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香朵儿
这可不是恭维话,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长时间没见,觉得她好像又漂亮了,整个人盈盈润润的,好似那上好的暖玉,瞧着都移不开眼了。
“恩,胡太医说我底子好,恢复的快,这副药吃完后就不开了,不过,这补血养颜的阿胶红枣燕窝却还要再吃上一些时日,”
“这个不打紧,就是吃一辈子,爷也管的起,”轻抚她的脸颊,“这几日你都是怎么打发时间的,”竟把自己养的这般好,弘历有些小失落。
“还不就是吃吃睡睡,嬷嬷不许我看书,我就画画儿解闷,”
“是这个吗?”弘历从软榻上拿起一本素描本,翻看着,康熙、雍正年间的传道士很多,宫里还有西洋画师,所以,喜宝的素描画并没让弘历吃大惊,不过,小惊还是有的,“你这西洋画的功底真不错,有专门学过?”
“也没专门学过,就是喜欢,自己跟洋人那买了些画册练着玩儿,”
“你这玩儿的学习,竟比宫廷西洋画师不差,还要好些,这人啊,都跃然纸上了,像,真像,”一本画薄都翻完了,佐领大人、那拉夫人、兄嫂,侄子侄女,连容嬷嬷、清荷、梅香他们都有,就是没他的。
弘历不乐了,“怎么没爷的,”
“这些都是我的父母亲人,以后见上一面难得很,依着记忆画下来,全当做个念想,爷就在身边,看真人不就行了,再说,奴婢这拙手,哪敢画爷的尊颜,”
“又不能天天见,万一想了咋办,把爷也添上吧,爷不在时,你也能翻开看看,”
这不要脸的?喜宝心里唾骂着,歪头,笑着说,“那改日我给你画个大幅的,咱裱上,挂起来,”
“那也行,”弘历点点头。
喜宝笑的更开怀了,裱起来的黑白照,那是什么?嘿嘿……收起画册,指指他手中的胭脂水粉盒,“这个是送给我的么?”这段时间,弘历人虽没来,但没少往她这捣腾东西,吃的、用的、玩的、戴的,她也是来者不拒,不要白不要。
“不认识这个么?”弘历将手中的盒子递过去。
“看着眼熟,跟高姐姐送给我的一样,怎么宫里又来新货了,可是我自个淘的还没用完,高姐姐那个也才用了两回,这个就不要了,送给别的姐妹吧,”喜宝看了一眼,就推还了给他。
“高氏送你的还在么?你没赏给旁人,”
“高姐姐送的,哪能随便赏给人啊,清荷倒是欢喜那颜色,可我怕高姐姐知道后会多想,就是她不计较,也怕下面人乱嚼舌根,”
“这么说,那胭脂水粉还在你那喽?”
“在啊,”
“去找来,我瞧瞧,”
喜宝一脸狐疑,不过,还是让清荷去拿了。
“格格,那胭脂没了,”
“不可能,就放在梳妆台个小阁子里的,”说着,自己去找,翻遍整个梳妆台也没瞧见,“怪了,怎么没了呢?”
“最后一次见是什么时候?”
喜宝想了想,“不记得了,我这些日子都窝在院里,鲜少上妆,也没在意过,”耸耸肩。
“清荷,你呢?”
“这颜色鲜,主子不喜欢,只除了高侧福晋升位份那两日用过,旁的时候都放在柜子里的,”
弘历面色有些沉了下来,“除了这个,还有旁的少了么?”
清荷翻检了一番,“没了,”
“怎么了?难不成爷手中的这盒是我的?不可能吧,我的东西没几个人敢碰,这几人恰恰都是我的心腹,”一副她们是我的人,我信任她们,你也不准怀疑的架势。
“除了她们,打扫的宫人也是能碰到的,”
“我屋里打扫的时候,容嬷嬷都在一旁盯着的……你是说,容嬷嬷不在那几日丢的?可我屋里比这值钱的多着呢?只偷这个也太奇怪了吧,”
正巧胡太医来看诊,弘历顺手将胭脂盒递了过去,让他看看这里面加了什么?
胡太医捏了一撮在鼻尖闻了闻,脸上一惊,半响后,看看喜宝,又看看弘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待喜宝识相地避进内阁后,这才说道,“回爷的话,里面加了灵溪草的花汁,”虽说他不想搀和宫里主子们的烂事,但如今弘历问到他跟前了,他不说,旁人也是要说的,这伸头是一死,缩头也是一死,想想,还是跟着boss打怪兽吧!
“灵溪草?那是什么东西,”弘历问。
胡太医将灵溪草的特性和危害解说完后,弘历暴怒,先前不想查下去,是因为他以为喜宝小产是意外,如今知道这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怎能不气,龙有逆鳞,弘历的逆鳞就是子嗣。
于是,让暗卫暗中到福晋和富察格格那收罗一番,当真在富察格格那搜出一些灵溪草制成的胭脂水粉和秘药,福晋那却是干净的很,可是太干净了,反倒不寻常了,毕竟富察格格曾跟她是一派的,富察格格要做什么,能不知会福晋一声?
借着诊平安脉的时候,让胡太医在各院落都查了一番,只高氏房中的香是被灵溪草的花汁浸泡过的,看高氏的脉案,她的宫寒体虚就是闻多了灵溪草的檀香,用多了灵溪草的脂粉,可她居然怀孕了?且怀住了,这肚子里到底怀的什么?
弘历很想知道!
三十章
弘历想知道高氏肚子里怀的什么?富察氏也想知道,她还知道弘历已经查到了灵溪草的事,当然源头在富察格格身上,她一直等着弘历拿着那盒胭脂膏来质问她,而她也想好了应对说法,这么多年的福晋不是当假的,她也知道弘历顾忌富察家,需要富察家的势力,所以,就算弘历有证据证明这事是她做的,也不敢定她罪的,更何况还没证据。
她等着弘历来质问她,只有弘历发飙了,她才能洗脱自己的嫌疑,打消弘历的怀疑,甚至趁机踩倒高氏,你一没生育能力的人怀孕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你在欺骗王爷,欺骗皇上,这是欺君之罪,要杀头,要连带,要诛九族的!
可是弘历没有来质问她,就当没事发生般,一如既往地上朝下朝,坐班办公,倒是经常往高氏那跑,晚上宿在苏氏、金氏那……
这两明面上都是高氏的人,侧福晋现在也只是去坐坐,不过夜!
来她这,只说让她好好照顾高氏的话,说高氏素来身子弱,怀孕到现在,好几次都有落胎的迹象,你一定要提起一二分的精力去养护高氏腹中的胎儿,还说,若不是侧福晋身怀有孕,我是想升高氏为第一侧福晋的,现在娴雅小产了,高氏这分位也不好提了,但是规制上不能委屈她,一切按第一侧福晋的分列来对待,若她能生出个一男半女来,以后再寻机会提她的分位。
说完后,又巴巴地去看高氏了,那殷勤劲,兴奋劲,像足了一个期待孩子出生的父亲。
福晋弄不懂了,弘历这是怎么想的,难道是因为太稀罕了,所以宁愿自欺欺人? 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又恼又恨,提心吊胆的,眼圈一日比一日重,人也一日比一日憔悴。喜宝请安时,看到一脸阴郁、阴沉、愁苦却又佯装欢笑的富察氏,都觉得弘历这厮太狠了,这心里战术玩的,我治不了,我也不让你好过。
不过,她不是圣母,感慨感慨而已。
就在大家都以为高氏是‘假’孕时,高氏那肚子却一日日地大了起来,弘历也是狐疑的很,巧立名目让好几个太医都给诊断过了,是真的怀孕了,且从脉象上来看,还是个小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