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卧喵
他走过三层台阶,来到二层看台的位置,顺着带土的视线,看到了枷场姐妹和乙骨忧太。
他的眉头一跳。
这家伙……到底在骂谁?
若是枷场姐妹,他可不答应!
——自打恢复自由身后,夏油杰就把枷场姐妹接回来抚养,平日里压着她们补课,还鼓励她们多与同龄人交流,也听从七海的建议,对她们进行社会化训练。
现在,暑假已经过半,他自认这俩丫头已经进步颇多,不光学业有所提升,就连仇视非术师的毛病也改了不少,可以说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了。
他想不出带土为什么会给出“上梁不正下梁歪”的评价。
这让他很不爽。
“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问,拳头已经攥起来了。
——他可以允许带土骂他,但绝不允许自己的养女平白无故挨骂!
“忧太那家伙……实在不争气。”
带土说出了他意料之外的话。
“忧太?”
夏油杰的视线再次回到训练场——
枷场姐妹和忧太刚刚结束实战训练,各自在休息区坐着。枷场姐妹正在讨论方才的战术,手上还拿着本子记录,态度十分认真,就连夏油杰来了都没有察觉;而忧太正在给里香吹吹——他没看错,确实是“吹吹”,因为里香似乎在刚才的战斗中,磨到了小拇指。
不过,这点小伤对于过咒怨灵而言,稍不及时治疗就愈合了,犯不着腻歪这么半天。
带土看不过眼,酸溜溜道:“忧太这小子跟错老师了,杏里那家伙脑子不正常,平日里歪风邪气一堆,连带学生也有样学样,什么毛病都有了,真是不成体统——会被这种‘怨灵’迷的团团转,简直是眼睛被炮打了!”
“没必要说的这么过分吧?”
夏油杰翻了个白眼,觉得他纯粹是嫉妒,“再说了,忧太和里香从小就认识,他们之间的感情,完全是自发的,可不是受杏子前辈的影响。”
“自发?呵……两个小屁孩懂什么喜欢?”
“这你就不懂了吧,人家可是纯爱。”
说到这里,夏油杰忽然有些郁闷,但还是继续往下说,“菜菜子和美美子天天夸忧太专一,说以后也想找这样的对象。”
带土“哦”了一声,调侃道:“怎么——舍不得?”
“也不是。”
“我还是那句话,”带土整个人压在护栏上,单手撑脸,“小孩子只懂跟风,不懂‘喜欢’,真正拎不清的是一把年纪还要搞‘纯爱’的大人,简直惹人发笑!”
说罢,带土不知想到了什么,嫌弃地一龇牙,搓了搓胳膊。
夏油杰听出来了:“……你其实是在指桑骂槐吧?”
“不然呢?”
带土咬咬牙,“我就是看不惯那老头小人得志的样子!”
“你对斑先生……意见还真大。”
“我不光对他意见大,还想杀了他!”
“那你怎么不动手?”
“现在就死太便宜他了,”带土嗓音沙哑,眼神幽怨,“糊涂账一堆,他不去处理,我都要把他从坟里挖出来加班!”
夏油杰:“……”
他隐隐约约听说过带土与斑先生之间的过节,是杏子前辈说的,好像是一起合伙做生意,结果遭遇了“新型诈骗”,赔的血本无归。
——斑先生还好,收拾收拾心情,又重振旗鼓了。而带土却很难释怀。因为这门生意,是斑先
生逼着他做的。现在,带土赔光了本金不说,还背了人命债,有家不能回,成日郁郁寡欢,自然恨上了怂恿他入伙的斑先生。
不过,这个故事听着有点儿不靠谱,因为夏油杰想象不出这两人是怎么被骗的。再怎么说,他们都是挥挥手就能移平一座山的强者,那个骗子得有多大的心脏才能干成这事?所以,他也就听听。他怀疑杏子前辈没说实话,又或者只说了一半的实话。
他道:“反正你们马上也要回去了,等去了那边,自然能把积压的矛盾解决,现在在这里胡乱迁怒,连小孩子也骂,像什么话?”
“我没有迁怒。”
“呵,狡辩,你明明在说忧太的坏话。”
“只是随口一说,又没让他听到。”
夏油杰:“……”
真是没想到,这家伙如此厚脸皮,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跟悟有的一拼。
带土后退一步,坐在了二楼看台的椅子上,手指一动,不知从哪儿变出一个保温杯,旋开,喝了一口。夏油杰能闻到一股大麦茶的味道。
带土咽下茶水,沉声道:“况且这次回去,还说不准能回到什么时候,很可能连仇都报不了。”
“你是说‘相对时间流速’的问题吧——就是杏子前辈提过的那个理论?”
“嗯。”
带土放下了保温杯,就放在两个桌椅的中间。
相对时间流速……
夏油杰想起了前段时间开会,杏子前辈说过的话。
她说,两个世界如果无法互相“观测”,就会出现“相对时间流速”不同的问题。在她回来之前,她在忍者的世界生活了十八年,而这边只过了十年,这中间有将近八年的时间差。
而且,更麻烦的是,两个世界的时间差不是固定的——在世界没有被观测到的时候,“相对时间流速”处于一种“薛定谔的状态”,可能更快,也可能更慢。
举个简单的例子,就像你把“音乐播放器”的播放方式设置成“随机”,那么你从固定的“第一首歌”点击切换“下一首”,每次出现的歌曲都不一样,这首歌可能在“顺序播放列表”的“第二位”,也可能在“第二百位”。
所以,杏子前辈现在建立的“通道”,可能连接到刚过来的时间点的后面“两周”,也可能是后面“二十年”,这谁也说不准。
但她也说,如果不是太过离谱,她不打算毁掉已建好的“通道”——虽然“重新连接”能让“时间差”重置,说不定能抽中正正好的时间点,但那代价太大了,会有很大概率出现“次生灾害”,甚至影响“通道”的稳定性。
她的解释,带土表示理解。但夏油杰能看出来,带土自从那以后就变得很焦虑,见人就怼,浑身一股没处安放的火药味。
“说起来,你知道杏里现在在哪里吗?”带土忽然问。
夏油杰摇摇头:“她今天没来总监部,听悟说,是去了东京国际展览中心。”
带土点点头,收起保温杯,站了起来。
夏油杰道:“你又怎么了?”
“与你无关,我有事找她。”
***
——东京国际展览中心。
杏里在逛最近新开的一个前沿科技展。当然,宇智波斑也在。逛展是他提议的,他打算在回去之前多看看这边的新东西。
这正中杏里的下怀——作为一名对“前沿科技”颇感兴趣的学术型人才,她很早就想来了。
这个展区很大,展览面积约有八万平方米,分为六个展览区,层高有七米,天花板全是镂空的钢架结构,两边各有三个长廊相连,很是壮观。
杏里发现这边世界十年间的科技进步很快,不光有一直在迭代的机械狗,就连自动驾驶的巴士都出现了,虽然能通行的路况有限,但也确实是个令人期待的发明。
她还看到了一个利用AI技术处理医学影像的机器,据说可以提升智能诊断的精确度。她稍微体验了一把,不如她用医疗忍术诊断的快,还需多迭几代。
展区里面还有很多东西,比如可见光通讯、石墨烯技术、AR、VR、MR等等。
看得出来,现在这个年头,无论是硬件厂商还是软件厂商都在卷,技术也在慢慢脱虚向实,发展势头很猛。
杏里想,要不是手上还有没处理完的事,她都想找个厂上班了——当然,班是不可能认真上的,主要是想学技术,再顺便挖几个人才出来,琢磨点自己的东西。
想到这里,她打算找个靠谱的合伙人,一起开家科技公司——她身边的闲人很多,但最适合干这一行的,还得是宇智波斑。
他是个卷王,而且不光卷自己,还卷别人,为了达成目的,他压榨起人来也毫不手软,天生就是个做“资本家”的料——到时候她出技术,他来管理,倒是能成点事,说不定还能成为“龙头企业”,挤进“世界五百强”。
想到这些,她把自己逗笑了。
在展馆的休息区,她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开公司?正合我意。”斑意外的支持。
他坐在白色的塑料椅上,穿着长袖衬衣,袖子挽到手肘,露出商务风的银色手表,面前一杯黑咖啡,看着像个意气风发的大老板。杏里坐在他的对面,头戴复古蓝的法式贝雷帽,穿着一条很贵的青色吊带裙,两层纱设计,腰部有恰到好处的捏褶,因为展馆空调开的很足,还另外披了一件白色防晒衫。
“答应的这么快?我以为你对这些杂事没有兴趣。”
她一边说,一边晃了晃手里的咖啡——是加了牛奶的卡布奇诺。
“我也不是那种脑子里只有战斗的人。”
斑拿起吸管,搅了搅自己的黑咖啡,冰块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我想过很多种消弭战争的方法,但所有一蹴而就的,都有着根深蒂固的弊端,事已至此,我也只能退一步,看看能不能通过其他办法实现理想。”
说罢,他放下搅拌的吸管,并没有喝咖啡——严格来讲,从这杯咖啡买来起,他就只喝了一口。她想不通他为什么要买黑咖啡。但作为“装逼人士的标配”,这杯咖啡确实跟他很搭。
“你们这次的‘政变’给了我一些新思路。”
他说着,翘起腿,身子往后一靠,银色表盘一闪,反射着展馆的幽幽白光,“忍村营收占比最大的一块——就是贵族阶级拨付的军费,也因此,忍者始终囿于‘战争工具’的定位,无法脱身——想想也是可笑,我们怨恨战争的同时,也与战争共生,怎么都走不出这个‘死循环’。”
“所以你想怎么做?”
“有些事不破不立,”他道,“我想引入这边的科技,让忍者进行‘劳动力转型’——正所谓‘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只要引入的新技术,需要大量忍者参与生产,那么困住忍者的‘死循环’自然会瓦解。”
斑这段时间看了不少书,就连杏里都对他的行为感到惊讶。不得不说,他确实是个很有想法的“卷王”——难怪大家都说,能耐得下性子的人,都是能成大事的。
“你说的是‘科学忍具’吧。”
斑微微侧头:“科学忍具?”
“这是最近几年在科学家圈子里流行起来的概念,但很小众,只有喜欢看科学杂志的忍者才会略知一二。”
她喝了一口咖啡,挽起耳边碎发,继续道,“我制作的‘飞雷神卷轴’就是一种‘查克拉电容型忍具’,需要提前存入‘术式’和‘查克拉’才能使用,算是‘科学忍具’的一种类别——但是这东西制作成本很高,无法量产,研发经费也严重不足,我关注了很久,也就大蛇丸那边还算有点规模——这也是我愿意与他合作的原因之一。”
“难怪你这个懒散家伙会在大蛇丸手下干那么久,原来是被那边的条件吸引了。”
“那边的科研条件确实数一数二,”她笑道,“大蛇丸也就只有这一个优点了。”
斑打趣道:“这话如果在木叶说,猿飞日斩和自来也听了,
估计会说出一箩筐反驳的话。”
“不,”她摇摇头,自信道,“我觉得那两个人会跟我一起吐槽大蛇丸——他们积压的牢骚,肯定比我的多。”
斑哈哈大笑,笑声爽朗而富有感染力,杏里也跟着微笑。他们笑了一会儿,结束了这个话题,然后又从新公司的选址入手,胡吹海侃地聊了一会儿。
杏里喝完了咖啡,抱着塑料杯,冲斑一努嘴。斑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自己面前的咖啡,微微皱眉,又无奈一笑,拔出吸管,抓起杯子,仰头——一口气喝完了。杏里偷着乐,然后嘴里就被塞了一块冰——是咖啡剩下的。她把冰当糖,含在嘴里,腮帮子鼓了一边。
斑拿走了她手里的空杯,走了两步,到垃圾桶旁,把垃圾都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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