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大佬的经纪人[神话] 第77章

“不行！”江卉卉断然道，她坐在办公桌前，恢复了平素的职业姿态，“那两部剧，都不是上上之选，只是次等之作，你打算用哪一部去打聂小倩的剧？”

不是江卉卉非跟聂小倩团队过不去，作意气之争，实在是因为就算规模再大、实力再强大公司都有能力上限，不可能无限制地给公司内所有艺人提供好资源，在某一段时间、同一种类型的艺人中，总会有所侧重和偏向。之前，公司内走小花旦路线的女艺人虽多，但是因为人气层级不同，姚希源一直遥遥领先于其余年轻女演员，再加上江卉卉身份给力，懂得争取，她拿的一直是公司同类型中最好的资源。

但是现在，池若手里的两名艺人，聂小倩和颜瑶（江卉卉早就已经知道颜瑶了，并认出了她的背景家世），都和姚希源撞型，颜瑶现在还没有作品为大众熟知暂且不谈，只说聂小倩，她在比赛的时候人气就一直不敌，又是争论的焦点，话题度爆棚。最近因为综艺节目，很是热炒了一波，又刚好能和暑期播出的《新聂小倩传奇》联动。江卉卉现在几乎就可以预见到，《新聂小倩传奇》不说爆不爆，借着《欢乐鬼屋行》这次风波的东风，前期热度是肯定不愁的了。

前期热度有了，点击率就不会低，就算虎头蛇尾，开头吃瓜路人们的新鲜劲儿过去后，后期走势疲软，但是有了前期的热度，拉高总点击率，成绩就不会难看。

人气有了、热度有了，怕不是就要一跃成为卓春娱乐的第一小花旦？姚希源刚刚一部现代偶像剧扑得无声无息，没水花到连嘲的人都没有，下一部剧肯定不能再拍现偶了，可是好剧本难求，又要角色出彩，又要适合姚希源，又要大制作，还要对方同样属意姚希源……这概率简直堪比中彩票。

反正江卉卉和刘婧一时并没有找到这样的好剧本，姚希源挑剔不假，但是她们两个也不遑多让，三个人一起纠结的结果，就是只勉强跳出两个可接可不接的剧本，都不是一时之选，但是拿来填档似乎也可以为之。

原本她们已经打算好了，两部剧本再斟酌一下，同双方团队接触一下，哪边更有诚意，就接那部。但是随着聂小倩声势的提升，这部署一下又被打乱，看上去不太有竞争力了。刘婧第一个乱了方寸，想着要不就两部戏都接下，反正据她们了解，这两部剧开机时间不同，就算稍有重合，轧戏几天也足够应付过去了。两部剧都接，姚希源是会累一些，但是起码保证了她接下来一段时间内的存在感，保住现有的粉丝热情不成问题。

可是，这样的行为，又无异于饮鸩止渴，如果这两部剧都扑街……

江卉卉虽然着急，却并没有失去冷静，她是另一种眼高于顶的极端：两部剧既然都不是一时之选，都不够好，那么就都不要接了。

“这两部剧班底一般，姚希源又演不到女一号，剧播了之后粉丝那边恐怕反而出事，那还不如延续以前偶像剧的思路，起码粉丝们看着高兴。”

这个思路，当然也不能说错。只是这样一来，先前一个月的功夫就全都白费了。刘婧心里纵有些不满，也不敢表现在脸上。但是江卉卉——起码在她愿意的时候，还是很会察言观色的，刘婧脸上的为难并没有瞒过她的眼睛，能带领这样一个大团队，江卉卉也不是全无心机。

她当下放柔了神色，“希源的新戏，还是要找，只是不必着急，今天找不到，那就明天再找，我就不信，这圈子里每年那么多剧，就没有适合咱们希源的。至于填档剧，你也不用发愁，我已经让项目部那边的人挑出来两部了，一部仙侠，一部青春古偶，我都看过剧本，故事轻松有趣，能保证让希源演女主角，那部仙侠剧，我再问问楚淮那边，要是他愿意出演男一号，热度总归是不愁——说不定就走出了一条新路呢。”

江卉卉是早有准备，又提供了几乎不可能扑街的方案，刘婧的脸色立时就好了不少，“卉卉姐，希源的事麻烦您费心了。”

“你和我还这么客气？希源怎么说都是我在带的艺人，难道我还会将她扔到一边不管？你记得，提前向后援会那边透出点消息，让她们有个盼头，别等不急被别的女演员勾搭走了……”

这些事都是刘婧做熟了的，她答应一声，回去就立即安排下去。

***

江卉卉这边对聂小倩和池若如临大敌，但是池若那边，却正在为另一个问题发愁：聂小倩终于向池若坦白，她已经找到了宁采臣的转世，并希望可以慢慢淡出人界的娱乐圈，和爱人双宿双飞。

池若当然一口答应下来——她和聂小倩早有协议，聂小倩来人界也是为了帮她完成新手任务。如今她的新手任务早就完成，理论上聂小倩早就该功成身退了，继续呆在人界，继续混迹人界的娱乐圈，不过是为了寻找宁采臣的转世。现在，人已经找到，自然也没有了继续的理由。

事实上，在聂小倩开口之前，池若就早有怀疑和准备，甚至连人选都隐约猜出了大概——果不其然，聂小倩找到的宁采臣的转世，就是蔡宁琛。

“宁郎其实并不介意我在娱乐圈工作，他说他研究生时的室友就是我的粉丝，他觉得挺好玩的。但是……”聂小倩说起蔡宁琛的时候，语气中不自觉地就带着甜蜜，“是我自己觉得啦，如果两个人在一起，他一心研究考古，我就每天给他做做饭，把房子收拾得温馨一些……不然两个人都很少在家，在一起还有什么趣儿？”

其实，只看《聊斋》中聂小倩的故事，就知道她绝对是贤妻良母型的女人，没什么大志向，能找到所爱之人，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够了。

聂小倩满怀憧憬地展望了一下日后的生活，又故意怯生生地看向池若，“若若，你觉得这样好不好呀？”

“当然好了！”池若没有打击聂小倩的积极性，她也没有立场这样做，只是好奇地问，“那你就一心当蔡宁琛背后的女人了？全都靠着他呀？”

“那当然也不是。”聂小倩又恢复了一脸正色，“在这边呆了几年，我也了解到一些你们人界当下流行的【女权】概念。怎么说呢……无所谓对或错吧，但是【该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不能一味依靠男人】这个观点我也是认同的——不说别的，你依靠男人，男人就不累了？两个人的生活，只靠一个人赚钱，男人压力也大呀，脾气不好了，说出去也是理直气壮，女人就只能忍着——我不是不能忍着，就是觉得，这对宁郎，好些也不太公平。”

她的脸上时而露出迷茫，时而又坚定下来，显然这个问题在她的脑海中已经思考了不只一次，虽然一直都没有得到答案，但是也已有了一条解决问题的思路。“我就想着，既然我会做饭嘛，现在手里又攒了些钱……我没有什么花钱的地方，宁郎说他是要留在学校的，那我就想办法在他们学校里边也好，周围也好，开一家小店，不说赚不赚钱，能打发打发时间，每天中午都让宁郎吃上新鲜、热乎、可口的饭菜就好了。”

现在看来，聂小倩在找到宁采臣的转世后，虽然精神上比较依赖对方，但是并没有将自己以后的生活质量全部寄托在蔡宁琛身上的意思。池若自己对【女权】这个话题了解不深，也不知道聂小倩是从什么地方听说这些、又深入思考的，但是，对聂小倩提出的这个方案，她还是很认可的。

“这样也不错，说是退出娱乐圈，但是开一家小店，还可以做做直播什么的——当个美食博主似乎也不错，或许等我手下带了新人，还可以去你店里做个合作项目呢。”她双手一拍，“选在学校里也不错，学校里学生多，总不愁没有生意。”

“我也觉得学校里更好，又不愁生意，又幽静——就是宁郎说，他们学校里的商铺位置有限，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租到。”

“我试试看能不能帮到你。”两人越说越兴致勃勃，池若竟比聂小倩还要积极，此时主动提出要帮忙，“实在不行，还能看看纪经理那边——你来虽然是帮我的忙，难道就不是帮他了？现在轮到他回帮你一把，也是应该的。”

在池若心里，这些疑难杂事对她或聂小倩来说或许困难——她们没有后台嘛，但是对于纪暄来说，应该不难解决才对。纪暄是谁，那可是黄帝轩辕氏转世，身份一亮，谁敢不给他面子？

提起纪暄，聂小倩依旧心有戚戚，“能不麻烦纪先生还是不要了……”

池若“哈哈”一笑，带过这个话题。“开餐厅这个主意不错，我看你这个餐厅很有网红餐厅的潜力。就是……”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了，“倩倩，既然你想退出娱乐圈，《大雩》之后我就不给你安排新的工作了，但是你能不能等《大雩》开播之后再退圈呀？”

“当然可以啊。”聂小倩答应得爽快，又反过来笑池若脑子转不过弯，“不接新工作，那不就是退圈？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去别？”

“唉，是我傻了。”池若自失地一笑，“没想到这点。”

两人约定好，聂小倩就回江省《大雩》剧组继续拍戏去了。池若虽然表面上答应得爽快，但是心底也有隐隐的不安：虽然《大雩》开播最早也是明年的事，今年怎么都有《新聂小倩传奇》为她积攒积分，但是颜瑶还没红呢，聂小倩一走，她手里就没有拿得出成绩的艺人了。

从现在开始，最主要的就是一定要捧红颜瑶，可是——“红”这件事，完全就是玄学，没有规律和标准可言。池若之前是这门玄学的受益者，但是现在，就轮到她为了这门玄学患得患失了。

***

难关要一个一个闯，事情要一件一件做，想要捧红颜瑶，起码要等到《婵娟镇》开播才可以，因此暂时嘛，池若还是将工作重点放在了《新聂小倩传奇》的宣传上。

转眼到了六月底，聂小倩特意跟导演请了一星期假赶回龙城，录制《新聂小倩传奇》的宣传节目。因为剧还没开播，番石榴视频只安排了自家的一些网综，几乎都是问答环节，偶尔穿插几个游戏，也都是和电视剧本身有关的。

聂小倩很顺利地完成录制，赶着《新聂小倩传奇》开播第一集的时候出席了两个在商场里现场宣传的活动，就又匆匆赶回江省了。

乘着东风，《新聂小倩传奇》开播第一天，一个小时内点击率就在一千万以上，普通用户观看两集，番石榴视频的VIP用户观看四集，因为是番石榴视频独播，因此点击率不存在分流的问题，只看一个视频网站的数据，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这剧周四开播，每周四、五、六、日晚上上线两集，一星期八集，VIP用户始终多看两集，一共五十六集的电视剧刚好放到暑假临近结束。可以说，如果这部网剧成绩能起来的话，热度是可以持续一整个暑期假期的。

不同于《聊斋》中的原版《聂小倩》，或是传统的《倩女幽魂》，《新聂小倩传奇》并非从宁采臣夜宿兰若寺遇见聂小倩，或是遇见燕赤霞开始讲起，而是给宁采臣和聂小倩原创了一段前尘往事。故事一开始，年幼的宁采臣帮助了路边一位濒临死亡的年轻姑娘，可惜年轻姑娘最终还是与世长辞，却牢牢记住了宁采臣对她的恩情。

这位年轻姑娘自然就是聂小倩了。死后，聂小倩遗忘了生前的所有，虽然牢记有人帮助过自己的恩情，却不记得对方究竟是谁。其时聂小倩只剩下二魂六魄，被黑山老妖收归麾下。

黑山老妖是阴界阴皇大帝的得力手下，她带着麾下一众妖魔鬼怪，盘踞在浮屠森林之中，夺取每一位路过者的心脏。每收集一百颗心，就将这一批送到阴界的无风城，供阴皇大帝练功使用。

眼看着，这一批一百颗心即将收集齐——已经收集到九十七颗心了，宁采臣再进京赶考的路中，无意间走进浮屠森林。他不知道，自他踏进这里的第一步起，自己——或是那颗正在跳动的心，就已经被坏人觊觎。

收集人心，不是一件轻松的活计，特别是阴皇大帝练功所需的“动情之心”，更非寻常能够得到。以往，进入森林的都是些性好渔色之徒，黑山老妖派遣手下妖怪，幻作绝世美人，稍一勾搭，就能轻而易举地得到“动情之心”。但是面对宁采臣，一个无比一本正经的书生，一众妖魔鬼怪都失去了自信。

“不如让聂小倩去试试吧。”花妖不怀好意地推了聂小倩一把，让她暴露在黑山老妖面前。

聂小倩自死后，浑浑噩噩地在世间飘荡了十余年，近期才成为黑山老妖的手下，平时不起眼，自然也没有被委派完成过什么任务。黑山老妖看着她一脸清纯模样，也觉得榆木书生或许对这样的女子不设心防，不问聂小倩的意见，当下就答应了此时。

“小倩，今天这颗心就由你来取——记住，只许成功，不许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