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团团
原来不是老四给太子灌了迷魂汤,而是他们二人合作了!
见鬼的,老四这个做了皇帝的,竟然会与太子合作,这算什么,没一点当皇帝的野心,没出息!
“可惜了,如果你投胎来是个阿哥,孤倒是有意向退位让贤,”胤礽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他见胤祯坐在铺着毛毯的塌上,笑意盈盈:“谁让这一世大哥从小就与孤关系好呢?大哥对皇位没兴趣,太可惜了。”
胤礽是真感到可惜,如果大哥能表现出一点乐意夺嫡的心思,那那么多活儿,有的是大哥能做的,还愁使唤,不,忽悠不动大哥来干活吗?
他太精明了,对胤礽防着呢,以至于每次想使唤大哥的时候,胤礽都三思而后行,因为他心里知道,大哥看似莽撞,实则内秀,他可聪明着呢,轻易不会上当。
胤祯只觉得太子意味深长的话像是一把重锤击打在他的心头,令他更添惊骇。
“没想到你竟也重活了一世,还借此将老大给笼络住了!”
胤礽歪了歪头,并未否定胤祯的猜测,反而似是而非地说一些会引起误会的话:“孤重活一世,当然要为以后做打算,如今孤有汗阿玛的信任,兄弟之间和睦,你猜孤这一世会如何?”
他挑起眉,放下杯盏,气定神闲地翘起了二郎腿,腰间的鞭子闪闪发亮,晃得人眼晕。
胤祯果真被他给唬住了,这会儿根本没有注意到太子身上的违和感。
上一世的太子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汗阿玛废除太子前已经与他有了不可调和的矛盾,太子矜贵又如何,多得是要将他拉下马的人。待他没有了汗阿玛的信任,待索额图一死,孤立无援的太子所有人脉皆被汗阿玛尽数拔除,犹如困兽之斗,以至于彻底被兄弟与汗阿玛逼至疯癫。
他以骄傲与暴戾维持自己的地位,殊不知反而越发引起汗阿玛的不满。
太子对待兄弟们向来冷漠,他要的是宣告自己储君的地位。
胤祯对上废太子的印象可太深了,说他追捧八阿哥也不全是,他自己也有野心为帝,结果老四上位以后还把他给圈禁了,这回再见能心平气和与他说话才有鬼!
也许是先入为主以为这一世的太子带着记忆重生回来,从地狱里爬回来要报复人,胤祯见胤礽对着他笑,只觉得太子不怀好意。
虽然不知太子如今经营的如何,从他透露的情况来看,他都能将老大给笼络了,更有了老四的支持,就可猜测太子权势之高。
若是与他硬抗,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胤祯警惕问他:“你想怎么样?!”
“你这一世已经成了格格,孤已经很同情你了,自不会继续为难你,”太子叹息一声,那话却真正地戳人心肺管子,气得胤祯脸颊红扑扑。
胤祯咬牙道:“是,我是投身成了格格,太子若是想要来嘲笑我,大可不必大动干戈,还让老四来守着门,你不在朝堂上经营你的人脉,费心思跑来后宫里寻我,定是有事相求!”
胤礽听他说出这一连串话实在是艰难,不是舌头秃噜了,就是口水止不住地冒,下意识拿了抽屉里的帕子,给他递了过去。
太子主动给他,还抬了抬下巴:“诺,快擦擦,既然你已经猜到孤有求于你,孤也不与你拐弯抹角,时间不多,直接切入正题。”
胤祯犹豫了下,终是伸手接了过来。
“稀奇了,我不过是个一岁的女娃娃,任人宰割呢,你有什么事需要来求到我?”
“孤想要知道准噶尔汗部的兵力情况,西域部署,他们有多少后路,部落中的领队管理情况又是怎样的。”
胤礽缓缓道:“汗阿玛第一次征噶尔丹因病而归,接下去该第二次征西域了。”
胤祯猛地抬起头来,不可置信道:“你就不怕功高震主,反而令汗阿玛心生芥蒂?既然有了上一世的教训,为何不隐忍着,汗阿玛不会允许太子伸手掌握军权!”
竟然想要借着进攻西域而获得巨大军功,太子想做皇帝想疯了。
胤礽见她误会了,不由摸了摸鼻子。
“看来十四弟是真的很想做皇帝了,你投胎前怎么就不让地府给你提前看看是女胎还是男胎呢?”
正是因为十四自己权势的追求,才会见人就“将心比心”。
胤祯毛骨悚然,横着脖子,硬着头皮骂道:“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告诉你的!即使我成了公主,我也一样不会屈服于你与老四,你们有本事现在就搞死我,等我长大了,有的是机会与你们对着干!”
胤礽感到遗憾:女性地位还未得到提升,汗阿玛也不会让公主继承皇位。
他眼眸突然一亮:“孤想到一个好主意。”
太子笑容更加不怀好意,像是要拐卖孩子的人牙子,将他那双莹白如玉的手分别搭在了胤祯的左右肩膀上。
胤祯一脸懵:???
胤礽在他耳边轻声道:“十四弟成了九公主,可有想过自己的未来?”
“是让德妃娘娘问汗阿玛要来恩典嫁给京城的青年才俊,还是嫁去蒙古呢?做了公主,你未来的婚事恐怕是身不由己,你能掌握自己的命运,一辈子不嫁人吗?”
热乎乎的气息喷洒在胤祯的耳边,吹得他耳尖泛起了红晕,脸色却煞白。
他气得浑身发抖,在太子的压力下却不能动弹。
太子说的没错,穿成女子最大的悲哀,在于日后婚事全然不能自己做主,公主更是如此。想到以后自己会被迫嫁给哪一个男人,胤祯脸都黑了。
胤礽见九妹瑟瑟发抖,一张精致的小脸煞白,暗道:还好嘛,十四哪里像老四说的那么有攻击性,这也不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他得意,说话就不把门,那张小嘴一秃噜,不小心就将不靠谱的本性暴露出来了。
“你可不知道做女子有多么辛苦,日后还回来大姨妈,哦,就是月事,每个月流血,稍微寒一些就肚子疼,你嫁了人,以后可能还要怀胎生子,生一个不够还要生两个三个四个……”
胤祯脸绿了,睁大了眼睛瞪着胤礽,不可置信太子竟这样恐吓他。
胤礽叹息道:“孤也不愿意看到十四遭受此罪,也不知十四可有意愿与孤合作?至少这一世,让你身为女子,也能够闯出一片天地来,再不用受人摆布。”
胤祯耳朵一动,望进他的眼中。
那是一双毫无阴霾的眼眸,清清亮亮的,是唯有生活在阳光底下的人才会拥有的光芒。
“孤不认为你会安于只做一个待字闺中的格格,你有能力,有眼界,又岂会安于只做内宅妇人?然如今世道,对女子要求苛刻,你若想要破茧而出,必定要付出成倍的代价。”
胤祯感受到肩上的重量一轻,恍恍惚惚间,听见太子说打算找机会提高女子的地位?
“公主们拥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如今上书房中的公主们有机会学习到更多的知识,日后眼界必定也不同。待未来,是否有机会获得参政带兵的权力,就要看你想不想做了。”
胤礽在大毛驴面前挂上一根胡萝卜,还拿那根胡萝卜明目张胆地在胤祯面前晃了晃:“孤只问你想不想为自己做主,你若是想,孤会帮你。若是不想……哎……”
太子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留下了空白让胤祯自己脑补。
胤禛在外边等了约一炷香时间,他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轻咳一声提醒在屋内的胤礽。
没多久,胤礽便拉开了门,笑容轻松,还冲他眨了眨眼。
胤秅惊讶道:“你真说服他了?”
胤礽回去抱起了昏昏欲睡的九公主,她那两只小手都握成了拳头,眼角还挂着困倦的泪珠。
然后,他一把将九公主塞进了胤秅的怀中。
胤禛总不可能丢下这软趴趴的小东西不管,只能瞪胤礽:把她塞给我做甚?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找六弟与德妃娘娘,”胤礽温声道。
“现在开始,莫要叫她十四了,叫九妹,”太子摸了摸九公主的小脑袋。
胤祯无力反抗,趴在胤禛的肩头,眼皮子在打架,委屈地鼻子都红了。
太子空口许诺,自然不会让胤祯放心,可他到底不是一个孑然一身的人,他还要顾及着额娘与温宪,还有那上辈子早死的六哥。
至于老四,胤祯恨恨地用他衣服磨牙,除了骂骂咧咧也只能骂骂咧咧。
从胤祯这儿,胤礽套出了不少准噶尔汗部的信息,将他们的兵力底气也掌握了。与精于内政的胤禛不同,亲自上过战场的胤祯曾经精心研究过汗阿玛前几回征噶尔丹时的情况,军用沙盘中不知模拟了多少回地形。
一炷香时间不足以胤礽将这些都问明白,好歹十四愿意配合说出这些情报,只能拜托老四多跑几趟了。
胤祚是个聪明的小机灵鬼,他半点没有问四哥与太子二哥要他缠着额娘做什么,而是先邀功,接着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胤礽惊讶道:“你以后想去地方搞基建?”
胤祚猛点头,他更是知道有要求向太子提比对着汗阿玛说更有成功的可能:“修水库,治河,建大桥,建房子甚至建一座城池,设计底下水道,弟弟都很想去亲眼看一眼。”
胤禛微微颔首:“六弟因太子二哥的课程,对物理、机械、建筑兴致最高,会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奇怪。”
胤祚搓搓小手,悄悄对胤礽耳语:我以后还想要造一艘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船!
胤礽眨眨眼,对他竖起了大拇指:“有志向!”
胤祚嘻嘻拜道:“现在我年纪还太小,汗阿玛当然不会答应了,之后就拜托太子二哥了。”
胤礽道:“那你得先学习基础知识,将相关专业都学习透彻,才能考虑这些。”
他为胤祚指明了方向,不如去科学研究所,问一问在建筑领域也颇有成就的大师胡克先生呢?
待从永和宫归来,胤礽便投入了写西征计划之中,通过胤禛那儿获得的情报归纳总结出来了西域的大部分信息,以及噶尔丹的后人、准噶尔汗部此后内乱时又有几股势力在纠缠。
就胤祯所言,在他临时前,准噶尔汗部已经因为内乱而分崩离析,弘历那小子正打算下手将其一网打尽呢!
胤礽这份计划书写完成后,便将其递给心裕,让他派送往大哥手中,言明:乃仙人所授。
如果是汗阿玛,必定会质问其中违和感,并且从他这段时间的蛛丝马迹中看出些什么,为了保全住胤祯的异样,胤礽与胤禛商议,一致决定将此事丢给大哥来做。
胤禷远在西边,哪有心思跑来京城问他?
只需要他试探过后,发现胤礽的计划书中所言非虚,自然会采取行动。
康熙听闻太子默默派人给胤禔送了信,微微皱眉:“太子派銮仪卫去送?”
梁九功恭敬问道:“皇上需要拆阅吗?”
既然是派銮仪卫送,当然是不惧他发现,康熙与太子之间在日记风波后便有一个默契,叫做“朕偏不看!”
康熙摇了摇头,随他去了,不出一个月,远在西边的胤禔便以快马加急送情报以京城,上书曰:征西域之良机已至,儿臣恳请汗阿玛准许儿臣发兵前去进攻!
彼时,胤礽已经没有了心情关注西面战事,杜立德回来了。
第277章 (捉虫)
这一夜,外头下着狂风骤雨,京城郊外叶赫纳拉氏置办的宅院被人敲响,一辆神秘的马车,于雨夜驾驶而来。电闪雷鸣下,照亮了马车车顶上扎着的两三支箭!
纳兰明珠大半夜的被叫醒,被迎面丢来个大难题:如何秘密将被追杀的老太师接回京城,并安排他入宫见到太子与皇上?
他差点没被这位老太师给吓死,一整天都坐于案前愁眉苦脸。
纳兰明珠头痛欲裂,质问杜立德:“太师明知我与索额图互为仇敌,又为何会想到来寻我?”
他瞧杜立德狼狈的模样,心下不安。总觉得有麻烦事在前方等着自己,恨不得立刻脱了干系才好。
杜立德身上没什么伤口,如今洗漱过后,已是精神许多,向纳兰明珠微微拱手:“老臣也是没有办法,才来寻求明相相助,这朝中若要说谁能值得信任,明相便是其中之一。”
纳兰明珠感到匪夷所思:“太师何出此言?”他不相信杜立德这样的老狐狸会看不透自己面具之下的伪装。
杜立德道:“有些下作事,以明相之傲骨,不会屑于去做。也正是因为谁都不会想到身为太子太师的我会来找明相,倒是令追击我之人找不到我了。”
纳兰明珠左眼眉头直抽:“我为相多年,倒是从未听说自己还有什么傲骨,太师说笑了。”
杜立德轻笑道,并没有给他逃避的机会:“今有地方形成滔天罪孽,意图只手遮天,以官商勾结,瞒天过海,要将这天捅破个窟窿,明相可有两个选择,一是在此了结了我,二是护送我入紫禁城,除此以外,以你之地位,仍有成被蚁咬死之象的忧患。”
纳兰明珠百思不得其解:为子孙官途,我已隐忍至此,为何还会有麻烦事盯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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