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团团
胤礽叹道:“那也足够扎眼了。”
曹珍眼冒星星,认真道:“殿下需要银两做大事,我就想法子为您赚更多钱,为了您的梦想,也为了我的梦想!”
胤礽无奈道:“这一千万两银,可真烫手。”
曹珍脸红了,低声歉疚道:“我做生意,从来都是光明磊落,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做儒商比做纯商人更能笼络人心。但也因此而得罪了不少人,他们眼红着呢,为此,不得不借用殿下势力来保护赚到的成果。只我一人,到底还是势单力孤,是我办事能力不佳,反倒累殿下受了这份气。”
“只是这事也不是不能解决,”曹珍画风一转,为胤礽分析:“眼看外洋人对大清商铺的需求越来越大,玉器生意以后的暴利可想而知,此利不可为殿下一人所有,否则恐引火烧生,不如借此分于户部一些利益,日后殿下也好借国库之势保护自己。”
作为从小就跟着太子殿下的人,曹珍用他那聪明的小脑袋与丰富经验来揣测殿下的需求与想法。
胤礽深深看了他一眼:“还是阿珍了解我。”
那高深莫测的模样,骄傲中透露出自信,那句“你了解我”将孤自都去了,是对曹珍这些日子以来的努力最大的肯定与赞扬。
他脸颊红扑扑,激动道:“我知道殿下不会独吞这些,您赚钱本就是为了大清。”这也是曹珍敬佩胤礽的地方。
“也是您告诉我,钱财放在仓库里,就一直都是死的钱,唯有流通入市场,才活跃起来。银两不过是一种货币,殿下眼界比寻常人都要高,我跟在您身边,看到了更远的地方,这才能够摸透你心意的十分之一。”
胤礽摇了摇头:“若孤说一分钱都不打算要呢?”
曹珍一愣,莞尔笑道:“殿下想做什么,尽管去做便是,我会尽全力帮您。那些钱都是您的,您想怎么处置都可以。”
胤礽给他那笑晃花了眼,由衷赞美道:“阿珍笑起来可真好看呐,您长得好看,却一点都不阴柔,反而生机勃勃,像是春日里最灿烂的一朵向日葵!”
曹珍一听,就知道太子殿下是看多了西方传来的名著诗歌,不由被他光明正大的赞美弄得害羞。
曹珍学着西方诗歌的大胆直白,反过来将话回敬给了胤礽:“您夸我是向日葵,葵追逐着太阳,太子殿下就是那悬挂在天边,耀眼夺目的太阳。”
胤礽抽了抽嘴角。
他脑海中又一次飘过了那句“大清皇帝是东方的阿波罗啊!”
“别将孤比喻成太阳,比喻成月亮就够了,”胤礽小声抗议。
曹珍虽不明所以,见胤礽神色认真,紧跟着点了点头。
二人商议之下,打算将这烫手的一千万两找一个接手的人。
再也没有人比户部更适合接受这一笔钱财了。
胤礽想要做什么,只要是符合大清利益之事,朝臣商议之下为他查漏补缺,最终户部就会拨款。
陈廷敬死守户部存银,脑子却很清醒,知道卡在最后的底线上给钱。
“孤信任陈大人,毕竟以前汗阿玛幼时问陈大人借钱,陈大人都不给面子不肯开国库呢!反而将自己的俸禄借给汗阿玛……”
胤礽深知,钱财充公,才能将利益最大化,国库有了这一笔收入,基础建设都可以搞起来啦!
“你去将孤的本金从这些钱中剔除,还有手底下人的工资,以及你的那一份酬劳所得,孤不会让你辛苦干活却没有工资拿的。”
曹珍小鸡啄米似的嗯嗯点头:“殿下眼光总不会错的,我这就去办。”
今天的太子小跟班,依然在不遗余力地对着胤礽吹吹呢!
次日一早,朝臣无需早朝,时辰到了便直接去各自的岗位上点卯干活,陈廷敬也一如往日般来到户部。
雅克萨开战以后,大阿哥随大军留在了龙兴江城,皇上则启程归来,再过不久就能回到京城。
回来路上,皇上会特意走远路,要求沿途为帝王修路。
待御驾回到京城,这条修建好的路就可以供百姓们使用了。
如此种种,户部耗去修路钱财可不少,加之前线战事烧钱,皇上又下了大决心,极为重视此次战役,一边派人紧盯着西域动向,一边钱粮半点没停地支援北面战事。
陈廷敬正在不断烧钱的大战心力憔悴,忽听人说太子殿下差遣人来通报,说一会儿要过来,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这一回可不能再任殿下胡闹了,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继续拨款下去的,皇上也说了国库应先紧着前线战事。”
御使郭琇以行监察百官之由前来,闻言皱起眉头。
他虽以外学之事对太子颇有好感,可如今太子身边有腐败现象,郭琇亦不会坐视不管。
郭琇问道:“太子时常借用国库之财吗?他的私财不是取自皇上私库吗?”
皇上将私库对太子殿下敞开,这是明眼人都知道的事儿。
陈廷敬对郭琇印象不错,二人皆在反贪腐之上有共同语言,同样是做过言官的,陈廷敬可太明白郭琇想要说什么了。
“并非如此,太子将私人之才与国库之财分得很清,皇上也要求殿下不得再以私财填补国库,同样,国库之钱财只用于朝堂,太子若要使用,需走正道上奏内阁,获得批准。”
郭琇道:“可线索指明太子假借外洋贸易,与民争利,在这之上恐怕捞了不少银钱。”
这正是郭琹来找陈廷敬的目地。
郭琇道:“我是监察朝廷的言官,若有贪腐之事定不会轻易放过。如今有风声传来,似是有人在引导我前去彻查太子,揭露太子谋求私利之事。”
若是放在从前,郭琹早就上当了。
可摆在见识过大清研究所盛况的郭琇面前,他并不认为太子是私心重,也不像是会想尽办法贪图钱财的性格。
郭琹将自己的顾虑告诉了陈廷敬。
陈廷敬沉默片刻,斩钉截铁道:“你说的没有错,太子不是私欲重的人。”
“他虽然……”总是想办法掏国库钱。
“可他作为储君,是绝对优秀够格的。”
“他心如镜明,不会做这种损人利己之事。”
陈廷敬毫不犹豫支持太子之事,令郭琇迟疑了。
正在此时,外头有人通报:“陈大人,太子殿下来了,他说给您送钱来了!”
陈廷敬与郭琹面面相视,二人皆一头雾水。
陈廷敬忙起身来,边推开门边问道:“送钱,送什么钱。”
他见太子身边带着伴读曹珍,曹珍手中还捧着好几本书册。
“不多不多,也就九百多万两银子,或许到下个月能超越一千万两。对比国库一年税收六千万两自然不算什么,不过这是近几个月玉器店铺的盈利。”
胤礽说着,曹珍已是将账本递给了陈廷敬,笑着解释道:“这些便是玉器店的盈利账本了,是殿下扣除本金后剩余之数,殿下说了,玉器之财设计大量与外洋人之间的交易,可做国库收入,由官府掌管更为妥当。”
别说是郭琇,就连陈廷敬这见多了太子各种操作的老熟人都呆愣住了。
陈廷敬不可置信:九百多万两银,白送?!
第230章
京城玉器店一共才营业多久?不足三个月!
不足三个月,捞金超九百多万两,这是怎样可怕的数字!
陈廷敬一脸麻木地将太子与曹珍迎入内室之中,边上还跟了个同样震惊且不愿离去的郭琇。
太子倒是对此并不感到奇怪,还笑呵呵地与郭琇打招呼:“郭大人,又见面了。”
看他那纯良的微笑,郭琇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应了声。
“殿下总是会给我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吓,”郭琇感叹道,语气温和,与平日里在朝堂之上的锋芒毕露全然不同。
郭琇与陈廷敬相似,在茫茫官场之中能够有一个不畏强权的同道中人,陈廷敬自是欢喜的,心里下意识会想要帮扶郭琇。当他看到郭琇因对抗强权而受到挫折时候,仿佛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可如今,眼看郭琇对太子殿下和颜悦色,显然心中对太子好感甚佳,陈廷敬欲言又止。
对太子有好感也就罢了,好歹藏在心里,别表现出来啊!
在陈廷敬的眼中,郭琇就像是一只不谙世事的小羊羔,正懵懵懂懂地“自投罗网”,往太子那儿一头扎了下去。
太子笑道:“看郭大人对孤没有严厉批评,孤就知道这样的惊吓对您来说是好事。孤也觉得是好事,国库有了余财,就能做更多实在事了。”
他不经意间的目光瞥向了陈廷敬,那意味深长的视线,就像是大灰狼盯住了小白兔。
大风大浪什么没见过的陈廷敬,竟在太子的目光中露出了警惕的神色。
陈廷敬也不接口,他瞥开了视线,不去瞧胤礽的眼睛,反而问起了曹珍此事的详细情况。
郭琇疑惑在心:陈大人似乎下意识回避太子殿下?为何他会怕太子呢?
曹珍细细回答靠那些玉器向外洋人换了哪些好东西。
用最昂贵却不能吃,不能用的玉佩,换来了现成的可可豆、加工完成的玉米片、果酱等食物。
大量的羊毛,皮革等,另外有外洋书籍,甚至于黄金!
一句美玉无价,定下一个最好的美玉进行商品拍卖的规矩,如此种种,倒是令人大开眼界。
西方人对什么更感兴趣?
浪漫的爱情,长寿的秘诀,能够彰显地位满足虚荣的宝物……
这些东西,正是将大清美玉包装完美的关键。
玉中有暖玉,有寒玉,开篇一张嘴,几首诗,竟能酝酿出这样好的结果来。
曹珍正是利用起了西方人对大清国的憧憬,引导出他们对美玉的美好幻想,最终以高价拍卖而出。
陈廷敬深深看了他一眼,神色复杂道:“你是曹寅的儿子吗?可真是经商奇才,比你父亲都厉害了。”
曹寅为皇上张罗私库,还提出了铸铜钱来售卖,变相增加皇上兜里的钱,如此作为,损伤的是百姓们的利益,是无形之中投入到民间过多的铜钱,会制使铜钱泛滥贬值!
陈廷敬对曹寅作为并不苟同,也紧盯着他弹劾过,奈何皇上将他当做自己人,护着他,即使他亏了钱财,都未发怒,而是轻拿轻放。
曹寅从皇上少年时就跟在他身边,可以荣获此殊荣,而今曹珍小小年纪跟着太子鞍前马后,可以预见未来定也是太子身边的大红人。
曹珍与他父亲可不同,他爹因受皇上赏识而获得地位,受科举正规途径考上来的文官们鄙夷,内心苦闷无处诉说,摆在曹珍这儿,那是洋洋得意地恨不得告诉所有人自己是因为太子殿下的亲近才获得好机会的。
“是殿下提出的最初想法,”曹珍一问一答间,谦虚而不失自信。
为了不给太子殿下丢人!
今天的曹珍,也在为成为太子殿下的左膀右臂而努力挺起胸膛。
胤礽催促陈廷敬:“陈大人将官办手续给办了吧,若是等汗阿玛回来,说不定煮熟的鸭子就飞咯。”
他歪头瞧陈廷敬,无奈道:“汗阿玛上一回就训斥孤平国库之事是败家子,这回还不知道要怎么念叨呢!”
陈廷敬:“……”
道理是这个道理,也能预料到皇上的反应,不是所有人都没有私心的,即便是皇上,也会命人去张罗皇家产业为内务府创造收入来源。毕竟内务府还要养活一皇宫的人呢!
玉器之利,本也可作为内务府收入来源,而一旦冲入国库,那钱财就不是皇上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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