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香朵儿
说着,手臂紧紧地圈着她的腰肢儿,两人都是不着丝缕的,身子一贴,软柔、温润的感觉沁人心脾,弘历喟叹出声,眸底浮起深幽之色,可终究只是亲亲,倒不是真的信守承诺,而是上朝的时间真的要到了。
依依不舍的起身,不忘怜香惜玉地加一句,“别起身了,爷唤丫鬟们过来伺候,你再睡会,”
喜宝也没想起,懒懒的‘吟’哦了一声,习惯性地用脸颊蹭着被头迷迷糊糊地睡去,丝毫不做作的慵懒和惬意,魅惑着弘历又过不得了,低头狠狠地攫住那柔软娇艳的唇瓣儿,人啊,总是见不得别人比自己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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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走后,喜宝想让容嬷嬷给福晋告个假,她是真的很不舒服,摸哪哪疼!
可容嬷嬷说,今个是完颜氏和瓜尔佳氏进府的第一天,按规矩要给福晋、她和高氏敬茶的,这学名叫开脸,只有敬过茶后才算正式成为宝亲王府的人,说来说去,今个是个大日子,她不能称病不到,不然就会让人说她恃宠而骄、善妒、不容人。
喜宝只能拖着痛苦的身子爬了起来,清荷和梅香服侍着她穿戴上侧福晋的正装旗袍,还画了个端庄素雅显示她高贵身份的妆容,喝了一碗豆浆,吃了些素三鲜的小笼包子,这才去富察氏的院落。
高氏竟然早早地就到了,坐在椅子上喝着茶,那怡然的样儿,倒真是清雅的很,一旁金氏等几位格格、侍妾都站在两旁,小声说着话儿,见她来,都很规矩的过来行礼问安。
喜宝淡淡地道了声免礼,见高氏坐在了她的位置上,古人以右为尊,这个位置都是有讲究的,所以高氏今个是越举,要是以往喜宝还真不在意,不过是个位置,可今个是新人上门第一日,她这个威可是要立立的,让人小看了去,以后麻烦事儿也多。
“姐姐,今个这位置是不是坐错了,”因为累,所以脸上笑容很淡,有些似笑非笑的味儿。
高氏看看她,笑的很是温柔娴雅,“是姐姐的错,只当福晋还没来,便随便坐了个位置方便跟各位妹妹聊天说话儿,没想竟是妹妹的,妹妹大人有大量,别跟姐姐一般见识啊。”
话是这么说,却没有立刻起来的意思。
“姐姐进宫日子比我长,宫里的规矩自是比我懂,爷常说,让我跟姐姐多学着呢?我又怎会跟姐姐计较这些,”意思是说,你进宫的时间不短了,宫里的规矩不用我多说了吧,这位置也是你能随便坐的?一直都知道喜宝是直来直去的性子,未曾想来了这么久,依旧这般半点面子不给她,这凳子也坐不下去了,高氏起身,将位子让出,脸色不好看,咬着牙笑着说,“妹妹说笑了,你是上三旗贵女,自小规矩就是好的,又是万岁爷钦赐,出嫁前自有教养嬷嬷教过宫里规矩的,论规矩,只怕除了福晋,没人能比得过妹妹你。”
潜台词是说,你之所以比我分位高,是因为你是万岁爷钦赐的上三旗贵女,跟爷的宠爱并无关系,福晋还是福晋呢?不一样拿我没辙,还有,你既是最懂规矩的,就该知道昨夜是什么日子,就不该将爷霸在你那儿!
一番话既起点醒作用,又挑起了众人的怒火,尤其是两位新来的。
不过,喜宝是谁?她会怕两个侍妾?处在这样的位置,想置身事外是不可能的!一个也是恨,两个也是怨,所谓债多人不愁,大体就是这样的。
她也真是觉得累,一点没客气地便坐了下来,一抬眼就跟早到的完颜氏对了眼,完颜氏一袭碧青色旗装,妆容清新淡雅,眉宇间带着几许孤傲。清冷之气,犹如初春的嫩芽,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倒像是换了身衣裳换了个人般,让喜宝以为自己是疲累之余产生的错觉,尤其是完颜氏在敬她茶时,竟然端详了她好一会,惊艳之后竟是怜悯和同情。
怜悯?同情?
无论是吴娴雅,还是乌拉那拉·娴雅都没有被人同情怜悯的地方,自是没尝过这种滋味。
再想好生确认一下时,那完颜氏的眼眸却闪开了。
这时,福晋来了,简单地介绍了一下两位新人的情况,受了茶,说了一通官方开场话后,让众人散去,带着完颜氏、瓜尔佳氏、喜宝和高氏进宫谢恩,这就是住在宫里的坏处,不仅要给福晋请安,时不时的还要给熹贵妃请安,这让缺觉的喜宝很是胃疼。
宫里熹贵妃身子欠安,说是昨日太高兴,吹了风,有些着凉了,要卧床休息些时日,婆婆有病,做媳妇的得在床前伺候,宫里贵主子也不例外,甭管你有多少宫女、太监从旁伺候,这媳妇侍疾是免不了的。
这侍疾的活儿是嫡福晋的,旁人没资格,富察氏又是个孝顺的,当即就说回去收拾几件衣服就过来伺候额娘。
熹贵妃摆手,说这完颜氏和瓜尔佳氏才进府,好多事儿都不懂,等着你帮着张罗提点呢?两位侧福晋,一个年龄太小没经验,一个身子太弱,当不起那重担,大阿哥、二阿哥、三格格还小,身边缺不了额娘看着,你来伺候我,谁顾看他们啊。
裕妃从旁说,以往侍疾都是福晋,姐姐也该给两位侧福晋尽尽孝道的机会了。
熹贵妃视线扫过喜宝和高氏,不冷不热地问,你两可愿意?
能说不愿意吗?清朝以孝治国,这可是恩典,不仅愿意,还要感谢天感谢地感谢父母和八辈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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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熹贵妃那出来,喜宝就直接回自己院里收拾衣物,容嬷嬷得知喜宝竟是被熹贵妃钦点去她那侍疾,笑的鱼尾纹都出来了,直说熹贵妃这是看重她,借着侍疾可是趁机培养婆媳感情,到时候她在宫里也能站的更稳些,得知一同去的还有高氏,笑容一下子没了。
都知道熹贵妃多么多么的讨厌高氏,要不是弘历护着,早做主给出宫去了,这会让她也去侍疾,这不存心恶心自己么?
喜宝怕她瞎想乱想,便安慰她,“熹贵妃是个称职的额娘,我和高氏一个不能生育,一个又亏了身子短时间内不能有孕,为了让弘历做好繁衍子嗣的工作,她只能用这个法子把我们支开,在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内,扶那两个上位。”要不两宫殿离的并不远,为何要搬过去住呢?
不安慰还好,一安慰,容嬷嬷的心彻底乱了。
“没事的,不过是两个侍妾,主子我还没放在心上,”不过,说起侍妾,喜宝想起来了,“嬷嬷,那个完颜氏见过我吗?或者我们两家有来往吗?”
“那完颜氏的阿玛不是京官,才调回来任职不多时,没多久,两家并无来往,主子为何这般问?”
“哦,没什么,随便问问。”想到那完颜氏几番探究的眼神,心道:难道那女孩是觉得我这么个美人儿嫁给弘历做侧室委屈了,若是这般,倒是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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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熹贵妃有病,也是有,就是闲出来的富贵病,一到夏天就胸闷气短,这点,喜宝病的不比她轻,这个病不能受热,热了病会更重。
所以,熹贵妃病后的第二日,便请旨去圆明园修养,那儿比较清雅且舒爽,雍正准了,于是,喜宝欢乐了,这算是因祸得福吧!
其实,也不算祸,她挺愿意侍疾的,这熹贵妃、裕妃都是长寿的,跟她们打好关系,对自己以后的后宫生活也是有好处的,她一红三代,最不怕跟贵妇们打交道,知道她们的心思,有的是法子得她们喜爱。
再说,总跟弘历一块混,容易招人嫉恨、眼红,不如就此冷冷,反正离雍正爷驾崩还有两年,总是跟弘历腻歪在一起,弘历不烦,她也烦了。
这古代的贵妇跟现代的贵妇不一样,十几岁进宫,心机都深着呢?但——说白了,不过是擅长宫斗、算计别人而已,也就是在后宫呆久了,把这儿的生存之法摸清了、摸透了,真要出了个宫,她们还真不知怎么过活。
也因为后宫生活太无聊,不争宠算计别人,还真不知道干点啥。
见识嘛,打小跟堂哥们玩儿长达后又绕了地球半大个圈的喜宝,还是没的比,只几天功夫就把关系搞热络了。
其实也没花多大功夫,就是亲自下厨弄些适合夏季吃的爽口小菜、小食、凉饮给贵主子们开胃、清凉、解暑,这些她自个也是要吃的,别人都是顺便的,雍正是这宫里最大的boss,有好吃的,自然得要孝敬他一份。
在圆明园的日子还是挺悠闲享受的,熹贵妃四十岁上下的年龄,正是女人最美好的年华,除了怕热外,还真没啥大毛病,不用人把屎把尿的伺候,端茶送水的也有宫人伺候,她不过是陪她解闷、逗趣,裕妃也跟来了,三个女人一台戏,时不时还会叫个戏班子过来唱戏听曲,好不乐呵。
裕妃也是个欢性子,模样长的一般,但有股子豪气、爽直气,喜宝觉得她该是宫里妃嫔中难得糊涂又难得精明的一个,懂得藏拙,也懂得享受,也难怪是个长命的,儿子下场也是好的。
喜宝也喜欢跟她说话儿,她见识广,又有着北京女孩特有的本身——胡侃,说的话、讲的事儿也是幽默风趣的,有时夹杂个冷笑话,把熹贵妃、裕妃连同宫女、嬷嬷、太监都逗乐了,这也是她高兴,才跟人逗闷,不高兴,搭理谁啊!
相比于喜宝,高氏就有些惨了,古人信佛,雍正和熹贵妃都是虔诚的佛教徒,时常地会抄些佛经祈福用,嗯,高氏是才女,字也写得好,这抄经书的活儿没人比她更合适的了,于是,她便被熹贵妃安排到小佛堂抄经文祈福了,除了吃喝拉撒外,都在那小佛堂里抄经文。
有点变相的禁足。
第36章
古代的生活实在太无聊了,没酒吧、没夜场、没party、没电脑、没电视、没消遣……连宫门都不许出,也难怪一帮女人们勾心斗角、争宠博爱了,若不然,真不知道这漫漫长夜如何打发。
不过,酒吧、夜场、part……甚至更豪华、奢侈的酒会、宴会,喜宝都去过的,比起那些,她更喜欢在发烧友的论坛上吆喝一帮有钱有闲的哥儿、姐儿一起旅游、探险,遇到喜欢的城市,就多呆几日,玩儿累了,也会逛论坛、混天涯、跟帖子、发些游记心情、美食攻略、玩玩植物大战僵尸什么的,甚至,看上一整天的动画片。
有时,吴爷爷心里记挂她,总会让小堂哥四处打听她的消息,确保她的安全,怕她在外面吃苦,怕她被坏人欺负,小堂哥却很笃定,说:爷爷,您老放宽了心,咱家小宝儿就是搁非洲,也是能生活很好的。
是啊,她宜静宜动,是个走到哪儿也不会亏待自己的主,侍疾的日子里,虽不像先前那般肆意,却也是吃穿不愁,消遣不少,小日子过得算不上多姿多彩,却也是有滋有味。
听着小曲,吃着贡品,时不时地还会陪熹贵妃、裕妃等妃嫔们打打马吊,马吊就是麻将纸牌,这可是八旗、红三代们人人都会的消遣,喜宝八岁时就能充牌搭子了,她记忆力好,基本上几圈打下来,就知道谁手上有什么牌,谁胡什么牌,在红圈里,还是有点名气的,雀后地评不上,但是鲜少出铳就是,凡她上桌,赢钱是肯定的,只是多少的而已。
因不知道本尊会不会打,所以刚上来打的很保守,慢慢地放开了,手上还是有准头的,对自个婆婆,会放放水、喂喂牌,一些利益不大的妃嫔、妯娌,则是放手赢,一来,赚点金瓜子零花儿,二来,也让婆婆知道,她是向着她的,她们是一帮的,这叫‘恩怨’分明,不学富察氏、高氏,八面玲珑的,谁都顾及到,谁都不得罪。
本来嘛,她一侧福晋,贤惠大度、长袖善舞、八面玲珑、收买人心,你想干嘛?
再说,虚与委蛇的,她也做不来。
中旬,雍正爷搬进了圆明园,避暑加办公,在熹贵妃跟前伺候,自然少不了见雍正的,怎么说,挺严肃的老头儿,快六十的人了,可不就是老头儿,绷着一张脸不爱笑的老头儿,这样的老头儿,喜宝不是头次见,当权者大多如此,她大伯父和阿爹都是这样的,所以,她一点都不惧怕,尤其这位还是站在权力最高端的那个,寡人、寡人……高高在上,孤芳自赏的孤家寡人,怎么对待?奉承、讨好的人太多了,不差她一个,再说,这个到底是她名义上的公公,太热络不好,规规矩矩、大大方方的就行。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几天下来,雍正对她虽说不上和颜悦色,但到底还是赞许的,难得大方地赏了些布匹和金银给她,这对于只进不出的抄家皇帝来说,真的是很难得,也算是变相承认了她这个侧福晋是好的。
喜宝倒是没啥受宠若惊的感觉,本来嘛,我伺候你,你赏我些东西也是应该的,再说又不是啥稀罕物,所以受礼时也是不卑不亢的,那份子淡定的气度,让熹贵妃和裕妃都挺欣赏的。
一晃,大半个月过去了,皇宫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八卦在哪个时代都是需要的,基本上有啥新闻,早上发生的,中午便传遍了,比如,皇上昨个宠幸了哪位妃嫔,训斥了哪位官员,抄了哪个大臣的家,哪位妃嫔杖责宫人,哪位小阿哥吃了不干净的食物腹泻了,哪位王爷又新娶了可以做他孙女的小美妾……
这几日,说的最多的是,宝亲王的新侍妾——瓜尔佳氏,大半个月的时间里,弘历竟有八天都歇在她那儿,俨然有代替高氏成为弘历新宠的迹象。
喜宝来宫里时,只带着清荷一人在身边伺候,留容嬷嬷和梅香等人留守在家,借着富察格格那事,弘历帮她拔去了一部分钉子,这会儿不能因她不在,让人钻了空子。
容嬷嬷大刀阔斧把院子护的水泄不通,却不能阻止弘历宠幸别人,急的直上火,想说熹贵妃啥时候放人,再这么下去,就是主子回来了,爷的人也被抢走了。
喜宝倒是不急,瓜尔佳氏的受宠在她意料之中,那样的相貌在充斥高氏般才女加柔女的后院里还是挺别具风格的,男人都是贪鲜的。
她虽没正儿八经地谈过恋爱,但追她的男孩、男人是一直都没断过,国内的、国外的、中西合璧的、未婚的、已婚的,她那样的相貌和气质,到哪儿都是一道让人痴迷的风景线,不是没想找个人好好爱一场,只是爱情这玩意儿,也讲究火候的,总是欠点儿。
对于男人,她还是有些把握的,弘历对她,或许还没到情有独钟、眷恋痴缠的地步,但在他心里自己肯定是占有一定位置的,而且还不小。
看着走来走去,一副急上火的清荷,喜宝优哉游哉地吃着美容养颜还丰胸的红酒木瓜靓汤,实验了这么久,终于成功了,可不能浪费了。
“主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能吃的下去,”
“急什么?不过是个侍妾,”
“可那瓜尔佳氏无论是相貌、家室都……”都是好的,若爷像偏宠高氏一般偏宠她,以后再生了个小阿哥,这府里只怕又要多一个侧福晋。
喜宝仍是不慌不忙,“就是急也轮不到我,”你当高氏、金氏、苏氏都是那好相与的么?还有那到现在只被宠幸两次的完颜氏,嗯嗯……又有好戏看喽。
“主子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