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五昂一
杏的身世要比真纪复杂一点,杏的父亲是当年头几批出国游学的学生,母亲则是一位外国女子,而且杏也不是合法婚姻的结果,而是偷情的产物。
虽然但是……为什么杏还是银发红眸,这是什么民族的混血效果啊?!
因为家里还算小有家资,杏的父亲又借由留学生的身份开办工厂,很快就积累了大量的资金,再加上几次人脉投资成功,顺利地在十年内赚到了大钱,成为了传说中的新贵,也就是暴发户。
这一次出海说是为了做生意,实际上也是为了接回一直养在海外的女儿——事到如今,老情人之间再没什么未了的余情,剩下的最后一点情面就是杏,而且这位母亲早就嫁了人,日后再相见的可能性非常小。
不过这也没什么妨碍,杏的父亲对国内宣传自己在海外与贵族之女有过一次婚姻,但妻子不幸病死;杏的母亲则连提都未提,直接隐瞒了年轻时的风流,若无其事地继续嫁人生子。
都很洒脱。
这一次杏的姓氏倒不再是斋藤了,而是姓“甘露寺”,一个我没听说过的姓氏。
“……虽然你穿西洋的裙子很好看,但是爸爸也给你做了很多传统的衣服,什么时候也——”甘露寺杏的父亲坐在书桌后,朝我大声道,“索菲娅,你又走神了?好好听我说话啊。”
我:“……爸爸,你还是叫我杏吧,”
我的老爹不解:“你上次还说这是你母亲给你取的名字,你习惯了不想改吗。”
“我这不是要回爸爸的家乡生活了吗?”我这么道,“而且比起甘露寺索菲娅,果然还是甘露寺杏更好听吧?”
父亲听到这话很高兴:“这就对啦,人就要入乡随俗,回家后爸爸先带你去见一见我们家的远方表亲,当年我做生意的时候他们可是帮了我不少忙,以后你的表兄弟也少不得要来我们家的工厂里任职,还要帮我们做生意。”
人际关系啊……也不知道我在这个梦里能待多久。
我已经习惯了在梦境中争分夺秒学习的机会,一想到要把时间分给其他的活动就本能想要回避,但现在这里可是大正时期,现代的思潮刚刚起步,生产力的发展程度倒是和忍者世界差不多,所以我能学什么呢?
“爸爸应该不会再婚了,你现在也十六岁了,我会给你找个华族出身的丈夫……就从没落的武家里找吧,这样我们家就和正儿八经的贵族有亲啦。”
我的老爹这么快乐地畅想:“反正我就只有你一个女儿,你以后学一些工厂和生意的知识,有你的提携和甘露寺家男儿的努力,我们家一定能成为新贵!”
我在走神中迅速地捕捉到了几个敏感的词汇,下意识重复道:“工厂和生意……”
“唉,索菲娅……不是,杏啊,不要嫌麻烦,也别听那些贵族小姐乱说,你必须得学会这些东西。”我的老爹长叹一声,有些歉意道。
“我赚钱还不是为了给你花?但要是我先走一步,你也得学会怎么经营啊,你未来的丈夫肯定不如我们甘露寺家的男儿可靠,而你的表兄弟们肯定也远不如你自己保险,只有自己兜里的钱才是钱,我们家——”
“我明白了!”我听明白了,立即热情地问道,“爸爸,我明白你的苦心,所以——我什么时候去学工厂经营?我们家是干什么的?工厂又生产什么?”
老爹:“……”
老爹迟疑道:“总之就是轻工业,日用品啊小型器械啊之类的……”
轻工业!
这三个大字像是自带闪闪金光般划过我的眼前,我上前一步,紧紧握住了老爹的手:“爸爸!等我这就把甘露寺家的产业做大做强!”
老爹愣愣地点头:“噢……噢、噢……”
老天还是眷顾我的。
在木叶的农业基地建成了初步的规模,商业化渠道刚刚打开的时候,我就立刻进入了大正时期的梦境里。
想想看吧,日本在大正时期和忍者世界的生产力高度相似,科学技术的发展程度基本相同,在这里学到的经验可以立即复刻到木叶周边,更不要说我还有来自后世的知识。
是的,我早在建设农业基地时就发现,只靠器械知识是无法健康地发展工业的,我不是商业型或者技术型的人才,从小到大唯一的成果大概就是卫生巾……还不是我独立研发的。
我既不知道怎么建设工厂,也不知道要怎么流水线作业,迄今为止我最多也只能手工制造拖拉机——用查克拉启动。
查克拉实际上是一种很神奇的能量,和工业产品结合将大有可为,但木叶还来不及培养科技人才,相关经验更是零基础。
这一回送上门来的可是实业工厂,还是涉及食品加工,生活日用,小型器械的轻工业!而且这个时代的电力设施也是刚起步,没有太复杂的架构,十分原始。
没有什么能比这个梦境更适合现阶段的我。
好的教练,接下来我们学这个。
暮色降临,我的真纪在繁华的街道上快速地前进,躲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目的地明确地朝着河道而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斋藤家的仆妇失踪的地点就在甘露寺家工厂的周围,虽然调查失踪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情,但也不妨接着这个机会让杏和真纪相遇。
我早就发现了这个时代的人都是普通人,没有什么查克拉,也不存在什么奇异的能力,我从忍者世界带来的力量将为我提供巨大的便利。
因此为了方便行动,我的真纪简单地变化了外貌,用幻术遮掩了一下刀,乍一眼看去就是一位大众脸的普通少年。
我很满意我现在的外表。
街道上陆续亮起路灯,把主干道照得雪亮,我的杏正坐在大正时期的小汽车里,透过蒙了一层纱帘的车窗,看着街道上的热闹景象。
爸爸派来的司机兼保镖有些迟疑:“大小姐,工厂在夜间是关闭的,而且从这里走的话还会经过比较黑的小道,您还要去看吗?”
当然要去啦,不然杏要怎么和真纪碰瓷。
“去吧。”我对他道,“我迫不及待想要看一看爸爸的工厂了,今晚我们看一眼就走,不下车。”
司机听从了我的指令,把小轿车开入了主干道边的街道,虽然电力路灯没有铺设到这里,但地面非常平坦,是能开车的道路。
作为最早开放的几个港口城市之一,这座城市的繁荣体现在她的每个角落里。
快了,再过两个街道真纪就能和杏汇合,到时候我就让真纪往车前一倒,保证能吓到司机……以这种车速连普通人来碰瓷都不会受伤,更何况以忍者的眼力和速度。
我正这么打算的时候,司机突然失声惊叫,随后车辆撞上了什么东西,幸亏速度不快,在紧急刹车时只是震了震。
怎么回事?真纪还没来就被碰瓷了?
“大小姐,我们撞到人了!”司机焦躁地推开车门,“您别害怕,我能处理,他应该没受严重的伤,我这就去看——”
司机的话音戛然而止,因为就在他离开车辆的那一瞬间,脑袋就被摘掉了。
我甩开车门快步下车:“谁?!”
在司机的尸体上,一团阴影覆在血泊中,这东西虽然还留着一副人形,但身上又多出了太多不该有的部件。
它抬起那勉强能被称作是脑袋的东西,看向我的杏:“还有女人……是稀血……好香……”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跟老爹走亲戚:你表叔的大女儿当年离家出走了,唉,好不容易相亲成功就要结婚了……结果她跑了,说是要去找个能保护她的好丈夫。
表叔(抽噎):什么自由恋爱,害人不浅!
第68章 我嫁我自己
这不是人类。
扭曲的肢体,超凡的力量和速度,嗜血的习性……它和人类有关,但是它不是人类。
想不到啊,这个世界中竟然还存在着这样的生物。
远处的主干道仍然传来隐隐约约的热闹声音,但这一片小巷里却是异常安静,像是笼罩了一层结界,或者那些影视作品中出现的里世界。
这只怪物慢慢地从司机的尸体边上支起身,小巷昏暗,因此只有模糊的月光能照亮它的外表,在那硕大的头颅上竟然有五只眼睛,而且分布不均匀,让人看着就感觉生理不适。
“是女人……”这怪物扭过身,对我发出扭曲的声音,“你不要动,不会痛的,一下就死了……”
“所以你是什么东西?”
在一片寂静中,新的声音在小巷的另一端响起——我的真纪终于赶到了,并且解下了随身携带的一振打刀。
鬼猛地回头,看到了突然出现在街道另一头的人,她看上去像是一个单薄瘦削的少年,但她的味道闻起来又是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女,而且也是稀血,香得诱人。
“第二个……”鬼露出了笑容,“真走运啊,两个……”
不等这只怪物结束它的感言,真纪就已经抬起手,投掷出了手中的长刀!
刀身沉重,但在她手中却像是单薄的手里剑般轻巧,破空声劈开昏沉的月色,径直朝着鬼怪的面门而来。
怪物差一点就要被这振刀劈中,它闪避躲过,嘶嘶地笑:“好危险……竟然投出带着刀鞘的刀,已经被吓傻了吗——”
“锵啷!”
一声清响在怪物的身后响起,它扭过头,却发现那个站在轿车边,穿着西洋长裙的女人不知何时竟握住了这振带鞘的刀,而此时她正缓缓地拔刀出鞘。
光线昏暗,它看不清这女人的表情,只听她笑了声:“无铭,丁子乱刃——真是好刀,有些大材小用啊……可惜。”
鬼怪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不对劲:“你们……”
但不等它说出什么话来,这穿着洋裙的女子便干脆地掷开刀鞘,刀鞘落地的闷响还未传来,她便单手扯起繁复的裙摆,横刀踏步,径直冲鬼怪而来!
而在同一时刻,街道另一边的少女也已经拔出了系在腰间的第二振刀,踏地借力,双手握刀,刀锋反射了昏黄的月光,她同样选择了突进,节奏和速度竟与洋裙女子一模一样!
两抹刀光在狭长的街道中晃过,刀身入肉的闷响与钢铁的震鸣交织,鬼怪的身躯以脖颈和腹部为节点被分成三段,它的脑袋在半空中打了个滚,浑浊的月光照来,那五只眼睛恰好看到了定格的那一刻——浓稠猩红的血液向两侧喷溅,在刀锋的带领下拉扯出两道互相连接的血线,它竖直地劈开了阴沉的街道,竟与泼墨有些神似。
在这血线的左边是波浪般翻滚的西洋裙摆,层层叠叠的鹅黄沁上赤色;血线的右边则是线条笔直又冷厉的羽织衣袖,厚重纯色的黑沉洇开血渍。
洋裙女子劈斩的部分是脖颈,而羽织少女则对准了腰腹,她们的动作像是镜面一般对称,在各自劈开目标的同时也交换了彼此的位置,随后又一起转身,以如出一辙的动作震开刀锋上的血液。
血液墨点般散开,两人转手,重新把刀锋对准了最中央那已经分出三段的肉块。
鬼怪的脑袋掉落在地上,灼热的痛苦在它的脖子上蔓延,它的视线落在洋裙少女的刀锋上——就是它砍断了它的脖颈。
青色的,是没见过的日轮刀。
“剑士……”
在吐出这个词语后,鬼怪灰飞烟灭。
“ken侍……”我下意识地重复了一下这只怪物的遗言,愈发疑惑。
它在说什么?妍姿?检使?坚纸?剑士?犬齿?贤士?
可能性最大的应当是剑士,妍姿也有可能,但月光这么昏暗,它看得应该不是很清楚,再说这种怪物还有没有人类的审美也是两说,因此姑且先当它在说“剑士”。
剑士这个词汇和武士还是有不少差距的,回家就让人去探查它。
说到回家……我回头看了看沾满血的轿车,愁肠百结。
万幸,我在前世考过驾照,靠着来自未来的经验,我勉强把车以及司机的尸首运回了家。
当然,几乎要把杏的老爹给活活吓死。
我现在大概也弄明白了斋藤家的仆妇是怎么死的了,她的死因很可能和甘露寺家的司机一样,他们被那种喝血吃人的怪物当做了食物,因此惨遭不幸。
我如实和我的老爹如实诉说了我遭遇的经历,但老爹很明显不相信什么“鬼怪”的形容,他甚至以为我是被吓破了胆子,以至于出现了幻觉。
没办法,我只好用第二套方案,让真纪换了个说法来解释眼下的局面——遇到了携带凶器的歹徒,歹徒碰瓷车辆,在司机下车时杀死司机,还预谋对大小姐不轨,于是路人路见不平行侠仗义。
这个怪物是用长指甲撕开司机的脖颈的,因此伤口看上去和刀伤倒也相似,怪物还在司机的手臂上留下了啃噬的痕迹,但这也能用两人厮打来混淆。
一切似乎都很合理,这个时代的警察很容易就接受了真纪的说法,由此可见这种怪物并不普遍,因为大部分的普通人甚至不知道它们的存在。
也算是好事吧?这说明和普通人相比,这种怪物的数量很少。
只是不知道这种异常会不会影响到我的学习。
……也不知道这一次能在这个世界里停留多久,希望不要再遇到这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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