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芋圆团团
加兰修士似乎还有所犹豫,他那犀利的目光在罗莎麦纳里小姐的身上注视了很久,仿佛在与她的灵魂对话:你是否真的并非女巫?
最后,大概和我一样,他被罗莎麦纳里所呈现出来的纯洁无垢所打动。
“看来你们说的确实没错,也许是肯顿一家的诬告,我们将会调查他们是否才是真正与女巫有联系的人。”
——
“为什么?”
山姆打开手机查了一下谷歌,对迪恩解释道:“按照当时的法律,如果状告一个人是女巫,最后发现不是的话,那么装高的人就会被进行女巫审判,因为他们很有可能是真正的女巫,想要混淆视听。”
这根本就是毫无道理,迪恩觉得这个故事并不适合在早餐时间听,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胃口:“所以,他们就这么结束了女巫审判,就因为杰森化了个妆,然后去撒了两个谎,比起别的什么来都有用?”
“事实上,这后面还有一页。”卡西迪奥翻了翻手中的笔记本,对他们二人说道:“你们还要听吗?”
——
之后罗莎麦纳里小姐和杰森陶德神父便就双双离开。
我不知道我在做什么,但是看到她那穿着红色裙装的背影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飞出这狭小的房间之时,我无法控制我的脚步。
我要和她说什么呢?就算是在我写下这片笔记的时候,我也无法面对我的内心。
也许我根本就不想说什么,我只是想要再多看看那优雅婀娜的身姿,让她能够在我的梦中清晰一些。
——
“行了,这段有点恶心了,能掐掉吗?”迪恩询问道。
——
总之,介于迪恩的要求真的很多,所以简单来说就是,我跟在了他们的后面,看着他们一路离开了村庄,然后停在一辆巨大的红色马车面前。
然而令我吃惊的是,那位所谓的杰森陶德神父,居然是带着伪装的,只见他用一种精妙的手法搓揉脸颊之后,那略带灰色的棕发以及脸上厚重的胡须就立刻消失,露出一张英俊年轻,仪表堂堂的脸来。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大概就是兰顿戴维斯,难道他是听闻自己的心上人遇险之后,居然想出这样一个大胆的方法,竟敢假冒一名神父,欺骗我们所有人?
这简直就是莎士比亚的戏剧了!
然而这还不是我最吃惊的,在他们登上马车之后,那辆红色的马车,居然凭空消失。
我失魂落魄,惊吓过度,竟不知我最后是怎么回到村中,只知等我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周,是好心的村民将我带回了家,悉心照料,才使得我捡回一条
命来。
可是这样愚蠢的生命又有什么价值被救回呢?
我居然轻信了一个女巫,还有她那魔鬼情人,让他们在我和加兰修士的眼皮底下大摇大摆地离开,实在是蠢到无可救药!
思及此处,我连忙跳下床铺,询问加兰修士现在在何处,说不定事情还来得及。
然而村民却战战兢兢地告诉我,加兰修士已经去世。
这是多么大的一个打击!
在我仔细询问之下,他们对我说,在罗莎麦纳里的审判案结束之后,肯顿一家被关押起来,经过加兰修士一夜的审讯,雪浓肯顿已经被断定为女巫,他们一家都已经被施以火刑。
而就在火刑结束之后的第二天,加兰修士被发现死在了自己的房间里,据说死状恐怖,脖子上都是被他自己抓出的血痕,面色青紫,教会的人过来将他的尸体带走,但是那位村民偷偷告诉我,村里有经验的老人说,加兰修士恐怕是憋死的,无法呼吸。
没错,这一定是,一定是罗莎麦纳里的巫术!都是我,都是我的愚蠢……
我写下这篇笔记,从未回避自己一切的愚蠢行径,并将一切话语事无巨细地记录下来,就是要时时警醒自己,决不能再如此轻信他人,犯下无可挽回的大错。
穷尽一生,我定要将罗莎麦纳里,那位红色女巫,抓上火刑架!
——
“神父,赏脸共进晚餐吗?”
“别那么叫我。”杰森伸手将对方凑过来的笑脸给推到一边去,让他有点自己的空间。之后,他将那身碍事的神父长袍扒下来,随手一团,扔进塔迪斯的换衣间里:“要不是你被抓住了,我才不会做这种蠢事。”
“穿这件,算我求你了,那件实在是太丑了,就算是穿上你的身上。”Red将他手里抓起来那件黑色的套头衫抢过来,递过去一件红色的:“更何况,我只是在房间里面坐着等你,什么都没做,他们就突然要我跟着他们走。”
要是这么说来的话,她才是最冤枉的那个,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要被当成什么女巫:“不过我倒是很惊讶,你居然能够忍住,没有选择直接将他们打骨折就跑。”
“在那个时代的医疗条件下,哪怕我只是将他们给揍了,他们都有可能死或者是烙下终身残废。”在杰森看来,那群村民们虽然将Red拉过去做女巫审判,但是还罪不至死。他正忙着套上那件红色的衣服,声音听起来有些发闷:“他们,只是愚蠢罢了。”
“谁是这个世界上最贴心的红色小糖果啊?”
“……”为什么时间领主不能和氪星人一样抗揍呢?这样的话最起码他还能有个宣泄途径。
他哼了一声,不去理她:“说起来,那瓶青霉素你是不是没有拿回来?留在那个时代真的好吗?”
不会扰乱时间之类的吗?
“反正只有那么几粒。”Red对于这点倒是并不在意:“而且我估计很快那个病人就会去找那个修士要回那瓶药了,因为我可是让他服了大价钱。”
“你的钱不会都是那么讹诈来的吧?”既然这位时间领主都说没事,那他就放下不管了,不过看着她天天打扮的朱环翠绕的,说不定有几分奸商的潜质。
“那不能叫做讹诈。”Red正色道:“我选择救他是因为他在我面前快要死了。但是同时,如果我太轻易地救下他,反而会让他觉得这件事情没什么了不起的,说不定到时候他会找各处的人全部都过来治疗,那样的话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我给了一个合理的价钱,让他买自己的命,按照常理来说明明不应该出现这种状况才对。”
“没准是你要价太高了。”杰森调侃了一句,不过他也知道Red的要价还算是合理,依照对方的家庭水平来看,既不能说是买不起,又能让他十分肉痛。
Red哼了一声,大概也是觉得杰森说得有些道理。
换好衣服,杰森打算脸上剩下用来伪装的颜料全部擦掉,看的Red跃跃欲试,表示自己要过来帮忙,他干脆就把东西给她,自己乐得躺着不动,享受服务。
Red动作轻柔,卸妆的纸巾擦过时带来一阵清凉,倒很是催人入睡,只是她的金发垂落到自己脸上,让他忍不住睁开眼睛伸手抓痒:“嗯?”
“怎么了?”
“你头发上的发饰怎么少了一个?”他还记得Red这一套发饰是双数,现在却看见有一边缺了一朵钻石小花。
Red伸出手一摸,发现果真少了一朵:“大概是什么时候掉了吧?不过没关系,我很喜欢这套发饰,所以多买了几套。”她说着,摆出一副未雨绸缪的得意模样。
说她是个骄奢淫逸的贵族大小姐可真是说对了,估计那两个家伙大概也是因为这个才觉得自己说的对。
第117章 (1)宠物
“好了。”随着她的说话声音,他睁开眼睛。杰森陶德从小到大都需要被迫讲究一个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就算进了韦恩大宅过上万恶的资本家生活,在外面的时候自然拿出派头,可是日常生活却也依旧尽量自己什么都去做。
这么享受别人带来的待遇还挺舒服,特别是Red的手指温度微冷,手指拂过去的时候就象是秋日的海边微风拂面,带着让人精神为之一振的清爽水汽。
杰森瞄了一眼镜子,确定自己脸上那些用来装扮的颜料和妆容悉数去掉,十分满意:“你让我找的东西我给你找到了。”
他们来到这个年代本来就只不过是随性而为,到了之后Red说附近有一位著名的收藏家,手里面有一副画她想要,他就过去给顺了过来,只是对方的房屋太过华丽奢华——倒不如直接说是一座城堡,所以他花了点时间,没想到居然这边就发生了这些事情。
“你看看我拿的对不对。”杰森冲着她勾勾手指头,之前回塔迪斯换装的时候,他把把画弄丢,就将东西顺手扔进塔迪斯的储藏间里。
等到了储藏间,Red拿起来端详片刻,赞同地点点头:“没错,
就是这幅画。”
她举着画让杰森过来一起看。杰森对于画这方面并没有很高的造诣,只不过也能看出来这幅画色彩明丽璀璨,人物画得生动流畅,主题看起来倒象是神话背景,不过这个年代大部分都是画这种主题:“画得不错。”
“我也觉得,我打算把这幅画送给布鲁斯。你看,”Red将画给高举起来。老实说,那副画极大,她臂展不够,只能展开一半多一点的画面,但是她却依旧兴高采烈:“是不是和蝙蝠洞很配?也能让蝙蝠洞看起来颜色多一点。”
“……”现在他开始怀疑为什么自己当年的罗宾装看起来那么色彩丰富了,更何况:“如果老头子拿到了只会把它挂在上面的庄园大宅里,然后假装是他在拍卖场买回来的。不过,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要送他这个?”
“为了感谢他救了我,所以我还可以站在这里和你一起旅行。”Red将画卷随手放到一边:“而且我也不知道送他别的什么东西,毕竟按照你的说法,他好像也不会喜欢外星的特产……”
“我没那么说,我只是说,他面对不确定的外星东西会做一个全面的检测,全套下来大概有个两百多项。”
“而且送他酒的话,他是不是也不喝?”Red说到这个时候扼腕叹息,仿佛布鲁斯韦恩错失了一个亿,而且根本不当回事,不过这件事情大体上也非常符合布鲁斯韦恩的人设:“所以,我觉得就送个有历史的玩意吧,我觉得你们人类对于古代的东西还挺感兴趣的,而且画这个东西好看轻便,也很有历史价值?”
他能够理解在Red的心目中大概也只有酒和外星的玩具两种东西可以用来当做礼物,他也不知道是否该告诉她正常人碰到这件事情顶多也就只会送捧花或者送点水果,又或者是送个洗浴套装,在逢年过节的时候邮寄贺卡罢了,而不是送一副古画。
算了,Red从来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既然她觉得这样好的话,估计老头子也不会拒绝:“你觉得没问题就可以,但把这个时代的画带走不会引起时间问题?”
“没问题的,反正这幅画的画家之后也会烧掉自己很多的画,还不如被咱们拿走。”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他觉得这画画得挺不错,没有什么必要烧掉。
“虚荣的篝火,你不知道吗?”
“……”杰森一怔,看向那被Red象是扔草稿纸一样扔在柜子上的画,想到那副画的模样,试探性地问:“波提切利的?”
“就是他的,反正他之后会把很多画都烧掉,不如被我们拿走好啦。”Red推着杰森要离开储藏室,努力半天对方却一动不动:“杰森?”
“……没事。”他只是在反省不应该在时间旅行的时候对任何一样东西太过草率的评价,这个心路历程就好像普通人看逛街看到一件衣服觉得一般般,可一旦知道它卖五万块钱就哪里都是设计师的巧思是一样的。
是的,杰森陶德接触多很多古怪的人,甚至就连所谓的神明也不是没见过,但是那是不一样的。
他接触的大部分神明都是他们生而为神,而人类历史浩瀚如烟海,艺术品更茫茫如星河,能够在历史上留下姓名的艺术家们,无论如何,都是代表着人类这一群体对于美的最高认识,其身上光环的闪烁足以覆盖一切,因此面对他们与其他人,这种感觉绝无相同。
他到现在还没习惯这种感觉。
Red累得脸都涨红了,也没推动杰森一步,干脆一扭身自己出了储藏室,躲在门后面跟他叫嚣:“你不出来就要被锁在里面了。”
有的时候杰森不知道她到底是傻还是故意的:“塔迪斯会给我开门的。”
“如果我让她别开的话,她就不会开。”
“说得再有底气一点我就信了。”
两个人都是嘴上说得厉害,杰森将那画找了个地方好好安置好——最起码不让那画布象是换下来的脏衣服丢弃在那里——便就出了储藏室。
若是按照平日的习惯,Red会随便找一个不接近任何星球的地方停下飞船,两个人找个休息室,漫无目的地消耗一天时间,心情好的话就去找个星际饭店或者外卖店订点食物,待到第二天再继续旅程。
这也能够解释为什么Red在狭小的地方停飞船的技术十分糟糕,因为整个宇宙都可以是塔迪斯的停船场。
只不过最近这个静谧时光有点被打破了。
杰森不允许Red喝酒。
理由自然是她的其中一个心脏刚出问题,就算是时间领主,也不能这么任性妄为。
Red很清楚知道自己没事。
杰森也很清楚知道这个,毕竟刚回到塔迪斯,他就看到金色的光芒围绕在Red身边,那些伤口早已愈合,连个伤疤都不留下。
只是不留伤疤,怎么能记得疼?
所以杰森陶德的处理方法就是这种心理挫伤,短暂性戒酒一个星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恨得Red牙痒痒,但是却又不至于跟他翻脸。
可以说是深谙一些心里套路,多少有点子哥谭人的骄傲的感觉。
平日里都是两个人各自坐在沙发一端一边聊天一边各干各的,现在换成了Red抱着酒瓶子眼巴巴地贴在他旁边坐,象是个侍酒随从。
杰森才不管她那套愧疚攻击,Red的收藏都是佳酿,他喝得很舒服:“那我们接下来去见布鲁斯?”
“不着急。”塔迪斯这样的时间机器是拖延症患者的最佳福音,只要不把事情给完全忘到脑后去,那么就会有完成的一天,并且永远不会碰到死线:“不过如果我们有时间还是可以去一趟的,你如果不想去的话,我可以自己下塔迪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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