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高品质甜瓜
[苦瓜の修行者] ……
两人唇枪舌战了一番，最终拍板为四万二千五百日元。
[苦瓜の修行者] 你可真会杀价，给个地址。
[用户6799] 东京都冰帝学园男子网球部，忍足侑士收，联系电话xxxxx。
[苦瓜の修行者] 怎么又是冰帝……你还是个男的？男的还私信让我露肉，好GAY啊，我可是正经异性恋。
[用户6799] 汗.jpg
莉莉表示反省两秒不能再多了：真对不起了，忍足师父。不过，反正他俩也不认识，都是陌生人，这辈子也见不到的那种，无所谓啦。
她这样想着，走进超市水果区，顺手掂量着这些橘子。唔，个个都很鲜亮嘛，抬头看下价格，好家伙，莉莉眼前一黑：日本的水果和奢侈品有什么区别，尤其是反季水果。
“你手里的那个不甜。”忽然旁边有人这样说道。她把头扭过去，先是被那人手中抛来抛去的橘子吸引了目光。真搞不懂为什么有人大热天还要穿连帽衫，还把脸捂得那么严实，难道有胎记之类的？她不由嘀咕，决定当个礼貌的人，不要盯着人家的脸看。
“没想到日本的水果这么贵。”那人也嘟囔了一句，随后笑着对她说，“遇到就是缘分！我将向所有爱吃橘子的人分享挑选经验。”
“啊，不麻烦了，我只需要挑漂亮的就行，管它熟不熟、甜不甜呢。最好又酸又涩，给他酸一跟头才好……”
那人惊奇地看着她，然后遗憾摇头：“真是暴殄天物。”
“帮我称20斤！”她朝店员招手。
“噗嗤。”她听到那人突然发笑，好像觉得她的行为各种出乎他意料，“吃这么多橘子小心肤色变黄哟，小姐。”
“对了，向你打听下。”他给自己装了满满的橘子，顺手拿起来就啃，“我在找个叫青学的地方，方便为我指路吗？”
莉莉：“连果皮一起吃不苦吗？”
店员：“先生你还没称重付钱啊喂！”
凌晨五点，天刚微微亮起，麻雀都没醒的时候，房间里就传出滴滴的声音。
烦躁地把手机闹钟关掉，她努力撑开眼皮。
“你也太拼了。”009把系统更新后下发的礼包推到她面前。
“不是说要给我一项新能力吗？这种事怎么可能等到睡醒再看！”她点击确认，急死了，“什么什么，是什么？”
亲爱的用户，由于您所在的世界变动异常剧烈，战力提升速度远超同类型其他世界，现已重新进行分类。为了更好地完成公测，系统特为您发放新能力【球场不允许玄幻】。虽然无法赋予您玄幻般的实力，但能帮您把所有人拉回同一起跑线呀！去消耗、吞噬他们的精神力吧，直到让他们老老实实站在场上，然后发出“尼玛我打球怎么没有特效了”的疑问。
“啥玩意？”她叫道，槽点太多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宿主无法复刻的球，让他们没法打出来就好了。”009平淡地说，“我们苦玄幻球久矣！‘世界意志’执意这么做，到底有没有考虑过背后的逻辑、算力和维护成本啊！！”
不知道戳中了什么悲伤往事，009嘟囔着一连串她听不懂的话：“被打烂的球场和水塔，被打晕打伤的选手，不要理所当然地一笔带过啊！依托于众人的精神力而诞生的技能，夸张也要有个度吧？否则就别怪世界本身申请出动矫正程序……”
“那这么说，少爷面对我再也打不出他那得意的圆舞曲了？”它的宿主表示不明觉厉，在奇怪的地方抓了重点，兴高采烈地说，“我一直很想吐槽，怎么每次那破球都能打中我的手腕，还能准确地弹回去，跟栓在他球拍上似的，这对吗！”
自己这也算有技能了吗？她趾高气扬，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单枪匹马深入男网部，对迹部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惹得对方差点没笑出声：“好大的口气，你的意思是自己比手冢国光还要厉害么？”
“来试试看呗。”她微笑着殷勤发出邀请，“打不出来的话……冰帝KING也不过如此，退位让贤，换我来当如何？”
此女背后有谁在撑腰啊！这么狂呢。男网部其他人可是很少见到这样的场景，一时间精神大振，各种吃瓜围观。
“不来。”迹部少爷同样微笑着，毫不迟疑地一口回绝。
“……干嘛？你怕了？”她才不信激将法对他没用。
迹部以指尖虚按眉心，目光犀利，盯紧她的脸：“你向来诡计多端，这样的举动必定有什么地方不对，本大爷可不上你当。”
她好生失望，一定要为自己那些摔了好多次的球拍们报仇啊！
“不是都说‘烈女怕缠郎’吗？只要我骚扰得够勤，他总有一天会烦不胜烦想要在球场上教训我！”她灵机一动，对忍足说道。
忍足刚喝进去的水喷出来，半晌才黑线地说：“姑娘家家的说什么呢，这词是这么用的吗？”
见她表情得意，他忍了又忍，忍不住了：“你小心别被他爽到。”
“什么意思？”她问，“本人拿应援团大数据做过功课的好不？迹部景吾生平极度厌恶被人纠缠，我要让他知道，不接受秋川莉莉发出的邀请，就会被她一直注视，一直骚扰……”
迹部对她的阴湿女鬼人设接受良好，甚至还笑得愉悦，春风得意得很让人讨厌：“咦？今日校报说你重操旧业，其实学打网球也是为了引起本大爷的注意，难不成果真如此？”
“还给他长脸了！”莉莉去青学时忍不住对几人抱怨，又凑近了看这场练习赛，“你家部长对面的是谁，怎么没见过？”
“二年级的荒井学长，不在正选人选里。”越前喝着芬达，“你干嘛凑这么近，难道近视了吗？”
“手冢的英姿百看不厌。”她感慨，“他俩打球好安静啊，都不带说话的。”她这双来自冰帝的耳朵都被荼毒成啥样了。
“啊！怎么忽然开了手冢领域！不愧是部长，连和非正选比赛也要做到全力以赴吗？”
“真的么？不如说是因为某人忽然过来观战的缘故吧^^”
“等下，手冢领域被打破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一刻，手冢领域宣布告破！我们家非正选里出了个超级天才！”
手冢：“……？”
比其他人都懵逼的荒井，把手指指向自己：啊，我？
哗然中，莉莉默默后退：不是，难道是因为她凑得太近了？
第60章 逗猫
有时莉莉观摩小说，对许多描写感到嗤之以鼻，认为无良作者们的描述过于夸张，但在这个时刻，她真的知道什么叫“全场人都炸了”。
眼见青学正选们个个风中凌乱，桃城反应相当神速，抬手给了海堂一个巴掌：“不疼哎！我做梦吧！”
“是吗？那我也试试。”来自宿敌的巴掌比什么都管用，直接把目瞪口呆的海堂打醒了，他阴沉着脸回复着，然后两人第一万次扭打起来。
谁的芬达砸到她鞋上了啊！莉莉惊叫着跳起来，不满地给了越前一拳头，转头就看到——我靠，不二睁眼了，大石成《呐喊》了，菊丸吓掉色了，什么，河村竟然无拍自燃起来了。
“面对劲敌，连荒井都能拼成这样，我们怎能不burning？”此人各种激情四射。
在混乱和尖叫中，也只有身处风暴中心的那座冰山才能岿然不动吧？反观他的对手陷入战战兢兢，都快被自己的手笔给吓死了。
“荒井加油，别认输！！”众人见他如此上不来台面，急得大声喊道。他们还想多看会呢，别这么快输给部长啊，能不能把刚才的场面再现一次？
荒井欲哭无泪：“你行你上？！”他难道就不想多坚持下？知不知道对面发过来的追身球时速有多少，擦过来的风都跟刀割似的，他能忍住头皮发炸、坚持到现在不弃权，就已经很勇敢了！
他只是在打球，不想反过来被球打死好吗。
“那刚刚是怎么回事啊乾？”遇事不决先问问自家军师。而乾表情十分尴尬：“我对正选们数据收集的比较全……”可恶，荒井等人竟然是他的漏洞。
不再使用技能，手冢极平淡地打出对他来说非常平平无奇的、切往外角的发球。
“好慢的球速。”即便如此，众人也是不忍直视这场被全面碾压的比赛。球速再慢也是相比较他其他时候而言的，在座能接到的又有几人呢？他以左手发出的球猛烈弹跳起来，而荒井必须以反手拍去接球，要知道，反手拍能接到的范围远没有正手拍那么远。
“六比零……”“不然呢？有什么好惊讶的。”“遗憾遗憾，还以为会再次发生奇迹呢喵！”
两人下场后被团团围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大满贯决赛现场的采访。
“不，别问我，我怎么知道，见鬼了！”荒井叫道，感到头痛欲裂，仿佛精神遭受重击。
“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嘶，你给我碰一个试试看？”
手冢平静地说：“每个人都有潜能和天赋，或许我们不该有先入为主的看法，非正选也能打出很好的回击。”这何尝不是对他的警醒？手冢领域还有进一步提升的空间，或许他可以尝试反向使用？好想法，今晚写日记时记下来。
被部长的言语所激励，网球部的正选和非正选都爆发出热烈的应和：“是，我们一定努力！”
站的远远的莉莉：额，她的新技能居然是一定范围内被动触发吗。
“怎么站得这么远？”吩咐众人接着训练，手冢走过来诧异地问。
她尬笑，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他：“上次下雨时借我的外套，怎么不催我还啊！放在洗衣店后我就忘记了……”
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过来的么？说不上为什么隐约有些失望，他接过来：“没关系，最近天气炎热，一般也不会穿长袖外套。”
他低头看着她，忽然说：“对了，上次走的仓促，还没祝贺你进入试点名单。”
多礼节周到的人！莉莉心中感慨，也笑起来：“真没想到我要和手冢老师一起上学啦，好开心！”快和她打，快和她打！
这一刻，不知是谁因她的直白而心跳不已，他没发现自己眉目舒展，嘴角含笑。不等他回应什么，莉莉联想到和仁王葵的比赛，紧接着说：“果然观战最强左撇子打球，又有了点新收获！左撇子的正手拍，和右撇子的反手拍相比，击球点好像更偏后方一些，离身体重心较远，唔，果然会影响到球的威力，所以回击的时机也有区别……”
他叹了口气，忽然陷入自己给自己制造的为难中。从第一次手冢对她进行指导开始，两人就形成了这种模式，每次她跑过来，亲切地直呼手冢老师，三句话不离网球，虚心请教问题，满眼求知若渴。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反而开始憎恶起这样的相处呢？
无形的关系牢牢框定了他和她，让他难以再向前一步。
不想谈论网球，不想谈论比赛。他想邀请她去很多地方，向她分享生活，也想了解网球以外的她，有什么兴趣呢，会和朋友们聊天吗，会抱怨学业压力吗。
“怎么了？”她诧异地在他面前晃手，却忽然听到他严肃地开口：“我不想再当你的老师了。”
他所求的，不仅仅是这些，他无比清晰地觉察到自己的真实念头。
莉莉大感诧异，这啥意思啊，难道她刚刚分析的不对吗，都逼得手冢说出“出去别说是我教的”这种划清界限的话了，她明明觉得自己对付左撇子很有经验呢。
多亏手冢平时一直是个很靠谱的好部长形象，除了罚人跑圈外，等闲不会说出伤人的话，于是她怀疑自己理解错了，小心翼翼地发问：“你不要我啦？”
他似乎有些想笑，又神色纠结，仿佛面对对方打出的、一记弹跳很不规律的侧旋球，暂时找不到落点在哪：“我的意思是——”
要命，他还从未如此直白表达过自己，现在颇有种将灵魂都坦诚在她面前的感觉，表情极不自然。
“部长，你们俩还没说完吗？”等了大半天的越前百无聊赖的用拍颠球，颠了不下几百次，见这两人还在嘀嘀咕咕，实在忍不了了。
瞧越前龙马这张脸，她了如指掌。“你又想炫耀你家猫了对不对？”莉莉面无表情，“我知道它很可爱，但是——”
“卡鲁宾打滚翻肚皮的视频。你看它的肚腩，猫毛白细且软，肉摸上去非常肥美，甚至能轻轻晃起来，手感绝佳。”他动作超快地打开相册朝她显摆，神态却非常淡然，一脸的不过如此。
真受不了，死越前刚回国没几个月吧，国语学的这么好？竟形容得如此绘声绘色！她怒骂着“休得诱惑我”，两只眼睛却黏在他手机屏幕上。
越前忽地扬起一个略微得意的笑容，仔细端详她的脸。
“……”看到越前被她愉悦到的样子，被挤在旁边的手冢插不上话，突然有一丝隐秘的不爽。
“莉莉你知道吗？最近小不点说感觉有人跟踪他。”猫偶尔也会扎堆出现，比如现在的红发小猫。
“那你可要小心，有些人最喜欢吃小孩的心脏延年益寿了。”她一本正经，胡话张口就来。
没想到越前竟然不高兴了，墨绿色眼睛直直盯着她看，很不服气：“说谁小孩呢，你也没比我大多少吧！”
莉莉笑起来，气得他转身就走。
手冢皱起眉：“不要这么没礼貌，越前。”
“部长，我真是最讨厌这个人了！”他在远处大声抗议。
“一逗就炸毛。”她在某种程度上实现了逗猫，最后心满意足地总结道。
等她告别了其他人，走出青学大门，立刻看到有个男的倚靠在墙边，衣领拉起，还戴着帽子，看不清脸。
“有跟踪狂”的警告言犹在耳，她汗毛起立，慢慢换了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