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书影石
“她让我们看崖壁上的内容,莫非,这件事另有隐情。”另外一人也接着说道。
后来他们才知道,他们被人利用了,而利用他们的人,在他们还未找去时,便已身死,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那崖壁上的刻字是契丹文,内容是:峰儿周岁,偕妻往外婆家赴宴,途中突遇南朝大盗,事出仓促,妻儿为盗所害,作亦不欲再活人世。作受业恩师乃南朝汉人,余在师前曾立誓不杀汉人,岂知今日一杀十余,既愧且痛,死后亦无面目以见恩师矣。萧远山绝笔。
之后,他们便将这件事烂在了肚子里,几人默默的维护着他们名声。
“师傅师傅,你看峰儿的天山六阳掌练的如何了?峰儿打给师傅看。”说完也不待许念开口,便有模有样的打起拳来,许念坐在树下的石椅上看着这个小小的人儿,满心慰藉。
萧峰今年已经六岁了,自从许念将他带回缥缈峰,他便跟个小尾巴似得,整日跟着许念,许念也甚是喜爱萧峰,师徒二人相处的很是温馨融洽。
“峰儿打的不错,比之前有进步,不过,练功切忌急躁,记住没?”许念掏出怀里的手帕,给他擦拭额头的汗水,萧峰趴在许念腿上,小脸孺沐的在许念腿上蹭蹭,“峰儿知道了!师傅最好了!”
“小鬼头,嘴巴越来越甜了!”许念说着话,轻轻的点了点萧峰的额头,师徒二人笑闹着,笑声传到其他弟子处,众人也已经习以为常了,自从收了这个小师弟,掌门的性子开朗了不少。
转眼已到十八年之约,这些年,许念并不会一直将萧峰拘在灵柩宫,也会时不时的带他下山,去见识民间疾苦,让他用自己的眼睛去感受这个社会,所以萧峰这些年,虽有大侠之名,却不是一个烂好人,他自有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
“峰儿,坐!”许念将萧峰带到宫里的忘忧亭中,看着眼前这个白衣长衫,身材高大,面容俊朗的青年,内心也是思绪纷飞。
萧峰坐在许念对面,提起茶壶,给许念斟了一杯茶,“师傅,喝口茶再说。”
“还是让你看出来了,这些话本应在你知事的时候就告诉你的,却怕移了你的性情,所以拖到今日才说。”许念端起茶杯撮饮了一口。
“峰儿知道,师傅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峰儿好,无论师傅今日告诉峰儿什么,峰儿都不会怨怪师傅的。”萧峰看出了许念的为难,及时的开口说道。
“这件说来话长,那是十八年前,我路经……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许念将当时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萧峰,“峰儿,我与他们定了十八年之约,所以,要如何选择,全在你一念之间。”
萧峰被师傅的话震的呆立当场,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从来没有问过师傅,因为灵柩宫太多人和他一样了,大家都是孤儿,所以他也一直以为自己也和宫里的其他弟子一样,却不料,自己竟然是契丹人。
“师傅,我是契丹人?我竟不是宋人。”萧峰痛苦的说道。
“峰儿,宋人如何,契丹人又如何?记住,你只是我灵柩宫之人,灵柩宫中,大理人,西夏人,大辽人,宋人,这些年,战火纷飞,这些人无所依靠,来我灵柩宫寻求庇护,不也依然活的很好吗?”,许念拍着萧峰的肩膀安慰道,“至于家国大义,你若真的无从抉择,便两不相帮便是,历史的进程,不会因为一个人的脚步而停滞不前的,不要将这些责任都背负在自己身上。”
萧峰抱着许念的腰,将他的头抵在许念的腰间,许念轻抚着他的头,无声的安慰着他。
自那天师徒两人谈过之后,第二天萧峰便离开了灵柩宫,美其名曰下山历练,许念也未阻拦,只将灵柩宫的墨玉令给了萧峰,让他有事就可求助,灵柩宫的产业在这几十年里,遍布大江南北,衣食住行均有涉猎。
萧峰的江湖是年轻人的江湖,虽然身处灵柩宫,但是萧峰的信件,时不时就会传来。
“师傅,徒儿闯出了名号,‘北萧峰南慕容’……”
“师傅,徒儿结识了一个义弟,他是大理镇南王世子,名叫段誉……”
“师傅,徒儿结识了一位姑娘,她叫木婉清,‘水木清华,婉兮清扬’,我心悦之……”
……
“师傅,我查到当年的带头大哥是谁了,是少林方丈玄慈,我准备趁这次舞林大会,去少林寺了结此事,之后便带婉妹回灵柩宫陪伴师傅。”
这是许念收到的萧峰的最后一封信,许念收到此信,便立马下山,赶去少林,无论如何,她还是担心他是否会受伤,谁知,等待她的还有更大的惊喜。
“听说此次是丐帮帮主游坦之,向少林寺下战帖,谁赢了,谁就是武林第一大帮。”一个江湖人,抱着把剑,和身边的人闲谈着。
“这个游坦之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北萧峰南慕容,哪个不比他厉害,也没他这般张扬无忌。”身边的人顺嘴说道。
听着这些小道消息,许念莞尔一笑,江湖,从来都不消停。
许念并未现身去找萧峰,她只是在暗处观察保护他,她飞身坐在树上,看着萧峰和他身边的姑娘,两人有说又笑的,氛围甚是甜蜜。
“峰哥,师傅真的会喜欢我吗?我这些年,除了武功,其它的都不会,你这么好,我好怕师傅会不喜欢我,如果师傅她老人家不让我们在一起,到时候该怎么办?”木婉清听过萧峰说他师傅,之后就一直焦虑着,生怕萧峰的师傅不喜自己。
“婉妹,你别胡思乱想了,师傅她人很好,我喜欢的师傅也一定会喜欢的,放心吧!”说着便一把握住木婉清的手,木婉清羞涩的看了眼萧峰,脸颊红红的,低头不语了。
自从萧峰进入江湖,一直是侠名不断,不过近日,他和慕容复都陷入了流言中,有人说看到萧峰杀了少林的玄苦大师,还有人说慕容复以慕容家绝学,还施彼身杀了丐帮长老,这两人一时都成了众矢之的。
慕容复一心光复大燕,这些年,他四处挑拨,只希望能收拢一批人手,为自己光复大燕做准备,可是忙来忙去,都只是为他人做嫁衣裳,恨恼非常。
这次借此盛会,他想结识天下英豪为己所用。
少林,丐帮,萧峰,段誉,慕容复,丁春秋,四大恶人,段正淳带着他的一众小情人也在此,各路英豪齐聚。
萧峰站立出来,“玄慈,十八年前,雁门关外,你不辩是非,杀我父母,今日,我定要抱报杀父杀母之仇,你动手吧!”
玄慈看着眼前玉冠束发的青年,有一瞬间的晃神,“原来你就是当年那个婴孩,是我对不住你,你要杀便杀吧!老衲罪有应得,不会还手。”
乔峰气急,抬掌就要拍向玄慈的天灵盖,却被慕容复所拦,“萧大侠,往事已去,何必执着,冤冤相报何时了,还请手下留情,留玄慈大师一命!”
“哼!说的好听,往事已去,你们慕容家不是已光复大燕为己任吗?你四处钻营,邀买人心,不就是为此吗?大燕都灭国百年了,你还坐着当皇帝的梦,真是可笑!你说是吗?”萧峰就看不惯慕容复这幅既要当□□还要立牌坊的样子,本着你不让我好过我就让你吐血的原则,一字一顿道:“西夏一 品 堂赫连铁 树!”
慕容复被拆穿目的和伪装,看着周围人对自己的指指点点,顿时和萧峰打做一团。
丁春秋和一个叫虚竹的小和尚也战作一团,许念看出来了,虚竹使用的是缥缈峰的武功,应该是李秋水教他的,看他内里浑厚,该是李秋水将自己毕生功力传给了他,倒是好命。
当年丁春秋叛逃去了星宿海,龟缩一隅,听闻师傅无崖子并未身亡,又闻他双腿已废,便想去挑衅,让他交出北冥神功,却被无崖子打成死狗,险险的留了条小命,这些年一直蜗居海外的星宿海,龟缩不出,近日听闻无崖子逝去了,才敢大摇大摆的回来,还真是不知死活呢!
游坦之见此,便和玄慈打了起来,游坦之练得是少林的易筋经,却也未练几年,玄慈年事已高,刚才又和吐蕃国师鸠摩智打过一次,受了内伤,两个人一时打成平手。
四大恶人之首的恶贯满盈段延庆,指着段正淳道:“段正淳,受死吧!”说着便攻向了段正淳。
第20章 天龙八部
段正淳知道段延庆就是延庆太子,所以,他也不再分说什么,两人战在一处,段正淳的一阳指练得马马虎虎,这些年的时间都用来追女人了,根本不是段延庆的对手,十几招后便被段延庆打的吐血在地。
段誉见此,使出六脉神剑,和段延庆打了起来。
一群人闹哄哄的打作一团。
慕容复根本不是萧峰的对手,百招过后,颓态尽显,就在萧峰要一掌排在慕容复的身上的时候,一个蒙面黑衣人飞身而出,救出慕容复,和萧峰打了起来,此人内力在萧峰之上,许念正要出手。
此时,突然又一个蒙面黑衣人从人后飞了出来,两个黑衣人打在一起,两人对掌后就彼此分开了。
丁春秋被虚竹废了武功,下了生死符,整个人抓心挠肝的在地上打滚,叫的凄厉惨烈。
萧峰一心想杀玄慈,便想先将游坦之击走,再杀玄慈,否则实在有趁人之危之嫌,游坦之根本不是萧峰的对手,萧峰的北冥神功已有小成,配合着天山六阳掌和凌波微步,片刻便将游坦之击飞出去。
游坦之头上的围帽掉落,露出丑陋的容貌,被众人奚落,全惯清这个小人,一副事不关己的小人样,站在一旁。
阿紫虽没了辽国南院大王做姐夫,却有个做大理王爷的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歹毒,游坦之就是被她毁去容貌的。
虚竹打败了丁春秋,便去帮义弟段誉,段延庆不是两人的对手,见此,便要带着四大恶人离开了。
两个黑衣人也拉下面罩,一人与萧峰容貌有八分相似。
“爹,爹你没死?真是太好了!”慕容复看到另一个黑衣人的容貌,瞬间挣脱王语嫣的搀扶,疾步走向了慕容博。
一场多年前阴谋就此解开,慕容博为了光复大燕,便准备挑拨宋辽两方开战,从此渔翁得利,谁知萧远山留下遗嘱携妻儿跳崖,玄慈深感内疚,将此事压下了,让慕容博的一腔念想瞬间落空,甚至在事后还要被追责,所以他干脆假死脱身,这些年一直藏身少林寺藏经阁内,偷练少林武学。
“玄慈,没想到我竟然没死吧!我也没想到”,萧远山一脸仇视的看着玄慈说道,“当年我跳下悬崖,谁知却被崖底一棵大树所救,幸而不死,从那以后,我所有的时间都用来报复你!”
“你作为出家人,竟然犯了淫戒,与一农女孕有一子,结果那个孩子刚出生就被人偷了,那个女人也被毁去了容貌,那个女人就是四大恶人里的叶二娘。叶二娘这些年四处杀害婴孩,这些罪孽里也有你一半,你就是念几世经书,也洗不清你身上的累累罪孽。那个孩子被我送到了少林寺,他蠢笨如猪,在你的地盘上被人欺辱,至今也只是个没出息的小和尚。”萧远山神情激愤,仿似要将这些年憋在心里的话一股脑全说出来。
叶二娘和其他三大恶人刚走出去不远,听到此话,立刻转身朝萧远山跑去。
“慕容博,既然当初是你策划的这件事,我要你用命来还,妄想光复大燕,大燕都灭国了,纯属痴人说梦!”萧远山看了眼萧峰,开口说道:“峰儿,今日我们父子一起为你娘报仇,杀了慕容博和这些宋人。”
萧峰听到萧父的话,却并未动手,玄慈杀了他的母亲,他父亲却杀了玄苦,偷走了玄慈的儿子,使得叶二娘四处残杀婴孩,他也不知道该向谁报仇了。
萧远山已经和慕容博打了起来,慕容复想要帮忙,却又被萧峰拍飞出去,整个人发髻散乱,吐血倒地,站也站不起来。萧远山和慕容博两人运起轻功,在空中打的难舍难分,而且越打越远。
萧峰急忙跟了上去,包不同和风波恶也扶着慕容复,几人急忙追了过去,“公子爷,老爷武功绝顶,您无须担心,奴才这就扶您过去。”
等一行人赶到的时候,只见到一个蓄发皆白,一身褐色沙衣的扫地僧人,和两具并排而趟的尸体。
“爹!”
“爹!”
“师傅!”
三声惊呼,打破了瞬间的宁静,许念看着戴着僧帽的师傅,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按说,他们逍遥派应该属于道家一脉,可她师傅竟然来少林寺当和尚,这是入了佛家了,师傅还是一如既往的洒脱,不着调啊!
“云儿,这么多年了,你实现了你当日的愿望,为师甚是欣慰!”逍遥子捻着胡须,欣慰的笑了笑。
“他们二人争执来争执去,对方不死,难消心魔,所以老衲便成全二人”,慕容复想要为父报仇,却连逍遥子的身都近不了,更遑论报仇。
萧峰这会也是懵的,刚见到自己的爹,他便死了,还是被自己的师祖打死的,他该如何是好?木婉清站在萧峰身旁,握着他的手,给他安慰。“峰哥,别太难过,你还有我,有师傅。”
逍遥子将众人的神情看到眼里,萧峰也放下了,以后尘归尘土归土,他不想再被仇恨左右了。
逍遥子在众人惊诧的神情中,复活了慕容博和萧远山,岂料,二人死而复生之后,大彻大悟,放下前尘,准备皈依佛门,从此安心礼佛,消除罪孽。
一切皆大欢喜。
萧峰牵着木婉清的手,走到许念身旁,躬身行礼道:“师傅安好,峰儿好想师傅。”说着将木婉清拉到身旁,“师傅,这是我给您说过的木婉清,她是徒儿准备共度一生之人,还望师傅成全。”
“你能找到挚爱的姑娘,师傅欣喜还来不及呢!”许念看着木婉清,新月清晖,花树堆雪,一张脸秀丽绝俗,下颏尖尖,脸色白腻,光滑晶莹,一张樱桃小口灵巧端正,嘴唇甚薄,双眼亮如点漆,妙目中露出脉脉柔情,实是个绝色美女。“婉儿姿容品貌皆非俗流,你能找到这么好的姑娘,为师甚为欣慰。”
许念说着拉过木婉清的手,摘下腕间的一只白玉缠丝百花镯套在了她的腕上,欣慰的拍拍她的手,“婉儿,以后你和峰儿相互扶持,相濡以沫的过日子就好,若是峰儿敢欺负你,你就来告诉师傅,师傅定为你做主,收拾他!”
“师傅,有了婉妹你都不疼峰儿了!师傅偏心!”萧峰在身边委委屈屈道。
许念白了她一眼,也不再搭理他。
许念和逍遥子半生未见,师徒二人在此畅聊许久,许念想让逍遥子回缥缈峰,好照顾他,尽尽做徒弟的孝心,可是逍遥子一生逍遥自在,不喜这些繁文缛节,他这些年心态平和,很是满意自己现在的状态。
后续事宜,许念是从萧峰和木婉清口中得知的,玄慈因为破了淫戒,被戒律堂重责八十棍,结果玄慈并不以内里护体,最终死于杖责。
叶二娘见此,趴在玄慈身上痛哭不已,她一身罪孽,为了让虚竹不被人指摘,自尽身亡。虚竹仁善,接连失去父母,他痛哭流涕,后来被李秋水的人带走了。
虚竹娶了西夏公主,成了西夏驸马,两人育有一儿一女,一生顺遂。
慕容复伙同段延庆,以及李秋水的女儿阿萝,劫持了段正淳的王妃和他的一众小情人,段誉因为他爹娘也被抓住了。
慕容复用‘悲酥清风’放倒了众人,并且认段延庆做义父,三跪九叩,改姓段氏。
段延庆此时已经知道了段誉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便用话告诉刀白凤,说什么感谢白衣观音让他得一麟儿,他定会保护他们的儿子,慕容复听后得意不已。
此时包不同却跳出来,指责慕容复此举乃是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举,慕容复气急,一掌杀了包不同,之后又杀了风波恶,慕容家的两大家臣,就这样丢了性命,真是莫大的讽刺。
“镇南王,你若是立刻写出传位诏书,将皇位传给我的义父延庆太子,我就放了你这些小情人,否则,就别怪我慕容复心狠手辣了!”慕容复将剑架在阮星竹的颈间,逼迫段正淳。
段正淳身中悲酥清风之毒,瘫坐在地上不能动弹,他眼中带泪,看着这些自己心爱的女子,慕容复见段正淳并不开口,便杀了阮星竹,秦红棉,甘宝宝见此,也不愿让段正淳为难,撞剑身亡,慕容复杀红了眼,连自己的舅妈也未能幸免,阿萝也被他一刀毙命了。
就在慕容复要杀刀白凤时,段誉情急之下,使出六脉神剑,将慕容复打跑。
段正淳看着这些自己深爱过的女人,心痛难忍,挥剑自刎了。
刀白凤也紧随其后,再临死之前,将心底深藏许久的秘密告诉了段誉,“誉儿,段延庆是你的生父,你不能杀他,你杀他就是弑父大罪,这个人虽和你父王同姓同辈,但他们却不是亲兄弟,所以,你父王的那些女儿,你喜欢哪个便可娶哪个,要是喜欢,都娶了了也可以。”刀白凤手抚着段誉的脸,断断续续的说着。
“好想看着我的誉儿身穿龙袍当皇帝的模样,一定会是个乖乖的小皇帝。”说完便气绝身亡了。
段誉当了大理的皇上,娶了王语嫣当皇后吧,钟灵也被收入后宫了,三个人过的磕磕绊绊的。
慕容复疯了,阿碧在他身边伺候他,给一群小孩当皇上,也算是圆了自己半生的夙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