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皇长子 第41章

作者:因果定律 标签: 清穿 天之骄子 BG同人

  “你们也不小了,今日在你们师傅跟前,诸皇子挽弓射箭。”康熙扬声道:“成绩好的朕有赏,若是落靶了,朕可是要罚的。从太子开始,来罢!”

  以皇子们的教育强度,射箭脱靶的事情并没能发生,最多也就是如老七、老八年纪小的,没法保证箭箭射中红心罢了。

  最后的结果,还是大阿哥和太子并列第一,老三老四不分伯仲,老七虽然腿脚不方便,在骑射上却强过了老八。

  胤礽知道,自己骑射的时候有一箭其实射中了靶心边缘,只是大家都一致的认为这没问题。

  他这个并列第一真是……胤礽觉得自己还要花更多的时间在骑射上,可是他还要读书,太子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如何安排时间?每天日程满满的皇太子烦恼了。

  不过康熙并没有放在心上,胤礽还未长成,比胤禔略差一点并不要紧。他虽然希望儿子样样都好,但也不至于忽视客观事实,白日做梦。

  皇子们表现不错,康熙挨个夸奖了他们,皇太子和皇长子都被赏赐了弓箭骏马,老三老四得了字画书籍,老七得了一匹蒙古马,而老八得了一块砚台。

  “胤禩,你要加紧练字,多用这块砚台,加劲儿努力。”

  老八不好意思的笑了,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字写的不算很好,居然也不坏。汗阿玛会因为这个多关心自己两句,真好。

  弓马谙达们不必说,皇子们的师傅—旗人出身的大臣们也得上马拉弓,下马步射。

  顾八代等人都不错,好歹都能射中靶子,可是偏偏到了徐元梦这里出了篓子。这位上马骑射落靶,下马步射只能勉强挽三力弓,然后又是落靶。

  康熙脸色已经很不好了,在他质问徐元梦“为何不勤加练习”之后,徐元梦辩驳道:“臣每日要给皇子上课,还要去詹事府当值,在轿中休息都觉得时间紧迫,实在是没有时间……”

  “你还坐轿!”康熙真的惊讶了:“大臣上朝骑马居多,你居然坐轿?”

  目前来说,大臣上朝的确骑马居多,而且这个不分旗民,大臣们不论文武,除非年纪太大基本上都骑马,因为骑马方便啊。

  徐元梦如今才而立之年,张嘴却说自己坐轿,听在康熙耳朵里,这就是个贪图享受的懒惰之徒。而且明明自己错了,忘了祖上传下来的弓马教训,还敢辩驳!

  “你、你简直是!”康熙的暴脾气实在按捺不住,指着徐元梦大骂:“你还有脸辩驳,来人,给我拖下去,杖责!”

  众目睽睽之下,徐元梦被拖下去了,胤禔和胤礽对视一眼。胤禔示意“这是你詹事府的詹事,你要不要做句话?”

  胤礽:“汗阿玛判的,我怎么开口,再说他多余给自己辩驳。唉!”

  “你们都听着,且不说弓马骑射乃是祖先教训,要不忘先祖遗风。”康熙怒喝道:“就是圣人所言,还有君子六艺之说。若徐元梦是民人也就罢了,朕并不强求,可他出自正白旗舒穆禄氏。”

  正白旗是皇帝亲领,更何况徐元梦是日讲官,而且是太子中允,还是给太子上课的。他这种话、这种想法会不会影响到皇太子,这才是康熙忌讳的。

  康熙越想越气,最后居然道:“将徐元梦父母发配黑龙江,交给墨尔根副都统管辖!”

  “……”胤禔一愣,卧槽这不是坑人吗?墨尔根副都统是我表哥啊,这要是有个好歹,将来不是要恨成德。

第54章 :坑爹的儿子

  求情这种事是很有讲究的, 比方说被求情对象究竟犯了什么事儿,在比如说求情者的身份,再比方说……比方说胤禔为徐元梦求情的话,康熙现在能答应吗?

  徐元梦这个倒霉催的, 昨日被杖责, 康熙还给他派人疗伤:不能耽误我儿子上课!

  要不怎么说, 皇帝有时候是个挺刻薄的人, 真心的。

  徐大人还以为这事翻篇了, 谁知道第二天清晨家人哭着来寻他“侍卫们已经要把他父母打包送到墨尔根去啦!”

  这下徐元梦一朝惊醒, 也顾不得当值了, 一溜烟跑到了乾清宫, 却又不敢请见, 只是在乾清门外哀哀哭泣。

  “你先回去,等会我去找你。”胤禔告诉八阿哥:“先去延禧宫,什么都别说啊。”

  胤禔今儿陪着小八过来接那块被赏赐的砚台, 正好看见徐元梦跪在乾清门下,旁边的人指指点点却无人上前。

  大阿哥停下脚步, 胤禩却拉住了他的袖子:“哥,你要给徐元梦求情?可是昨天汗阿玛那么生气……万一、万一迁怒你怎么办?”

  “我看看再说, 你放心, 哥也不是傻瓜, 若是不成,我不开口就是了。”胤禔拍拍胤禩的小肩膀, “你先去罢, 叫跟着你的太监收好汗阿玛赏的砚台, 好好写字。”

  倘若徐元梦的父母不是要被发配到墨尔根去,胤禔绝不会管这桩闲事, 他是担心一对老夫妇去那种地方,万一有个好歹,平白让容若遭人怨恨。

  再说,说到底康熙哪怕将徐元梦打个半死,谁也说不出什么,给皇帝家打工原本就是高风险。

  但是罪及儿女也就罢了,牵涉父母就有些说不过去。胤禔转了两圈,看胤禩往东六宫去了,又看着乾清门外围着的人越来越多,却没人敢帮徐元梦禀告一声,看得他十分郁闷。

  胤禔没有直接提出要见皇帝,反而在乾清宫门口拉住了梁九功的小徒弟:“去叫你师傅过来。”

  “奴才给大阿哥请安了。”梁九功刚要跪下,就被胤禔拉住了。

  “梁谙达,外头的事您不知道?”看梁九功一脸迷惑,胤禔叹口气:“你瞧,徐元梦跪在乾清门外,已经聚了一堆人,再这么下去……”

  “哎哟!”梁九功险险跳起来,这要是一会被旁人奏上去,岂不是他失职。他深深地弯下腰:“奴才多谢阿哥爷提醒,还请阿哥随奴才进去,当面向皇上禀告罢。”

  “你怎么来了?”康熙很奇怪,“看看,还满头汗。入秋天凉,也不记得带个帽子。”

  胤禔笑道:“儿子着急就忘了。汗阿玛,儿子今天陪八弟过来领赏,要回去的时候却看见徐元梦跪在了乾清门下,已经聚了一群人。这样下去实在是不好,所以儿子就告诉了梁九功,想请您示下。”

  康熙转头盯着梁九功,梁九功马上跪下道:“回禀主子,奴才方才打发小太监去看了,徐元梦正在哭求免除他父母流放。”

  “朕昨儿,判了他父母流放?”皇帝口气全是不敢置信,仿佛在怀疑自己居然做这种决定!

  胤禔就道:“昨日徐元梦确有不好,连步射都脱靶,汗阿玛生气是应当的。只是哪怕您再打他几十杖,也好过他跪在乾清门哀求。”传出去实在不好听。

  “罢了,胤禔你去传话班第,令他带人赶紧将徐元梦的父母拦下送回家。朕昨日气糊涂了,这件事就算了吧。”康熙道:“梁九功去告诉徐元梦,让他好生练习,朕还是会查他的!”

  康熙站在乾清宫窗户边上往南看,乾清门前的确是人头攒动。这么大的动静,毓庆宫那边得到消息了吗?这念头一闪,他又马上想到,这个时间太子该读书,那孩子一向专心,怎么会知道这边的动静。

  不过,围着那么多人,最后还是胤禔过来为徐元梦说话……要说正直坦率,这孩子还真是无出其右。这样的品性,不管是现在对自己,还是将来对皇太子,都一定是国家的栋梁,皇帝的臂膀。

  这才叫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徐元梦眼看着逃过一劫,可这一年的冬天,因为起居注官德格勒私抹起居注一案牵涉到了徐元梦,这个人又被夺官下狱,被收拾的无话可说。

  胤禔对此私下感慨:“倒霉的人见过,倒霉成这样的,着实少见。”

  胤礽心情不好,索额图前些日子又在他耳边叨叨:“我还能坑害太子爷吗?太子想想,徐元梦明明是詹事府的人,是您手底下的,用得着他大阿哥去收买人心!”

  这事吧,如果不是胤禔去说的,索额图还不至于这样。这次胤礽本身也有些不高兴,汗阿玛处罚徐元梦,那里那么多人围着看,需要你皇长子跑去凑什么热闹。

  加上今年祭祀仁孝皇后,胤礽想自己去,可康熙却只是派了大臣照例祭祀。皇太子这个堵心,整日阴沉着脸,他都十四了!

  汗阿玛十四岁的时候都大婚亲政,预备着除掉鳌拜,可他的十四岁,连亲自给母亲祭祀都不行!

  冬日皇子们练布库都在箭亭,殿内放着厚垫子和火盆,比室外暖和多了。

  皇太子的身高窜了大半头,如今和胤禔站一块,倒看不出什么差距。老三、老四已经在殿内挽起袖子开打,老七、老八你拍我一下、我拍你一下,互相试探中。

  老五却在和自己的蒙古谙达比斗,因为大阿哥对他来说年纪优势太大,三四七八对他来说又不够打。

  而太子和胤禔眼对眼,两人的手搭着对方的肩膀,就是没人先动弹。谙达们也是看人下菜碟,这会都围着三四、七八,没人敢跑到大阿哥和太子爷这里刷存在感。

  “你到底要不要打?”胤禔捏了一下胤礽的肩膀,这小子在玩什么凝固的思想者,考斯噗累?

  大阿哥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被胤礽刷的一下摔了出去,天可怜见,他毫无准备。殿内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老三第一时间拉着老四后撤,老五也停下较量,然后才问道:“大哥你没事儿吧!”

  “没、没事。”胤禔被摔的七荤八素,晃晃脑袋爬起来,“太子这手法长进了。”

  胤礽脸上绷得紧紧的:“再来!”可见是极认真的。

  胤禔皱起眉,握紧了拳头,迎向了胤礽的目光。

  康熙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收到这样的消息,奴才撕心裂肺的喊道:“皇上,太子和大阿哥打起来了!大阿哥的脸上都是血!”

  皇帝赶到现场的时候,发现的就是捂着肚子站在旁边,好像也吓得说不出话来的太子,和在场的太医。其他几个小阿哥都被送回了阿哥所。

  胤禔躺在垫子上,太医正在给他处理伤口,康熙马上凑过去仔细看着,小声问了一下:“他这是伤在眼睛了?!”尾音上飘,皇帝的心态崩坏了。

  “回皇上,大阿哥刮伤了额头,在眼皮边上,所幸没有打上眼睛。”

  康熙看着长子好像疼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转身看着太子,胤礽也是一脸惶然,满脸是汗。皇帝将他拉到一边,低声问道:“是你打的?”

  太子马上跪下:“儿子就是,”他将手伸出来,“儿子带着扳指打算一会拉弓,打布库的时候就……”

  扳指嗑裂了,应该是砸在了地上,然后又挥拳头,这才打到了胤禔的额头。

  康熙怀疑的看着太子,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看着爱子,这得多大的劲儿才能把扳指给砸裂了。没发现就往自己哥哥脸上招呼……打人不打脸,哪怕是打布库,你们又不是血海深仇,就没发现不对劲?

  大阿哥脸上的伤看着吓人,毕竟划伤了,淌了不少血。康熙仔细看了好一会才道:“幸亏天冷,这要是在夏天伤口不易好,碰着眼睛、又或是破相了可怎么好。”

  “汗阿玛!我又不是姑娘家,破相就破相呗。”胤禔本人倒是毫不在意,还替胤礽开脱:“我和太子就是打的太认真了,一招没收住,这才砸我脸上,没事的!”

  你倒是大度,康熙心中略怀疑太子,却不好直接说。只是心疼的看着长子这张脸,体体面面的俊小伙,还没娶媳妇呢,破了相可怎么说。

  还有,万一外头人知道,人家问“大阿哥怎么破相了?”

  答曰:皇太子打的。

  这成什么了,传出去岂不是在说胤礽暴虐,连自己哥哥都打。

  康熙怀疑什么?

  他就是怀疑是不是胤礽听了索额图什么挑唆,对兄弟们有什么看法。索额图那个人他是知道的,在外头略有傲慢,动辄对人喊打喊杀也不是没有过。

  他倒没有怀疑胤禔,因为如果真是有人挑衅,胤礽不会是那个反应。这个儿子他从婴儿开始就养在身边,知子莫如父,胤礽不是个能吃亏的性子。他沉默不语,甚至有些惶恐,只能证明他心中理亏。

  可现在,不止胤礽说是意外,就连胤禔这个苦主也说是意外。康熙也有点息事宁人的念头,又再三确认大阿哥的确没伤着眼睛,而额头侧边的伤,在他这个年纪也不会留下疤痕。

  太医被皇帝逼着赌咒发誓,一定能让阿哥脸上不留疤,绝对、绝对不会破相。

  “保清一向有分寸,我听小五说,打布库的时候,他对弟弟们一向点到为止,不肯用全力。”太皇太后的声音很低沉,康熙坐在炕边听祖母说话。

  “保成呢,上次和你说想去给仁孝皇后祭祀,”老太后道:“你没答应,他许是心里难受。小子们凑在一起,又是打布库,一来二去就打出火气也不奇怪。管着太子教养是应当的,可也不要管的太细。”

  “……孙儿就是想,当年我和哥哥弟弟们也没有这么打过,怎么到了他这,居然给兄长打的满脸血。”康熙叹气,他现在才算是理解,为什么太皇太后不赞同给大阿哥早早封爵。

  太皇太后苍老的声音带着笑意:“福全从来没和你打过,你要打布库他都找借口让开。常宁总是惦记着逗隆禧,小时候不都是哈哈珠子和谙达陪着你。”

  君臣名分早定,康熙的兄弟和保清、保成哥俩完全是两回事。早早封爵,还有索额图和明珠在里头裹乱,天知道会怎么样。

  康熙揉揉额头:“他们小时候总怕他们养不大,等养大了才发现,操心的日子还在后头。”

  延禧宫里,惠妃正搂着儿子大哭:“我可怜的儿子,凭什么他打了人,皇上连句斥责都没有!你就不是皇子么,我可怜的儿子。”

  听的胤禔实在是哭笑不得,他屏退左右,在惠妃耳边说了几句话。惠妃不哭了,她拿帕子拭泪,和胤禔的目光对视,她佯装“狠狠”的点了点儿子的脑袋,嘴角露出些笑意。

  她儿子没吃亏她就不哭了。

  毓庆宫里,胤礽将侍候的人都赶了出去,自己扑倒床上,委委屈屈的想哭。他揉揉自己的肚子和肋骨那里,估计都青了。可是汗阿玛只关心大阿哥,对他半点嘘寒问暖都没有不说,还用那种眼神看他。

  汗阿玛怀疑我是故意的,太子趴在床上,他打了胤禔,可胤禔也还手了。大阿哥的拳头和自己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打的胤礽可疼,然后胤礽才没发现自己扳指砸裂了,一气之下朝胤禔的脸砸了过去。

  太子蹬着床铺,可汗阿玛就看见了大阿哥的脸受伤,却不关心自己是不是也挨了打。委屈透了!

  过年的时候,胤禔还带着帽子,大家有致一同的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结果搞得康熙更满心爱怜,他心疼太子不假,可是也没有将其他儿子、特别是长子当成草芥。

  他希望他们兄弟和睦,携手同心,不是希望看着太子将其他兄弟不当人看。不过,看胤禔和胤礽站在一起说话,似乎也无甚芥蒂,或许真是自己想多了。

  等过了年,二月末选秀,到了三月初的时候,胤禔也摘了帽子,果然没留下什么伤疤。季兰对此评价:“看来可以体面成婚喽。否则让新娘子看见头上有疤,万一嫌弃你怎么办!”

  “啧,我才不在乎呢。”胤禔道:“我的福晋一定不会那么肤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