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书影石
“你少在这儿挑拨离间!陶哥哥果然没又说错,你这蛇精真是奸猾狡诈,恶毒无比。”花姑子一手捏着水三娘的元丹,灵力微震,“我警告你,你快放了陶哥哥,否则我就捏碎你的元丹。”
许念冷笑一声,“不知死活!”
眼看许念杀心渐起,陶醉立刻出声道:“花姑子,快把元丹还给水三娘?”
现在他们三人明显处于劣势,花姑子还在那儿死撑。
“失了元丹,大不了损失百年修为,再修就是,可我敢保证,在此之前,我会将这你们几人杀的一干二净,神魂俱灭!对了,还有那两只老獐子,会一并为你陪葬。”许念的声音里透着刺骨的杀意和漫不经心,眼神扫向花姑子时,那眼中的恶意吓得她连连后退。
其实,妖精失了元丹,便无法聚神修炼,可许念毕竟神魂不是妖,她的能力就是她的底气。
就在花姑子失神的一瞬,许念抬手,瞬间收回了水三娘的元丹,元丹自动进入内府。
“我的元丹,我的元丹!”花姑子看着飞走的元丹急的跳脚大呼。
“你的元丹?”许念甩袖挥开陶醉,红莲业火封了他的来路,许念飞身而去紧紧的掐住花姑子的脖子,挥手啪啪就是几巴掌,打的她发髻散乱,双颊红肿,嘴角破皮流血,才一把将她掀飞出去,狠狠的撞在身后的树干上,猛地喷出一口血来,撕心裂肺的咳嗽着。
片刻后,就化成了一只土黄色的獐子。
剑尖抵在她的颈间,只要许念轻轻一刺,她就没命了,花姑子吓得四蹄乱蹬,眼中满是骇然,浑身剧痛让她说不出话来。
“水三娘,还请手下留情!”陶醉急声恳求道。
许念应声看了陶醉一眼,扭头看着花姑子声音冰寒的警告道:“你以为四海之内皆你妈啊?谁都得惯着你。下次再落到我手里,就是你的死期!”
“不要挑衅我的忍耐力,再有一次,我保证,让你和那两只老獐子,一家人死的整整齐齐!哦对了,还有那朵葵花精。”许念笑的十分灿烂,却让两人觉得不寒而栗。
“你曾帮过我一次,这此算是我还你人情。”她袖手召回红莲业火,看着陶醉说道:“她这是第二次来偷我元丹,我饶她不死,若是再有一次,我出手就不会这么温柔了。你们好自为之!”
那花姑子和葵花精上次就在水三娘的洞口鬼鬼祟祟的,结果被水三娘撞了个正着,小小惩戒了一番就放两人离开了,没想到,她们还是贼心不死。
第393章 花姑子+三生三世十里桃花
看着许念离去的背影,陶醉捂着闷痛的胸口走到花姑子身边,“花姑子,你忍着点儿,我先送你回家。”
“陶哥哥,我好痛!浑身都痛,那个蛇精太恶毒了,此仇不报,我就不叫花姑子,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花姑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嘴里却是不干不净的咒骂许念。
“够了!”陶醉很是气愤,“花姑子,这件事本就是你不对,你偷人家元丹,人家找你要,你又不肯还,她才会出手这般重。还有,你不是答应过我,绝不痴心妄想,胡作非为吗?”
“陶哥哥,你凶我,你到底是哪边的?”花姑子就像是个耍赖皮的小孩子一般,说不过就开始胡搅蛮缠,倒打一耙。
许念好想说一句,一百多岁的妖精了,装什么清纯不做作呢?
陶醉深深的看了眼花姑子,低头沉默不语。我是哪边的?为了你,我不分青红皂白的和水三娘打了一场,如今身受重伤,你竟然还问我是哪边的?
可他毕竟心底有她,送她回家的路上还是忍不住叮嘱了她,“那水三娘修为高深,又身携灵火,你别再招惹她了。她失了元丹都这般厉害,如今实力更是深不可测,我们一起也不是她的对手。而且,她警告你的那些话,明显是认真的,为了章伯和章婶,你就安分些吧?”
花姑子不说话,可她心里怎么想,只有她自己知道。
许念回到水三娘的住处,这里是崂山北峰的一个山洞,洞内灵气浓郁,面积很大,幼生的灵花灵草随处可见,最里面还有一处温泉,有条碎石板小径直通那里,温泉周围生长着一大片蛇竹兰花,浅紫,浅粉,纯白,水红,鹅黄,各色小花挤挤挨挨的盛开在一起,热闹又美丽。
只是这洞里光线昏暗,地上又随处散落着一些动物的骨骸和植物的落叶,让许念不禁皱眉,“这蛇都这么不讲究啊?”
用术法清理了一遍山洞,挥手间,墙上四处镶嵌着硕大的夜明珠,将洞内照的亮如白昼,空间里的雕花拔步床被安置在了离温泉不远的地方,书桌,书架,柜子,椅子,纱幔珠帘,古琴琴案,精巧摆件,许念很快就布置好了整个山洞。
两手掐诀,灵力在身旁山壁上布下一张光可照人水镜,看着镜中人的装扮,她微微摇摇头,瞬间不知想到了什么,粲然一笑,微抬双手轻转一圈,整个人的装束都变了。
只见镜中女子肤色冷白,睫毛纤长挺翘,眼尾的暗红色眼线微微上挑,让她的眼神充满了魅惑感,双唇嫣红,一袭大红色交领齐腰广袖裙,裙摆逶迤落地,外罩一层黑色薄纱,冷艳中透出三分邪魅,满头青丝顺滑垂落至腰际,纤腰不盈一握,两鬓的秀发被梳在脑后,用一根与广袖裙同色的丝带系着,丝带末尾坠着两颗透亮的红宝石珠子,微微晃动时,流光溢彩的。
右手一翻,一支白玉萧出现在她手中,萧尾系着白蓝渐变的流苏,是她身上唯二不同的颜色,随手潇洒的转了两下白玉萧,下颌微扬,朝镜中人笑笑,真可谓是一笑倾城惑人心,许念打了个响指,“完美!”
“做妖就要有做妖的样子,蛇妖就要在头上插满蛇形簪啊?怎么想的。”不过,许念左手腕上也带着一支□□点翠的蛇形手镯,蛇口微张,衔住蛇尾,造型十分张扬别致。
也许是变成蛇了,现在看着这些爬来爬去的小蛇,竟然还觉得它们有些可爱,许念摸摸自己额头,觉得自己肯定是病了。
不去想这些,在洞口布置好结界和阵法,又在洞内布了个聚灵阵,许念坐在阵心,盘膝开始打坐修炼。
天生万物,以蛇精最为古怪精灵,所以,它在其他的精灵中修行的最快。果不其然,许念盘膝而坐,双手掐诀置于膝上,周身的灵气在她头顶形成了灵气旋,疯狂的拥入许念体内。
许念拭着运转《九息决》,发现即使是妖身,她也能顺利的修习《九息决》,灵气不断涌入她的体内,九息决在层层攀升,直到第九重,才慢慢停息。
她知道,这具身体是妖修,妖要想修至得道飞升,不仅需要修为达到,还需要积累功德,天道对妖魔鬼怪总是多了两分苛刻,它们似乎更加偏爱人类。
妖修几百年,经过一次雷劫才能化为人形,而人生而便为人,妖修靠时间,人修靠智慧,还真是不同物种不同命。不过这世间万物,皆有其轮回定数。
许念这一闭关就是三个月。
与此同时,一进家门,花姑子就变成了人形,而小葵至少百年内都无法化成人形。
“你们这是怎么了?”章叟和章妪看着女儿和陶醉这副惨样,小葵更是重伤昏迷,连忙先把小葵栽种进土里,语气急切的询问道:“什么妖精如此厉害?把你们伤成这样。陶老弟,连你都身受重伤?”
陶醉把花姑子放到床上,她一进家门就晕过去,可是即使昏睡着,她脸上的表情也十分痛苦,似是正在忍受噩梦的折磨。
章叟扶着陶醉坐下,“到底发生什么啦?怎么才出去半天,回来就这样了?”
“到底是谁?为什么对我女儿下此毒手,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章妪看着花姑子那高高肿起的双颊,嘴角还有未干涸的血迹,颈间的青黑掐痕,五指印记清晰可辨,她看着女儿,伸手想碰又怕弄疼她,心疼的直掉泪。
陶醉扯下腰间的碧玉酒葫芦,仰头喝了一大口酒,身上实在是太疼了,“我们遇到了水三娘,和她打了一架。”
“是崂山北峰上的那个蛇精,你们为什么会打起来?”章妪问到重点。
话到这里,陶醉撇过头去,有几分迟疑和尴尬。
“陶老弟,有话你就直说,我们是多年的好朋友,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章叟轻轻拍拍陶醉的肩膀道。
陶醉目光复杂的看了眼床上的花姑子,这才说道:“花姑子偷了水三娘的元丹,她来追还元丹,花姑子不肯还,就打了起来。”
“不过你们也别担心,我已经给她检查过伤势了,内伤休养一段时间就好,至于她这皮外伤,看着严重,过几天就消了。”
“我就说那蛇精歹毒,就算花姑子不去偷她的元丹,她迟早也会和我们为敌的,如今看来,果不其然。”章叟拄着根木拐杖,重重的愤恨似的一下一下的敲着地板。
“这蛇精出手也太过狠辣了,小孩子不懂事,况且,她也没有恶意的。她竟然把我们花姑子打成这样?真是心狠手辣!”章妪动作温柔的给花姑子擦拭嘴角的血迹,嘴里不住的为女儿辩驳。
呵,这两夫妻的话可就太可笑了!
什么叫水三娘歹毒,即使这次不偷她元丹,她迟早也会和他们为敌?
你这意思是你女儿没错了,人家水三娘活该啊!都是什么三观?女儿偷人东西,那人是好是坏,由你们给下结论啊?坏人就能偷吗?偷人家元丹,犹如坏人家修行,间接取人家性命。再说了,人家水三娘怎么坏了?一心修炼,住的离你们家八百丈远,见都没见过你们,是砸你家锅了还是拆你家房了?你吃草,人家吃肉,人家就坏了,真搞笑!
还有这章妪,什么叫小孩子不懂事,况且,她也没有恶意的。
听听,这叫人话吗?哦,偷了东西,死不归还,这叫没有恶意啊?偷人元丹,犹如杀人性命,这叫没有恶意啊?那人家打你一顿,又没把你打死,这事是不是就能当没发生啊?
想要白天化作人形,你怎么不直接问你爹妈要元丹吃啊?真是惯得你的臭毛病。
要是许念在这儿,一定会教这一家三口做妖的道理,做妖几百年了,是非善恶都分不清,打回原形重修吧!
许念舒服的泡了会儿温泉,还在里面畅游了一会儿,这才慢慢走上岸来,白腻的肌肤上晶莹的水珠慢慢滑落,轻轻的跌落回温泉中,素手轻扬,轻转一圈,身上的衣服便快速穿好了,就连头发也干爽顺滑的披在身后。
“还是有灵气的世界方便。”许念对着水镜细细的描绘着眼角微微上扬的眼线,动作极其优雅迷人。
她动作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宽大的袖摆微微滑落,露出一小截白皙细腻的小臂,在黑色纱衣的映衬下,更显的肌肤透白,隐隐散发出几分性感来。
看着碧蓝的天空,呼吸着山林里的新鲜空气,许念唇角微扬,“是时候出去逛逛了!”
第394章 花姑子+三生三世十里桃花
午后天晴,微风习习,一袭红衣黑纱容貌姣好的女子,步履轻盈的漫步在崂山县城的大街上,引得路人连连回头张望,那些男人脸上更是露出痴迷之色,驻足不前。
突然,许念前方跳出一个穿着破旧,腰间挂着个酒葫芦的中年道长,他指着许念一声大喝:“大胆妖孽!站住!”
原来是癫道人,一个一心杀妖的道士,道法很是高深,却有些疯疯癫癫的,不时就会犯疯病。许念从水三娘的记忆里知晓来人身份。
离得七八米远,许念也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浓郁的酒气,她神色未变一分,淡淡问道:“然后呢?”
周围一群百姓远远的站着,半点儿没有离开的意思,这是要等着看热闹啊,几个妇女对着许念指指点点,一脸的鄙夷不屑,眼底却满是嫉妒。
“看,我就说吧,长的这么漂亮,肯定是妖怪!”
“一定是狐狸精!”
“我看是蝎子精!”
……
“你这个死鬼,还看,不怕这妖精吃了你啊!”一个肥硕的妇人说话间狠狠的拧住身旁男人的耳朵,一脸嫉恨的瞪着许念。
许念扫了两人一眼,要不是气氛不对,她真的好想洗眼睛,深刻表示:你寒碜谁呢?你男人长成这幅报废处理的模样,你以为妖怪不挑嘴啊?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这妖怪竟敢公然走在大街上,你是要自己现出原形呢,还是要我来收你呀?”癫道人说话时,两只手举到耳边比了个抓的动作,还用那种你怕了吧的眼神看着她。
看上去竟然有点萌萌哒,许念觉得。她唇角微勾,右手握着白玉萧微微前伸,朝癫道人做了个请的动作,态度很是谦虚,“既然道长一口咬定我就是妖怪,那你来收吧。”
“好!”癫道人指着许念,一副既然你死不悔改,就别怪的出手无情样子,“那我就把你打出原形!”
话落,他举拳疾步朝许念冲来,许念半分未移动,左手微微背在腰后,只抬起右手用手中白玉萧去阻挡,你来我往,红袖翻飞,癫道人无论如何出招,都能被许念轻巧的挡回去。
半晌后,他收拳后退几步,指着许念叫嚣道:“臭妖怪,这可是你逼我的!”
他抽出背后背着的那柄长剑,长剑古朴庄重,“天地无极,乾坤剑法!”
剑身上金光闪动,一看便知是正统的道家剑术,许念转手间将白玉萧收回空间,她指间翻飞,两手飞速掐诀,“那就让我来会会你吧!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一个巨大的闪耀着金光的八卦图形浮现在许念身前,“去!”她轻轻一推,八卦纹朝癫道人极速奔去,八卦灵气逼人,纹路清晰,来势汹汹,威势渐增。
癫道人见许念这个妖怪竟然能够使出道家术法,手法比他还纯熟,就已经有些懵了,眼见八卦纹就要袭上他,急忙运剑抵挡,可是他哪里是许念的对手,整个人被打的倒飞出去,重重的砸到街旁的一个菜摊子上,捂着胸口吐出口血来。
围观的众人见此情形,吓得一阵吱哩哇啦乱叫的急忙奔命,生怕许念一言不合,把他们也杀了,鞋都跑掉了好几只,场面一度十分混乱。许念表示,你们真是想太多!内心戏怎么这么丰富呢?我就是出来逛个街而已。
“你……”癫道人摇晃着站起身,“你这妖怪,怎么会使正宗的道家术法?”
“妖怪怎么啦?照样能得道飞升,我修炼几百年,从未杀人,身上没有业障,为何不能修习道家术法?你这道长,怎的如此迂腐?你是哪个门派的,叫什么名字?”许念说着话,施施然的朝癫道人走去。
许念此话一处,谁知刚才还正常的癫道人突然抱着头大喊大叫,“对啊,我是谁?我是谁?啊!我想不起来我是谁……”他使劲的敲打着自己的脑袋,神情很是痛苦,一个飞身便消失在了原地。
“唉!”许念轻叹了口气,看着这空无一人的街道,街面上遗落着的几只鞋子,竟然还有布袜和腰带,她都能想象到那群人逃跑时的狼狈模样,“算了,还是回家吧。”
她身旁是一家杂货铺子,有人从门缝里偷偷往外看,目光很是猥琐的在许念身上逡巡,许念突然扭头朝看向那人,眼仁倏然间变成了蛇类的竖瞳,墨绿幽深,吓得那人连连后退,门内传出一阵叮咣的物品碰撞声,即使隔着门,她也能闻到那股恶心的尿骚味。
许念不知道的是,就因为她三个月前打伤了花姑子和陶醉,让原本的剧情崩的再也无法回到原点。
原本的剧情,起初,还是獐子的花姑子因为安幼舆的两次救命之恩,便对他产生了好感,见安幼舆因救她,得罪了崂山县令熊雄的儿子熊大成,被他带着手下暴揍,安幼舆在山中逃命之际,又阴差阳错的落到了一帮山贼手中。
花姑子为了给安幼舆出气,就用法术将熊大成和他的一帮随从变成了猪,扔在了猪圈中,又让山贼给县令熊雄送了封勒索信。可她法术低微,第二天一早熊大成就变了回来,他一回府,这下,父子两个一对口供,露馅了,事情一下子闹大了。成了安幼舆勾结土匪勒索县令,安幼舆就这样一脸茫然的被关进了大牢,可真是够无辜的。
安幼舆的身世也不简单,神秘道人送了他父亲安天平一支神来之笔,而这神来之笔是个初开灵智的灵器,能赋予所画之物一缕生气,画物成真。
二十年前,安天平因为身携宝物,引得同门嫉妒相残,想要杀了夫妻二人夺宝,岂料,人是杀了,可宝物却丝毫未见。原来,那神来之笔被安天平留给了刚刚出生的儿子安幼舆。
就这样,神来之笔落到了安幼舆手中,他却完全不知道神来之笔的神异之处,只当它是寻常毛笔使用。他心底隐隐喜欢钟素秋,便用神来之笔偷偷画了她的画像,岂料后来画中人从画上走了出来,成了画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