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高品质甜瓜
“对哦。”笑死，越前和龙崎身高差不多，隔着网，莉莉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直呼自己都打得什么玩意。
对方心不在焉的表现也把越前无语住了，他拍了拍球，忽然以若无其事的语气说道：“你适合扎马尾。”
“是吗？”她这个手残唯一能两分钟快速完成的发型就是马尾辫了，此时不由摸摸发梢，转过头去给他显摆，“新帽子，背后装饰还可拆卸，贼显脸小。”
“被你们猴子山大王传染上花里胡哨症了？”看到鸭舌帽背后的蝴蝶结，他咋舌，实在是不懂。再说，这人的脸不是挺小的，还要再怎么显小？
“猴子山大王，虽然这形容有趣，但——难道我也算其中一只猴子？”莉莉似笑非笑，怎么还带无差别攻击的。
“放心，你是整座山里最会穿金戴银的猴子。”越前忍笑。
“谢谢你的夸奖，青学的曼基康猫同学。”她朝他翻白眼，又叫道，“天天穿那么土多没意思，当然要给自己整点新装备以示奖励啊！”
此人倒是全然忘了以前当着真田的面，大肆批判装备党的话了。
越前黑线：喂，曼基康不是矮脚猫吗，又拿身高说事？
然后他就看着双方的身高差，愤恨地叹了口气。好吧，假如有人告诉他喝了乾汁能蹭蹭长高，他说不定真会去尝试。
不过，此刻的太阳光照耀下来，她的马尾辫活泼甩动，蝴蝶结的长尾飘带随风飞舞。
“你还差得远呢。”他说着，嘴角却啜着柔和的笑。越前向来以为自己从不在意这些外观的，不然也不会一顶白帽子戴到死，可是他却总能很快注意到她每日的细微变化。
今天头上戴了蝴蝶结帽子，昨天手腕上戴了水钻手链，看得出来她和哪些人关系好，有时还会和她们彼此交换佩戴。他对别人的穿搭半点兴趣都没有，明明有的是比她好看的人，可越前还是固执地觉得，这些东西戴在她身上才会显得光彩夺目。
“不许摸我头。”扭头躲开她的动作，越前发出严正抗议。
“哦哦。”莉莉收回悬在半空的手，了然地点点头：孩子叛逆期到了。但是她还是语重心长地说：“晚上睡觉记得锁好门窗啊，免得有野生动物溜进来。”
越前：啥？
中午时间，莉莉与龙崎约在发球机训练场碰面，拿遥控器替她调好了新手参数：“速度、出球高度、旋转、落点，先把动作固定，我在你隔壁场，有事喊我。”
“好嘞莉莉姐。”龙崎对比说明书扫了一眼，立刻掌握了机器怎么操作，拿起球拍就开始正反手定点练习。
别的不说，自从开始打球后，她的动作协调了许多，平地摔的次数直线下降，人都显得机灵聪明起来了，简直就是运动改变面相。
莉莉唤醒隔壁待机的机器，定睛一看大为震撼：前一个使用者是谁，落点随机，高度、旋转和发球频率拉满？这可是个半场练习的发球机啊，真的能接的过来？
来都来了，我来试试看。
这个自不量力的决定让她被打的抱头鼠窜，引拍都拉不完整，感觉对面站了十几个豌豆射手，突突突突，平等地扫射众生。
她连滚带爬地重新设置了参数，又不信邪，往上翻了翻登记使用表上的签名。
虽是快速写就，但那人仍旧保持了字迹的工整，最后一笔略微延长，倒是有种规范中暗含锋利的意味，和迹部潇洒随意的大少爷签字完全不同。
“应该能猜到的，这样神经的参数，除了手冢领域外，还有谁能用啊。”她自言自语着，然后紧接其后划拉上自己的签字，端详着上下两个人名，满意非常。
签名不需要认得出，帅就完事了。
不过她临走前关闭了重置功能，坏心眼地把参数重新调了回去，继续设置成系统待机。直到下一个进来的人也同样发出“谁调的这么猛？来都来了，我也试试。”
相当无聊的众人们，打完也都默契地把参数调了回去，直到迹部有次也踏进这间训练室，抱着“真的假的，这参数能用？本大爷也试试看”的想法，差点把腰给闪了。
“我靠！”于是他怒翻上面的使用人。
Lily：我赌你不行：P
momo：好邪恶的参数哟！
乾&柳：楼上搞鬼的概率是100%。
真田：上面的人真是太松懈了！
千石：据说这个发球机能给人带给好运，是真的吗？
迹部一头黑线：你们当这是什么啊，怎么把登记表爆改成留言册了？
第75章 不许装！
莉莉踏上球场，紧张地深呼吸。靠，她还从没这么心跳加快过呢，实在是因为首次尝试当实习裁判，有点子信心不足啊。
真以为裁判好当吗，选手还未进场，她就要爬上爬下，走来走去，测量、检查着网柱及球网的高度，还有离边线的距离，在心中默念着什么1.07啦、0.914啦，感觉自己比乾柳二人还要数据狂魔。
即使只是练习赛也要打起精神，好好应对，这可是教练组难得施舍给她练手的机会。
爬上中间高椅后，莉莉左手执着《比赛计分表》，右手将胸前口袋里的铅笔橡皮拿出，努力将紧张感压下，保持表情冷静，居高临下地环顾四周。
“竟然还挺专业的，有模有样。”第一次看到她这幅打扮、这幅神情，观众席上，原本只是打算慢悠悠走过来围观几眼的迹部，一时间看裁判都看傻了，愣是挪不开目光。
难道这就是，她眼中无他的时候最富有魅力？那种举手投足里的权威、从容和镇静，连发丝都是稳定的，简直气场两米八啊。
他没发现自己呆滞当场，手足发软。这一刻冰帝KING的气场被完全盖过，他却一点都不恼怒，心里反而窜出了很多乱七八糟的念头，美滋滋的很，为她感到得意。
他向来乐于争强好胜又非常自我，钟情着同样强势的人，而莉莉这个高高在上的形象……妈的，怎么会这么百分百符合他的口味啊？
她宣读计分方法、抬手示意开赛的场景，深具威严的美感，简直将他所有隐秘的幻想具象化，于是迹部忽然抬手，捂住眼睛，仿佛受不了这种刺激。
忍足迷惑：……你又咋了大少爷。
“Foot Fault.”莉莉摆出最精英的专业范儿，面容冷淡地报了发球脚误。她的眼神本来就很好使，发球方虽是无意，但脚尖也有一点点接触到了白线，立刻被她正儿八经提出来了。
担任裁判怎么不算注意力持续性方面的训练？双方选手还有交换场地和休息时间，当裁判可没法休息，还得掐表、计时、提醒呢。
更别说慈郞网前截击的节奏真是太快了，看的人眼花缭乱，几局下来后莉莉十分心疼自己，真想滴两滴眼药水好好缓一缓。
然后再看对面的不二，在此起彼伏的惊呼中游刃有余，打出了燕回闪。
贴地飞行的球真是太优雅了。因此，当远道而来的交换生们被引领着经过这片场地时，几人立刻停下脚步不走了，纷纷瞪大眼睛：你们东京的选手，打球已经到这个境界了吗？
“Deuce！”裁判宣布双方比分为40-40。赛前她已提前说明，赛制为无占先（No-Ad）规则，一般传统比赛下，Deuce后连续赢得两分方可赢下该局，但无占先时下一分将直接决定本局胜负。
嗯？裁判的声音听起来真耳熟啊，白石循声抬头望去，立刻笑起来，惹得其他人十分诧异：“哇，咱家部长怎么表情如此荡漾？”
他没接话，只是专心盯着她看了好一会。
来的路上他还在想，会在什么场景再次见到她呢？而此刻，念头不再杂乱，白石的内心忽然无比平静，心满意足。
他是虔诚的子民，而她是端坐其上、发号施令的君王，正高举权杖，检阅自己的疆域。他仰起头望向她时，眼里满是笑意。
砰的一声，再度激烈起来的比赛唤回了白石的神智。起风了，被不二瞄准底线打出的球随着逆风，轻巧地飞越过慈郞头顶，再次回到不二手里。
场上顿时陷入沉默，然后就是阵阵夸张至极的尖叫：“不二前辈也太、太帅了吧！”“我要被迷死了！”“那就是青学的天才不二周助呀！”
神乎其技的白鲸面前，连迹部都要承认，此人招式华丽到爆，差点引燃全场。在众人意乱神迷、high到不行的气氛中，冷冰冰的话响了起来，十分无情：“Game 芥川，2-1！”
什么鬼？她判定不二未取得这一分，本局由芥川获胜，如一盆冷水当头泼下，青学的堀尾等人立刻激动地跳了起来，一句“裁判不公平”就要冲口而出，恨不得叫骂出声。
莉莉面无表情，看都不看他们，不接受任何反驳。
“啊。”大石好歹也是学过规则的，语气里带着对她的敬佩之情，“裁判的判定是正确的！‘活球状态下，除了运动员手中的球拍以外，球触及到身体或穿戴、携带的任何物品，都算作失分。’这分尚未结束，该球还处于活球期，不二用手接住了，符合这条规则写明的情况。”
不二无语了，嘴边的笑容没绷住：“……”
此人难得惊愕万分，把蓝色的眼睛都睁开了，瞟着莉莉笑道：“哎呀哎呀，好严格的裁判，想耍个帅都不行么？”很少有人能让他露出无奈又吃瘪的表情吧？
没错！球未被对方击中就飞回来，本应该是他的分数，可是他偏偏搞出多余的动作，伸手触球。
都怪青学等人太宠不二了，每每三重反击出手，好看、华丽到惊心动魄，众人沉醉其中尚且来不及，喝彩的分贝一声比一声大，谁会想起来说一句——这、这不对吧！
莉莉的绝对权威吗？天平的掌控者在这一刻向所有人强调了自己的存在。真厉害，看她当裁判也好有趣。当大部分目光都集中在场上比赛时，立海大部长坐在角落里盯着裁判猛看，神情莫测，还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另一边，慈郞容光焕发，觉得这招有点好玩：“Lucky！再来一次、再来一次！”他懂了，他要在白鲸返回之前拿球拍打回去！
芥川这人不迷糊时还是相当靠谱的，解题思路没问题。这阵短促的风让白鲸发挥的并不完美，球刚刚飞越至球网正上空，慈郞的拍面已经赶到，超快地完成了一次挥击。
“雾草，今日的慈郞有点猛哎，刚巧能赶上，超出我的想象了。”“这分真精彩！”对他的快速反应，冰帝的人大为惊叹。
莉莉不为所动，继续保持绝对公正：“触网，不二得分。”
冰帝：“？”有吗，那下回击多漂亮啊！他们怎么没看到慈郞触网？
刚刚那一瞬间，慈郞本人距离球网无限接近，飞起来的衣角确实刮蹭到了球网。实在太轻微了，或许场上两人都未觉察，更不用说远处的观众了。只有她这个可怜的裁判，得老老实实瞪大着眼睛，把一切都看清清楚楚才行。
莉莉叹息：别再整这么近的网前动作了，她这双眼看的好累。
全神贯注让时间过的飞快，直到比分最终定格在6-3上，裁判比选手还要率先松了口气，觉得后背都是汗。
“裁判不好当啊。”她缓慢地爬下来，深有感触地和松岛说着。对不起，以前她比赛的时候，都没怎么注意过这号人物，都怪她比赛太规矩了是吧。
松岛给她比大拇指：“厉害，莉莉女士就是有气势。”
身处不同位置，对赛况的体会也不同。她直到现在才闲下来，有时间回过头琢磨：白鲸和燕回闪在本质上都是用来回击上旋球的技能，但白鲸是平削球，轨迹会以挑高球的形式上升，在重力作用下垂直跌落。
应该可以效仿着打出“简陋版白鲸”？刷出带强力下旋的平削球，球落在前场后便会反方向弹回，让对方难以回击，这才是科学的打法吧？真不知道在后场触线还能飞回来是什么情况，合着装了条弹力带呢。
她这样乱七八糟想着，同时留神听着系统积分入账的提示音，然后在脑子里模拟刷球，自然，有人和她打招呼的声音就被直接忽略过去了。
直到松岛拽了她一下，莉莉才看到旁边满脸委屈的白石，对着她黯然道：“好久没见，蜂鸟小姐竟然都不认我了吗？”
原来所谓的交换生，指的就是他们这些人吗？虽说今年关东地区的比赛并未如期开展，但其他的地区赛已经打完了，比嘉中和四天宝寺作为优胜队伍，现已加入学院的后续培育计划。
“惊喜吗？”他笑吟吟地问着，眉眼间又是那股熟悉的深情劲，“明明有人在电话里说着想念我，见面却很是冷淡……”
“额，要不先把你肩上背的饲养箱放下？”莉莉小心翼翼地表示。出远门也形影不离，你的深情应该都给了加百列了吧。
因此当众女生们极其兴奋地议论着新来的绷带帅哥时，只有莉莉觉得自己看破了白石本质，语气深沉：“好端端的帅哥，其实是个虫性恋啊。”
见白石逐红发小鬼而去，像极了操心的老父亲，冷不丁的，莉莉打了个寒噤，不由扭头四处张望。她就知道，不好的预感总是准确的，那个随着其他新生一起入学的人，抱臂站在不远处，发型依旧，对着她扬起暧昧不清的笑。
仁王葵走在她旁边，也同时注意到了：“那人是木手永四郎吧？上次混双比赛的决赛，差点就让他们夺冠了，真是差一点！现在忽然看到，我都要PTSD了。”
“我对他的印象也不好。”莉莉毫不犹豫地嫌弃，“每次遇到他，就准没好事。”
第76章 钻营
自从兢兢业业给不二和慈郞当了一场裁判，莉莉发现这样的邀请多了起来。
“？你们平常不都是信任制练习赛吗？”她奇怪发问。所谓信任制，即比赛双方自行裁判，无需第三方介入，核心在于遵守诚实原则、由球员自行呼报。
只听得向日嘟囔着：“还不是因为新来的那个冲绳黑皮飞机头？明明实力也挺强的，但就是喜欢搞点阴险狡诈的小动作，快把其他人的风气给带坏了！”
她当然无可无不可，趁机多见见世面，便时不时过去充当一下裁判角色。
没想到几场下来，莉莉看大石越发的不顺眼了。不会吧，这人明明看起来如此温和老实的模样，怎么老爱打极限压线球啊？！
一次两次她还能忍耐，回回都是挑高上旋球，叫着攀月截击什么的，你TM挑战对手还是挑战裁判呢？
大石打出的回球，球速极快、旋转够足，瞬息之间就弹跳出场，稍一错眼就判断不出到底有没有压线。更何况球会在落地的刹那，被冲击、挤压到轻微变形，本来就不好看清，再加上距离略远，莉莉努力抬高下巴看过去，感觉抻得颈椎都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