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冷冻酸奶
“十三哥?”十四阿哥听了也冷静下来,“这倒是,她与十三哥称兄道弟的,十三哥突遭大难,她一时想不开也不是没有可能。玉檀,刚才我说话急了点,你别在意。”
“十四爷,奴婢知道您是担心姐姐,况且您是阿哥,奴婢也不敢生您的气。若没有其他事情,奴婢先回宁寿宫了。”
“哎,玉檀。”十四阿哥叫住玉檀。
“十四爷还有吩咐?”玉檀转身看他。
“有件事我还想拜托你,你有空就去开导一下若曦,她听你的。”十四阿哥道。
玉檀微微笑了,说道,“就算十四爷不提,玉檀也一直放在心上,得了空要去探望姐姐的。”
十四阿哥见玉檀弯眉浅笑的模样,一时竟有些呆呆的,惹得玉檀以为他也魔怔了,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十四爷,您没事吧?”
“没,没事。就是有些累了。”
玉檀见他说话清楚,也不像有病的样子,福了福身,道,“请十四爷也注意保重身体,不要太操劳。那奴婢告退。”
十四阿哥点点头。
玉檀回到宁寿宫,想着若曦的事情,有些心不在焉,哈达齐嬷嬷提醒了她好几回,实在不行又轻踢了她一脚,玉檀才回过神来,忙低下头给太后捶腿。
等太后睡下了,除了值夜的人,哈达齐嬷嬷和玉檀都退出去,在廊下,哈达齐对玉檀说道,“今儿你是怎么回事?走了几回神了,是不耐烦伺候太后么?”
玉檀一听这么大罪名的帽子扣下来哪敢接,立刻跪地请罪,道,“嬷嬷,玉檀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敢有这样的想法,嬷嬷这么说让玉檀只有以死明志了。”
哈达齐语气放缓,道,“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可愿意告诉我是什么事情,从十四阿哥那里回来你整个人就不对劲儿。”
玉檀知道哈达齐虽然用词委婉,但其实压根没有征求她自己的意思,她是必须要老实交代的,道,“回嬷嬷,十四爷今日找奴婢是为了若曦姑娘。”
“若曦姑娘,她不是在皇上身边当差么?”哈达齐疑问。
“回嬷嬷,正是。想必嬷嬷也知道奴婢原本也是在乾清宫侍奉,那时候就在若曦姑娘手下做事,十四爷今日来找奴婢,因为若曦姑娘病了,又知道过去奴婢与她相处得好,就想叫奴婢有空就去看望一下她。”
哈达齐听了玉檀的解释,面色果然好看多了,道,“原来是这样,十四阿哥也是的,一个奴婢而已,这么兴师动众的到宁寿宫来找你,太不成体统。”
“那位若曦姑娘与十四爷从小相识,有些情分,十四爷这么做必是她去求了的,嬷嬷也不要再生气,玉檀以后一定不再随便去见人了。”玉檀说。
哈达齐听到玉檀这么上道,说,“起来吧,天寒地冻的,我知道你做事素来谨慎,也就是一问。宁寿宫不比他处,太后是最痛恨那种寡廉鲜耻的事情,你虽行的正坐的端也需防备他人的胡乱猜测,传出谣言有损你的名节。”
玉檀暗自心惊,太后以为自己去勾引十四阿哥了?派了哈达齐来问话,若是得不到满意的答案,也许会不声不响地处置了她吧。立即宣誓道,“玉檀谨记嬷嬷教诲,从今往后规行矩步,一心只伺候太后。”
“呵呵,你能明白这点就是好的了。”哈达齐听玉檀表忠心,满意地笑了。
玉檀回到房里,揉了揉跪痛的膝盖,心中叹息,皇宫里半点也叫人不敢松懈,称得上是步步惊心了。
又过了些日子,十三阿哥的事情已经平静了下来,太后也只是偶尔叹息一两句就算了。玉檀想起若曦曾经说过十三阿哥会被幽禁十年,唯觉天家的亲情比纸还薄,更是不敢放松伺候的精神,时刻警惕。另外玉檀也想办法得知了若曦的身子已大好了,应该是十四阿哥回去后劝了她一番,她想通了吧,心中便放下了大石头,没什么再烦恼的了。
一日,玉檀得闲去若曦那里看看,进门并未见到人,就想着去芸香那里坐会儿,竟也不在屋里,心中诧异,一个两个都去当值了么?既然找不到人,玉檀只能去了御花园的角落走走,见到绿草经过寒冬一季又开始茂盛,玉檀心中也觉得愉快,顿时起了小孩心性,折了几支柳条编筐子。正在此时,身后有人走近,玉檀忙回头一看,居然是四阿哥。
玉檀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福身行礼,“奴婢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
“起来吧。”四阿哥淡淡地说。
“谢四爷。”玉檀起身。
26、二十六 ...
“你在做什么?”四阿哥扫了一眼玉檀脚边编织了一半的柳筐。
玉檀咽了咽唾沫,道,“回四爷的话,奴婢见柳条茂盛,想编个筐子折些花装了给太后,也算是个解闷的小玩意儿。”
“这种山野糙物,你竟敢献给太后?”四阿哥语气变冷。
玉檀觉得今日出门没看黄历,四阿哥久不进宫了,自己偏偏撞上。听他的语气不善,跪倒说,“回四爷的话,奴婢是想着春天这些花草都长出了新鲜的,也给太后闻闻自然的香气。”
四阿哥看着低头的玉檀,静了一会儿,恢复了淡然的口吻说道,“既是这样,你就用心编好再呈上。起来吧。”
“奴婢遵命,谢四爷恩典。”玉檀自然是只有听从的份。
“现在编。”四阿哥说。
“现在?”玉檀有点不敢相信,但被四阿哥冷冷的一眼看向她,立刻低头专心致志的把筐子编出来,又采了几朵花点缀其中,也算是个小工艺品。
四阿哥把筐子拿过去,片刻,声音平平说道,“乍一看粗糙拙劣,仔细观察也有几分意思,你的经纬编织得很紧密,没有半分杂乱,看得出心思细巧。”
“奴婢不敢当四爷的赞赏。”玉檀不管他话里有话,只当是夸奖了。
四阿哥侧着头看了一会儿玉檀,说道,“若曦的病你知道吗?”
玉檀方才明白,闹了半天还是因为若曦,道,“回四爷的话,若曦姐姐的病奴婢知道,听说已经康复了。”
“嗯。”点了点头,四阿哥说道,“她的心思不及你,很多事情容易犯拧。”
“若曦姐姐是蕙质兰心,奴婢不过是俗人一个。”玉檀哪里敢接受四阿哥把自己和若曦相提并论。
“俗人一个?”四阿哥听后,嘴角一抿,波澜不惊的说道,“有时候俗人反而最看得清楚事情的真相,你回去吧。”
玉檀无法,只得告退,至于那编好的筐子自然也没胆子问四阿哥要,被他拿走了。
后来听说四阿哥渐渐从朝中大小事务中抽身而退,表现得越发低调,真正做起了清心寡欲,生活恬淡的富贵闲人,自诩“破尘居士”,在府中整日与僧衲道士谈经论玄。每日进宫只是给康熙请安问好,很少议论朝事。
玉檀闻言只是一笑,未来的雍正皇帝怎么可能看破红尘,现在不过是韬光养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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