作者:六昧地黄丸
站在场外的乌养系心直接站直了身体。
他看着那个扣球技巧分外娴熟的女生,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那、那是……
“嘭——”
小斜线。
“嘭!”
直线扣球。
“嘭!”
短平快。
“嘭!”
近体快。
“嘭!”
一人时间差。
菅原孝支作为二传,亲眼见证了自己的主攻手用什么样的姿态,把对面的人墙撞的粉碎。
要问他现在是什么感受,可能他会毫不犹豫地回答——
爽。
真的很爽。
自己的传球被好好使用,将对面的人砸的七零八落,他的心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
他的心意,他所开拓出来的道路,不需要言语,只要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他的主攻手一定会在合适的时机出现在合适的位置,用最强势的进攻,来回应他的心意。
好棒。
打的实在太顺利了。
分数迅速达到25,这场恐怖的侵袭才彻底停止。
场上陷入了突兀又短暂的寂静。
“好厉害……”
是日向翔阳发出了一声感叹。
他的那双眼睛毫无阴霾,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又大又圆的眼睛盯着我,满眼欣喜。
“千夏姐姐。”
日向翔阳问我:“我以后会和你一样厉害吗?”
我站在网的另一边与他对视,缓缓朝他露出一个笑容:“会的,你会超过我,成为更厉害的运动员。”
“不只是翔阳,你们都会变得很厉害,变得比我还要厉害。直到网对面的高墙再也困不住任何人,直到再也体会不到输球的痛苦,你们在日复一日的训练中会获得跃进式的成长和发展,站在所有人的顶端,飞在所有人的头顶,接受敌人的仰望。”
“一定会有那么一天。”
我的视线依旧落在他的身上:“我就是为此而出现在这里的。”
不止是日向翔阳,这番话足以让热血上头的所有少年都为之动容。
乌养系心双手环胸,站在场外,注视着几句话就让所有人都从被暴扣的低落中获取了更多激情和期待的少女,神色莫名。
他问身边的武田一铁:“那位结城同学,是什么来头?她之前是不是打女排的?”
“不是的,结城是这学期才转来乌野读书的,之前在东京的时候曾是男子排球部的陪练。”武田一铁回答道。
“是哪个学校的陪练?”
“……这个不太清楚。”
“不知道她是从哪个学校转学过来的吗?”
武田一铁仔细回想,好像他确实没有注意过这种事情,毕竟结城不是转学到他们班上,他没有结城的资料,她平常也没有提过。
“不清楚。”
乌养系心手指插进发丝里挠了挠,嘴里喃喃道:“麻烦的小鬼真多。不会是什么手受伤之后陨落的女排新星之类的吧,可是看她依旧还很能打啊……”
武田一铁问道:“乌养觉得她去女排会更好吗?”
“不,她去不了。”
乌养系心想都没想就否认了这句话,他说:“她在比赛的时候,手在抖。”
不是因为紧张,她似乎在恐惧什么。
这种恐惧伴随着状态渐入佳境而一点一点消失,但乌养系心可以肯定,她害怕比赛,就连这种算不上正规的小练习赛她都会害怕,更别说站在正式的场地上会变成什么样。
……会和她手上的疤有关吗?
乌养系心猜测。
他还记得,那道伤疤几乎爬满整个小臂,很长,不知道是否有留下后遗症。
算了,现在不是该探究这个的时候,黄金周马上就要到了,和音驹的训练赛需要决定人选。
这才是现在最该苦恼的事。
……
打完训练赛,时间已经很晚了。
大家一起收拾好体育馆,和町内会的大哥们交流完心得,都是神清气爽地走出学校,一边走还一边回味着今天的训练赛,脑袋依旧兴奋。
我还记得上次入队测试那天月岛萤还说想看我扣球,今天我扣了,但他一球都没有拦下来。
我忍不住站在他旁边,语气很贱地说道:“哎呀,不知道是谁呀,迫不及待地想来拦我的球,结果……噗噗噗,完全被打的七零八落了呢,阿月~”
月岛萤额头青筋暴跳,不过他忍住了,侧头推了推眼镜,没有理会我的犯贱。
我捂着嘴巴继续学他的语气:“没有关系的阿月,今天没拦住完全没有问题,我还是会继续教你拦网的,迟早有一天你会拦住我的扣球,没关系哒,没关系哒~阿月没关系哒~”
月岛萤这回没忍住,愤怒地瞪了我一眼:“你就不能把嘴闭上吗?”
“哦呀?我为什么要闭嘴呀。”我左右摇晃着上半身,如同一颗海草:“难道说,阿月因为拦不到我的球所以生气了?哦呀哦呀,阿月生气了吗?”
“我没有生气!”
“真的没有生气吗?真的没有吗?”
“……你好烦啊!”
“哈哈哈哈哈。”我忍不住发出了反派的笑声。
月岛萤,你也有今天啊!
影山飞雄凑到我身边,指着自己,极力推销:“学姐!我!上次说让我帮忙托球的!我也想给你托球!让我给你托球吧!”
我伸出食指摇了摇,“no,我现在已经找到我命定的二传了。”
“居然……”影山飞雄捏紧拳头,表情凶恶,他意识到什么,扭头看向菅原孝支:“是菅原学长吗!”
我握住菅原孝支的手,情真意切地呼唤他的名字:“没错,阿菅,我的梦中情传。”
原本被学弟怒视还有些慌张,菅原孝支听见这句话,脑袋直接冒烟,从手到脖子到脸,完全红了个彻底。
“菅原!”
“完了!菅原着火了!”
菅原孝支颤颤巍巍地朝我伸出手,问:“明、明天我们就去结婚吗?”
“菅原开始说胡话了!”
“谁去装一盆水给他泼醒?”
影山飞雄在一片混乱中大声宣战:“我不会输给你的,菅原学长!”
我还想说什么,月岛萤直接一把捂住了我的嘴。
“你真的别说了,嘴一张就出事。”他无语地半眯起眼睛:“就高兴成这样吗?”
高兴?
对啊,我当然高兴了。
这可是在退役之后,我进行尝试的第一次比赛。
也许是因为遇见了有相同痛苦的同伴,也许是因为看到了他们克服痛苦的毅力,也许是因为感受到了人类对于自己喜爱事物的执着。
我因为他们而重新尝试站在了赛场上,尽管这只是一场并不正规的排球训练赛。
菅原孝支。
我感受到了他的恐惧,也看见了他如何与之抗衡,我受到了他的鼓舞。
——他让我重新对赛场产生了期待。
我忍不住踮起脚,伸手摸了摸他银灰色的头发,夸赞道:“你真是我的宝藏,阿菅。”
“……”菅原孝支安详地倒下,被泽村大地扶住背部:“菅原!”
“!”月岛萤瞪圆了眼睛,一把拉住我的后领把我给扯回来:“你在干什么啊?!”
山口忠捂住自己的嘴巴,发出一声短暂的惊呼。
日向翔阳眼睛亮亮的,凑到我面前来:“我也要!我也要!”
我捧住日向翔阳的脸颊,伸手摸了摸他的橘色脑袋。
“可恶!你怎么又抢先!”影山飞雄飞速上前把他挤开,对我严肃地大声道:“我也要!”
我摸摸。
山口忠红着脸举手:“我、我也……”
摸摸。
月岛萤头痛欲裂,他说:“你疯了吗?到底在干……”
话还没说完,我的手按住了他的脸。
月岛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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