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何叶田田
养伤的日子过的说快也快,说慢也慢,转眼间十多日过去了,有了水神的灵力治疗,锦觅一刻不离的照顾,加上上神之身本就恢复能力极强,润玉已经没有什么大碍,行动之间偶尔还会有疼痛,却也还能忍受,不会像之前那般锥心刺骨。
只不过……自那日九宵云殿天刑之后,他只有一次试着下床走动,还正好被锦觅逮到,她又是哄劝又是恐吓,不允许他到处乱跑,乖乖在床上养伤。
润玉反抗不过,只好顺从了,倒也是甘之如饴地每日在床上修养,他本来就是性子沉静的人,锦觅又在他床头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册,烦闷了就取来读上一两本,也很是怡然自得。
唯有一件事,润玉很是有些坐立……坐躺不安,每天看锦觅跑来跑去,变着花样地帮他补身子,解闷子,他胆战心惊地望着她虽然还未隆起的小腹,生怕她劳累到自己。
可每次开口提醒,锦觅都是非常潇洒地摆手,说自己身体健壮着呢,孩子也很乖,不用他担心。
话虽然是这么说……润玉望着坐在床边的锦觅,轻轻吹着匙中的补药,还是微微蹙了眉。
“这可是我刚才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种出来的一株极品清霜灵芝,用来给水系仙人补身子是再好不过的了,来小鱼仙倌,喝吧。”
润玉看着那碗什么灵芝补药,又仔细望了锦觅的小脸,怎么看都觉得她好像这阵子消瘦了些。
觅儿如今一个人两个身子,食量也没怎么见长,还要隔三差五地消耗灵力给他种各种各样的灵芝药草,润玉心疼的不行,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觅儿,我已经好很多了,你不用这般担心。这次种这株灵芝,又消耗你不少的灵力吧”
“不多不多,”锦觅满不在乎地说,满脸期待地把药匙送到润玉口边,“也就一两百年吧,等过两日我费费神,修炼几日也就收回来了。”
一两百年?!润玉望着嘴边的汤药,眼睛都要红了,迟疑了一下,还是张嘴抿了一小口,喝完之后他轻咳了一声,很是不自然地避开锦觅的眸子,轻轻说了一声,“苦。”
“苦?”锦觅信以为真,不可置信地舀了一勺放入自己口中,疑惑地问,“不苦呀,刚才端来之前我就尝了一口,给你加了许多花蜜呢。”
“真的很苦,不信你再尝一口。”润玉含笑,眼睛亮晶晶望着锦觅又舀了一勺,不明所以地嘟囔,“真的不苦啊……”
那补药本来就只有小小一碗,被锦觅这几匙下去,顿时少了一小半,药匙又送到润玉嘴边,他只能又啜饮了一小口,望着锦觅紧紧盯着他的眸子,笑着说,“是我说错了,不是苦,是太甜了。”
“啊……太甜了呀,”锦觅有些泄气,却仍不放弃的又把药匙塞到自己口中,“我觉得还好呀,不是特别甜……”
那边润玉已经笑出声来,很是开怀,又许是情绪有些激动牵动了不知哪里,笑着却又咳了起来,好久才平息。
锦觅见此还如何不知小鱼仙倌在耍自己,帮他抚背缓和咳嗽之后,气呼呼地把药碗塞到润玉手中,背过身去不再理他。
只听见身后润玉似乎是将那剩下的补药一饮而尽,轻轻放在床头,接下来便去抓她的手,锦觅撇撇嘴,往旁边躲了躲,却并没有抽手,任他拉着,就是不肯回头看他。
润玉笑叹了一声,揉搓着锦觅的手指,停留在她中指指腹上的一个细小的伤疤处,那是前两日锦觅亲自下厨给他做羹汤时,不小心切到了手指,虽然很快便用灵力愈合了,但还是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疤痕。
“觅儿呀,”润玉叹息道,“我知道你的心意,你想让我快些好起来,可这病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痊愈的。倒是你,怀着身子本就辛苦,这一阵子又劳心费力的,你可知道我看着有多心疼?”
锦觅回身想要反驳几句,却怔怔看到润玉满眼心疼的抚摸着那处细微的,不仔细看根本注意不到的伤痕,那些话也压了下去,只是心中重重叹了口气。
虽然天帝封锁了润玉受天刑的消息,璇玑宫并没有多少前来探望的仙人,但也时不时会有一些繁琐的小事,是以锦觅处理好之后回到四佘殿,润玉已经沉沉入睡,她蹑手蹑脚地走近,探了探他额头的体温,松了一口气。
其实现在还不是很晚,但不知为何润玉下午突然又发起热来,喝了汤药估计就早早睡下了。锦觅揉了揉自己肩膀,微微蹙眉。
她之前虽说也是名义上管理璇玑宫大小事务,实际上稍微繁琐一些的,润玉都会接手或从中相助,如今他倒下了,锦觅才知道这些事情做起来有多不容易,心里酸酸甜甜的,不知什么滋味。
洗漱之后,锦觅躺在榻上,怕吵醒了润玉没有像往常一样往他怀里钻,就只攥了他的手,掌心相叠,想着如此一来,如果他半夜再发起热来自己也会有所察觉,才阖了眼渐渐入眠。
黑夜之中,润玉却突然睁了双眼,眸子一丝困意皆无。锦觅可能是白日实在有些累了,躺下之后没多久便睡的香甜,他一动不动地望着她的睡颜,眼中都是眷恋和疼惜,低头轻轻吻上她的眼帘。
下一刻,润玉手中幻出了一方白玉,在黑夜中闪烁着温润的光芒,看上去似散发丝丝寒气,实则触手生温。他也是无意中听鲤儿提起此事,今日午后趁锦觅回洛湘府时,下到洞庭湖中一探究竟,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取回了这块暖玉,用来给锦觅安枕,亦可用来安胎。
他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到锦觅绣枕下面,长呼了一口气,想着明早趁她未醒之时再取回即可,如此就不会被她发现。
直到一觉睡到天亮,润玉睁眼时暗叫不好,果不其然看到锦觅正坐在一旁,仔仔细细端详着那块白玉,见他醒了才把它放下。润玉心中苦笑一声,闭上双眼,恨不得能即可再睡过去。
“哪来的?”锦觅自然是看到了他这一番不打自招的小动作,挑了挑眉沉下声音问道。
“昨日在库房,让雯皓寻出来的。”想起锦觅之前三令五申不许他下床走动,润玉自知逃不过,睁了双眼,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
锦觅点点头,转头就喊雯皓让她进来,雯皓答应进来时,就看到自家殿下正苦笑说着什么,而天妃娘娘绷了脸甩开手不理他。见她进来,润玉赶紧摆了摆手,让她先出去,雯皓也只能摸不着头脑地又退了出去。
“到底哪来的?”
锦觅绷着一张小脸,神情很是严肃,但在润玉眼中却有几分好笑,就像一只软软的小兔子发起凶来,让人忍不住想在她头顶揉上几下,但轻咳了两声,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昨日去洞庭湖下取来的。”
“洞庭湖?”锦觅低低惊叫一声,“你下湖了?!”难怪昨日下午莫名其妙地发起热来,想到此处,锦觅心中烦躁起来,很是没好气地质问,“不是不让你下床,好好休息吗?!”
“可是觅儿……其实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完全可以……觅儿!”锦觅却不知想起什么没有理他,急匆匆穿好了衣服便起身出门。
润玉一只脚刚刚落地,想起身去追,又想起刚才锦觅那番话,便又缩了回去,食指和拇指揉着眉间,很是有几分头疼。
约莫一刻钟后,锦觅端着汤药进来时,润玉正靠在床头安静地看书,见她进来,连忙放下书,伸了手去接那药碗,却被锦觅一眼瞪了回去。
喂药的人沉了脸一句话也不想说,喝药的人则是除了乖乖张嘴喝药半句话都不敢说。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汤药,润玉见锦觅的脸色稍稍好转,试探着开口,“觅儿……”
锦觅却把那药碗往桌上重重一放,药匙与碗壁相碰,清脆的一阵声响。
“看来夜神的伤是大好了,药也可以自己吃了,发了热喝两服药就退下去了,也可以四处胡乱走动了……”
“不是……”润玉刚想解释两句,却又被锦觅堵了回去,“这才好了几天呀”,她话中隐隐带了哭腔,却扭过头去,紧紧抿着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向下掉
“一句话都不听,就整日拿着自己身子开玩笑,也不知道当初是谁被背回来的时候半死……”
说到那个字,锦觅轻轻咬了下唇,不再继续说下去,只是不停地拿手背抹着眼泪。
润玉心中早就有后悔之意,听了她这一番话,更是后悔不迭,见锦觅背过身去哭的难过,他轻轻揽了她的肩膀,伸手替她去擦泪,很是内疚地哄着,“好觅儿,不哭了,我以后再也不乱跑了,我向你发誓,好不好。”
上一篇:[衡兰]知否同人之盛世八紘
下一篇:少女终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