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忧伤炸鸡腿
黑泽阵缓慢走向他:“这就是她的能力了,她让我拥有了能在这个世界上出现的‘身份’。”
琴酒:“……”
这狗东西果然是来炫耀的。
“铛——”
电光火石间,他手中的伯-莱塔被另一把枪轻易架住。
他们的攻击习惯是一致的,就连下意识反击的路线都一样。
琴酒用余光瞥了一眼枪身说:“你很得意?”
黑泽阵挑开他的枪:“不,只是感慨你果然一无所有而已。”
“那你有什么。”琴酒不为所动,“刚出现就被抛弃,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这种话?”
“你能在异世界和朝崎爱丽丝通话,却在电话里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说,真的是因为有时空限制,才不敢透露更多吗?”
他在故意激怒对方。
言语冲突是试探最简单的方式。
眼前这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他真的像他表现得那么平静吗?
“是不能说,还是不敢说?生怕多说一句话,就前功尽弃,让你自己也变得‘一无所有’。”
琴酒将枪重新压下,继续踩他的伤口:“可就算如此小心翼翼,你还是会失去她。”
他的言语的确起作用了。
黑泽阵的表情没有丝毫改变,语调却在此刻降到了零点:“我没兴趣和你闲聊。”
“那你该直接去死,就不必和我‘闲聊’了。”琴酒觉得眼前这个人的确虚伪到了极点。
他的视线缓慢地扫视起他,声音冷漠道:“就算是为了她,你也该去死,也不敢吗?”
“迟早的事。”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黑泽阵的语气忽然又恢复了平淡。
他知道琴酒在故意试探他,他也在观察琴酒。
这个琴酒……的确如他预料一般令人厌恶。
朝崎爱丽丝最讨厌麻烦的男人,她讨厌一切会无意义地消耗她精力的人事物。
回想起她之前的迁怒,黑泽阵眸色微暗。
距离她说“离婚”,独自离开后,已经过去快十分钟了。
十分钟,六百秒……很漫长,已经足够漫长。
他没有跟朝崎爱丽丝一起离开,不是因为想留下来听人说废话,他的脾气没有那么好。
“闲话少说。”修长的手指抹过枪身,黑泽阵移开架在他面前的那把枪。
他的目光变得锋利,望向琴酒,语调却分外平和道:“我很久没接触过脏活了……”
“来做个交易吗?”
……
朝崎爱丽丝拦了一辆计程车,很快就将松田带到了她之前准备的地方。
她把自己身上宽大的外套盖在了松田阵平的头顶,趁着夜色没人注意,偷偷把浑身是血的松田拖进了房间。
虽然松田阵平身上的伤现在看起来很吓人,但经过上一次的爆炸,朝崎爱丽丝发现他也是个超人体质,只要有药,他就能恢复得很迅速。
她租下训练地的时间并不算太久,然而只要是她会待的地方,朝崎爱丽丝就肯定会准备医疗用品和床。
她向来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让自己生活得很好。
朝崎爱丽丝把房间布置得很清爽,即便因为刚租下不久,内饰还比较简陋,但该有的设施全部都有。
她甚至为自己“随处大小躺”的习惯准备了不止一张床。
朝崎爱丽丝把松田阵平带到这里来,自然是觉得房子里的医疗用品和家具已经足够用了。
不过有个人……显然觉得她还缺一些东西。
朝崎爱丽丝刚把已经彻底昏迷了的松田按到床上,没过多久,外面的门铃忽然就响了。
就像幽灵一样,“觉得她缺东西”的降谷零莫名其妙就出现在了门外,按响了她的门铃。
朝崎爱丽丝:“……”
她已经不想管为什么赤井秀一、降谷零都会知道她租下了这个地方。
朝崎爱丽丝将门打开,看到降谷零像是邻居来庆贺她乔迁之喜一样,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来帮她“布置新家”。
她原本计划先去拿绷带,给松田简单处理一下伤口,之后再另做其他打算。
结果现在连处理伤口都不用她动手了。
降谷零让她坐到一旁的沙发上,看着他给昏迷的松田止血,最后用绷带把他身上的外伤都一一绑好。
他一边拉绷带,一边还有精力观察朝崎爱丽丝打瞌睡。
朝崎爱丽丝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头一点一点的,像是小鸡啄米。
降谷零望着她,叹了口气说:“困就先躺着睡一会。”
“你每次都把自己弄成这样,到时候连上吊都没力气。”
朝崎爱丽丝语调迷迷糊糊地说:“放心,我肯定能活到死的。”
降谷零:“……”
朝崎爱丽丝想起了她走之前给诸伏景光的留言,随口问了一句:“警方那边,后来有人去游乐场了吗?”
降谷零缓声道:“去了,不过到的时候FBI的人已经在那里了,景他……现在还在处理这件事情。”
朝崎爱丽丝点头说:“那就好。”
“好?”降谷零觉得她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能等人都到齐了再去吗,你非要一个人?”
朝崎爱丽丝半闭着眼:“我总不能看着松田去死,而且……他们要的人是我。”
降谷零问她:“你今天怎么回来的?我不觉得‘他们’会好心到轻轻松松就放你走。”
朝崎爱丽丝打了个小哈切,实话实说道:“没有很轻松。”
“如果没有阵酱,我差点就死了,或者说差点就被琴酒关起来一辈子了。”
降谷零微微一愣,声音逐渐变得严肃:“琴酒果然没死。”
朝崎爱丽丝
没办法:“我说我当初已经又下药,又捅刀,又开了一枪,甚至看到他失去呼吸和心跳了再走的,结果他就是没死,他实在太顽强了,你相信吗?”
降谷零:“……”
降谷零嘴角抽搐道:“下次记住,没有亲眼看到他烧成灰,他就还会复活来找你。”
朝崎爱丽丝叹气:“复活……他明明是个人类啊,为什么身体会这么好呢?”
降谷零心里思量很多,嘴上却像哄小孩一样说:“你也多锻炼,身体就会和他一样好。”
朝崎爱丽丝:“别骗我了。”
降谷零把松田肩膀上的绷带都缠好,面无表情道:“那你也别骗我了。”
听到他骤然降低的语调,朝崎爱丽丝的眼睛缓缓睁开,发现降谷零正安静地凝望着她。
在他的注视下,朝崎爱丽丝的目光有些微游移,又在瞬间变得坚定。
她看向他手上晕过去的松田说:“绑蝴蝶结会更好看。”
降谷零当然知道她在转移话题,他也没继续,只笑了笑说:“那松田醒了肯定会找我算账。”
虽然这么说了,他的手上却立刻绑起了蝴蝶结,甚至还缠了一个在松田的头顶。
看着松田脑门上硕大而精致的蝴蝶结。
朝崎爱丽丝没忍住也笑了:“他会喜欢的,只要他醒来别看见你。”
降谷零把松田放回到床上,故意说:“这么快就想赶我走了?”
“没有,但你之前说过‘要藏好’,我只是——”
提醒你。
朝崎爱丽丝的话没有说完,降谷零现在明显不想听到这些提醒。
她的尾音被融化在了交缠的呼吸间。
室内温度逐渐升高。
朝崎爱丽丝感觉到她的后颈被压住,嘴角的伤口被触碰到,有轻微的疼痛。
一旁的松田阵平还昏迷着,安静地躺在病床上。
沙发前,自下而上的亲吻也是安静的。
朝崎爱丽丝觉得他现在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他半跪在她身前,手按在她的后颈,朝崎爱丽丝想略微远离他,只能语调模糊道:“唔……非要现在吗?”
“刚刚在心里说过对不起了。”降谷零没有再松开她。
“……”
他明明才几天没见过她,却也像久别重逢。
直到连呼吸都有些困难,朝崎爱丽丝推了推他,故意提醒道:“轻点,我嘴角有伤。”
“看到了,很危险,下次不要再一个人去见他。”降谷零明显对琴酒感到无所谓。
他可能只对松田阵平还有些在乎,但只要松田没醒,他就完全没有要藏的意思。
朝崎爱丽丝:“……”
她现在已经不想再和这种“加班加傻了”的人说话了。
朝崎爱丽丝略微仰起头,把嘴唇抿紧,避开他的接触后才说:“你明明已经知道我在骗你了,为什么还要到这里来帮我?”
“朝崎……爱丽丝。”降谷零把她的名字叫得轻而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