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上打滚
“哦?”皇帝不由的挑挑眉:“他来干什么?宣!”
“奴才屯多吉尔占给皇上请安!”屯多吉尔占进来就先请了安:“奴才有要事向皇上密奏!”
“嗯?”皇帝一怔,密奏?他皱皱眉,瞥了眼高无庸,高无庸识趣的给屋内侍候的人使了个眼色,全部退了出去。
“你说吧,到底是什么事?”皇帝见人都下去了才问那屯多吉尔占。
“回皇上,奴才今日听十二阿哥说,是他和世子将那入宫行刺的三个刺客给打伤了的。”
“嗯!”皇帝点点头,不由的放缓了脸色道:“说到这儿,屯多吉尔占,你把十二阿哥和世子都教的很好,朕,定要重重赏你!”
屯多吉尔占忙跪下来叩谢过皇帝的赏赐方说:“奴才仔细问过十二阿哥了,当时他是用奴才教的那‘流云飞袖’将其中一名刺客击伤的!”
“流云飞袖?”皇帝怔了怔:“那又如何?”
“回皇上,这流云飞袖乃是奴才祖上传下来的功夫,听说是师传自湖北武当一脉。那武当的功夫讲究一个后发制人,以静制动。偏这流云飞袖乃是一个例外,虽说此功看上去阴柔无比,但其中蕴含的内力与暗劲却是极其霸道的!”
“哦?”皇帝一听倒是来了兴趣问:“你的意思是说,那刺客只怕还有内伤?”
“正是!”屯多吉尔占道:“那内伤只怕发作起来还需要个四五日,内伤一旦发作,蕴含在袖中的暗劲自然也一同发作,因为十二阿哥年龄尚小,力道不足,中此招者,身上可能先是只有一点红印,待过得几日,内伤暗劲一起发作起来,那红印便会让人奇痛无比,乃至昏厥过去!”
“若要疗伤,只能取些治疗内伤的药材,例如当归川芎制元胡郁金丹参桃仁红花炒地必虫淮牛膝、陈皮、木香、炒枳壳、制香附、片姜黄等物,再配上人参等物,皆为疗伤必备之药材。”
皇帝听他说完,顿时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只要派人盯住了太医院,那——”
“皇上圣明!”屯多吉尔占见皇帝已经领悟到了自己的意思便跪地称颂不已。
皇帝得了屯多吉尔占的提示后,忙把高无庸叫进来,又让他去御景亭传旨,把此事达知给御景亭坐班的粘杆拜唐阿并拜唐诸人,令他们盯紧了那太医院,又让人去侍卫处传旨,着赛尚阿依计行事,外松内紧,务必要搜出那三个刺客来!
这边儿皇宫内诸人按着皇帝的指示忙碌不已,那边儿学士府内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福尔康半张脸被包成了粽子样送了回来,那福伦使人打赏外送他回来的人后,关上门就怒气冲冲的冲到福尔康房里!
尔康这孩子究竟是怎么搞的?福家好不容易依靠着令嫔娘娘爬到今天的地位,他自己兢兢业业的在朝堂上经营,每年那银子是流水价似的花出去,好不容易才在朝廷上有了自己的一片势力。
可就这么一下,这么一下!他多年苦心的经营便付之东流了!
想到这里,福伦禁不住气不打一处来,冲到福尔康的房里,便想给他一巴掌!
那边的福晋本来是坐在福尔康炕前默默的抹着眼泪的,见福伦脸色不善的这样冲进来,忙拦在了福尔康的面前:“老爷!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福伦气的不行:“我们家如今落入了这幅田地,都是他做的孽!做什么?还不给我让开,今日我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下他!”
“老爷!”福晋顿时跪在了地上,哭着说:“尔康,尔康他都这样了,且刚才我也问过了,尔康是为了五阿哥才受的伤,老爷怎么能怪罪于他呢?”
“为了五阿哥受的伤?”福伦冷哼两声:“那你告诉我,皇上又怎么会令人杖责他六十大板,又把我官降了一等,罚俸一年呢?”
“我……”福晋顿时有些语塞,她瞧着福伦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便拉了拉站在一边儿的福尔泰的衣服:“尔泰,快告诉你阿玛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玛!”福尔泰见状忙说:“这事真的和哥没关系……”他本想将自己和五阿哥并哥哥夜探坤宁宫一事告诉阿玛,可眼见着阿玛这副气得要死的模样,福尔泰倒是有些不敢说了,只得道:
“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跟着五阿哥回宫的路上就遇见了刺客,那刺客极为厉害,哥和五阿哥都受了伤。”
“我们回了景阳宫以后就请了太医,后来皇上又把太医叫过去问五阿哥的伤情,再后来……”福尔泰小心翼翼的觑了眼他阿玛的脸色便道:“后来就有人奉旨来杖责……哥了!”
“哦?”福伦听罢不由的紧紧的皱起眉,思考着,按理说尔康救了五阿哥乃是大功一件,怎么皇上反倒命人杖责于他?难道这其中……
想到这里,福伦顿时一凛:“尔泰!当时皇上在何处?”
“坤宁宫,皇后娘娘那儿……”福尔泰脱口而出!
“难怪!”福伦听了之后顿时长叹一声,伸手把福晋拉起来说:“我只道是‘慈母多败儿’,哪里想到这里面竟和皇后娘娘有关……”
他这话一出,那福晋的泪不由的一收:“老爷,你是说……咱们家是被那皇后给……暗算了?!”
“**不离十!”福伦摇着头,叹道:“皇后一向便妒忌令嫔娘娘,如今娘娘被降为嫔位,且咱们家一向和娘娘亲密。皇后娘娘早就看咱们家不顺眼了!”他说着,瞥了眼尔康道:“这次,只怕是遭了那‘池鱼之祸’了!”
“哼!”那福尔泰听说这事跟那皇后有关,不由的怒气冲冲道:“皇后娘娘真是太过分了,我和哥向来安分守己,也没有碍着她什么,怎么她就……”
“安分守己?”福伦听小儿子这么一说不由的道:“住嘴!什么安分守己!如今你们和五阿哥过从甚密,在旁人眼里,咱们只怕早就是和五阿哥绑在一条船上的人了!”他想到这里,不由的叹道:“早知如此,咱们当时就不该答应令嫔娘娘,和五阿哥来往才是!”
“阿,阿……玛!”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福尔康听说,不由的哼哼着:“五,五阿哥文武双全,现,现在皇上的儿子里,就,就他能够继承……”他话还未出口,这边福晋已是急忙掩住了儿子的口:“小心隔墙有耳!”
福伦虽然只听尔康说了一半,但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我何尝不是这样想的?若是五阿哥……咱们家便有了那从龙保驾之功,只是……”他低头想了想说:“本朝定鼎以来,这立储之事便是不好拿捏的。你看当初圣祖康熙皇帝何等的神功圣德,那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到了最后,还不是说废就被废了!尔康,尔泰,你们记住,咱们要成大事,平日里就更要安分一些,万事莫要强出头!”
“可……”福尔泰还想要辩驳。
“可什么?你们就乖乖的跟着五阿哥去上书房!其余时间!都给我安分儿点!”福伦厉声说。
“哦。”福尔泰没法,只得答应着。
等他训完了话,这边儿福晋愁眉苦脸的望着福尔康脸上那包的密密匝匝的绷带道:“老爷,你看这可怎么是好?尔康的脸伤成这样,这以后令嫔娘娘便是劝动了皇上让他尚主,这脸……”
福尔康一听,那眼珠子都差点凸了出来,他焦急的说:“额,额娘,我,我的脸……”这脸乃是一个人的门面,若是他的脸真的毁了,那他还有何颜面去见,见他的心上人……晴儿呢?还有那松阿,哦,不,是紫薇,听小燕子说,紫薇是个极温柔极善良的姑娘,而且那日和紫薇面对面站着时,他几乎都能闻到从她身上传来的淡淡的幽香。
“紫,紫薇……”福尔康几乎在瞬间就做出了选择,晴儿乃是养在太后跟前的义女。而紫薇则是养在皇后跟前的,甚得皇帝宠爱的公主,这娶谁的利益更大一些,那是不言而喻的,他忙努力的眨着眼睛,提醒着自己的阿玛额娘。
“紫薇?”福伦倒是没听过这个名字:“她是谁?”
“尔,尔泰……”福尔康忙打眼色给尔泰,让他来说。
“阿玛,这紫薇就是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皇上新认的和亲王的女儿。”福尔泰忙解释着。
“就是那位松阿宜尔哈格格?”福晋在一旁听说,忙道:“我听我几个姐妹说了,说这松阿格格性子又好,模样又好的!只是……”她疑惑的瞥了眼大儿子和小儿子:“这位格格怎么又扯上那什么紫薇了?”
福尔泰见状,忙把来龙去脉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了一遍,福伦是早就听说那小燕子是假格格了,他倒是没多想,因为后来皇帝又把那淑芳斋赐给了小燕子,他又不知道那么多弯弯绕绕的,还以为那小燕子没失宠呢!
这突然又冒出来一个紫薇,福伦瞥了眼失魂落魄的尔康,心中一动:“尔康,你可是,看上了那紫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