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六昧地黄丸
“……”
虽然不是很懂,但听上去好像很痛苦。
清水洁子摸了摸我披散着的黑色长发,说:“没事了没事了。”
有美女经理轻声细语的安慰,我很快把自己做的梦抛之脑后,甜甜蜜蜜地依靠在清水洁子的肩膀上,幸福地蹭了蹭。
什么猫啊,不记得了,当然是洁子大人赛高啦。
我们到体育馆的时候,少年们已经结束了晨跑,正在休息的休息,吃早餐的吃早餐。
月岛萤昨天没有做到答应我的事,和我发消息的时候隔着屏幕都能看出来他很失落,于是他这次凑过来说要给我用发绳编个发型时,我没有拒绝。
少年应该是刚洗完手,他撩起我耳侧垂下的长发,柠檬的味道飘入鼻尖,很好闻。
我看不见他具体是怎么帮我编的,但我能感受他的手指在我的发间穿行的感觉。
一开始动作还有些生疏,在帮我编了几条麻花辫之后,像是得到了动作要领,越发纯熟起来。
我们坐在很角落的位置,只有平常一直和月岛萤待在一起的山口忠注意到了我们在干什么。
他很感兴趣地盘腿坐在我旁边,看月岛手指灵巧,给我的头发编花样。
在山口忠惊奇的视线中,月岛萤将两条发绳给我系在脑后,说了一声:“好了。”
我晃了晃脑袋,感觉到发绳尾部的铃铛打在背上的位置,他好像没绑很多圈,发绳还留了好长。
手边谁都没带镜子,我开了手机的前置摄像头,对着自己左看看,又看看。
之前我还想着天气太热,我手残只会绑马尾,他这次就帮我把头发都编上去了。月岛萤甚至还会帮我扯松脑袋上的头发,营造出“头包脸”的氛围,就算是盘头,也不会显得头发贴着头皮。
我是真没想到他能做的那么好,臭美了好一会儿,忍不住夸赞道:“你好用心啊,阿月。”
这句夸奖比明显“你真厉害”要更让他满意的多。
月岛萤嘴角微微上翘,双手环:“省得某人总在我耳边抱怨头发太长夏天很热,这样不就解决了。”
“还得是你有办法。”我按了按侧边的头发,追问一句:“你这个是怎么扯的这么好的?我自己扎头发的时候都不敢下手这么大胆,很担心扯得不好看上去就会乱乱的。”
“有手就行。”
“……”
嘿,这臭小子,夸几句又开始装起来了。
“这个就算做昨天放你鸽子的赔礼。”月岛萤说:“下次我会先完成约定,再去做别的事的,希望你别因为这个不高兴。”
“我没有不高兴啊。”
放下手机,我抬头看向他,他的视线始终落在我身上,像是在观察我有没有口是心非。
我又说:“我真没生气,又不是什么大事,你下次再帮我吹就好啦。”
“……嗯。”
听我这么说,他的忐忑是被抚平了一些,但是随之而来的也还有一种淡淡的怅然。
月岛萤小声嘀咕:“情绪这么稳定,你还不如生我的气呢。”
“什么毛病?还希望我生气?”
“没·什·么,是你听错了。”
好好好,又是我听错了。
青春期的少年心思真难猜,我没生他的气,他反倒还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真奇怪。
山口忠还在旁边坐着,他原本是很赞叹阿月居然手这么巧的,阿月家里没有姐妹,月岛阿姨也是中长发,他平常没机会帮女生扎头发,这应该是第一次。
结果这声感慨还没说出来,阿月和结城学姐的对话就已经不容他再开口了。
细品阿月为结城学姐私下里做的事情,再细品他们现在这种不容第三人插足的氛围……
山口忠都有点磕他俩了。
没聊一会儿,差不多到了要训练的时间。
几个校区的少年们陆陆续续从外面进来,经理也在做着训练赛前的各种准备。
清水洁子和谷地仁花一样就看出来我的发型不一样了,起床的时候我还是随手给自己抓的马尾,现在却把头发都盘起来了,每一缕发丝蓬松随意却又并不杂乱,很明显不是我自己扎的。
问过之后才知道是月岛萤给我编的,两个人脸上都是肉眼可见的震惊。
“月岛?居然是月岛?”
“没想到他平常一副冷冷拽拽的样子,却还会做这个……”
不可思议,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是吧,我也觉得他手巧的有些离谱了。
明明手边并没有什么可以供他练习的对象,却能在第一次就编的那么好……肯定是花了些功夫的。
他确实对我很用心,不需要言语表达,从他的行动中就看得出来。
我摩挲着发绳尾部的铃铛,目光看向正在场内热身的月岛萤。
炫酷高冷毒舌拽哥动心之后,还怪可爱的。
大家热身完,马不停蹄地开始了今天的第一轮训练赛。
音驹第一场轮空,于是纷纷站在了我们和枭谷对战的场地边,看着乌鸦大战猫头鹰的巅峰对决。
孤爪研磨抱着排球蹭到我身边,和我说昨天晚上他发现了一个需要双人合作的解谜小游戏,通关内容比较吃配合,黑尾铁朗陪他玩了几次,但是他毕竟平常不玩游戏,总操作失误配合不上,所以想让我陪他再玩一次,希望今天就能通关。
我中午都是闲着的,面对研磨的邀请,我当然说好。
小少年心情很好地露出一个浅笑,又和我再聊了几句,这才回到黑尾铁朗身边,和他说着什么。
只不过,原本的计划确实是这样安排的,我也在中场休息的时候下好了游戏,等着中午和研磨一起玩的。
结果在吃完饭之后,我去自动贩卖机那边买了瓶水,没注意到离自动贩卖机不远的劳动工具柜突起着一小块并不怎么尖锐的铁片一角。
我喝完水把手臂放下,动作很随意,当时还没有觉得哪里有疼痛感,直到赤苇京治往我这个方向走,抬手和我打招呼时,说我的胳膊怎么红了一条,我低头一看,才发现是受伤了。
伤口看上去并不深,在察觉之前也没有多疼,但细小的伤口确实在往外渗着小血珠,周围红肿了一块,刚好交叠在小臂的伤疤上,很是刺眼。
赤苇京治环顾四周,最后视线锁定在我不远处劳动工具柜上,查找出了那块铁片,和我说:“是不是被这个东西划伤了?”
我的食指挠了挠脸颊,不太确定地回答道:“……不知道,可能是吧。”
“刚刚面对面遇见的时候,你的位置比较靠近这个柜子,应该就是了。”赤苇京治低头细细地检查着那块贴片,然后才松口气:“还好,没有生锈。”
说完,他又抬起我的手臂看了看,道:“我带你去医务室处理一下吧,那里有酒精和创可贴。”
“不用,待会儿拿酒精喷喷消个毒就好了。”我随意地挥挥手,并没有把这种小伤放在心上:“过几天他就好了。”
“不行,既然受伤了,肯定是要好好处理的。”赤苇京治不赞同地看着我:“要是感染的话小问题就会变成大问题了。”
“真不用……”
“好了,快和我走。”
不容我拒绝,赤苇京治抓住我的手腕,带我往医务室那边走。
路上他还在说:“怎么会有安全隐患呢?在放假的时候学校应该都做过排查了才对。”
“不知道。”我想了想,猜测道:“也许是因为这个柜子靠近体育馆,开关门拿工具的时候带出来的?”
“好危险。”
“那个位置确实很难注意到,我们待会儿拿点透明胶裹起来吧?”
“好。”
赤苇京治还要提醒一下森然的各位,下次再使用这个柜子要小心一点。
我们一路来到医务室,门没锁,因为是暑假,里面也没有老师。
不过医务室里干净整洁,被子折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放着同样雪白的柔软枕头,药柜里的药瓶摆放得整整齐齐,桌面上也干干净净,除了一个电脑,就是一个急用医药箱。
赤苇京治打开看了看,在酒精和碘伏之间,还是选择了碘伏。
他拿着棉签沾了碘伏,靠近我。
“会有一些刺痛。”赤苇京治和我说:“稍微忍一忍。”
我点点头,把手伸给他,让他放心涂,完全没关系。
手臂上那一条划痕已经不怎么肿了,从伤口里渗出来的血珠也已经干了,这说明伤口并没有很深,如果放任它不管,其实过几天自己就能痊愈了。
只是看赤苇京治对于我受伤这件事情好像很看重,而且处理的也很认真,我不想扫兴,还是就这样低着头,看他捏着棉签,小心翼翼地将碘伏沾在我手臂的伤口上。
药物渗入皮肤,带来冰冰凉凉的触感,还伴随着一些轻微的疼痛,不过并不明显。我一天天的皮糙肉厚惯了,这点疼痛感也不算什么。
少年也许是怕我疼,他的动作又轻又小心,上完药后还要再对着吹吹,用更清凉的冷意尽量覆盖可能会产生的刺痛。
“其实没关系的。”我忍不住说:“不痛。”
“总是这样对自己不小心,才会在身上留下这么多伤。”赤苇京治指尖触碰到与伤痕交叠在一起的伤疤上,“这个,当时一定很疼吧?”
疼应该是疼的,但我已经不记得了。
也许当时受伤缝针换药的时候我会感觉伤口痛的要命,可现在要我去做回想,我其实也并不能和当时的我感同身受,想不起来疼到了什么程度。
而赤苇京治不一样,看表情,他好像是真心在疼我。
我连忙安慰他:“没事的,伤口愈合之后就不用在意了,反正也不会又经历一遍,也不用去刻意回想当时的心情。”
少年抬起头,定定地看了我好一会儿,才说:“千夏总是这么豁达,就连这样深刻的伤痕都只是停留在表面,从来都不会记住这些。”
这样长的伤口,不知道是怎样受的伤,可既然她的态度如此随意,就意味着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和她一同经历疼痛的人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淡忘。
赤苇京治不喜欢她的说法,就好像无论多刻骨铭心的一件事,都永远无法被她真正记住。
“不开心的事情不记,这样的话脑袋里不就都是些快乐的事情了?”我伸手在他脸颊上捏了捏:“好了,都是过去的伤了,怎么还一脸严肃的样子?我可不希望赤苇和我待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苦兮兮的。”
赤苇京治动作一顿,脸上有一瞬间闪过了我没看懂的情绪,并向我逼近了一步。
我下意识后退,却忘记了身后就是床,身体瞬间失去平衡,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赤苇京治微微俯身,敛下眼眸,牵住了我的手指,轻声说:“只要是快乐的事情,千夏就会一直记在脑袋里吗?”
缠住我的那只手动作其实很轻,只要我表现出不愿意,或者想要挣脱,随意动动就可以把他甩开。可我什么都没有做,于是他的手就像细细的锁,将我的手指禁锢在他的指间,摩挲着,触碰着,让我脸上突然就开始发烫。
他怎么那么喜欢玩我的手,我的手又不好看,之前的亲吻也好,现在的玩弄也好,他实在是……对它太情有独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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