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杪春酒
黑泽阵的语气带着关切,本来冷淡的眸子蕴含着对她的几分关心,再加上少年长得实在是好……就算知道他是大反派,平野惟也真的很难保持铁石心肠。
“没事没事,不怎么疼的。”平野惟连连摆手,明明眼角还带着点泪光,却硬生生含着泪说没关系。
她问黑泽阵:“你怎么停下了?”
黑泽阵从平野惟身上收回视线,眸子看向了前面,语气多了几分不明:“看到了认识的人。”
第401章 贝尔摩德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
在听到boss让自己去查贝尔摩德的时候,琴酒差点冷笑出声。
关于和意大利家族交易的事情,Boss只告诉了贝尔摩德,对琴酒完全保密。
而现在,Boss却又怀疑贝尔摩德,让琴酒去查贝尔摩德究竟想做什么。
他们这位只敢以乌鸦面孔示众,生性多疑的boss看来是谁都信不过,只信任自己。
就连备受他宠爱的贝尔摩德,只要稍有一点可疑的地方,就会引起Boss的疑心。
Boss在交代琴酒任务时,语气的停顿和用词与以前没有什么两样,就好像他没有怀疑过琴酒,也没有对琴酒产生过不满。
但无论是boss还是琴酒心里都清楚,他们的关系像是一根绷紧了的弦,已经拉到了最满,稍有不慎就会彻底崩断,这也是Boss会将组织的重要交易瞒着琴酒的原因。
刚才在汇报完工作之后,琴酒语焉不详地问了boss一句,说有组织成员看到基地里有外国人进出,而他对这些事情毫无所知。
但boss却只用简短的几句话就这样的琴酒的问题堵了回去,没有一点要向他解释的意思,态度还带着强硬。
虽然在组织许多年,但boss的身份成谜,也从来没有以真面目在琴酒面前出现过,这也导致虽然琴酒是有代号的上层成员,拥有直接和boss对话的权利,却始终不知道他的真面目。
比起上下属,琴酒更像是被握在boss手中的一把刀,就只是这样而已。
尽管如此,但在组织待了这么多年,为了完成组织的任务,琴酒也有不少次险些丧命的时刻,可现在,Boss提防他到如此程度,琴酒想想只觉得可笑。
直白的试探并没有得到回答,看来在boss嘴里探出消息是不可能了。
琴酒的眸色晦暗。
既然boss这里行不通,那就从贝尔摩德身上下手。
虽然他和贝尔摩德这个女人合不来,但她和平野惟的关系还不错,平野惟也喜欢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和平野惟之间的关系像一道桥梁,如果不是因为平野惟,恐怕那天贝尔摩德也根本不会对琴酒说出意大利家族的事,而是像以往那样,两人都当对方是空气,然后目不斜视的离开。
车窗外的太阳逐渐落下,将整个天边晕成了金黄的橙色。
“不知道贝尔摩德那个女人究竟想做什么,所以你跟过去看看,如果她有任何异常的行为……”
琴酒眯了眯眸子。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琴酒给伏特加的指示应该是“贝尔摩德有任何异常行为,就立马控制住她”
就像之前说的,他们的boss是一个相当多疑的人,所以哪怕再偏爱贝尔摩德,但如果发现贝尔摩德有奇怪的举动,boss也会毫不留情的除掉贝尔摩德。
而琴酒只不过是完成boss所下达的命令而已。
但因为有平野惟,贝尔摩德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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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白切黑少年琴酒×任务者小惟
“看到了认识的人。”
平野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下就被那风中的黄毛吸引了视线,没想到这么巧,他们和之前黄毛那群人又遇上了。
看见这一群人, 平野惟心里简直拉响了十级警报,原本的故事背景里黑泽阵就是被黄毛弄黑化的,这怎么刚避开就又遇见了。
平野惟有些头疼,她本来就是比较内敛的性格,不想多生事端,惹不起还躲不起吗:“那个……要不我们换一条路?”
她的想法很简单,就是避开一切让反派黑化的人和事,这样既方便,又可以避免黑泽阵变成最后的反派。
见黑泽阵不回答,平野惟又拽了拽他的袖子:“我们走吧。”
黑泽阵纹丝不动,甚至开始向黄毛那里走去:“我们去看看吧,他们看上去情况不太好,我有点担心。”
说着便真的向前面走去。
平野惟整个人都惊了,拜托,他们之前可是把你推出去喂丧尸,之前在杀手组织里还总是欺负你,你还担心他们做什么啊?!
平野惟真的想问,黑泽阵真的是反派吗,他真的不是傻白甜男主?
就算平野惟心里的吐槽弹幕已经满天飞,也还是拦不住黑泽阵的脚步,她只能咬咬牙也跟着过去。
走近了才发现黄毛他们很是凄惨,浑身脏的像是刚从泥潭里滚了一圈,黄毛的头发都已经不黄了,现在应该说是“泥毛”。
几个人气氛低沉地坐在被毁坏的公交车站,身上的衣服都已经破破烂烂,乍一看和丧尸也没什么区别了。
不应该啊,他们不是牺牲了黑泽阵换取了逃脱时间吗,怎么看上还这么狼狈。
平野惟脚下踩到了一节树枝,发出了“咔嚓”一声,就这一声,让原本死气沉沉的黄毛一群人如临大敌,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神经质地四处张望着。
黄毛手上紧紧握着一根木棍护在身前,只是他的手很抖,让平野惟想起一种叫做帕金森的疾病。
“别担心,是我。”黑泽阵缓步走向了他们。
黄毛看见是黑泽阵后显然松了口气,他扔了手上的木棍,语气暴躁:“你不声不响的想吓死人啊!”
“等等,你不是应该被丧尸……”想起这一茬的黄毛猛地向后退了一步,看着黑泽阵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异类。
“原来你也清楚啊,”黑泽阵轻笑了一下:“原来你也清楚,当时把我推出去,我绝对不会活着出来。”
黑泽阵的声音很轻,但就是让西山司仁陡然打了个寒战,但随即他又摇了摇头,他怎么可能会怕一直以来都像个软柿子的黑泽阵。
像是为了掩盖那一瞬间的害怕,他梗着脖子大声吼道:“别过来!谁知道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有没有被感染!”
黑泽阵停下步子,他挑了下眉:“我没有被感染,是后面这位小姐救我出来的。”
他这一说,其他人才发现黑泽阵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孩,这不看还好,一看就全都惊住了。
一片荒芜的废墟中,只有女孩是唯一纯白的存在,她穿着白色的连帽衫和短裤,中长的黑发柔顺的搭在肩侧,巴掌大的脸上很是白皙,眼眸里是一览无遗的清澈。
她像是绝望末世中唯一纯白的茉莉花,丝毫没有被可怖的怪物和险恶的人心所侵蚀。
西山司仁身后站着一个身形有些胖的男生,他看到平野惟的瞬间就夸张地倒吸了一口气:“妈呀……”
旁边的女生也愣了愣神,但她很快反应过来,狠狠用手肘捣了下男生:“你能不能有点出息,看见个女的就走不动道?”
胖子疼的诶呦一声:“你下手能不能轻一点!”
“不能!”女生再次看向了平野惟,目光并不友好。
平野惟偏了偏头,不明白这敌意从何而来。
黑泽阵往前走了两步,站着的位置正好挡住了其它人看向平野惟的视线:“我被救了后一直沿着路走到这里,没想到正好碰到了你们,真巧。”
他弯了弯眸子,仔细看去的话却会发现眼里没有一丝笑意,绿色的眼瞳里像是有寒芒闪过:“你们看上去有些狼狈,是发生了什么吗?”
西山司仁也在看着平野惟,被黑泽阵挡住视线后他才收回视线,不爽地狠狠踢了一下脚边的木棍:“还能怎么样,碰到丧尸了呗,妈的,倒霉死了。”
当时把黑泽阵推出去逃走后,他们都以为能暂时安全一阵,没想到刚走一会儿就又碰上了丧尸,而且还是好几个。
当时西山司仁都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但不知为什么,马上要追上来的丧尸又突然停了动作,向着反方向消失了,他们这才腿软地找了个公交站台休息。
说起来,还以为黑泽阵这小子肯定活不下来,没想到命这么好,还能被人救了,而且救他的女生还长得这么好……
西山司仁眯了眯眼,那里面酝酿着不为人知的恶意:“别离这么近,你们刚从丧尸堆里逃出来,谁知道你们有没有被感染。”
平野惟简直被这人的厚颜无耻惊到了,明明是他把黑泽阵推到丧尸群里的,黑泽阵现在不计前嫌地关心他们,他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
平野惟上前一步挡在黑泽阵面前:“刚才推他到丧尸群里的不是你们吗,如果没有他,你们恐怕早就已经被丧尸咬了。”
现在想到这些人的所作所为,平野惟还是觉得一阵胆寒,丧尸世界人人自危,想自保没问题,可他们的第一反应却是牺牲别人
在平野惟眼里,现在的黑泽阵就是个小白花傻白甜,都被人欺负成那样了居然还能担心他们,而西山司仁则是心都黑透了的白眼狼。
她简直不想再和这种人多待一刻,更何况她的初衷本来就是带着黑泽阵远离他们。
她不再看面前那些人,而是转身拉住黑泽阵的手。
“黑泽,我们走吧,别管他们了。”
平野惟是不想再和西山司仁他们扯上关系,但黑泽阵却依然站在原地。
她握着少年的手,喊了一声他的名字:“黑泽阵?”
黑泽阵对着平野惟微微笑了下:“没事。”
黑泽阵不怒反笑,他好像一点都没有被西山司人的话激怒,反而很是好脾气地反问:“如果我们被感染了呢?”
“那还用说,当然是……”西山司仁用手比作刀在脖子上划了一下,“既然被丧尸感染了,那当然要就地处决,这也是为大家好,没办法的事嘛。”
说完他就哈哈大笑起来,浑浊的目光又看向了平野惟:“不如这样,就让我来给这位小姐检查一下,放心,我会很仔细的。”
直到现在,平野惟才知道西山司仁打的什么心思,她恶心的不行,同时又觉得末日真是放大了人心中的罪恶面。
这都什么时候了,能不能活命都是个问题,这人居然还想着这种事,难道他只用下半身思考吗?
“你……”
西山司仁的话对她来说很是冒犯,平野惟觉得不舒服,她刚打算出声,黑泽阵就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黑泽阵没有看她,但反握住平野惟的那只手却像是对她的安抚一样。
黑泽阵对着西山司仁开口了:“你说,被丧尸感染的人要被就地处决,对吗?”
西山司仁本来想和平野惟说话,却没想到接话的是黑泽阵,他顿时没了好脸色,语气也不好:“当然了,不然等着被丧尸咬啊。”
“这样啊,”黑泽阵很轻微地勾了勾唇角:“我们有没有感染先不说,你们后面那位,好像是真的被感染了。”
“!”
西山司仁他们猛地打了个冷战,他向后看去,倒下的公交站牌旁边蜷缩着一个男生 ,他的头埋在臂弯里看不清脸,只能看到他在剧烈颤抖着,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抽搐声,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已经变成青灰色了。
“啊啊啊!”
刚才对平野惟抱有敌意的女生离得最近,她被吓得差点腿软跌倒在地,还是旁边的胖子拉了她一把,才让她避免了直接瘫倒在快要异变的丧尸面前这种后果。
看着已经快要异变的同学,胖子人都快傻了,胳膊上顿时慢泛起一阵鸡皮疙瘩:“我去,这什么时候被咬的啊,我们一点都没发现……”
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黑泽阵开口了:“是不是要把他处理了才行?”
他的手横在脖颈处,缓缓划动,做了一个抹脖的动作,是和刚刚西山司仁一样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