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鸽不鸽
刷啦啦一瞬间,地上跪倒了一片海妖。
杀生丸眯起眼,对于他们所说的王夫觉得有些微妙。
鲤伴微妙的看向那群跪在地上的海族,扭头询问杀生丸:“……王夫?我们?”
“呵——”杀生丸嗤笑,扫过他的脸,淡定的吐出两个字:“蠢货。”
“……”很好,要不是状况不对,他高低得跟杀生丸打一架。
……
而另一边,在杀生丸和鲤伴消失后,花弥和滑瓢再次痛揍了碧苍之后,得到了不知道真假的有用信息。
“所以这座岛屿每隔百年出现一次,是为了给海族最初的王选择夫婿?”要不是现在场景不太对,花弥高低给吐槽两句太过离谱。
都死了还择婿?!
所以杀生丸和鲤伴是被抓走当王夫了?
滑瓢面色阴沉,看得出来,他应当相当担心儿子鲤伴,花弥正准备安慰他。
只见他瞬闪一般出现在被痛扁过后的碧苍面前,脸色漆黑:“那我呢?我为什么没被抓?”
在场三个男的,就他被落下,是不是太不给他面子了!
“额——”碧苍艰难的往后仰去,试图摆脱他的口水。
邪见跪在一边,用袖子擦拭不存在的眼泪:“杀生丸大人——杀生丸大人我会永远记住你的——”
“砰——”
被花弥扔去的石头直接击中脑袋。
脑袋青筋直跳的花弥阴沉沉开口:“杀生丸还没死,不需要哭丧。”
头顶大包的邪见迅速改变政策,朝着花弥深刻鞠躬:“是!我会永远追随花弥大人!”
果然,见风使舵的舔狗妖设,邪见这家伙是拿捏的死死地。
罗刹也凑到碧苍面前:“我为什么也没被抓?”
不爽的滑瓢直接拎起他的后衣领,把他扔到花弥怀中,满含杀气的看向那个家伙。
碧苍沉默,这事问他……
“额,或许是因为你被诅咒的缘故吧。”碧苍无辜开口。
花弥和滑瓢同时看向他,眼神冰冷,滑瓢更是直接拿出太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语气阴冷:“你怎么知道。”
被刀架在脖子上,碧苍眨了眨眼,看起来好像也不太慌,语气无辜:“你中的是海族的诅咒……我能发现不是很正常吗?”
“你会解?”花弥总觉得这家伙奇奇怪怪,抱着罗刹凑近。
没从他身上感受到什么强大的妖气,普普通通,她随便就能杀死的档次,但是根据反派低调原则,越看越觉得这家伙很BOSS。
打量了他好几眼,花弥开口:“这家伙该不会是幕后BOSS吧?”
“波斯是什么?”碧苍好奇询问,孜孜不倦的问道:“当波斯能嫁给你吗?”
“……”这妖怪脑子有病,确定了,绝对是脑子有病,花弥伸手拍向滑瓢的肩膀,一副天亡凉破的平静口吻:“杀了他吧,没用了。”
视线对视上,默契闪过。
滑瓢的太刀迅速朝着他的脖子砍去。
“等等——”碧苍脖子上浮现出一层鳞片恰好挡住了滑瓢的太刀,一副怂到不行的模样:“其实只要毁坏祭坛,那两个妖怪就会回来,他们被岛屿中的执念抓走了而已。”
生怕自己真的被杀死,碧苍一口气说完。
“祭坛?”滑瓢回头看向花弥。
关于祭祀之类的,不是滑头鬼的强项。
身为山神,花弥本可以连接山林得到信息,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无法和岛屿上的植物沟通。
这里有祭坛?
应该说,又是祭坛?
花弥蹙眉,冷静思考一瞬,对着不知道是装傻还是真傻的碧苍说道:“带我们去。”
“我事先说明,我只带你们去,去了看见什么,遇到什么,可跟我没关系。”碧苍老实巴交。
这家伙还真是聒噪欸。
花弥不耐烦,准备动手,额头上的犄角再次发烫,比起之前揍他时轻微的感觉,这次的感觉更为明显。
像是呼应一般,胸口的阴阳游鱼镜也开始发烫。
碧苍和滑瓢已经往前走了几步,见她没动,滑瓢回头,懒懒散散的喊了声:“不走吗?”
“啊——”装作若无其事,花弥松开罗刹,跟了上去。
误以为花弥刚刚的行为是害怕,罗刹拉了拉花弥的衣摆,认真说道:“就算杀生丸不在,我也会保护你的。”
正思考的花弥突然听他这么说,低头,看他一眼,忍不住感叹:“没白养你啊。”
罗刹:……突然不想保护她了。
往前走去,走出森林后是高低起伏,布满杂草的山坡。
走向山坡,周遭的景色尽收眼底,阳光倾泻而下,整个草地散发着绿油油的勃勃生机。
风一吹,半人高的草被吹折,露出幽黑的泥土。
“这里的气味怪怪的。”罗刹嗅了嗅,又嗅了嗅,比起杀生丸,年幼的他还没办法分辨出空气中斑驳的气味代表什么,只是本能的感觉到不喜。
烦躁的甩着尾巴,罗刹紧紧贴着花弥。
邪见认真跟着闻了闻,果然还是什么都闻不出,眼神诡异的看向罗刹,脑海里想着:不愧是狗,嗅觉果然很灵敏。
走上山坡顶端,放眼望去底下是一个犹如被陨石砸出的巨坑。
坑内长满了野草,荒废的屋子,到处都是缠满藤蔓的废墟,阳光毫无阻碍的直射,明明生机勃勃,却依旧给人一种荒芜的森冷。
“奇怪的地方。”花弥看了一圈,淡蓝色长发被风吹起,视线落在坑洞最中央,那个位置仿佛有一尊神龛,突兀的立着。
她与滑瓢对视一眼,缓慢往下走去。
裙摆扫过杂草和废石,黄绿的青草吐露新芽,四周开满淡色的花。
“这里曾经是村子?妖怪的村子?”虽是问话,但花弥很清楚,这是早已荒废的妖怪村子。
弱小的妖怪也会组成村子群居在一起生活。
滑瓢几个瞬闪,出现在坑底的建筑边,忽然脚步一顿,低头,在他脚底下踩着一截骨头。
不是野兽的骨头,而是巨型鱼骨,但是只有半截。
应该是死去的妖怪。
风吹起,长发与衣袖随之飞舞,随意的扫一眼滑瓢继续往前走,越往下,看到的骨头越多,横七竖八。
破旧屋舍之中,断裂的基本已经风化到认不出形状的骨头,有大有小。
“全部都是同一时间死去?屠杀?”露出冷酷神色,滑瓢弯腰捡起地上的骨头。
手一捏,骨头化作尘埃,在他手中彻底被碾碎,风一吹,消失的无影无踪。
眼中闪过一抹困惑,不动声色的藏起一小块,转身看向花弥身旁的碧苍,语气透着点讥讽:“海族在岛上生活?”
海族不在海里,跑来陆地上生活?
碧苍眨眨眼,像是没感受到滑瓢的杀意,语气无辜,双手一摊:“不是每一种海妖都只能生活在海中,比如龟类、扇贝之类的妖怪,本身也可以在陆地生活,只不过停留时间不能太长。”
听他这么说,花弥突然生出一种自己在被走进动物世界科普的既视感。
太过荒谬而不自觉的问了句:“……所以有海豚妖怪吗?”
“有哦,花弥想要见见嘛。”碧苍露出软甜软甜的笑容,看上去一整个妖畜无害:“不过他们乱的很,很喜欢玩强制爱。”
“呵呵……还真跟动物世界对上了。”在听到那句海豚喜欢强制爱后花弥止不住吐槽。
罗刹化作原型,一溜烟的往下疯跑,邪见在后面追:“等等我、等等我。”
风吹起,他看起来像个超大号的糯米团子。
环顾一周,隐约能够在慌乱的地面看到一些石头的碎片,和之前看到的墓碑石料差不多,花弥干脆从人形化作蛇尾,银蓝色的长尾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
“你不是狐狸吗!?”身后传来碧苍难以置信的声音。
花弥扭头看去,苍蓝之瞳微微眯起,她身上有狐狸血脉这件事,连滑头鬼都不知道,为什么他能一眼看出?
碧苍盯着她的尾巴,肉眼可见的震惊、失落、难以接受,一系列表情转化十分自然,看的花弥都开始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有那个大病。
在盯着花弥的尾巴许久,像是终于不得不接受,碧苍失落的蹲下身,委屈巴巴的在地上画起了圈圈,嘴里碎碎念:“我想要毛茸茸、我想要毛茸茸——鳞片什么的我也有,我不想要。”
听到他的话,花弥瞳孔一缩,蛇尾瞬间绞住他的脖子,像拎小鸡仔似的把他拎起来。
花弥张开嘴,露出自己的毒牙,紫色的毒液顺着她的嘴角往下一滴滴渗出,冷冽的带着杀意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你怎么知道我有狐狸血统。”
“没有吗?”他反问。
这家伙,还是主打一个不怕死呢。花弥心底闪过狐疑,这家伙从一开始哪怕是被攻击,到现在,丝毫没有流露出恐惧或者害怕的情绪。
蛇尾缓慢收紧,把他一点点提起,不似和杀生丸调情时的温柔,展露出一只凶兽本该有的杀伤力。
碧苍脖子上出现无数绿色的鳞片,抵挡来自外界的攻击,但除此之外,他没有一丝挣扎。
对此,花弥眼中闪过一抹不屑,蛇尾的绞杀还在继续,双方僵持着。
滑瓢站在花弥身后,并未阻止,也没出手帮忙。
大妖之间,不会互相抢夺猎物。
死亡逼近的感觉,碧苍反而彻底放弃抵抗,双手放轻松,整张脸一点点覆盖上翠绿的鳞片,沐浴在阳光下一副享受着即将到来的死亡姿态。
如果不是情况不明,花弥高低得吐槽一句,你这是在COS太宰治吗?
蛇尾顿了下,每一寸肌肉都在鼓动,花弥脸上忽然闪过狐疑,不对劲,按照正常来说,他此刻的脖子已经被自己拧断了才对,但是蛇尾却没有拧断猎物的感觉,好像……
她绞杀的是虚空之物。
“你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蛇尾松开,碧苍掉在地上,他也只是撑着一只手臂,另一只手揉着自己的脖子,轻咳两声。
碧苍坐在草地上抬头看她,眼神无辜:“我吗?”
花弥凑近他的脸,抬手捏住他的下颌,隐约能够看见他脸上逐渐消失的凹凸鳞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