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姜花
“来自群星的色彩(Colors out of Space),”福尔摩斯重复了一遍怀特牧师曾经说过的话,“这是你转述给我的。”
伯莎微微挑眉,虽则不知道福尔摩斯如何概括出来的称呼,但确实挺接近于怀特牧师的形容。
“是的,”她承认道,“这怪物——不管是什么生物,它的身体已经变成了这幅模样,和怀特牧师极其近似。怀特牧师可是直面了你口中的‘星之彩’,那么这动物……”
“也很有可能曾经直面过星之彩。”
“谁知道间接接触会有什么危害,里尔医生的身体也不正常。”
里尔医生的状态比怀特牧师好一些,但也没好到哪里去。托马斯直接撕了他的人皮下来,证明当时的里尔医生已经进入了极度脱水的状态,再加之毫无疼痛反应……说是活死人也不为过了。
“所以你最好小心,”伯莎劝诫道,“想要追求真相,也得活着不是吗?”
作为回应,福尔摩斯很不甘心地舒一口气。
但他热爱冒险,却无意赴死。伯莎说的在理,也许福尔摩斯的才智能让他想得更深一步。
最终青年侦探接受了伯莎的建议:“‘养殖场’的动物尸体会更安全一些。”
这就好。
其实伯莎没说出口的是,她怕的是辐射。
什么星之彩,什么既是光又是生物,这些说法都太悬了。伯莎不敢确认传说是假的,也不敢认定这就是真的。
比起南美洲的传说,她更倾向于这种奇怪的东西是强辐射。
毕竟怀特牧师的身体变化,看起来与二战之后的广岛幸存者差不多。
至于那些奇奇怪怪,像是拼接的生物,也许同样是辐射之后发生了畸形变化。
当然了,伯莎的猜想是否成真,都不影响最终决定——若是辐射,那死去的怪物确实不能动;若不是辐射就更不能动了,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比辐射还要可怕好吗。
甚至……
回想起赛克斯刚刚的状态,伯莎心情沉重了几分。
“内德。”她开口。
“怎么了,夫人。”
“安置好赛克斯后,除了医生谁也不能去看他,”伯莎说,“南希也不行。”
“……我知道了。”
“我派几个男孩去帮你搬运动物尸体,”伯莎再次转向福尔摩斯,“你觉得这件事会和意大利人有关吗?”
歇洛克·福尔摩斯嗤笑出声。
“你一心救人,竟然为此失去了观察力,泰晤士夫人。”
说着侦探直接从小会计手中接过了火把,奋力向河道中央一丢。
“两点钟方向。”他说。
火把在空中画了个线,落地之后没过多久就熄灭了。但这点光线足以伯莎循者福尔摩斯的指使望过去,那边躺着两名衣着较为干净的死者。
伯莎定睛一看,他们穿着的服装和马可·埃斯波西托送给自己的男士西装制式近似。
她顿时了然。
“我知道了,”伯莎点头,“能不能找到证据……就看凯蒂的了。”
***
之后伯莎带着人离开地下水道,安抚爱尔兰人、看望赛克斯,并且吩咐几个男孩在纺织厂附近的所有地下水道入口做出警示,零零总总琐事花费了好长时间。
伯莎在事务所用过晚餐后才离开的,回到蓓尔梅尔街时已近深夜。
迈克罗夫特仍然在偏厅等待。
他就坐在二人曾经用过餐的那张桌子边,只穿着衬衣,还把衣袖挽了上去,正在一本厚重书籍。听到脚步声后男人阖上书本,一个转头。
四目相对,迈克罗夫特微微拧起了眉头。
“我先说。”他开口。
“……请。”伯莎只得把嘴里的话咽下去。
“脚怎么回事?”
牙买加女郎愣了愣,接着莞尔。
“无妨,”她说,“稍稍崴了一下,我穿的是皮鞋,不碍事的。”
就是刚刚拎着枪赶路时没注意脚下而已,算不了什么。比起伤痛伯莎更觉得丢人——如今到底是许多事情不用自己亲身上阵了,当年伯莎可是练就了一身穿着高跟鞋也没妨碍自己大步飞奔追新闻的功底。
男人流露出并不苟同的神情。
他放下书本,站起身,把身后的椅子拎到了伯莎面前。
“坐,”迈克罗夫特说,“请让我看看,你想说的事情之后再谈。”
这句话足以伯莎明白,他其实已经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了。
——想说什么?
自然是之前在第欧根尼俱乐部商议结束的,关于引意大利人上钩的计划。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出去喝酒了,就写了一章,明日再日六!
一更还是明天晚上六点发,么么哒~
之前有姑娘说,伯莎这边赛克斯和南希的情况对不上玛丽那边,你看,这不就开始对上了吗,嘻嘻。
地下水道的场景灵感,一部分来自于《异形:契约》,一部分来自于《湮灭》,狮子+鸟的灵感就是那头会喊Help的熊,姜花看到那里的时候真的当场表演一个San值狂舞,跪地。
优秀评论展示时间~
【托马斯到底车了张灵感多高的卡啊,那么远都能感觉到不对。。。】
托马斯:也不是这么远就能感觉到。
托马斯:主要是这个KP喜欢逮着一只羊薅羊毛。
托马斯:换我要一个人走了,我肯定得先投一个……
姜花:嘻嘻:)
【知道了自己弟媳妇差点没了的伯莎:老娘当年就该把地下水道全烧了】
伯莎:我就是随口胡诌怎么就成真了呢?
☆、伦敦市的大姐头19
019
迈克罗夫特在伯莎面前单膝蹲下。
他翻转手腕, 掌心向前,得到提示的伯莎会意抬起右脚。
当迈克罗夫特的目光触及到伯莎的皮鞋时流露出几分称不上高兴的神情变化——意大利鞋匠出品, 伯莎倒是并不介意有男人送她衣着鞋子。
幸好,这是皮鞋。
他替伯莎脱下鞋袜, 她的脚腕很细,男人的手掌足够轻松握住。但迈克罗夫特可不敢这么做, 因为伯莎的右脚脚腕已经出现了肿胀。
“多久了?”他问。
“嗯……”
伯莎思忖片刻:“几个小时吧。”
迈克罗夫特颔首:“得冷敷, 稍等。”
他起身离开了偏厅,不出多时,带回来一块干净的毛巾。
“有点凉,”男人说, “你多忍耐。”
“好……迈克!!”
极其冰冷的温度贴到伯莎脚腕时,她条件反射一个激灵,想要抽回右脚。然而迈克罗夫特的反应比她更快,反手一把抓住了伯莎赤()裸的右脚,宽大的手掌拖着她的脚跟,近乎强行地控制在了原地。
他轻笑:“说了要忍耐。”
这毛巾是从冰窖里拿出来的吧!伯莎只觉得冷的崴伤处刺痛无比。
脚踝处冰冷,可他的手却是热的。这大概也算的上是小小的安慰了。
伯莎坐在椅子上,能看到的是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的头顶, 以及他微微垂首之后, 男人漂亮的后颈弧线。
优雅的弧线自他后脑的黑发延伸而出, 消失在白色衬衣的衣领之中。
这么一个男人, 单膝跪在伯莎面前, 握着她的右脚, 被掩盖的线条令人浮想联翩。
伯莎顿时心情大好。
她往椅子扶手处一歪,手撑着脑袋。或许是伯莎的视线过于的明显,足以让迈克罗夫特不抬头也能察觉得到,总之男人仿佛背后长眼睛般开口:“怎么?”
“没什么,”伯莎懒洋洋道,“我在考虑我是不是心太软了。”
“嗯?”
“把国王推出去面对风险,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伯莎说,“我可是会心疼的。”
迈克罗夫特忍俊不禁。
他替伯莎按着毛巾,故意拿出了一副难以置信的口吻:“原来泰晤士夫人也有不自信的一天?”
言下之意即是,伯莎的担心和心软与否无关,说到底就是不自信于自己的安排能保证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安然无恙。
伯莎侧头一想,也是。
“我确实怕有风险,”她说,“毕竟想要让马可·埃斯波西托狗急跳墙,就得砍他一条腿。”
“那么,你是想砍他工厂这条腿,还是走私这条腿?”
和聪明人说话真是省事。
要找意大利人的麻烦,无非也就是这两处下手了——工厂和走私,都是伯莎能实打实摸得到的地方。
也是让迈克罗夫特出手,既不会隔靴搔痒,也不会让对方红了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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