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卧喵
——纲手大人之所以会否认这个推测,完全是高层开会的结果。因为这起事件很敏感,若是公开表明宇智波杏里抢走了忍界唯二的两幅“万花筒写轮眼”,那她对于忍界的威胁,可就仅次于宇智波斑了。
这么一来,不仅会引发骚乱,更会降低木叶在雇主心中的评级,甚至会招来他国问责,一桩桩一件件,麻烦事不少。
所以,木叶只公开承认宇智波杏里杀了鼬,绝口不提止水——时至今日,止水的档案都还是按“自杀”处理,但知晓内情的人都清楚,这只是一块遮羞布。
“先不说这个了。”
灰雁的手里还抓着卡卡西之前寄去的信纸,上面写了双方遭遇的经过,但受篇幅限制,很多地方都简化了,“麻烦再详细说一下宇智波杏里的情况吧。”
“好的。”
卡卡西点点头,稍微调整了坐姿,开口道,“今天早上,大约八时一刻,我先是……”
他的声音回荡在狭小昏暗的室内。
他们所在的屋子是座仓库,由达兹纳先生提供,之前用作晾鱼干的场所,现在空下来,给他们做临时基地。
这座仓库不大,前后不过五步,屋内临时摆放了桌子和板凳,墙体厚实,只有一扇窗户,而窗户外边,并排蹲了三个小孩。
——他们在偷听。
其中两个小孩的脸上还缠了纱布——是刚刚才打过架的鸣人和佐助。他们的脑袋各自撇向一边,互不搭理。
小樱坐在他们中间,抱着膝盖,有点尴尬,想说些什么缓和气氛。
但她嗫嚅半天,只干巴巴挤出一句:“奇怪……怎么完全听不到声音?”
佐助嗯了一声,解释道:“他们设置了隔音结界。”
“隔音结界?”
“暗部常用的伎俩。”
听到这话,鸣人抓抓小腿,撅起嘴,心说,我就是看不惯他这幅什么都懂的样子!
——佐助是宇智波族长的儿子,也是村里的天之骄子,自幼身份高贵,一呼百应。
鸣人打小就不喜欢他。
他觉得佐助很装,明明父母双全,家庭幸福,却偏要做出一副孤僻冷傲的模样,好像谁都欠他二五八万似的。
但佐助的孤独是伪装的——至少鸣人是这么认为。
佐助有长辈关心,有同龄人追捧,还有妹子倒贴,鸣人所有想有的一切,佐助都有了。
可他却像没有看见一样,成天板着一张脸,拒人于千里之外。
大家只会说,“佐助看起来好寂寞呀”,而真正寂寞的鸣人却不曾被人看见。
所以,鸣人很讨厌他这样。
在他眼里,佐助就是个无病呻吟的“小偷”,把本该属于他的关注给偷走了。
或许,再长大几岁,鸣人就会知道,这种无端迁怒,其实叫“嫉妒”。
但现在的他只觉得佐助贪心,什么都要压他一头。所以他没办法原谅佐助的失态。他只知道佐助难过的时候,自己就成了“透明人”。他很怕这样——这远比挨骂更让人难受。
“鸣人……”
忽然,他听到了佐助的声音。
“干嘛啊?”
“……刚刚是我不对,”佐助的声音很小,但还是一字一顿道,“我道歉。”
“啊?”
“我说,”佐助闭上眼睛,提高了音量,“我不该冲你发脾气,可以了吧?”
“干嘛突然搞这出啊?这是新的整蛊招数吗?先说好,我可不吃这套!”
说归说,但鸣人其实挺惊讶的,他以为佐助这一辈子都不会跟人低头,特别是跟他低头——就是在学校里,佐助也从来不拿正眼瞧他。
小樱咳嗽一声,拿手肘撞他的胳膊,小声道:“好啦,鸣人,难得佐助主动递台阶,你就顺着……”
“好笑,我凭什么?”
鸣人打断小樱的话,刷的站起来,本来想居高临下地怼一怼佐助,却怎想这死腿不争气,没跟脑子交代一声,就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
小樱愣了愣,抓抓头发,追了上去。她回头看了佐助一眼。但佐助始终低着头,没有要追的意思。
唉……
小樱叹息一声,循着鸣人的方向追出去。
鸣人跑到院子外边生闷气。
小樱放慢脚步,清了清嗓子,故作不经意地走到他旁边——鸣人没有继续跑走,这是好事。
她道:“佐助这次是有些失态,但他一直都很关心你,你每次搞砸事情,都是佐助替你收尾的,所以你这次就原谅他吧。”
“真是乱讲话!”
鸣人挺直腰杆,一拳砸在树影婆娑的院墙上,“我怎么不知道他关心过我?他不是看不起我吗?”
“他什么时候看不起你了?”
小樱惊讶道,“去年你在学校搞破坏,涂鸦楼道,打烂校长雕像,还是佐助帮你说的好话,才免去了退学的惩罚。”
“那是伊鲁卡老师在帮我!”
“跟伊鲁卡老师无关,那次是年级主任的意思,伊鲁卡老师都说不上话。”
“你又怎么知道的?”
“我是那天的值日生,被年级主任叫去问话了。”
“所以你把我卖了?”
“什么叫我把你卖了?”
小樱气不打一处来,“你搞得那么高调,大家都知道是你做的!年纪主任找我也就是走个流程,本来退学文件都拟好了,佐助正好过来,跟主任私下说了几句话,主任就放过你了。”
“哈?那个秃驴主任这么听劝?不应该啊。”
小樱口中的年级主任,其实也是忍者学校的副校长,村里的特别上忍,大秃顶一个——因为校长快退休的缘故,这位秃子几乎可以说是大权在握,成天趾高气昂的,专爱为难成绩不好的学生。
鸣人那次大闹学校,也是存了心要跟他作对。
小樱道:“我偷偷问过佐助,好像是年级主任有什么把柄落在他那里了,主任不想在转正的关键时期惹上警务部队,就拿你做了顺水人情。”
鸣人顿了顿,疑惑道:“奇怪,佐助这么做是图什么?是要我欠他人情,好使唤我吗?”
“……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啊?就知道欺负别人。”
小樱挽起袖子,拍了一下鸣人的脑袋瓜,打的他脑袋嗡嗡的,“佐助本来就是很温柔的人,是你对他的偏见太大了,才会觉得人家针对你——而且严格来说,佐助才是处处遭你欺负,我们都看不过去!”
“我哪有?”
“还说没有?你不是老是针对他使坏吗?”
“我……那是他先跟我不对付的,而且我的恶作剧就没成功过,他甚至拿我做的陷阱,反
整到我头上了——只是你们都不知道,他可过分了!”
“你那叫偷鸡不成蚀把米,活该!”
鸣人:“……”
说话间,一束阳光照进庭院的角落,轻挠着晃晃悠悠的树影,微风习习,树梢有红色或黄色的小圆果子掉落下来,散了一地,点缀在深浅不一的落叶之间。
院墙的里边是槐树,外边是一排波之国特色的油橄榄树,鸣人和小樱就站在油橄榄树的树荫下,不知不觉,聊起了学生时期的各种往事——但这话题多半是小樱在控诉,鸣人在辩解,而他们话题中心的主人公始终是佐助。
院墙之上,杏里就骑墙坐着,半边身子混进槐树的影子中,嘴角挂着笑,侧耳倾听着下边的“热火朝天”。
她换了套衣服,换成了更加方便行动的忍者服饰——黑色的紧身短背心,露出精瘦的腰部,下边是高开叉的不规则A字长裙,以及忍者特色的渔网袜和黑色长筒忍靴。她的右手还单独套了黑色的露指护袖。
她知道接下来会很忙,所以从贫民窟出来后,就找了个地方把衣服换了——然后便来到了达兹纳家,意外听到了两个孩子的谈话。
她支了“帐”,倒是不怕被发现,光明正大地听了一会儿,笑道:“没想到佐助这个小孩还挺别扭的,想示好又怕被人发现,搞得鸣人都误会了。”
【两个都是傻的。】斑言简意赅。
斑就坐在槐树上,看着吵吵闹闹的鸣人,似乎从他的身上看到了谁,阳光照着鸣人的眉峰,带着暖洋洋的黄调,落下一簇充满回忆的色彩。
“我原本觉得佐助跟你不像,但现在看来,还是有一些共同点的。”
【何以见得?】
“就是那种——别别扭扭的温柔吧。”
没等宇智波斑出声,他们的后面就传来一声极尽嘲弄的“噗嗤”声,紧接着就是放肆的狂笑。
“哈哈哈哈——你是疯了吗?”
带土笑的很夸张,就是时兴的舞台剧表演,都不会把气氛烘托的这么浮夸。但带土做到了,他似乎还嫌不够,又加了猛料。
他道:“宇智波杏里,那老头温柔?我没有听错吧?还是说,你们其实聊的是别的事?如果是,那你还有救,不然我建议你从墙头跳下去,头着地,那样还能抓紧点治疗。”
带土也在“帐”内,就贴着结界边缘,坐在墙头,距离杏里和斑都有一定的距离。
【换人。】
斑道,臭着一张脸,就连扬起的下颌线都变得锋利起来,【他说的没错,脑子有问题是该早点治,我会帮他把脑壳撬开,往里面多拧几颗螺丝钉的。】
“……这样不好吧?”
杏里想,带土本来就不聪明,再往脑子里塞螺丝钉,那只会生锈的更厉害。
【无妨。】
斑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直言道,【就像修电视机一样,拆开再重装,多敲打几次,运行就流畅了。】
杏里哭笑不得。
她知道,他们只要与木叶重新建立联系,就避不开身为精英上忍的卡卡西——而带土只要碰到跟卡卡西有关的事,说话就会变得夹枪带棒,几乎可以说是“无差别攻击”——这个毛病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了。
“带土,”杏里道,“别闹了,正事要紧。”
“你也知道还有正事啊?”
带土嘲讽道,“我以为你只记得逛街和吃瓜了。”
杏里摇摇头,长腿一跨,就从墙头跳了下来,落地无声。
带土看着她的动作,动了动嘴,但没说话。
沉默片刻,他单手按住面具,忽然身形扭曲,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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