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生
黛玉点了点头,道:“小声些。这里虽然是咱们自己的地方,也小心隔墙有耳。”
司徒卓点了一下头,脸上依旧有怒色。他又不是真古人,作为现代军人,对日本这个地方有多敏感,对勾结日本这件事有多气愤,黛玉可以理解。
“现在我们国富民强,小日本那个战略纵深,没有武器代差打上本土是不可能的。但是自古以来,侵略者都是先占领东北,再南下华北。如果鬼子那边有个对东北十分了解的二鬼子,至少登录抢夺一番是有可能的。伪军比鬼子更可恨!”司徒卓分析道。
黛玉点头道:“好在朝廷也已经操练了两年的水师了,王爷不如递个奏折上去,建议在北方再建一只水师。”现在朝廷的水师有三支,分别是柳征在松江操练的;冯景在泉州操练的,和史鼎在粤海操练的。
司徒卓想了一下,皇上知道自己夫妻的本事,就没必要藏拙,反而引起皇祖父生疑,便点头道:“好。”
黛玉接着分析:“皇上估计想收回西北兵权,但是我想,就算前世的战争发生在西北,今生也不一定。前世之所以发生战争,起因应当是九皇子谋反,引起的朝堂动荡,让别国觉得有机可乘。这一世各地兵权顺利交接,皇上对外警惕也很高,陆上邻国反而没有动手的机会。”
道理司徒卓也懂,不过,司徒卓想了一下反问:“若是我上了奏折说在北方沿海兴建水师,会不会让皇祖父起疑心觉得我们舍不得就藩?”
黛玉点头道:“大概率如此。不过这样也好,现在京城有人故意传什么神瑛侍者,绛珠仙子,是在故意挑拨。王爷觉得这人挑拨的是谁?”
司徒卓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道:“皇祖父这次虽然身子没大碍了,但是年纪在这里,基础病也没法根治。若是哪日百年归世,父皇纪继位,瑞王兄就是太子。我做臣弟的太过突出,终究是在给瑞王兄寻不痛快呢。”
黛玉道:“不止这个。若是按常理,我们得皇上赐婚的体面,我父亲是一部尚书,我母亲是荣国公嫡女,我算是有文武两系的背景。再说,你我以前为了避免东宫覆灭,许多时候并没有藏拙,按理,若是我们有野心,第一个对手便是瑞郡王。那么,或许放出风声的人不止要让瑞郡王对我们起疑,甚至在引导我们主动怀疑此等捧杀是瑞郡王做的。”
现在太宗皇帝虽然还在位,但是新的一轮权利争夺已经开始了。只要还处于权利的中心,就不会停止争斗。
第98章 这才哪跟哪儿?……
这才哪跟哪儿?太子还没登基呢, 就有人挑拨上瑞郡王和司徒卓的关系了,这也未免太过心急。
“这么一点子小事,还不至于挑拨得我与王兄失和, 不过这等无中生有的事传出这样的风声,对方自然会配合上别的挑拨。时间久了, 未必不能起到效果。”司徒卓道。
黛玉道:“所以我们早日就藩, 对谁都好, 走远些天高海阔大家清净。你只管上折子提水师的事,提了之后必有人到皇上跟前吹风, 那时你再提就藩的事就行了。若是皇上依旧不放心我们, 我们就去西北,若是皇上放心将北海水师的事交给你,咱们就好好做事就, 其实近代华国没落,重要原因之一, 就是没赶上大航海的时代变革。虽然现在我们只是在一本书里,能在水师和海贸上有所贡献,也是好事。”
说起这段历史, 司徒卓亦是觉得沉重, 于是司徒卓仔细瞧着黛玉的脸道:“这就是玉儿向岳父建议海贸专营的原因?”司徒卓对黛玉越是了解, 越是佩服这个女孩子。也不知道这小小少女的身体里,装了一具什么样的灵魂,竟有如此心胸格局。
黛玉道:“也不全是。当初王子腾落马之后, 沿海海贸的生意本就会空出来, 与其让各路商人争夺,鱼肉百姓,不如交给朝廷。而且, 不提出朝廷专营,我父亲对王子腾发难的事也会被人挑剔居心。”
这倒是的,围绕权力中心的任何一个行为,都会有无数种不同角度的解读。
司徒卓举了一个大拇指,道:“了不起!”
司徒卓也是个行动派,很快拟好了折子,就直接将折子递到了御前。黛玉夫妻成婚了,但是他们到底是护国的良弓,还是乱国的变数,太宗皇帝对他们还在考察期,司徒卓的折子,太宗皇帝还是很重视的。
看完折子,太宗皇帝直接宣了司徒卓入宫,问了司徒卓上奏的原因。
也没什么好藏拙的,司徒卓就将那番陈德佑逃到倭国,终是祸患的话说了。太宗皇帝也没别的表示,就让司徒卓回去了。
现在朝廷三支水师都在南方,北方沿海确实有建一只水师的必要,太宗皇帝就直接将这个问题抛在朝会上讨论。
司徒卓也上过好几回朝了,叫司徒卓说,但凡有人提出新的举措,必有人出来辩论一番也是无聊。同时,司徒卓得出一个结论,杠精自古有之。
不过好在理还是越辩越明的,像在北方兴建水师这种事,一来利国利民,二来南方有了三支水师,一朝国都在北方,但一支水师都没有,也是不像,所以在这个问题上,其实可供辩论的余地也不多。
无非是兴建水师需要大量财力打造海船等等,劳民伤财。
这也确实是个问题,不过在查抄甄家和王子腾家,又清了积欠之后,这个问题就缓解了。再后来朝廷在海贸上开始盈利,财政上越发宽松,就算再支撑一支水师的开销,国库的盈余也比之清积欠之前状况要好。
当然,林如海没有直接出来说明这个问题。作为司徒卓的岳父,林如海就算直承户部财物状况,也会被人解读成给女婿撑腰。所以还是等太宗皇帝问起林如海,林如海在走出班列陈述了户部财物状况,然后说了一个较为保守的数字,说若是将北方水师的开支控制在这个范围内,朝廷是可以支撑的。
然后礼部左侍郎就走出班列道:“启奏皇上,之前臣提出修缮皇宫的事,尚且有大人以开支过大驳回,现在户部尚书既言户部上有结余,这皇宫也该修缮了。”
礼部左侍郎名曰侯孝廉,乃是修国公侯晓明之孙。这位侯孝廉也算是八公后背中难得的能人了,虽然品阶在京营节度使贾敬之后,但是人家袭的爵位是最高的,现在依旧是一等子爵。
现在礼部尚书周修鹤年事已高,告老就是这几年的事。侯孝廉原本是最有希望接掌礼部的人,谁知半路杀出个右侍郎张彦。
张彦三年前出了一趟远差,南下参加朝廷打造的第一艘海船试航,途中遇到海匪,张彦跟随海船冒过险,立过功。
礼部平时有什么立功机会?平平顺顺将事情办好了,是你应该的,若是出了差池,则不但会被言官攻击,还会受责罚。张彦立功那真是多少年难得的运气了,就凭这实实在在的功绩,以后礼部尚书的位置,还有得争。
所以,自从张彦立功顺利回朝之后,侯孝廉在礼部的日常事务上十分积极。至于周尚书,人家要告老的人,撂倒了小钟妃和九皇子,替外孙报仇之后,见侯孝廉愿意冲在前头,而且各项事务处理得不错,就又开始了之前的德高望重治理法。侯孝廉事情办好了,是周尚书领导有方,何乐而不为呢?
这几年侯孝廉的工作分外积极,但是礼部么,日常那些工作也显示不出什么工作成绩,所以侯孝廉便在修缮皇宫和皇陵上下功夫。
当然,侯孝廉如此提法也算在其位谋其政,皇宫确然许多年没有大修过了,以前是财政吃紧,做的都是小修补和翻新;后来财政上有了节余,又朝中大事不断,没顾上这个。
现在忤逆的皇子伏法了,太宗皇帝大安了,户部有银子,总该好好翻新皇宫了吧?而且现在朝上讨论兴建水师的事,侯孝廉就没提修陵寝的事了,省得被人说佞臣。总之,侯孝廉确实很觊觎礼部尚书的位置,但是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人家还是清楚的,外人听不出什么错。
外人听不出,太宗皇帝和大理寺卿知道啊。明年就有和西海国起冲突的风险,太宗皇帝大事上是不糊涂的,现在宫殿无非是有些旧了,彩绘和琉璃颜色有些黯淡,但并不影响使用。但凡哪里有些漏雨或是别的影响功能的损坏,也都是及时修缮了的,这个时候还翻修什么宫殿。
有时候历史是有巧合的,比如如果太宗皇帝没有听过水澜的口供,不知道明年有起战事的风险,估计也就同意修宫殿了,但是这边宫殿刚开是大面积修缮,那边就开战,说不定以后太宗皇帝就落下个昏君名声,什么战时荒淫无道,克扣军饷,大兴土木什么的。
这能修吗?打败了西海国再说吧。
侯孝廉觉得中规中矩十拿九稳的谏言都没展开讨论,就被太宗皇帝亲自驳回了,继续讨论兴建水师的事。
在众臣看来,太宗皇帝驳回修缮宫殿,就是节约经费,下定决心兴建水师了,那还争论什么,大部分人同意了,这事儿就这样定了下来。
若是以前,朝会上的议事风格是定了一件大事之后,紧接着太宗皇帝会让百官提名合适办理此事的人选。
在北方兴建一只水师的事是司徒卓提的,那么自然会有人提议让司徒卓主办此事。当然,因为司徒卓年纪轻,反对的人也不会少。
但是今日太宗皇帝却没让百官提名,就直接宣布了散朝。因为皇上大病初愈,也没人觉得今日这议事风格和皇上往常作风不符。可能满朝宗亲文武,也只有司徒卓和大理寺卿崔宏安知道太宗皇帝不立刻商讨此事的原因。
让不让司徒卓去建水师,太宗皇帝还没想好。
司徒卓下朝回来时,黛玉正在看书,见‘丈夫’回来了,黛玉只是合上书道:“饭菜准备好了,王爷洗了手休息一下先用膳吧。”
就是叫王府的下人说,自家这位王妃美丽是真美丽,画儿里走出来的人似的,再没见过比王妃更好看的人了,但是一点没王妃的样子也是真的。
平时喜欢舞刀弄棍,王爷亲自喂招也就算了,别人家丈夫回来,哪个正妻不是守在内院门口迎丈夫回来,又亲自伺候更衣这些呢?王妃入门也快两个月了,王府的下人就没见王妃做过这个,偏偏王爷惯着他。
司徒卓誓死不肯成亲,也不要侍妾,除了他在现实世界有深爱的女子,总是觉得哪怕是穿入一本书里,也应当保持对爱情的忠诚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觉得什么都有人服侍,会让自己产生一种生活不能自理的感觉。
还好自己娶到这样一位奇葩的王妃,王府下人觉得黛玉不够贤惠,司徒卓觉得自家王妃简直太好了。作为回报,不但有什么好的,觉得合适黛玉的东西,都会买回来送给黛玉,人家一旦有空,还会带黛玉逛街骑马。
总之,在外人眼里,王爷都把王妃宠得无法无天了。
无法无天的林王妃和司徒卓一起用完膳,命人收拾了桌子,便夫妻双双回房了。这也是让司徒卓的奶嬷嬷唯一欣慰的地方:王妃再是缺了规矩,好歹和王爷感情是和睦的,那过个一年半载的,王爷也该右后了。
被奶娘默默祝福了早生贵子的小夫妻回房之后,便又开始谈政事,之所以在卧房谈而不是书房,是因为新婚燕尔的,卧房更合理,也更安全。
司徒卓小声的将今日朝会上的事跟黛玉说,末了道:“玉儿料得不错,皇祖父多半是在考虑是否让我去建水师。”
黛玉点头道:“这是意料之中,且等着皇上定夺吧,去哪里就藩都不差,比之在京城尔虞我诈自在多了。若是遇到什么战事,王爷也可以早日实行你的死遁计划。不过我今日另有要事跟你商量。”
司徒卓一听,就正色起来了,黛玉说的要事,自然不会是小事。“玉儿请讲。”
黛玉道:“我觉得小钟妃或者是九皇子还有产业。”
这可真是大事,司徒卓道:“你这么说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司徒卓相信黛玉的判断。
黛玉道:“这件事我还真没找到证据,只是你也知道,我父亲在朝廷大事上从来不避讳我,所以我知道很多朝中大事,其中就包括九皇子伏法的时候,九皇子府查抄出来的东西。我觉得,小钟妃母子查抄出来的产业和他们的身份野心并不相符。”
就算前世九皇子能够成功,乃是因为小钟妃早早对太子下手,侥幸得逞了,后来得到了承恩公府的全部支持,但是能策划谋反的人,一定会做很多武器、财力上的准备,但是小钟妃和九皇子名下的产业加起来虽然也不少,但是也没多到像是要武力夺权的地步。
司徒卓道:“这个事我也有耳闻,但是就是因为小钟妃拉拢的人多花费大也不是不可能,也许皇祖父也是这么想的,此事才这样安然揭过了。”
黛玉提醒道:“九皇子生前在工部行走。”
工部,不是一个捞钱的地方,而是一个花钱的地方,但是但凡能捞到大的工程,总能抽到一些油水。普通官员在里头贪一笔或许一辈子都花不完,但是要用来做谋逆大事,却远远不够。“工部能抽出的钱财实在有限,而且九皇子参与的工程,至今没出什么质量问题,应当没有大规模偷工减料,这里头的账也都做平了,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毕竟是亲王之尊,又是谋逆大罪,小钟妃、九皇子母子的案子被彻查了个遍,若有什么问题,也应当不至于隐藏到现在。
黛玉依然摇头道:“我还是觉得有问题,我说的不是贪而是藏。当初九皇子府被查抄,这座宅邸自然是要被翻个底朝天,小钟妃和九皇子夫妻名下的庄子、铺子也都会被清查,这些应当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九皇子参与的工程里头有没有藏什么东西,朝廷却没清查过。”
一语惊醒梦中人,司徒卓忍不住叹道:“你是说,九皇子监察的工程,挖暗道、地下室,埋藏钱财?”
黛玉补充道:“也有可能是兵器。不过兵器需要保养,潮了锈蚀便容易折损。所以,可以查一查工部的账上,当年九皇子有没有大批购买油布一类的东西。九皇子参与的工程,哪一个用了大量的防水材料,再从那个工程开始查。若是里头藏的钱财,必是金银,则大的淘气瓷器装更合适。”
司徒卓点头:“好,我会叫人去查。”虽然只是协议夫妻的夫人,那也是夫人吩咐的。
司徒卓本来就有自己的情报网,现在开府之后,用人倒是更方便了。没过多久,另一件事先得了消息。
黛玉和司徒卓刚成婚,就有人又蓄意挑起了神瑛侍者、绛珠仙子的舆论,刚开始司徒卓没查到源头,现在抽丝剥茧,渐渐有了眉目,证据指向了瑞郡王。
司徒跟黛玉讨论这件事的时候,黛玉笑道:“如何,果然也有人引我们去猜忌瑞郡王吧。”
司徒卓自小和司徒瑞关系亲厚,但是黛玉很少跟司徒瑞打交道的。司徒卓颇为奇怪,问:“玉儿为何如此相信瑞王兄,你对他很了解吗?”
黛玉道:“这不是我相不相信王兄的问题。瑞王兄是父王的嫡长子,自小受储君教养,不会连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道理都不明白。自古夺嫡多凶险,历史上有多少被封为太子的储君最终未能继位不说,还不得善终。既是王爷自小和瑞王兄亲厚,瑞王兄没有道理还没入东宫就开始针对咱们。”
这才哪儿到哪儿,拉盟友都来不及,树什么敌。
司徒卓点头道:“是这个道理。跟玉儿说话,我总觉很是受益。”
黛玉并没有在意这等夸奖,继续道:“九皇子的事有眉目了么?”
司徒卓道:“眉目谈不上,只是略有一些线索。除了你之前猜的买那些材料而外,还有一批民伕有问题。”
黛玉扬了一下眉,道:“哦?”
司徒卓突然笑了一下,这么个小姑娘,明明有些小表情很是可爱,偏偏说话做事心思缜密。“九皇子当年曾经在山山东办过一段时间不短的差事。一般来说,北上极少遇到水灾,但是那一年山东段运河却出现了渗漏,朝廷派人加固。这桩差事九皇子是呆在山东守着完成的。”
黛玉微微蹙眉,问:“和民伕有什么关系?”
司徒卓道:“一般来说,朝廷的这类工程都是由工部监工,具体做事却是在当地找民伕,朝廷付工钱。但是当属九皇子为了尽快完成工程,采取的是日夜施工的法子,而且夜间施工的民伕据说是当地的一些恶霸流氓、刑满人员。”
黛玉安静的听着,司徒卓继续道:“原本,这类人是不会挣民伕那几个辛苦钱的,但是据说当时九皇子要的夜间施工这批人要得不多,但是要求有足够的劳力不说,工钱加倍,却个个都是由由工头谈话之后才决定是否留用,只要留下做夜工的人,工钱加倍。这一批原本不太可能做民伕的人,竟然为了几个工钱争抢这做这活计,你觉得是否奇怪?”
黛玉一听,就明白其中的门道了,道:“招民伕做苦工,竟然还要挨个面试。这招的不是要有足够的劳力,而是要有足够的案底。”
像做皇陵的民伕,传言后来都是要殉葬的,其实这样做的帝王并不多。但是九皇子如果真的在加固河道的时候动了手脚,如果可以,他倒是愿意将民伕尽数处死,不过一个亲王也没这么大权力。
所以九皇子退而求其次,秘密部分都夜间施工,而参与施工的人,全都是有案底或者把柄的人,而且叫黛玉推测,这夜间施工,也不过是叫这些人挖地下坑道什么的,关键部分不会让他们完成。
司徒卓笑道:“世上没什么事瞒得住玉儿。不过这之后,依旧发生了些奇事,你猜是什么?”
黛玉歪头想了一下,道:“有人莫名其妙的失踪,然后被找到了尸体。”
司徒卓倒也没惊讶,人家林黛玉就有这么聪明,猜不到才是稀奇,司徒卓点头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些拿了封口费人或许有嘴不严的,或许有嗜酒,酒后吐真言的,但凡露出一点风声,必是死于非命。这些年下来,参与了夜间施工的民伕要么死了,要么逃了,这件事早就掩盖下去了。”
黛玉笑道:“好法子,用些有案底的恶霸、亡命徒做这些事,就算这些人死了,当地百姓只有拍手称快的,也不会有人替他们张目。至于地方官,当地莫名其妙死这么多人也不好,所以也会帮着掩盖此事。参与其中的若还有聪明人,必是远远逃了。”
刚说到这里,黛玉低呼一声道:“啊,不对。”
司徒问:“什么不对?”
黛玉道:“我随便猜的。我是觉得,九皇子只是亲王,无旨不能离京,而且亲王府的府兵也有规制也有花名册,这部分人手,其实是不好用来做这些机密事的。那么,九皇子用的人,或许可以重复利用。
比如说杀了几个嘴不严的夜间施工的宫人后,剩下人的给他们一个藏身之所,再给一口饭吃,他们就会任凭差遣。这帮人,跟着九皇子越久,握在九皇子手上的把柄就会越多,就越只能替九皇子卖命。那么,王爷觉得之前搞得轰轰隆隆的那些假僧道,有没有可能这批人假扮的?”
有可能,太有可能了。司徒卓叹了一口气道:“可惜这些人如今都死了。”
黛玉摇头道:“至少还有一对,在北狄。以前我听北狄的十九王子说那一僧一道在北狄做国师,现在也不知道去哪里了。等我们就藩之后再查一查。”
司徒卓道:“也不知道九皇子在河道工程里留下什么秘密。玉儿你说我们要不要告诉皇祖父?”
黛玉反问:“王爷的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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