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卧喵
“什么啊?”
甚尔掏了掏耳朵,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事,“你要我做的事,就是带着‘天逆鉾’进入你的‘领域’,再按照你的提示,在某个时刻,强制中断术式?”
“很简单的任务吧。”
他笑了:“我不是傻子,五条大小姐,咒术师的‘领域’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你是别人雇来杀我的,那可被你赚到了——但很遗憾,我从不做亏本买卖。”
“所以我出了高价,实在不行,我可以翻倍。”
“那我宁愿去杀五条悟。”
他起身,单手提着婴儿,往门口走去,“顺便一提,下次找我谈事,别定在什么咖啡店,太难喝了!”
“那你想去哪里?”
“酒吧。”
杏子摇摇头:“我还不到能去酒吧的法定年龄。”
“所以——小孩子就回家,别来烦我。”
她的结界还横在门口,但对于一个“天与咒缚”而言,结界这种东西,效果和门帘差不多,只起到一个造型上的作用。
“我无偿卖你一个情报吧——”
她喊住了甚尔,“如果我的实验成功,或许能改变‘规则’和‘因果’,修正一些本不该发生的遗憾。”
甚尔顿住了:“什么?”
“‘规则’是这个世界的‘客观事实’,如果改动了现在的,过去的也会相应发生变化——简言之,与它相关的一系列‘因果’都会随之发生改变。”
他收回了快要触碰到结界的手,转过头,看向杏里:“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当然,我就直说了——我想通过自己的‘领域’施展一个‘禁忌之术’,这个术可以修改世界的‘规则’,从而改变过去和未来——但相对应的,这个术很危险,我需要有人作为我的‘介错人’,及时发现问题,及时切断术式,让我有更多试错的机会。”
“你的领域是什么?”
“大体上说 ,是可以抹除世界‘规则’的特殊力量,在我的领域范围内,所有的‘规则’——包括因果规则、能量恒变规则、相对性规则……所有的‘规则’都会化作虚无,成为最原始的‘奇点’。”
“听起来,除了破坏,毫无创造性可言。”
“所以我需要做一个小小的尝试,将我的‘意识空间’作为‘奇点’的依凭物,在破坏旧有‘规则’的同时,重构‘规则’。”
“真是个极端危险的力量啊,”甚尔的语气带着些许嘲讽,“如果我失误了,是不是也得跟着死?啧,搞得像殉情一样。”
“你有‘天逆鉾’作为后盾,可比我安全多了。”
“那东西真的有用?”
“只要是术式,它都能强制解除——五年前,我的术式就被‘天逆鉾’中断过。”
甚尔走回来,坐回原位,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为什么要做这么危险的实验?”
“原因有很多,但真正的导火索,大概是因为我快死了。”
“绝症?”
“不是。”
“被人追杀?”
“差不多。”
他面露不解:“那你大可让我杀掉这个人,八千万,足够了——只要不是五条悟。”
“确实——”
她笑了,“我曾经考虑过这个问题,也做过‘反杀’的计划,但现在,我有了别的目标,没空搭理那个人了。”
“就为了这个‘破实验’?”
“这才是真正伟大的实验,比那家伙的高级多了。”
“我不懂你们这群人,个个都是疯子。”
甚尔看着杏子的眼睛,挑了挑眉毛,肆无忌惮地笑了,“但发疯的不止你一个——我加入了——不过作为担保,我们之间要施加一个‘束缚’——你要保证你说的都是真话,也要保证在实验成功后,帮我修正一个‘规则’,我就参与这个实验。”
“你想要修正什么‘规则’?”
“让某个绝症,不再是‘绝症’。”
第54章 岔路口与末路(二)杏里的过往(其四……
2014年6月19日,3时——
东京辖区,某处小镇,郊外。
星星缀满天空,把夜晚照的很亮,微风轻轻的吹,把万千思绪都吹进了银河里。
“我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
杏里拨弄被风吹乱的头发,倚着一棵壮实的树干,视线掠过坐在树枝上的宇智波斑,望向绚烂的银河。
“只可惜,在发现这个问题的时候,为时已晚。”
“没能补救吗?”
“毫无办法。”
“是因为什么?”
“原因有很多,但主要还是——”
她有些得意忘形了。
或者说,她和宇智波斑是一类人,都对自身思考得出的“逻辑闭环”深信不疑,再加上预判不足,最终阴沟里翻船。
那一天,也是这样一个万里无云的日子。
2004年8月6日,7时——
她第一次实验自己的“领域”。
那一天,阳光很淡,山顶笼罩着一层薄雾,空气有一股湿漉漉的味道,像是冰镇过的气泡水,噗地一声,能感受到嘶嘶作响的凉意。
禅院甚尔打了个哈欠,坐在悬崖边,拿“天逆鉾”的刀背敲了敲脖子。
“还没好吗?”他问。
“快了。”
“……这是你第三次这么说。”
“真的快了。”
她拿杨桐树枝沾上特制“墨汁”,在地面上画结界。低头的时候,耳饰撞在侧脸,有些细碎的痒意。
甚尔翘着二郎腿,背对着她,望向山崖对面,不知在看什么。
她抬起头,锤了锤胳膊,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山崖对面是一片平原,远方的城市,正在慢慢焕发活力——河面上有桥梁,桥梁有火车经过,远远的,还能听见“呜——呜——”的鸣笛声。火车开过,再远一点的位置,有一个小型集市,人来人往,热火朝天。
不过,远方的热闹终究与她无关。
她收回视线,继续画符,这时,甚尔忽然道:“你费劲吧啦地做这个实验,应该不只是为了实验本身吧?”
她头也不抬,手上不停,随口道:“当然——我看起来是那种热爱科研的‘疯狂科学家’吗?”
“怎么不像,”他单手撑着下巴,语气轻佻,“没有哪个人会无视近在咫尺的追杀,转头去搞实验——还是说,你所谓的‘追杀’其实是只是胡诌?”
她摇摇头,重新蘸了蘸墨汁,看向甚尔:“我只是对自己的‘死期’有一个还算清晰的认知,所以在‘分针’跳动到那一刻之前,我都有时间折腾——再说了,如果实验成功,也就没有必要跟那个来路不明的家伙浪费时间了。”
甚尔看着她,神情专注,又带了几分嘲弄:“我杀过很多术师,他们死之前都跟你一样自信,认为一切尽在掌握。”
“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既然如此,你就说说看你进行实验的目的吧——我想救活老婆,那你呢?”
她画符的手一顿,哭笑不得:“别问的这么直接啊……我们还没熟到那个份上吧?”
“我们当然不熟,但仔细想想,这活还是太危险了,我想尽量排除隐患——大小姐,看在你长得还算合我眼缘的份上,我已经在价格上做出了很多让步,你是不是也该付出点情报,稍微补贴一下我的亏空?”
“坐地起价……我怎么感觉我才是那个冤大头?”
她叹口气,抚了抚自己的头发——沾了露水的银色头发触感微凉,与她那双灰绿色的眸子,形成一种天性淡漠的冷感,“与你一样,我也有不能释怀的事。”
“哦?”他微微瞪眼。
他的眼睛原本就白多黑少,这一瞪,就更像翻白眼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
她想说的其实是——你礼貌吗?
“没什么,只是想到你们这些受尽恩惠的‘上等人’,居然也会露出‘受害者’的表情,有些被恶心到了。”
“你对术师的偏见还真是深啊。”
“彼此彼此,”他阴阳怪气,“跟你们比起来,我不过是只没见识的‘猴子’,不如你们千思百虑,烦恼自然要少。”
——他直接把天聊死了。
空气再次沉默下来。杏子低头,继续画内圈的最后一小节符咒。
过了一会儿,她落下最后一笔,忽然道——
“其实,我也犹豫过。”
“什么?”
“犹豫过要不要干脆把那个凶手处理了,然后继续过‘五条大小姐’的生活。”
她捏着杨桐树枝,盯着墨迹未干的地面,淡淡道,“但我讨厌那种生活,如果继续下去,即便那个人不来杀我,我也早晚会被生活‘杀死’。”
——现在想想,那个突如其来的倾述欲,或许就是一切倒霉的开始。
但她没有察觉到自己在立flag,深深吸了一口山间冷冽的空气,继续道:“我被困在一个做不得主的生活里,也快到忍耐的极限了——我想要破坏一些东西,无论什么都好。”
“真让人惊讶,”甚尔吹了声口哨,“在我们那一行的情报里,‘五条杏子’是公认的大家闺秀,温婉娴静,不争不抢——没想到你骨子里这么叛逆。”
“看不出来吗?”
“完全。”
“那么再告诉你一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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