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斯图南
范佩西拍了拍图南的后背,等她不咳嗽了之后,又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然后捧起她的下巴。
他似乎很喜欢用这种方式喂她水喝,进口水,每喂一口,都要狠狠地蹂躏一番娇嫩的唇瓣,让粗重的喘息渗透进她的呜咽里,然后用手臂紧紧禁锢她,感受自制力濒临崩塌的窒息快感。
图南头一次在男人的身上栽跟头,她是真的想睡觉,但是范佩西不给她这个机会,她迷迷糊糊地将胳膊搂到男人的脖颈上。
手腕又被捏住,“在你还没有想好之前,把这个收好。”
无名指上传来熟悉的感觉,图南迷迷糊糊地抬起头,范佩西正盯着她,昏黄的光勾勒出深沉的棕色瞳孔。
看样子他是怎么都不会收回去了。
在范佩西的身上能够看到强势的反叛心态,但是这个从小就家境优渥的家伙,会在这份强势反叛之上增添一点优雅。
可以说是优雅浑然天成,不至于太过桀骜霸道,让人心里很难生出亲近的感觉。
范佩西看着怀里闭眸装睡的女孩,或许婚姻关系对她来说很严肃。他这样想着,试图让自己更柔和一点,更轻松一点,少一点诘问,但显然从坏男人到绅士的转变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成的。
他能让整座球场为他沸腾,却始终无法在她心里找到最好的自己。
他们已经如此亲密,亲密到融为一体,在情事上如此和谐,心灵上也颇为贴近,为什么要为这份幸福徒增障碍。
她究竟在顾虑什么?他有哪一点比不上她那个前男友托马斯穆勒,又或者是那个青梅竹马的诺伊尔?
图南不知道范佩西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这个荷兰男人正计划着进一步征服她。
酒店里肯定不能待太久,休息了之后,范佩西就要回荷兰队驻地。
虽然向国家队请了一天的假,图南也没有呆太久,连夜买票坐飞机回格但斯克市。
酒店距离机场很近,图南收拾东西背着小包打车去机场不过十五分钟,在候机厅的贵宾室里等了没多久。
飞机一个小时就从克拉科夫回到格但斯克。
从机场出来,已经是凌晨两点半,夜风吹拂着,颇为舒适,这个时间点虽然也能打到车,但是孤身一人坐出租车回去实在是有点危险。
刚好手机上莱万多夫斯基发来消息,东道主波兰球队刚刚和俄罗斯打成平手,莱万首轮进球,但是年轻球员还是没有彻底发挥好实力,两场比赛全是平局,累积2分。
虽然理论上能够出线,但可能性显然也很渺茫,莱万多夫斯基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才心情不好,半夜不睡觉跑出来溜达。
波兰队的驻地也在格但斯克,距离机场没多远。
想到这里,图南从包里掏出手机给他打了一个电话,“罗伯特,我看到你给我发的消息了,如果你现在没有事,可以来机场接一下我吗?我想早点回驻地,但是现在天太晚了……”
莱万多夫斯基答应得很快,来得也很快,图南远远看见从车下来一个高大的身影,猜到可能是他,等到身影穿透夜色慢慢走近。
果然是莱万多夫斯基,他身上穿了一个有很多口袋的奇怪背心。
“谢谢你,罗伯特。”图南刚走近,就感觉到从男人的身上一阵寒意,忍不住后退了两步,各种半夜遇到鬼的恐怖故事在脑海里不停回荡。
莱万多夫斯基似乎是察觉到她在想什么,拉开冰背心上的一个口袋,拿出一小包碎冰块,而他身上类似的口袋还有七个,看起来非常享受这种类似于消防员的降温服。
图南的脸色有些微妙,原来他睡不着半夜出去散步,居然还穿着这么一件衣服,不得不说这样确实能够减轻烦躁的感觉。
物理意义上的减轻。
不得不说,莱万多夫斯基真的是一个自律的男人,半夜失眠,却能用这种狠人的方法来强迫自己回归婴儿般的睡眠。
要知道现在格但斯克的夜间的温度不过二十几度,还远远达不到燥热的标准。
冰夹克,由此可见这个男人的想象力非常丰富。
“你很热吗?”
“是的,一种不规矩的热,只有在晚上生出来,热得让人有点冲动,我感到很失望,这种热让我没法保持良好的睡眠……”不童老颜的嗓子眼也像是被烟枪捅了似的,声音有一点嘶哑。
第247章 冷酷杀手莱万
“抱歉,真是打扰了。”图南看着莱万,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有一种或许她能帮他平静下来的感觉,“或许我们可以聊一聊,聊一聊你失眠的原因,只是不知道你的主教练会不会生气你半夜离开球队……”
图南刚才在候机室和飞机上都睡了一会儿,所以不觉得困,现在正是有精神的时候。
莱万的蓝眼睛紧紧盯着她,“我出来的时候和他说明了情况,我告诉他要去解决这种热,否则我没法在比赛中集中精力,他同意了。”
据莱万所说,机场附近有个小公园,小公园距离不远,步行十几分钟就能到。
图南欣然跟着莱万前往,两个人的背影被路灯拉长。
一路上莱万多夫斯基双手插在夹克的兜里,看上去像个高高瘦瘦,安静礼貌的小伙子,他讲了很多事,大部分都是他自己的。
他的拳师犬阔卡,他学习柔道时候的趣事,他如何没有战胜对失败的恐惧所以放弃了越野跑,他如何喜欢运动带来的快乐。
改善饮食结构,如何完成健身训练,像机器人一样集中注意力。
图南听得聚精会神,偶尔也会插几句嘴,聊一聊关于虎斑猫提格的故事,比如它总是会把牛奶杯从桌子上碰到地上,喜欢躺在地毯上玩毛线球。
莱万对她的私生活仿佛很感兴趣,“一只猫,还在吗?”
“是啊,它在……”它在门将小熊家里,被养得膘肥体壮,想到很久没有见到小猫提格,图南忍不住有点想念,她想着让诺伊尔把猫接到慕尼黑去,但是他们都太忙了,没有人能照顾它。
小猫显然不是喂点水和香肠就能养活的。
“聊聊其他的吧,在国家队感觉怎么样?”小公园出现在十字路口的尽头,在等红绿灯的时候,图南试图转移话题。
莱万讲了他的队友,就是他那个绰号“库巴”的波兰队长布拉什奇科夫斯基。
在波兰对俄罗斯的恶战里,用一记力量十足的世界波破门,维持了波兰队出线的希望。
莱万对这个进球的评价是有意思的两个词:精巧、暴力,两个看起来似乎有些矛盾的词语,却完美诠释了库巴个性与经历。
图南对布拉什奇科夫斯基有所了解,这个男人身世凄惨,他在十岁那年亲眼看到父亲刺死母亲。
经历了这种家庭惨剧的人,大多数都一蹶不振,就算能够混出名堂,也可能像巴洛特利一样脾气古怪,但是比起巴洛特利,库巴的经历更为悲惨,性格却更坚强。
不得不说,斯拉夫民族天生就有一种韧性。
绿灯亮起,过了马路,图南率先迈步走进小公园,天空中繁星点点,草丛里虫鸣声声,凌晨三点钟的公园非常宁静。
公园里还有一个小的人工湖,湖边有长椅,图南坐上椅子,弯腰捡起一块石子,扔进水里。
石子落进水里,咕咚一声,溅起水花,泛起一圈圈涟漪。
莱万多夫斯基突然挨着她坐下,从他身上传来的温度凉嗖嗖的,图南忍不住朝旁边挪了挪。
莱万又靠近,图南再挪。
再靠近,再挪。
眼看着再挪就要跌左到地上,图南不动了,开口试图驱赶男人,“你身上好冷。”
“有多冷。”如果说克罗斯的酒窝是一个甜蜜月牙湖,那么莱万的酒窝就深得像是马里亚拉海沟,这也让他笑起来的时候,给人一种腼腆内敛的感觉。
这不是一个疑问句,所以图南沉默了。
因为刚才那句算不上暧昧的问话,莱万多夫斯基突然伸出一条结实有力的手臂搂住图南,试图将她严丝合缝地抱在怀里。
衣料的摩擦声,身体被手臂箍紧的闷感让图南有点喘不过气,再加上冰凉的温度刺激得浑身战栗,她双手握成拳头不停推拒着莱万的胸膛,“太冷了,就像一个大冰箱。”
然后图南就眼睁睁看着莱万将冰夹克脱下来,扔到长椅上,“你不需要降温了吗?”
“它已经没用了。”
“好吧。”图南挣扎着从莱万怀里脱身,她从长椅上站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莱万脸上腼腆的马里亚纳海沟酒窝,就忍不住双腿发软,“我想你应该已经冷静下来,现在我们去打车,说不定……”
莱万牵住了她的手,就像是故意捉弄一样。
看着莱万多夫斯基的眼神,图南就知道走也走不掉,僵持了一会儿,她只能重新坐下,他又把夹克拿起来递给莱万,“穿着吧,万一还有用呢。”
莱万接过冰夹克,直接扔到了垃圾桶里。
这次真的用不上了。
莱万突然再一次出手,将她抱进怀里,图南刚想推拒,突然听见他说,“你想摸一摸吗?在电影院的时候你可能没有看清楚,在我的嘴角有一道疤。”
他说这道疤是三岁,也许是四岁的时候,在花园里踢球,玻璃碎片划到的伤口。
他的父母很平静地为他处理,缝合伤口,他们不管他是为什么受伤,而是为他的独立感到自豪。
图南不信邪,哪有人三四岁就这么成熟独立的,就算是他看上去像个不童老颜,也不可能那么年纪轻轻就一把年纪吧!
纤手鬼使神差地摸上去,果然有一点凹凸不平的地方,如果光凭肉眼看是需要凑近仔细看才能分辨出来的。
“在我的身上还有许多疤,在这里,这里,主要还有这里。”每说一个地方莱万的手掌都会下滑一点,粗粝的手掌摩挲着腰窝,这是个敏感的地方,只要一揉捏,图南就会浑身瘫软。
而波兰人也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开关,不停地揉捏摩挲,直到图南彻底提不起劲来,趴到他宽阔的肩膀上。
或许是因为刺激,白嫩脸颊一片绯红,美得让人挪不开眼,因为莱万多夫斯基蓝眼睛里太过直白烫人的凝视,图南试图从他腿上下来,却被他强行搂抱着。
唇瓣上传来的温热触感让她的脑袋瞬间空白,贝齿很快在男人的舔舐下逐渐支撑不住地被抵开,所有的话都变成唇舌之间的抵死纠缠,香甜的小舌头被吮吸得如同海浪上的浮木一般无助。
图南只能按着男人宽阔的肩膀,而莱万多夫斯基将手指插进微卷发丝之间,扣住她的后脑勺。
“别这样……你已经亲得够久了……唔……你为什么要亲……唔”
“亲你让我感觉很幸福。”莱万多夫斯基反复纠正着吮吸她的力道,这就是他脑子里全部的想法,从未有过的感觉升腾起来,就像那天在电影院里。
就是不满足。
无论如何都得不到满足。
越是吮吸亲吻就越是感觉不满足。
“唔……救命……唔”如果男人没什么亲吻经验,非常容易就能分辨,一开始他吮吸的力道实在是太猛烈了。
她沾染了情欲的呜呜声就是他的催情剂,莱万多夫斯基吮吸描摹得越来越起劲,每次吮吸小舌头,那种战栗感都会让他忍不住弄出声音,发出暧昧激烈的啾啾声。
“别……唔”
“去……唔……酒店。”图南气喘吁吁地妥协了。
莱万抬头前依依不舍地吮吸了一下香甜的小舌头,身体的温度直线上升,大脑反而更冷静地思考。
他有一秒的时间来思考是要成为一个发狂的野兽,一个坏蛋,还是一个敢于下赌注的好男人。
他和她,那一次在电影院里,她让他险些彻底失控,许多个深夜他沉迷思考,或许他早就应该抓住机会,在电影院就对她做那件事。
又有许多个夜晚,他苦恼为什么会没有刨根问底,问她为什么半途而废,为什么会控制不住想要半夜发消息,问她“睡了吗?”
那天在电影院里,她看起来不想要他,现在看起来也不想,不想就不想,让她见鬼去吧。
但是第二天早上,莱万多夫斯基起床的第一件事还是掏出手机,查看一眼她是否回消息。
不想要他,是她的权利,但是他很恼火她这么敷衍的方式,他也有追求她的权利。
本来机会就太少,一旦出现机会,如果他思考得太紧张,根本没有办法抓住机会,每一次机会的错失对于前锋来说都是沮丧的,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