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晋阳公主 第50章

作者:鱼七彩 标签: BG同人

  至晌午时,李恪又回来了,问了萧氏去处,得知她还在房中生气,李恪便悄悄进门,凑到萧氏跟前给她赔罪,哄她别再和自己赌气了。

  萧氏瞥一眼李恪,转过身去,只管用帕子擦眼。

  “好了,是我不对。可你瞧瞧那事,多丢人,还是在兕子跟前。她大老远从长安过来,住我们府上做客,乐没寻着,捉了两次奸,我是真没脸了。”李恪诉苦不已。

  萧氏面有缓和,但仍垂着眼眸,不理会李恪。

  忽然,一束红紫相间的花被塞到她面前,花朵细细碎碎的不大,凑在一起却极为还看,散发着很特别的清香,有野外的味道。

  萧氏定睛瞧,发现这束花确实是野花。

  “今日陪着十九妹游白兆山,至一半我实在忍不住了,惦记着你,便半路跟她告罪,急急忙忙跑了回来。瞧崖上有一丛花长得特好,我特意采来与你,瞧我这手都被石头硌破了。”李恪委屈地伸手给萧氏看。

  萧氏一瞧,眉头抓着他的手仔细看伤势,又叹:“怎么这般不小心,为两棵野花你值当么,府里又不缺这些。”

  萧氏说罢,忙让人打水来,再取止血膏来。

  李恪便抽手回来,坐在萧氏身边,靠着她,低声道:“我不涂,除非你原谅我。”

  “是我管家无方,是我的错,哪里有原谅大王的道理。倒是大王肯原谅我,不休我,我便谢天谢地了。”萧氏垂着眼眸,她的话还是淡淡地,但有几分恼气在。

  “你这性子太温了,每次我发火你连哄都不哄我,我有时候便真是吃味,觉得你心不在我这,不在乎我。”李恪撞了下萧氏的身子,让她别气了。

  “我素日待大王如何,大王该看在眼里。不过性子使然,大王有火,我若再言,惹大王更生气,气坏了身子又是我不对,我也舍不得。”萧氏说罢,就红了脸,抓着李恪手里的那束花,凑到鼻子边闻了一下。

  李恪瞧她花容娇羞,人比花更美,便忍不住抱她亲了一口。这些日子家中有客,加上查案,却是很久没有与萧氏温存,李恪便趁此时机,把该做的都做了。闹得萧氏香汗淋漓,腿软腰酸,没力气下床。

  李恪随即搂着萧氏,在她肩头啃了一口,低声嘱咐她:“这事儿你真要好生处置,给那些贱奴警告。”

  “是怪了,府里下人一直安分着,怎突然闹出这样的笑话。”萧氏叹道。

  “所以才要严惩。”

  ……

  至黄昏时,李明达一行人才从白兆山回来。

  李恪和萧氏特意设宴迎了她。

  李明达刚下马,还未进门的时候,就听到她三哥三嫂在里面你侬我侬。情话说得那叫一个甜,听得李明达都闹红了脸。

  李明达进了门后,瞧二人并肩而站,一本正经的对自己笑,差点没缓过劲儿来。

  随后房遗直、魏叔玉、狄仁杰等也都被叫了来,一遭宴请。

  男人们一桌,谈天说地,倒都不是女人感兴趣的事。

  李明达便凑到萧氏跟前,问她有没有查明缘故。

  “查明缘故?”萧氏不解看李明达,“这犯了错的奴婢,自然是狠厉处罚,以儆效尤便罢了,还能如何查?难不成查他们到底何时生情,何时苟且在一起,这等腌臜事我连听都不愿听。”

  “就是要查这些。”李明达拉着萧氏的胳膊,低声道,“嫂子难道就不觉奇怪?接连两桩,哪有这么多胆大的。再者府中还有客,他们为何偏偏非在这时候。”

  再往深李明达就不好说了,毕竟她还是个未嫁人的女儿家。

  “其实我也奇怪,怎么会这么巧。经你这么提醒,我也觉得却是该细查一下才是。”

  萧氏在宴席之后,便立刻召来这两对在园中苟合的野鸳鸯,详询经过。果然如李明达所言,这里头竟有一丝巧合。两对男女之所以传情互相得见,皆是因为府中的一位美人邓美人的撮合。

  这邓美人在府中算老人,先王妃杨氏在的时候,她便在了。后来萧氏作为继王妃嫁进王府,这邓美人就有些难压,总爱背地里给她找些小麻烦,在大王跟前告她的小状。

  萧氏是个熟读诗书的淡雅女子,对于邓美人的一些小毛病,没过多计较。便是大王为她说道几句,萧氏也忍下了。

  这些年,李恪越发认可萧氏的性子,与她夫妻情深,邓美人那边也自然就被冷落下来,无关紧要。萧氏却也未曾亏待她,该给的份例照给不误,从未找过她的麻烦。而今却没想到他有嫡妻的度量,以德报怨,这邓美人却敢造反上了。

  这二名男奴都有些好色,在王府里家丁之中算小有名气。邓美人就总以一些类似修补院墙之类的借口,先后打发他们二人来做事。至于两名婢子便更容易使唤了,随便打发个借口让她们来,然后再让她们去给干活的男奴送水。一来二去,有男奴的主动戏言勾引,次数多了,俩丫鬟竟都有些招架不住。

  至于为何这两对偏偏在家中有客的时候,非要冒险在园中苟且。萧氏也依照李明达的提醒,仔细询问了,竟有一处巧合,是邓美人给两对男女送的糕点。

  “婢子和他第一次的时候,是他依命把一株桂花移栽到邓美人的后院,邓美人便打发我去给他送水,还有一盘点心。我们就一起吃了,之后他便拿话逗我,对我动手动脚,离开院一起往回走的时候,就出了事。”

  劈柴的家奴道:“不知怎么回事,我吃完那点心就有些燥热,想不得别的,没忍住就……”

  至此萧氏算是明白了,这就是邓美人搞得鬼。立刻命人拿下邓美人及其随侍,便先从其丫鬟着手问询,得了那点心加了合欢药的话后,便再审问邓美人。

  邓美人倒想耍赖混过去,但萧氏岂能轻易放过。她身边的侍从已经全坦白认罪,她便也不得不认,道明自己是因为嫉妒萧氏,便想弄乱王府,闹得王爷没脸,最后迁怒于萧氏,认定萧氏没有管理宅子的能耐。

  邓美人随后还承认,她撮合的不止这两对,尚还有四对未事发。

  “见识短,唯恐府中不乱,于你却没任何好处。”萧氏气得叹一句。

  “如何没好处,王妃不作为了,我便是后院里最该得用的一个。”

  萧氏冷笑一声,懒得在与邓美人对言,只打发人去请李恪来亲自处置。

  李恪正在与魏叔玉等人饮酒对诗,兴致正高。唯一美中不足便是房遗直,他还是没给他留脸面,喝了两杯酒后便托辞说身体不适,半路告辞了。

  传话的人不敢扰了王爷的兴致,就在外等候,见散的差不多了,才忙来跟李恪回禀通奸的事被王妃破解了。

  李恪本来喝得有些迷糊,听这话立刻精神了,匆忙来找萧氏。当得知事情经过竟然是邓美人在暗中策划,李恪气得直接给了这女人一脚。

  倒没想到他的府里竟还有这般心机深沉又歹毒的女子。纵然那邓美人如何拿旧情说事,李恪也没给她留脸面,打发人捎了消息给她家人,就立刻处置了邓美人。

  李恪这次也借机弄清楚,萧氏当年进门的时候受了不少委屈,更要好生补偿她。夫妻二人的关系倒因此更加和睦。

  “这次的事还真要多谢十九妹,若没她提醒,我却想不到这些。我受委屈事小。若是府中接连出了这种丑事,被宣扬出去,毁了王府和王爷的声誉,才真是令人恼恨的大事。”萧氏叹道。

  “你所言不假,兕子妹妹不仅在案子上帮了我的大忙,在家事上又帮了我一次。这两份人情我该谨记在心,它日必当好好回报。”李恪作誓道。

  *

  隔日,便正是李明达决定离开安州的日子。

  李恪因感谢李明达,特意骑马送到安州城外,再三嘱咐房遗直、程处弼等人一定要在这一路上照顾好公主,方算作罢,目送他们去了。

  李明达依旧是乘车装样子走了几天,之后就换了男装骑马,加速行进。

  因这次出京,李明达有领着“散心游玩”的圣命。去时因为有探病一事挂心,出于礼节,李明达自然不能在路上耽搁太久。但这次回去却不同了,没什么事可挂念。到了好玩之处,就停一停,住上一两天,便再骑马急行至下一处有趣的地方。

  为了瞧更多的景色,体验不同地方的风土人情,李明达还特意选了和来时不同的路。她还要绕路去晋州晋阳一代,看看李家发源之地,再回京师,如此也算没有白白出来一趟。

  不过绕路是要耽搁半个月的时间,李明达便允随行的众子弟们若有事,可以自行先走。

  “有程处弼护我,你们倒不必听吴王之言,过多操劳。想先回去就先回去,正好我一个人自在。”李明达吩咐道。

  狄仁杰第一个表态,“怀英一定要追随公主了,晋阳也是怀英的老家,家父而今就在那里为官,正好可以回家探望家人。”

  “我闲着也无聊,就喜欢四处走走。再说我也想拜访一下怀英弟弟的父亲。我们要一起去!”尉迟宝琪扭头和房遗直打商量。

  房遗直也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魏叔玉见状倒是犯难了,他是无心和公主一起行走。临别时,吴王意味深长地交代他们要保护好公主的那些话,也都侧面可以证明,这圣人真是有意从他们之中选一名驸马给公主。房遗直定然是不会了,就是他、狄仁杰和尉迟宝琪三人之中,最多程处弼也算一个。不过程处弼在诗书才华上有些欠缺,而公主又是个满腹文雅才华极为厉害的女子,估计圣人也不会多中意程处弼。

  魏叔玉不愿尚主。从他见识过房遗爱的日子之后,魏叔玉一直有这样的念头。再说自古以来,有几个娶公主男子,最终是靠自己的才德拼出了名,多数的风头都被“某某公主驸马”几字给盖住了。

  魏叔玉自小立志就要做个如他父亲一般,可流芳百世的名臣。所以这尚主的事儿,他便是不愿加上不愿了。偏偏他又样貌最好,站在众子弟之中最惹人出挑。魏叔玉觉得自己真要慎之又慎,才能防住这件事。

  遂此刻,当大家都劝他也一遭去的时候,魏叔玉面露难色。

  李明达一眼就看出他有事,不过却是程处弼率先问他话了。

  “离京的时候,父亲犯了腿痛病,却不知好没好,我有些忧心。”

  众人一听这话,就劝魏叔玉还是先回去探病父亲。

  “这可是大事,不能耽搁。”尉迟宝琪叹道。

  魏叔玉便拱手跟众人作别,又再三道歉,觉得自己扫了大家的兴致。其实如果不是圣人有意如此安排他们尚主,魏叔玉倒是真愿意跟他们一遭游览山河,必定有趣。公主的性情也是极好,不以身份压人,也不矫情多事,都好伺候。可奈何他有他的志向,他便必须为他以后筹谋,遂魏叔玉再三致歉。

  “魏世子多虑了,痛快去,早些回去孝敬你父亲。”李明达打发他道。

  李明达知道魏叔玉本身没有什么太大的恶意,但似乎是在怕和自己一起。想想自己儿时跟他玩耍的时候,都是他欺负自己在先,虽然每次都是她让他哭鼻子结束。莫不是因这个还记恨她?又或者他已有了意中人,害怕圣人指婚,让他尚主。

  反正李明达不强求他,她也没多想嫁人。

  魏叔玉忙感激不尽地行礼。

  一行人于次日在分岔路上,分两拨告别,魏叔玉自行上路。

  魏叔玉骑马走了一段距离之后,瞧往西北那条路走的公主等人背影快不见了,他方大大地叹一口气,耸了耸肩,全身都放松下来。

  魏叔玉随后对自己身边的随从道:“好极了,这一路我们倒能自己自在。往回去,昨天住那地方还一处好玩之处,我要去看看。”

  “大郎,这公主刚走,咱们就折回恐怕不合适,您就不怕公主发现?”

  “怕什么,她人已经走远了,你没看到?难不成她还有一双顺风耳,能听到我们说什么不成!”魏叔玉十分好笑道。

第49章 大唐晋阳公主

  房遗直发现李明达突然慢了下来,不解地看向她,然后顺着他的目光,朝着魏叔玉所在的方向瞧了眼。

  人早已经没影了。

  房遗直看眼前头说说笑笑的尉迟宝琪,放缓速度。他随后与李明达并列前行,压低声音问:“贵主可是听到了什么?”

  李明达只眨了下眼睛。

  “怎么?”房遗直再问。

  “没什么。”

  房遗直见李明达的表情微变,顿了下,随即和李明达回禀:“落了样的东西,不知公主可允程侍卫帮忙,代我回去拿一趟。”

  李明达反应很快,立刻盯着房遗直,“你真落东西了?”

  “还要看公主的意思。”房遗直微微颔首,温温有礼地征询意见。

  李明达笑了,两道修眉下的一对大眼十分明亮,透着机灵。

  她随后对房遗直悠悠地叹了一句,“城府。”

  “多谢贵主赞美。”

  “行了,去吧。”

  房遗直微点了下头,就骑马快行至队伍前头,跟程处弼低声说了几句。程处弼立刻调转马头,过来跟李明达告了别后,就策马疾驰而去。

  一行人大约在快到晌午的时候,行至泰芜县。房遗直命属下递了通关文书给县令后,一行人就安顿于泰芜县驿站。

  泰芜县县令贡元正被打个措手不及,急急忙忙前来拜见房遗直。而后听说与房世子同行之人,也都是朝廷诸权贵子弟之后,越发诚惶诚恐,连连又跟诸位见礼。

  至李明达这里,却没人介绍,贡元正便主动询问,“请问这位郎君是?”

  “长孙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