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六昧地黄丸
两个人风驰天下,一路火花带闪电,瞬间窜出去一条街。
没过几分钟,小师弟拿着香喷喷的两个热狗从店里出来。
他嘴巴里还叼着一个,一边大口咀嚼着,一边口齿不清地朗声喊道:“师姐!快来吃热狗!这开家店的东西好香……”
在抬头的那一瞬间,声音戛然而止。
小师弟站在街头,迷茫地左边看看,右边看看。
“师姐……?”
街口没有。
马路上没有。
店门口没有。
没有。
没有!
哪里都没有!
他师姐呢??
他那么大一个威武霸气的师姐呢??
……完了。
师姐好像不要他了。
完了!!
待会儿回去师父可能也不要他了!!
小师弟一口气把两个热狗都塞进嘴巴里,一边吃一边哇哇大哭。
师姐啊——
你到底去哪儿了哇——
……
另一边,我和日向翔阳依旧在去送外卖的路上。
看得出来日向翔阳对巴西的街道不是很熟悉,我们的速度明明不是很慢,但最后这一单外卖还是超时了。
出来拿餐的小哥嘴巴里头骂骂咧咧的说着自己等了好久,小嘴实在不是很干净。
日向翔阳很内疚,连忙和他鞠躬道歉,结果那小哥拿了东西抬头一眼看到坐在他车上的我,一时间所有的抱怨全都梗在了喉咙里,完全无法继续说下去。
倒也不是说他认识我,毕竟看格斗比赛也不是一件很大众的事情,而是我的外表太具有欺骗性,光是那小腿上厚重的石膏,和青一块紫一块的胳膊就完全能让他闭上嘴巴,咽下脏话,甚至开始反思他怎么说了那么重的话。
“抱歉啊小哥。”我一副很是艰难的样子抱着我的拐杖,可怜巴巴地看着他:“都是因为帮我他才耽搁了,你别给他差评。”
小哥小麦色的皮肤附上一层薄红,懊恼地闭了闭眼睛,反过来为自己说了脏话而道了歉,还当场给了日向翔阳一个好评,做完这些,他才搓了搓手掌,对我们鞠了一躬,最后转身离开。
看着小哥上楼的背影,日向翔阳摸摸后脑勺,小声说:“千夏姐,骗他不太好吧……”
“你的评分不好,系统给你派的单就会又远又便宜,你超时已经扣钱了,特殊情况就特殊处理吧。”我撑着下巴说:“我有个师兄在入不敷出的时候也是跑外卖赚钱的,他要是拿到一个差评,可是得低落好久。”
“而且……被顾客骂你心里也不好受吧。”
我朝他招招手,等他走过来之后捏住他已经不再白皙的脸颊,“为了我们翔阳,千夏姐只能撒谎咯。”
虽然心里也很奇怪日向翔阳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就目前的相处来看,眼前的少年并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存在在我面前的活生生的人。
既然是人,既然他重新出现在我面前,我就没有办法把他当做一个陌生人来对待,在搞清楚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我对他的态度还是和以前一样,谁让他是日向翔阳呢,让人怜爱的可爱橘子小狗。
日向翔阳被我捏脸也很开心,傻笑着放任我对他的脸胡作非为。
他的配送箱子里还有几个要送的,幸好配送范围他去过几次,也算熟悉,好歹都没有超时。
剩下的时间日向翔阳也不接新单了,他有一大堆问题想要问我,于是头脑一热,直接把我带回了他现在住的地方。
翔阳租的房间不大,但胜在干净整洁,客厅和厨房的东西很多,却并不杂乱,他带我进去的时候饭厅里坐了一个年纪看上去也不是很大的黑发青年,背对着我们坐着,听到开门声也没有回头,只是坐在那里完成自己的事情。
“那个是我的室友,他比较内向。”日向翔阳解释几句:“先去我房间吧。”
“好。”我自然是没有异议。
听到女孩子的声音,佩德罗隐晦地朝这边看了一眼,可就是这一眼,他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人也从椅子上站起来,发出了很大的声响。
我和日向翔阳同时看过去。
黑发少年指着我,有些结巴地用日语说:“你、你你你……结城千夏,来自日本的终极格斗选手,拳、拳王……”
诶,看面容不是日本人,但是日语说的还挺好。
日向翔阳瞪圆了眼睛:“佩德罗你日语能说这么好啊!”
“不是!这个不是重点吧!”
名为佩德罗的黑发少年侧开身子,他的平板屏幕上正放着我今天的比赛画面,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会说我是拳王,这个是我今天才拿下的称号。
我眨了眨眼睛,笑眯眯地点头:“嗯,对,是我,你好。”
“!”亲耳听见我承认,佩德罗憋红了一张脸,立刻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笔,然后拉直了自己的衣服,大声说:“请给我签名!……谢谢!”
我二话不说,接过他的笔,在他浅色的T恤上签上了自己标准的艺术签名。
签完名,佩德罗很明显想和我再说说话,但他实在内向,没说几句就结束了话题,自己溜回了房间。
我和日向翔阳对视一眼,也朝房门那边走去。
他边走好奇地边问我:“千夏姐已经是拳王了吗?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害,就今天,我不是腿上打着石膏吗?就是刚比完赛从医院出来的。”
日向翔阳眼睛里闪烁着小星星,满脸崇拜地看着我:“千夏姐真的很厉害,看来这几年的闭关训练很有成效,千夏姐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愿望!”
这句话一说出来,我就知道,他的记忆被修正了。
而一旦他的记忆出现了修正,那一定是出自系统的手笔。
我随手带上门,一屁股坐在他铺好的床铺上,将医用拐杖靠在床头,手掌撑着床面,侧头看向他,尝试套话:“我们好像有很久没有联系了,久到我已经不记得到底是几年,你现在是在巴西读大学吗?”
“没有啦,我没有去读大学,当时高三的时候我就打算毕业之后来巴西打沙滩排球,而千夏姐,你已经有快四年没有和我们联系了。”
“四年……”我喃喃一声,不由得从心底油然而生一种怅然,抬眸时看到日向翔阳依旧明亮的眼眸,我稳住情绪,假装镇定,又说:“这也没办法嘛,还记得当时我是怎么说的吗?”
“记得,那还是在高一的春高第二天……”
通过日向翔阳的描述,我得知了我登出游戏之后,系统都给他们补齐了什么记忆。
总的来说,就是那天晚上我在陪他们跑步的时候碰见了我的师父,在一番交谈下,我成功被劝说跟他回去训练,走的十分匆忙,连之后他们的比赛都没有留下来看。
那年的春高乌野可谓是一匹黑马,在死亡第三天的上午打败了音驹,下午打败了鸥台,一路勇闯第四天,只可惜输给了一林,止步于四分之一决赛。
而另外半场,王者井闼山输给了犬付东,枭谷在与犬付东比赛取得胜利后进入决赛,与一林角逐冠军,最后遗憾落败,输给了一林,与冠军失之交臂。
在春高结束后,乌野的各位有尝试联系我,老师也有问学校我的去处,可学校给出的回答是我已经把学籍转回了东京,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消息,我就像是失踪人口一样音信全无,怎么都联系不上,也找不到任何踪迹。
我在他们的眼中就这样消失了整整四年,直到现在,日向翔阳高中毕业的第二年,他终于在巴西的街头,遇见了如同天降的我。
这种理由和记忆我只能用离谱来形容,可偏偏就是这样离谱的记忆,日向翔阳深信不疑,并且在与我分别的这些日子,他都在期待着和我重逢,从未有过我是否已经消失不见,是否彻底离开他们的这种想法。
“你就一直在等吗?”我忍不住问道:“要是我就是彻底消失了,再也见不到我了呢?”
“不会的,我相信千夏姐有朝一日一定会回来。”日向翔阳对我露出大大的笑脸:“而我确实等到你了,不是吗?”
“……”
我眼眶微红,轻轻叹了口气,朝他伸出双手:“让我抱抱你,翔阳。”
少年二话不说,立马从床尾挪过来,半跪在柔软的床铺上,将我抱进他已经宽阔不少的怀抱。
现在我已经可以肯定,我所在的现实世界,应该是和游戏世界融合了。
当时我登出游戏的时候,系统就说过通关奖励会陆续发放,更别说我还达成了一个隐藏成就。
我一开始还以为系统保留了我在游戏里的身体数据,移到了现实世界当中,这就是系统给的全部奖励。
但后面的训练让我体会到了,我的身体素质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潜移默化的增强,我才发现奖励不只是我以为的那样简单。
虽说增强的幅度并不大,可这种增强也让我快速地重新回到了巅峰时期,能力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努力的成果,好几次细细想来,这应该也算是通关的奖励之一。
而现在,我通关游戏后的第二年,系统又给了我一个巨大的惊喜。
它花了整整两年的时间,让我的梦一点一点变成了现实。
我已经不知道怎样用语言来形容我的心情,已经知晓了全部的我也不知道此时此刻应该对日向翔阳说些什么。
他也许已经不记得了,可我心里清楚,他是曾经被我抛弃过的孩子。
就好像是已经把一只不想再养的小狗丢在了公园里,自己开车走掉,走出好一段距离之后,回头看才发现,小狗锲而不舍地追逐着开走的车辆,始终跟在自己的身后,就等着我回头去看他的这一刻。
这可真是……
让我如何来说比较好呢?
我怜爱地轻拍着他的后背。
“说起来,千夏姐。”
埋在我颈间的毛茸茸的脑袋微微抬起。
“高二的夏天,我们输给了伊达工,没有进全国大赛,秋天虽然去了全国,但在第三天输给了稻荷崎。最后一年春高一路杀入半决赛,最后却还是输给了井闼山,没有获得冠军。”
“之前菅原学长和我说,也许就是因为我们没有拿到冠军,千夏姐才会离开我们的。”
我一愣,连忙否认:“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个离开你们?”
“可菅原学长说的很有道理,你对音驹,对稻荷崎都是这样的。”
“……”我嘴唇微张,想解释什么,却又不知道要怎样解释。
我的沉默让日向翔阳目光暗淡下去:“果然是因为看不见我们有夺冠的可能,千夏姐才会跟着师父回去联系,一连四年都不曾出现在我们面前吗?这四年……你真的是去训练了,而不是又陪伴在哪个队伍身边,如同栽培当年的乌野一样,栽培着他们吧?”
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没来得及仔细探寻他眼中的情绪,就觉得肩头一重,倒下的同时,背部触及到柔软的床铺,那已经不再稚嫩的面容出现在的视线内,棕褐色的眼眸紧紧盯着我。
“我一直都在想念你,千夏姐。”
“如果我努力修行,回国之后赢下所有奖励,拿到最佳球员和冠军奖牌,千夏姐是不是就不会再离开了?”
柔软的衣服布料勾勒着他紧绷的肌肉线条,可以看得出来他在巴西打球的每一天都没有懈怠,复出的努力比在学校里还要多,他的皮肤是十分健康的小麦色,肩宽腰细,每一处的肌肉都练的刚刚正好,甚至比高中时期的牛岛若利还要更吸引人一些。
我简直倒吸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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