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杪春酒
他的形象和气质实在是有些吓人,一身长款的黑色风衣,长到腰部的银色长发,以及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和浑身阴翳的气场。
当这样一个人走过来时,产生的震慑力是十分巨大的。
显然已经有人注意到了琴酒,旁边站着的侍应生似乎是想过来询问,但只是迈了一下步子,便被琴酒轻轻瞥过去的一眼给定在了原地,只能看着这个过于可怕的男人走到另一桌客人面前。
理智告诉这位侍应生,他现在应该上去询问,如果这两波人有打起来的预兆,他就要立马调解或者阻拦,再不行报警也可以。
但只是被那个男人看了一眼,侍应生就觉得浑身都冷了下来,别说上前阻止了,他连呼吸都快暂停了。
随着距离的拉近,琴酒更能看得清平野惟和那个男人。
在出声叫平野惟的名字之前,之前琴酒就已经看见了她。
平野惟坐在椅子上,而那个金发男人半弯着腰,一手搭在平野惟的椅背上,一手还按着平野惟的手腕。
男人弓着腰,视线与平野惟齐平,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从正面来看,男人一只手搭在平野惟椅背上的动作,就像是将她揽进了怀里似的,是个略显亲密的动作。
这样的动作和距离,对于平野惟来说应该是有些难以忍受的,但此时她却并没有做出躲闪的动作。
金发的男人说了什么后,平野惟先是犹豫了一下,似乎在考虑什么,不过她考虑的时间没有太长,就对着男人点了下头,男人脸上的笑意就更深了。
虽然依旧能看出平野惟和男人相处的时候还带着几分客气,但也只是一点而已。
琴酒了解平野惟,面对真正不熟的人或者是不喜欢的人,平野惟是不会这样的,也不会是这种状态。
显然,她对这个金发男人很有好感,只是大概只是因为接触过少,所以才表现出来几分拘谨和客气。
平野惟倒是还有几分客气和距离感,而那个男人则是自如的多,显然想要和显然想要拉近和平野惟之间的关系。
在看到男人接近平野惟时,琴酒的表情就已经沉了下来,在男人的手按住平野惟的手腕后,琴酒的表情更是让周边的人退避三舍。
“惟。”
在话音落下的同时,琴酒也已经走到了两人面前。
艾维斯看到平野惟的表情有所变化,先是有些诧异,然后变成了惊喜。
艾维斯正想着平野惟是不是看见了熟悉的人,就听到了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叫平野惟的名字。
在叫平野惟名字的时候,那略显低沉和冷淡的声音似乎也多了几分轻柔和缱绻的意味,然而下一秒,那声音又仿佛冷的要结冰了。
“她很困扰,把你的手拿开。”
因为平野惟和男人的关系还不错,所以琴酒才只是这样说,如果换做是其他情况,此时男人的那只手恐怕已经骨折了。
艾维斯一愣,然后才意识到自己因为分神,现在还按着平野惟的手腕。
他立马松开手:“抱歉。”
平野惟动了动手腕:“没关系的。”
她又看向琴酒,语气有些雀跃:“你怎么来了?”
艾维斯松开平野惟的手腕后,琴酒就没有再分给他视线,而是看着平野惟。
琴酒长话短说:“和人在这里吃饭。”
“这样啊……”平野惟点了点头,她起身走到了琴酒身边,自然而然牵住了他的手,侧头小声问他。
“你是不是生气啦?”
第443章 “你好像很开心?”
“你是不是生气啦?”
琴酒现在的表现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依旧是面对他人时相当冷淡,态度像是要结冰了一样,和她说话时语气又会变得温柔一些。
不过平野惟还是能够立马察觉到,琴酒现在的气压比平时更低,明显就是不开心了。
听到这句话,琴酒向平野惟看去,因为身高差的原因,他看向平野惟的时候视线是落下来的。
他半敛着眸子,视线落在平野惟身上的时候,平野惟觉得她被琴酒扫过的皮肤都一阵冰凉。
看来是真的生气了,而且还气的不轻。
琴酒当然生气,又或者说是怒火中烧,他之所以会来到这里,是有人为了巴结他和组织,所以请琴酒来这里吃饭。
请客的人和组织还有手头上的交易,琴酒并没有直接拒绝,而是打算露个面后就离开,没想到在他准备要走的时候,却看见了平野惟和另一个男人共用晚餐的画面。
甚至过于碰巧,在琴酒刚走出包厢时,他就看见那个男人起身走向了平野惟,触碰了平野惟的手腕,还露出了那样让人生厌的虚伪笑意。
平心而论,男人脸上的笑意可以骗过很多人,和善,温柔,很容易与人拉近距离,哪怕是第一次见到他的人,恐怕也会在男人亲近的态度下放松警惕。
但很显然,这样拙劣的演技还是无法骗过琴酒,在琴酒看来,男人的一举一动简直恶心到了极点,而此刻,他还要试图用这样拙劣的演技来靠近平野惟。
不,并不是试图,显然平野惟已经对男人放下了警惕,不然平野惟也不会单独和男人来吃饭。
琴酒的沉默让平野惟有些拿不准。
她有些被琴酒惯坏了,刚认识时她还很怕琴酒,琴酒也还会拿着枪,冷着声音威胁她,但现在琴酒已经可以说是对平野惟放低一切标准,在她面前没有任何底线。
就连上次平野惟对他提了分手两个字后,琴酒也只是对她进行了一些小小的惩罚……
应该算是小小的惩罚吧,虽然脖子上留下了青紫的印记,声音也沙哑了几天,但对于平野惟来说那甚至都不算惩罚,反而还有点…刺激?
一想到琴酒那样冷静的人,会因为自己说的“分手”而失控成那样,在那种接近暴怒的状态下,却依旧控制着没有伤害她,只是给了她恰到好处的教训和惩罚,平野惟就觉得……有种莫名的激动和刺激。
想到这里,平野惟浑身一僵。
完了,她不会真的被开发出了一些奇怪的癖好吧……
而就在这时,刚才一直没有出声的琴酒,突然伸手握住了平野惟的手腕。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琴酒握住的地方恰好是刚才艾维斯触碰过的地方。
琴酒的手很大,轻而易举就能将平野惟的手腕整个握住,他的手带着一些凉意,用的力气也比平时更大,带来一些轻微的痛感。
琴酒的拇指在平野惟的腕骨上慢条斯理地摩挲着,平时他也会做这个动作,但平时更多的是暧昧缱绻的意味,但今天却多了几分警告和危险。
就像是大型猛兽抓到了猎物,但并不急着吃,而是会在猎物身上留下自己的气味那样。
琴酒微微低下头,哪怕是弯下腰的动作,也没有让他的气场减退半分,反而随着距离拉近而充满了压迫感。
他定定看着平野惟,并没有回答平野惟刚才的问题,而是反问平野惟。
“和他在一起,你好像很开心?”
第444章 好大的醋味
琴酒就站在平野惟身边,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其中,宽大的掌心紧紧桎梏着平野惟的手腕,平野惟的周围逐渐都被他的气息所环绕。
“和他在一起,你好像很开心?”
平野惟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琴酒的话。
她和艾维斯在一起很开心吗?
平野惟仔细回想了一下,虽然和艾维斯用餐的过程比她想象中要自在的多,也并没有想象中的尴尬,但要说特别开心……
平野惟还是觉得刚才她听到琴酒的声音,抬头看见琴酒向她走来时更开心一点。
琴酒的观察力那么强,别人的一个眼神,甚至是微微抽动一下眼角,他就能从那人的神情中察觉到那人在想什么,他又怎么会看不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分明就是……吃醋了嘛。
明明现在琴酒的气压已经低到不能再低,但平野惟竟然有一种想笑的冲动,她抬起另一只手,按在了琴酒的手背上。
“我和谁一起吃饭最高兴,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平野惟动了动被琴酒紧紧握住的那只手:“好啦好啦,消消气。”
琴酒要比平野惟高了一个头左右,从他的角度上来看,就是平野惟仰着头,眨巴着眼睛,像是犯了错的小猫一样和他撒娇,声音软软的,手也软软的。
对于琴酒来说,平野惟又何尝不是一只被他捡到的小猫。
当初还没有遇到琴酒的时候,平野惟一个人自力更生,像是在外面淋了雨瑟瑟发抖,蜷缩成一团的小猫崽,只要琴酒说出一点威胁的话,或者露出可怕一点的模样,她就浑身炸了毛,恨不得躲起来,像猫又像兔子。
而现在,平野惟已经完全不害怕他了,不仅能够自然的和他撒娇,甚至也不害怕惹他生气,反正平野惟知道自己拿她没办法。
不过事实也是如此,琴酒能拿她怎么办呢。
琴酒轻叹了一口气,松开了平野惟的手,屈指在她的额头上敲了一下。
力度不重,非但没有教训的意味,反而还带了点儿宠溺的感觉。
平野惟在琴酒的手按在她的头上时就眯了眯眼,这好像已经变成了她下意识的习惯和动作。
琴酒收回手,终于正视了对面的金发男人。
和刚才的表现判若两人,琴酒语气淡淡:“终于见到本人了,艾维斯。”
艾维斯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没想到你竟然认识我。”
平野惟也有些惊讶地看向琴酒,但又很快反应过来。
她之前就对琴酒说过有关于艾维斯和菲玛的事情,而琴酒对她的事情一向上心。
虽然平野惟描述这两人的时候,说感觉他们不是什么坏人,但保险起见,琴酒之后一定是将这两人查了个底朝天。
只不过平野惟以为琴酒是不知道艾维斯的身份,所以才会醋意这么大,没想到琴酒是知道的。
平野惟抬头,偷偷瞥了一眼琴酒冷峻的侧脸。
真是好大的醋味,这人吃起醋来的范围还真是广,也根本不在乎那个人是不是认识的。
面对着艾维斯带着虚伪淡笑的脸,琴酒眉目间的烦躁更加清晰可见:“你们在暗地里搞的小动作很难让人不注意到。”
在艾维斯和菲玛来到日本后,他们一边和组织进行了交易,另一边还调查了琴酒以及平野惟的背景,这些都轻而易举被琴酒查到了。
一般来说,这种暗中调查的保密工作都会严格一些,琴酒就算想查,也应该会耗费一些时间。
但实际情况是琴酒很快就查到了,显然艾维斯和菲玛…又或者说他们背后的那个家族,他们并不打算对琴酒隐瞒。
琴酒并不会认为这是他们对自己开放了权限,或者是对自己特殊,这只不过是对平野惟的爱屋及乌罢了。
但这却让琴酒更加不爽,他不喜欢任何人接近平野惟,也不想让平野惟对任何人产生依赖。
是他在平野惟孤身一人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琴酒教导她,引领她,无论是感情还是生活,又或者是其他方面,都是他抓着平野惟的手走,在平野惟前面,给她开辟道路,带着平野惟走出那段黑暗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