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卧喵
这里的路很窄,两面都是墙,咒灵再这么一夹,让那个“阿飞”看起来就像饺子里的肉馅。
然而“阿飞”并没有多余的反应,双手插兜,视线还是落在夏油杰的身上,对于咒灵的现身,无动于衷。
他这幅游刃有余的模样,并非天性使然,而是看不到咒灵,不知者无畏。
——果然是猴子。
“那么,我也不想再跟你兜圈子了。”
夏油杰拨开自己的刘海,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往下一挥——“咚”的一声,上头那个“达摩”咒灵就砸了下来,力抵千钧,就是钢筋水泥都能碾碎!
“走好——”
夏油杰毫无怜悯之心地整了整衣袖,“我会用你的血液和骨头去反向锁定‘诅咒’源头的。”
然而,想象中的血腥场面并没有出现。
地面开裂了,但没有血水顺着沟壑流出来——这个空间只能闻到灰尘四起的味道,以及男人身上的汗臭,除此之外,没有一丝血肉的腥味。
“什么啊,血和骨头——居然还有这种搜索办法?”有个声音慢悠悠地从“达摩”体内传出来。
听到这个声音,夏油杰大吃一惊。
他看见,“阿飞”就这么穿过三只咒灵的重重包围,走了出来——就像他是“非术师”,看不见咒灵,所以那些“阻碍”就理所当然的不存在一样!
但——这当然不可能!
“你……有术式?”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解释。
“谁知道。”
“阿飞”双手一摊,老三老四地扬起下巴。
夏油杰蹙起眉头,不悦道:“既然不知道,那就试一试吧——”
话音刚落,他后退一步,双手一抬,释放出更多咒灵——这些咒灵就像腐尸上的“蛆虫”,源源不断、黏黏稠稠地爬出来,多到这个小巷子都挤不下了。
“阿飞”笑了笑,忽然踩着墙面,跳起来,直接穿过挡路的咒灵,跳到了最高处——然后,他结了一个印,在最高的位置,往下吐了一颗巨大的火球!
——这颗火球实打实地点燃了所有咒灵!
巷子一下烧起来,不似人类的哀嚎声此起彼伏——吱嘎、咔嚓,火光冲天,温度猛涨,这已经不是人类可以呆的地方了。
夏油杰放弃了那些在火焰中挣扎的的咒灵,召唤出虹龙,抓住它的角,飞上天空,四处寻找那个趁着火势消失的家伙。
然而,就是这么点时间差,“阿飞”就逃掉了。
夏油杰坐在虹龙的头顶,双腿盘起,单手撑着下巴,心想,这“吐火”和“穿墙”的能力可不是猴子能有的——“阿飞”即便是猴子,也不是一般的猴子。
……难道是“天与咒缚”?
可无论是“以身体条件置换咒力”,还是“以咒力置换身体强度”,都不能概括他目前的状态。
夏油杰顺着“残秽”滞留的方向细细观察,然后指了一条路,让虹龙载着他飞过去。
——无论如何,他必须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
带土在江边坐了一会儿。
这里风大,还算凉快,而大桥的桥墩也高,正好遮挡阳光,开辟出一块乘凉地。
他捡了几片薄薄的石头,斜着抛进水面,打出一连串水漂。
有个拾荒的老人走了过来,问他有没有塑料瓶。他摇摇头,老人也就拖着麻袋走开了。
他盯着老人的背影,陷入沉思。
——这个国家很和平,没有战争,也没有需要出生入死的任务,科技也比忍界发达很多,按理说,在这样一个物质丰富、生活便利、环境宜居的地方,人们应该会很幸福,也不会有什么怨言。
但事实却恰恰相反。
刚刚过去的拾荒老人穷困潦倒,而其余有体面工作的人,过的也不尽如人意。
带土在盘星教呆了一周,认识了很多信徒,他们几乎每个人都在说,这是一个最坏的时代。
——从“泡沫经济”,到“经融危机”,再到治标不治本的“安倍经济学”,他们一天天的,除了压力和欲望以外,看不到还有什么东西在往上增长。他们精神迷茫,无处可去,便聚集在宗教的旗帜之下,希望能看到“神迹”。他们认为,只有“超现实”的力量才能解决当下和未来的痛苦。
这种逃避心理,与带土当初的何其相似。
——他也是把希望寄托在一种“超现实”的力量之下,才会上了宇智波斑的贼船。
两个世界,明明发展完全不同,却又在某些地方,殊途同归。
……这是为什么呢?战争不是已经没有了吗?为什么还会诞生相似的痛苦?人类究竟在不满什么?
他摩擦着手里的石头,上抛,接住,抬手一丢——这一回,石头没有飞跃江面,而是砸进了不远处的芦苇丛中。
——那里有一块灰色的影子。
“你其实能看到吧?”
教主从天
上落了下来,似乎坐在什么东西的上头。带土能看见一块巨大的影子,在他的身后,拉的很长——比路灯的影子还长,又像是水面的涟漪,摇晃而不定形。
芦苇丛里的灰色影子蹿了出来,把他刚刚抛出去的石头叼给教主。教主接过石头,打量片刻,便也顺着手感,对着江面抛出,打出水漂——
一、二、三、四、五、六……七。
——居然比带土的最高记录还多一个。
这让他感到有一丝不爽。
他站起来,倚着桥墩,看向教主:“你为什么要执着于我能不能看到?我只能说,你身边有两道影子,深浅不一,所以——你是带了两只?”
“是啊,一只是交通工具,一只是搜索工具。”
“所以是一只鸟和一只狗?”
他还记得这家伙从天而降的姿势——能飞上天的,应该是鸟形“咒灵”吧,就像宇智波斑那样。
“不,就外观而言,是一条龙和一头猪。”
“不赖嘛,”他随口道,“听起来挺酷的。”
教主挥了挥手,那两道影子就不见了。带土倒是好奇那条龙长得什么模样,但一想到如果想看清这些东西,就必须与宇智波斑“加深联系”,他就觉得没这个必要了。
教主这会儿也没有了战斗欲,找了个阴凉地站着,继续追问先前的话题:“你到底是不是术师?”
“这个问题对你很重要吗?”他也再次反问。
“重要啊,这关乎你是不是我们的同伴。”
“我即便会用一些奇奇怪怪的力量,也不代表我们是同伴吧?”
说着,带土挑了挑手里的存货,挥动手臂,对着江面又抛了一颗石头,“——你是这么自来熟的人吗?”
石头飞跃在水面上,啪、啪、啪、啪……咚——八次。带土笑了,轻轻一扬,丢掉了手里剩下的石头。
教主看着他的动作,耸耸肩:“老实说,我最讨厌自来熟的人,但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划分‘自己人’和‘外人’的方法,我只是选择了其中一种。”
“所以你把人分成‘术师’和‘猴子’,现在也急于确认我到底是和你‘一样’的术师,还是与你‘不同’的猴子?”
“没错,既然你知道,我们就不要再互相浪费时间了。”
“如果我说——我不是术师呢?”
“但你能使用咒力。”
“那算是咒力吗?”
“只有咒力才能产生‘残秽’——我就是追踪你留下的‘残秽’找来的。”
“‘残秽’的事,我就不知道了,没有人跟我说过这个,但我确实不是术师。”
教主挑起眉毛,露出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但你拥有咒力——甚至是复数术式,这与那个诅咒你的人有关吗?”
“没关系。”
“真的?我可不信。”
“那就有点关系吧。”带土敷衍道。
——比如木遁之力什么的,确实是宇智波斑给他搞来的。
教主终于得到了满意答案,但还不够全面,于是催促道:“带我去见一见那个人——不,那个过咒怨灵,我需要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如果我拒绝呢?”
教主笑了,再次抬手,周遭的空气开始变得滞涩,天色像是要下雷阵雨那样,突然变沉、变黑——但带土知道天气没有问题,而是这里出现了一道结界,笼罩住了跨江大桥下的一隅之地。
灰色的影子变多了,繁复而庞大的影子层层叠叠,扭曲在一起,成了黑乎乎的一团。他感觉自己正处在暴雨中心,数不胜数的影子像雨点那样,密集地穿过来,想要抓住他,但都扑了个空。
带土耸耸肩:“你这是恼羞成怒吗?”
“不,我很冷静。”
教主微微一笑,笑不及眼底,是那种狐狸一样虚伪的假笑,“我会留你一命,因为我也不想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得罪未来的同伴。”
带土眯了眯眼睛——看来这家伙是彻底把他当做受了术师“恩惠”的猴子了。
——真是令人不爽。
他道:“你居然把那个糟老头当作同伴?”
“或许是他,又或许是别的什么人,反正在你背后,肯定还藏了一个相当厉害的术师——我需要见他!”
“为了什么?”
“——为了大义!”
……有一瞬间,带土感觉自己被讽刺了。
教主的样子,与过去的他发生了重叠。
曾几何时,他也一样,嘴里喊着“大义”就冲锋陷阵,直到最后,身陷囹圄。
现在想想,无论是在木叶的他,还是在晓组织的他,都是一样的愚蠢——叛逃之前被“火之意志”牵着鼻子走,叛逃之后又被“月之眼计划”牵着鼻子走——那些都是“大义”,但也都是别人说给他听的“大义”,他盲信了,也就盲干了,落得一身骚。
如今,这两个“大义”都被陆续证伪,而他就像条落水狗,沉在水底,胡乱打转,看不见出路。
啊啊……
真讨厌啊,这个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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