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斯图南
图南这时才借月光看清了来人是范佩西,不是什么跟踪绑架的恶魔,但这情形也没好到哪里去,她愤怒得差点从墙壁上滑下去,“你有病吗?”
“被你看出来了。”
“你,你厚颜无耻!为什么要跟踪我?”
“如果在路上恰好碰见就算跟踪,想要一个联系方式就是厚颜无耻,这天底下的男人都该被枪毙。”
“你是该被枪毙的,你……你!”
“在被枪毙之前,我会做完我想做的事,这是一个承诺。”
第60章 修罗场搞起来
范佩西双手抵在墙上,完全堵住女孩逃跑的路,如果他对身体里的反应诚实的话,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吻让他有些欲罢不能,在某种意义上,当他亲上去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这件事会发生了。
图南三番两次想要冲破封锁,都被范佩西用左手拽回去,他那有力的目光坚持不懈地盯着她,他还扯开了她的围巾,最后她只能倚着墙壁,和罗宾侠在寒风中对峙。
利物浦的冬夜很冷,寒风呼啸着摇晃树枝,放眼之间,教堂和道路皆是一片白茫茫。
穿着羽绒服也抵挡不了侵入骨髓的严寒,范佩西带来的蓬勃热量简直热得冒汗。
图南眨了眨眼,不断有雪花在卷翘睫毛上融化成细小水珠,“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我要你多待一会,继续刚才在更衣室没做完的事。”范佩西有礼貌地贴近图南耳语,炽热气息烫的莹白耳垂酥麻,“然后交换联系方式。”
图南:……
图南紧握拳头,“你想要我像这样摸你的左腿对吗?”她猛然挥出一拳,拳头蜻蜓点水似的碰了一下长裤,然后又倏忽收回来,“摸完了,把你的手机掏出来吧。”
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周围安静得像是昏厥过去了一样。
范佩西蹙起浓黑的眉头,似乎这样摸很不能表现他的“诚意”,于是握住她的手腕,手臂稍微用力就把不甚配合的纤手拽进裤子口袋,近距离感受他的大腿是如何强壮有力。
而他滚烫的大腿肌肉在口袋里不停咬她的手,一直用听上去像那么回事的话不停在挑逗她,图南看范佩西如同恶魔,“下流。”
范佩西从兜里掏出手机,“你需要履行契约了,记者小姐。”
“鬼才跟你有契约。”图南一把将他的手机打落,趁着他捡手机的功夫,落荒而逃。
此时恰好有行人经过,范佩西望着女孩慌不择路的背影,抬起左手放在鼻尖轻嗅,仿佛那股让人欲罢不得的香甜味道还在伤口上氤氲。
图南离开街道逃回酒店,用力关上房门,觉得不太保险又把门锁上,晚上和竹马小熊聊天时,她满脑子想的都是锤掉流氓艺术家的手机逃回酒店的惊险一幕,如果不是路人恰好出现,她有预感不会这么轻松离开。
挂断电话没一会儿,手机又响了,图南拿起来一看,原来是赛马会的负责人发来提醒消息,赛马盛会即将在后天举行。
她立马想起背包里还有几张准备送给熟人的门票,不知道有谁会想去看一场老绅士们的赛马比赛。
赛马大会在英国有着数百年的历史,其中最豪华最奢侈的当属皇家阿斯科特赛马大会,堪称英国社交界最隆重的活动之一。
而伦敦这场赛马比赛,举办方是一些老派英国绅士,这比赛属于娱乐性质,没有商业化,所以没有赞助商,所以才将冠名权和《最足球》杂志进行交换。
从酒店到托雷斯家有一段距离,但他的车在早晨7.30分就出现在酒店的停车场,比约定时间早了半个小时。
图南匆忙从床上爬起来,打开房门迎接托雷斯的到来,接着摇摇晃晃地走进洗手间洗漱,困倦让她少了几分拘束。
托雷斯兀自脱掉黑色毛呢外套放在衣架上,接着坐在沙发上,轻轻呼吸时还有吐出来的热气。
洗手间的门没有关。
图南在洗手台前洗漱,托雷斯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她的旁边,他倚靠着门框,把手伸进深灰色牛仔裤的口袋里去摸什么东西,把东西压在手心里攥了攥,接着慢慢放到台子上,“这个给你。”
图南在刷牙的间隙瞥了一眼金发前锋放在台子上的东西,原来是一个淡粉色发圈,真是温柔的礼物,她随手拿过来套在手指上,接着弯腰凑近镜子将发丝挽起。
托雷斯心跳声如擂鼓,莹白手指每将头发卷一圈,他的心跳就蹦跶得更厉害,他慢慢走到图南的身后,伸手接管了她的头发,滚烫的胸膛紧贴她的后背,“我帮你。”
实话说,小雀斑前锋在扎头发这方面像个孩子似的有些笨手笨脚,他手臂肌肉紧实,强壮有力,却连一捧发丝该如何折叠都折腾不明白,先是将发旋拆开,然后再卷上,把头发弄得乱蓬蓬。
图南微微抬起头思索,右手食指不经意戳着唇瓣,思索着镜子里这个是野人还是原始人,托雷斯低下头看她,几乎弥补了他们之间六点五英寸的差距,呼吸清晰可闻。
他想趁她不备吻她。
图南回过神来,在托雷斯灼热的注视中开始游移,她想起安联球场上的打桩机,他有着能让任何人都亲近的羞涩安静性格,却在球场上性情大变,一整夜都不停,力道之大像是要把整座球场都震塌,进球本领强得像虎皮坦克。
浴室玻璃门上,高大的影子将窈窕的影子抱在怀里,两个人亲吻地难分难解。
抵开贝齿,舌尖相触碰,托雷斯的胆子更大了,大手握住纤腰紧贴向自己。
图南稍微拉开了一点距离,嫣红的唇瓣有些微肿,她气喘吁吁地说,“不行,我这里毫无准备。”
然后她就发现托雷斯从牛仔裤的侧边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没拆封的幼崽嗝屁袋,又将手探进另一侧的口袋。
他的口袋里怎么随身携带了这么多东西,他是哆啦A梦吗?
图南使劲盯着金发前锋的小雀斑瞧,仿佛要把这个羞涩的大男孩看透,没看透之前她决定不露声色,“一个就够了,南多。”
托雷斯睁着褐色大眼睛静静望着她,仿佛全神贯注地听她讲话,实则悄悄用手指夹出两个新的套套放到台子上。
图南:……叛逆期?
之后几个小时的时间,图南仿佛受到重创失忆,前锋的暴虐血液撞击着球网,皮球疯狂旋转的向心力把皮球牢牢钉在球门前,耳朵只能听到咯吱咯吱的声响,稍微挪动就会眩晕。
托雷斯简直是个能把后卫抗在肩上进球的坦克,这个世界对她来说还是太危险了,如果不是手机一而再再而三的响起,金发前锋能埋头踢球踢到晚上。
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拉锯战,房间里一片狼藉,地毯上四散着贴身衣物。
托雷斯搂着纤腰,金黄色的头发垂落额头,图南“醉”瘫在赤祼的胸膛上,脸颊绯红,眼眸湿润,手上摸着线条紧绷的腹肌,周身被滚烫的荷尔蒙气息包裹,陷入了梦幻的贤者时间。
耳畔急促的心跳声却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箍在腰间的手臂慢慢收紧,托雷斯又探身要来吻她,吓得她打了一个激灵。
图南第一次发觉自己低估了托雷斯,他的能耐比她想象的还要大,他在床上有很强的侵略性,一点都不温柔,她平时经常骑行锻炼的好耐力,在他这里如此脆弱不堪一击,他在平静和进球渴望之间转换情绪如此之快,让她猝不及防。
抿了抿发麻的唇瓣,为了不让托雷斯再找借口进球,图南只能不停挑起话题,继而悄悄收回摸在腹肌上的手,“我有两张赛马比赛的门票,就在后天,有兴趣可以去看。”
“好。”托雷斯简短且三心二意的回答着。
“快起床吧,我有点饿了。”
托雷斯有些不情愿地松开手臂,图南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去洗漱,小雀斑也可以趁着出去的功夫养养他的腰,他的腰板太硬了,多消磨一下精力应该能让他硬得不那么厉害。
此时已经是下午三四点钟,夜晚降临利物浦,天空中繁星点点。
图南和托雷斯从餐厅出来,在街上走了一段路,远远地看到一个留着脏辫的流浪歌手,有不少行人驻足聆听,利物浦是披头士的故乡,摇滚气息浓厚。
有两个身影越看越熟悉,其中一个双手插在藏青色大衣兜里的男人转过身来,赫然就是红军队长杰拉德。
图南深感大事不妙,居然在这里碰上杰拉德,另一个身影那么熟悉,肯定就是阿隆索确凿无疑了。
阿隆索是个狠人,不是说他开挂的人生,而是性格,他的性格可比托雷斯要狠得多。
被他发现和另一个男人约会,在这个智慧的男人眼里,她可能正在进行道德犯罪,她四处游历增长主角阅历经验的过程,根本不会被理解。
想到这里,图南赶紧拉着不明所以的托雷斯躲进咖啡厅。
托雷斯去上洗手间。
一杯咖啡的功夫,挚友二人组来到这里,幸运的是,他们坐的很远,不幸的是,他们挡住了去洗手间的路。
一开始两人相谈甚欢,谁都没有发现灯光昏暗的角落里还有人悄无声息地坐着,图南用围巾遮住脸,不妙感觉如影随形。
托雷斯从洗手间回来,发现两位朋友也在,于是上前打招呼。
图南不知道托雷斯说了什么,只知道当他说完后,所有人都转头看向她,而她下意识看向中场大师。
哈维.阿隆索神情平静,一只手按在咖啡杯上,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把手。
第61章 赛马大会
看到挚友二人组,图南的心情像跷跷板一样来回起伏,用四处张望来破解尴尬,等托雷斯坐回来,她悄悄问他,刚才和阿隆索说了什么。
“我说我们在约会。”托雷斯说,查看了一下她的神色,小鹿斑比的大眼睛有些羞涩,“要去聊聊吗?”
图南:……就在两个小时之前,他还在床上大发神威,将她揉成面条,眼下他的温柔羞涩在某种程度上有些跨越纯情的界限了。
壁炉噼里啪啦的,火光照耀坐在桌前的四个人,空气中充满暖和气。
男人的谈话很融洽,阿隆索和托雷斯也是国家队好友,和杰拉德的友谊在伊斯坦布尔之夜深情一吻可见一斑,三个人彼此之间有着深厚友谊。
图南坐在阿隆索和托雷斯中间,纤手悄悄攥紧桌布上的米色流苏,如果此时有个路人路过,一定会认为这个女孩是个完美的人形雕塑。
“加点糖?”杰拉德拿起一包方糖。
面对杰拉德,图南觉得他的注视让她很自在,不像左右两个男人让她那么坐立难安,“不用。”她努力保持惜字如金。
“是不是累了?”托雷斯低声问,他敏锐地察觉到图南有些不自在。
金发前锋亲昵的询问显然在场两个男人都听到了,这时候杰拉德目光投射到她身上,仿佛要看看她是不是很累。
“……没有。”图南飞快瞥了一眼阿隆索,他已经不再用食指和拇指把玩咖啡杯的把手,而是举起咖啡轻啜,仿佛已经看穿一切。
对某些儒雅随和,深藏不露的男人来说,有时候,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就能够传达出不为人知的秘密。
阿隆索有一个问题,他的情绪转变为怒气的时候往往不动声色,脸上还会挂着一副微微探究的神情。
图南不想坐以待毙,于是把手悄悄放到阿隆索的手臂上,轻轻捏了捏。
昨晚范佩西这事困扰了她一晚上,现在想想总算还不太坏,这也是交流的一种好方式。
手指捏在手背的触感很厚实,就像他们之间牢不可破的信任。
在说冬歇期这个词的时候阿隆索顿住了,杰拉德在等他说些什么,托雷斯也在等,现场陷入了一小会儿沉默,三个有些安静的男人凑在一起显然会有一种奇妙的说话顺序,当某个人偶尔卡壳话还没有说完时,就会出现冷场的状态。
阿隆索向后靠在椅子背上,随后他声音低沉地继续说着之前的话题,桌子底下,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想要逃跑的纤手,他是那么的不动声色,在场所有人都没有察觉桌子底下发生了什么旖旎。
图南松了一口气,尽管手被捉住,能用手语沟通就是良好的开端。
阿隆索果然明白她在传达“听我解释”的讯息,他用一种非常独特的方式,让她轻轻的摸变成了十指相扣。
恰在此时托雷斯的车钥匙掉了,图南赶紧把右手放到托雷斯的手背上,如法炮制地捏了捏。
她并不想给金发前锋一种她还不满足的印象,这一摸很谨慎,蜻蜓点水一般轻轻的摸他的手臂,只为了让他无瑕顾及车钥匙。
不过只是轻轻抚摸就立马在托雷斯身上留下印记,他说话的语句重复了两遍,几秒钟的时间,红晕像小蝌蚪一样从脖颈爬到小雀斑上。
感觉到右手指尖传来一股灼烧感,图南仔细摸了摸,才发现是被托雷斯侧边口袋里的包装袋割到了。
图南为自己游刃有余的行为而感动,这是多么舍己为人的伟大行为,而她的职责就是保持镇静,用心感受两个极端的征兆,一旦发现不妙的苗头,就起身跑去洗手间。
车钥匙掉到地上,托雷斯没有反应,阿隆索不为所动,杰拉德好心弯下腰,想要帮忙捡起来。
图南几乎要裂开,她想要收回手,戏剧化的事情发生了,两只手都卡在了男人的口袋里,拽不回来,而这两个男人似乎都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反而还将她的手往口袋深处揣了揣,那么该怎么在短短的一秒钟阻止杰拉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