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斯图南
图南慌乱地伸出胳膊,搂住松鼠队长的脖颈,“你怎么了,菲利普……唔”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拉姆堵住唇舌。
他的气息急促滚烫,喷洒在白嫩脸颊上,不一会儿,就把她的脸染得绯红了。
那天下午,他们在“我爱你”这个问题上,产生了一点分歧。
在她说出那句我爱你的时候,他的身体缴械投降,但是在他的思考里,有那么多的实际情况,和他的感觉产生冲突。
他清楚的明白,他的我爱你,是场不确定的赌注。
他没有马上回答她,问题的关键是:我爱你,对他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对于很多人来说,这个答案可能很简单,对她来说或许如此,但对这个概念持怀疑态度的人来说,答案可能很复杂。
这个词对他的意义,已经远远超过被赋予的情感本身,下达一次无法百分之百成功的赌注,又或者是一种非常清晰的危险信号,又或者是第一次涉足从来不会做的,没有把握的事。
他从不畏惧未知,比如竞争,争夺。
但是从某种层面来说,在爱情方面的竞争并不总是冷静自若,反而能够释放出许多的情感。
如果他选择成为其中一员,而不是台上看客,就不可避免卷入成功或者失败的漩涡,无法摆脱喜悦或者悲伤两种情感。
有时候这种情感不止两种,失望、沮丧、嫉妒、愤怒、毁灭、占有,这些超出一般范畴的情感,统称为无效情绪,会和最近发生的一切形成隐形的关联。
当某些特定事件发生时,产生的情感会成倍增加,在某种程度上,爱情会影响到一个人的抉择和判断。
避免让这些情感影响理智判断,对任何一个思维敏捷,能洞察本质,充满激情但却不会冲动,想要赢得比赛的人来说都应该如此。
我爱你,对他来说,是一个理智和情感自相矛盾的问题。
他认真思索了这个问题。
在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对手主动暴露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了最终的想法。
“我爱你。”
图南根本没指望能从拉姆的嘴里听到这句话,还是在清醒的状态下,他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德拜队长吗?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在比赛前卡了枪膛,所以有些理智不清醒了。
于是卷翘浓密的睫毛微微阖上,又睁开,眨了一下眼眸。
拉姆依旧盯着她,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从最初的试探变成了汹涌的情意,“我爱你。”
这次图南听清楚了,她睁圆了眼眸看着拉姆,他也在凝视着她,两个人四目相对,一种前所未有的激情在流转。
甜蜜,甜蜜,甜蜜,实在是太甜蜜了,告白是甜蜜的,拉姆选择用这种清醒方式来告白是甜蜜的,图南给出的反应也是甜蜜的。
她把松鼠队长推到了床上,跨上松鼠马,发动斗志昂扬的反攻。
虽然不过十五分钟后,再度败下阵来,但是过程是可喜可贺的。
随后松鼠马化身松鼠后卫,将她拖入比赛。
这是一场非常激烈的足球比赛,松鼠队长一改往日沉稳,上来就是一个凶猛地铲球。
……
图南在昏昏沉沉中,迷迷糊糊听到了,坐在安联球场看台时,经常听到的那首歌。
“……拜仁慕尼黑,南部之星,你永不言败……拜仁慕尼黑,德意志的王者,我一生的挚爱……”
第320章 可怜的小法
拉姆身为拜仁队长,有很多事要忙,在伦敦待了一天,第二天晚上又飞回慕尼黑。
夏歇期还没有结束,托雷斯原本要待在伦敦陪她,但是这时候有儿时好友要结婚,邀请他参加婚宴,只能无奈离开。
离开之前,托雷斯让图南住在别墅,怕她开不惯英国车,还特意给她找了个司机。
图南平常出去约会,都是自己打车,只有特殊的时候,比如闭幕式彩排之类的,才会打电话给这个司机,让他送她去体育场。
伦敦奥运会开幕式虽然圆满完成,但是,也闹出了不小的“失误”,比如将日本队带出开幕式导致后者缺席开幕式……
伦敦奥运会男子400米游泳比赛现场,图南戴着鸭舌帽和口罩,非常低调地混入观赛的人群之中坐下。
就在她聚精会神看世锦赛双冠王孙杨和棒子国选手比赛的时候,没有注意,身旁坐了一个男人。
“伦敦的饭还吃得习惯吗?”特意压低的声音贴着耳朵,滚烫呼吸激起一阵战栗。
图南被吓了一跳,转头一看是法布雷加斯,“是你?弗朗兹?你怎么在这里?”
皮克大部分时间都叫法布雷加斯Cesc赛斯克,但是图南一开始就叫惯了弗朗兹这个名字,所以脱口而出时会叫错。
法布雷加斯没有纠正,反而暗自高兴,觉得这是她给他的专属昵称:“听杰拉德说你在这里,所以我是来找你的。”
图南有些怀疑,皮克怎么会告诉法布雷加斯她在哪里,除非是范佩西告诉他。
虽然很难想象,但是范佩西和法布雷加斯不仅是俱乐部好友,两个人还是好朋友,范佩西甚至还说过,“如果小法走了我会崩溃的。”
很难想象这两个性格的球员是怎么成为好朋友的,一个桀骜得谁都不服,一个傲娇得把拉黑国家队友当成家常便饭。
可能是他们有着从小就父母离异的背景,再加上家庭条件都很不错,兴趣爱好什么的也很一致……
法布雷加斯没有说出全部的实情,并不是皮克主动告诉他,而是他跟着皮克,不管他到哪里都跟着,为了不让他有机会和她一起约会。
前两天,皮克说要回家吃饭,但是足足消失了一整个下午,法布雷加斯意识到大事不妙,他用了很多办法,最后终于确定皮克来了伦敦。
随后他向图南发消息,问她是不是要去伦敦,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他准备立马动身前往。
但在收拾行李的过程中,法布雷加斯意识到这是个机会,等到皮克回巴塞罗那,他就可以独自一个人前往伦敦和图南会面。
游泳比赛结束,从体育场出来,图南想要去附近的街道逛一逛,法布雷加斯亦步亦趋,他说自己在阿森纳踢了很久的球,对伦敦熟得不能再熟,正好给她做向导。
这话确实不假。
但是图南却不能和法布雷加斯这样随意地逛街,前阿森纳队长在这座城市实在是太有名了。
听到法夫雷加斯询问,“这里有一家餐厅,你要去尝一尝吗?”,她顺势说出,“好啊。”
这是一家在碎片大厦楼顶的中餐厅。
碎片大厦高达300米,是西欧最高的大厦,足有99层,高耸入云,因此中文名字叫做摘星塔。
这是一个兼具艺术和创意的地标性建筑,外墙立面的每一寸由玻璃薄片组成。
胡同餐厅位于33层,图南惊奇地走向门口,就像来到了老北京的胡同小巷里,两头石狮子伫立在大门两侧。
沿着雕花细密的隔扇门,走进恢宏古朴的北方大院,有身穿对襟旗袍的迎宾微笑上来,把客人带到包厢用餐。
月洞门摆放着一个观音像,穿过月洞门,是一个酒吧,这是融合了中西方特色的,因为欧洲人习惯吃饭之前,就和朋友到酒吧喝一杯。
不管是茶砖墙,还是观音像、太师椅兜充满了东方美学。
茶墙旁边有一棵大树,很难想象,一棵树怎么会存活在100多米的高空中,图南走过去,树上挂满了许愿卡。
“这里寓意好运,吉祥……情侣还可以许下甜蜜的愿望。”服务员看着距离很近的两个人,递来一张许愿卡。
图南摆手表示不用,法布雷加斯却接过去,拧开钢笔,认真地写下几行字,交给服务员挂上。
图南很好奇他写了什么,但是出于礼貌,没有问出口,很快一行人来到包厢。
包厢里也延续了老北京特色:太师椅、官帽椅、八仙桌、条案。
图南坐在座位上,转头看向窗外,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对面就是圣保罗大教堂。
中式建筑,西方文化,古代的装饰,现代的城市,在这一刻深刻融合。
图南看着窗外,法夫雷加斯就坐在对面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惹得训练有素的服务员都忍不住侧目。
很快服务员上菜,这里的菜式来源于北京皇宫的菜肴,融合了新北方菜的特点:有北京烤鸭,新宫爆龙虾,还有可爱精致的点心……真是各大菜系无所不包。
服务员点亮了桌上的红灯笼后离开,整个房间只有这一处光源,朦胧的红色光晕,更增添了几分不真实感。
图南回过神开,发现法布雷加斯在看她,眼神痴迷不悟,白嫩脸颊染上了些许绯红,“你怎么会发现这样一家餐厅?”
“因为你喜欢中餐厅。”
这也太直白了。
图南只好拿起筷子,一边吃饭,一边转移话题,板鸭男人显然也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餐桌上法布雷加斯聊了很多过往故事。
他告诉她,在他十六岁的时候,世少赛上崭露头角,包揽金球奖和金靴奖。
只是快乐持续得很短暂,他在巴塞罗那一队似乎还看不到出头的那一天。
“我在巴塞罗那只是很多人中的一个,而阿森纳却专程为我上门。”
温格亲自前往加泰罗尼亚“三顾茅庐”,说服法布雷加斯加盟阿森纳,最终教授的诚意打动了他和他的父母。
图南知道法布雷加斯的父母,他的爸爸是西班牙的地产大佬,旗下的房地产遍布全国,他的妈妈是一家食品公司的总裁。
他拥有不俗的家世,居然会愿意在十六岁的时候,选择背井离乡,一个人跑到伦敦来踢球,成为第一个来到英国踢球的西班牙球员。
或许正是因为这少年离家,颠沛流离的经历,让法布雷加斯具有和年龄不符合的成熟与冷静。
“真难想象,你是怎么适应这里的阴冷天气。”她在这里,三天下了五场雨,实在是阴冷的过分,有得时候甚至不得不裹着风衣出行。
法布雷加斯表示他一开始也不习惯,刚来到伦敦前两年各种迷茫不安,生活中的各种难过经历,其中刻意隐去皮克公子所占据的重要部分。
比如众所周知的,驱车数小时做饭。
“我刚来伦敦,住在陌生无助的房子里,就让我大哭了一场,哭完之后还要去训练,那个时候我刚过完十六岁的生日……”
图南心中对法布雷加斯多了一些莫名的同情,看到他落寞的神情,她甚至还有点心疼。
各种情绪作祟,她一度没有察觉到,在聊天的时候,法布雷加斯越靠越近,手臂都已经挨到了她的座椅靠背。
“那些日子再难捱,也没有这几个月难捱,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图南尔。”
图南恍然惊醒,发现法布雷加斯已经近在咫尺,他不管不顾地搂住她的腰肢,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什么……什么?”图南纤手抵住滚烫的胸膛,莹粉的纤指掐到他肱二头肌上。
但是法布雷加斯却感觉不到似的,“我想死你了,想得每天晚上都睡不着,我每天晚上不知道拿它怎么办,你答应过我的,图南尔。”
听到包厢外有脚步声,图南有些羞愧难当,纤手不住地推搡着,“不……现在不……”
“我已经为你魂牵梦萦整整四年零一个月了,从欧洲杯开始我就深深地爱上了你,你答应我,要给我机会,图南尔,正是因为这个希望我才坚持到现在还没有痛哭一场。”
图南忽然停下来,红唇惊讶微张,她显然忘记了,自己在几个月前做出的承诺。
法布雷加斯喉结滚动,低下头凑近,薄唇轻轻蹭过唇瓣,滚烫的呼吸粗重,声音有些暗哑,“可怜可怜我吧。”
他看起来真的是太无助了,人在最无助的时候,只需要一点希望就能支撑好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