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从南而生
第一次调查时,一些证据被人刻意隐藏,所以当时只能用意外定性,而这一次,邵瑜派去的人找到了部分证据,足以证明不是意外。
事情闹出来没过几天,有人拍下郑明朗被警方带走的照片,郑明朗再次冲上了热搜,他从前那些事又被人翻了出来。
郑氏影业也跟着受牵连,正在拍摄的宫斗大剧也遭到多加投资方撤资,郑氏无奈,只能自掏腰包继续拍摄。
在郑明朗被捕的这段时间,应思怡总算是得了意思喘息之机,她再度找上了邵瑜。
“你要戒du?”邵瑜问道。
应思怡不是一个放任自己堕落下去的人,哪怕知道邵瑜已经和自己翻脸了,但思来想去,她身边无人可信,还是只能来找邵瑜。
邵瑜没有拒绝,很快就找人给她安排了专门机构。
邵瑜如今已经不打算和应思怡有半分牵扯,但孩子若是有一个这样的母亲,也确实是一件糟心的事情。
应思怡的事,他全程都没有露面,而是另外找了人去,但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郑明朗此时身处风波当中,应思怡作为他的妻子,自然也受到了重点关注。
应思怡在专人陪同下,前往戒du机构的事情,被人拍了下来,甚至还得到了机构方面的证实。
应思怡吸du的事立马传得沸沸扬扬,甚至还有人派去问邵瑜知不知道,邵瑜没有回应,如今他正在准备《孤岛》的上映事宜。
邵瑜这边没有结果,但郑氏此时风雨飘摇,对家自然开始落井下石,很快就有似假似真的小道消息。
只是这一天的重磅消息,是从前郑氏旗下一个艺人的家人爆出来的。
那个艺人当时死在家里,死因不明,如今家人出来爆料,说郑氏用不光彩的手段控制艺人,自家儿子就是受害者之一。
不仅爆料,还拿出了艺人生前最后一段录像,直接就锤住了郑氏。
郑氏高层纷纷焦头烂额,本来想要将事情拖下去,偏偏郑明朗案件推进迅速,没有花费多长时间就已经出了结果。
郑明朗罪证确凿,郑氏影业立马成为众矢之的,一时间,无论是郑氏做过的,还是没做过的,都已经被扣到郑氏头上,公司公关部连着加班数天,都无法扭转口碑。
而恰在此时,郑氏投入巨资的宫斗大剧片场又发生火灾,火灾损失惨重,又需要花钱重新修整。
在公司前景不明确的时候,有的人选择与公司共存亡,而更多的人是选择明哲保身,还有一小部分人,踩着旧主给自己挣来交给新主的投名状。
原本局势勉强还能稳住,但随着旗下某个一线艺人跳反后,瞬间引发了连锁反应,一大堆已经找到下家的艺人,联合发出声明,控诉公司对自己的打压与控制。
剧组损失惨重,艺人纷纷流失,一时间郑氏墙倒众人推。
短短一个月时间,郑氏这个庞然大物便轰然倒塌。
公司正常时,欠债都是寻常时,如今公司倒了,这些债务就是不能承受之重。
郑明朗人还没有判刑,他的财产就被冻结,即将强制执行,应思怡此时还在机构里面被du瘾虐得死去活来,甚至没有来得及跳坑。
夹杂在这么多纷繁杂芜的事情里,邵瑜的新电影《孤岛》终于上映。
仅仅看预告片,邵瑜这部科幻片的质量似乎不输给国外大片,但国产科幻片向来都不被看好,因而观影热情并不高。
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下,各大院线出于对邵瑜的信任,依旧给了他一个非常高的排片。
电影上映三天,口碑发酵,立马引来观影热潮。
科幻片相对于别的电影来说,投资大,制作耗时更长,但同样的,一旦出了一部好电影,大爆获得的收益也会更高。
在这之前,甚至没有人想到,跑出来降低郑氏事件恶劣影响的人会是邵瑜。
也没人能想到,国产科幻片居然还有引发全民观影热潮的一天。
剧本是原创剧本,电影画面不输国外大片,但邵瑜还是那个讲故事的邵瑜,科幻的外壳下,依旧以故事为核心,传达的也是国人认可的普世价值观。
因为观众观影热情实在太过强烈,连续三周都是票房冠军,甚至在上映期满后,各大院线又续了一个月。
等到电影完全下映的时候,票房已经高达四十亿,不仅是邵瑜,就连各大投资人,全都赚得盆满钵满。
有几个在拍摄期间,嫌邵瑜花钱太狠而撤资的投资人,如今在家里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邵瑜从前的债主里,也有几个抢到了这次投资机会,当初投资的钱在大半年时间直接翻了十倍,加上邵瑜偶尔指点的股票,他们此时全都将邵瑜当活祖宗供着。
应思怡经过了半年的强制戒du,出来后正好遇上颁奖季,原本已经下映的《孤岛》,又因为拿奖太多而再度引发全网热议,应思怡放眼望去,看到许多人在求着邵瑜拍电影续集。
她也看到自己上了广电封杀名单,也知道郑明朗的事情,她第一时间和郑明朗离婚,拿到了少少的钱财之后,她再度约邵瑜见面。
邵瑜虽然很忙,但还是带着两个孩子跟她见了一面。
经历了这么多,应思怡此时看起来憔悴许多,人也显得比之前老了一些,眼神里也满是沧桑。
应思怡看着两个孩子,依旧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邵一已经接受了应思怡是个陌生人的事实,而邵甜完全忘了这个母亲,看着应思怡的目光中满是陌生。
“当初跟你打官司,并不是我的本意。”应思怡开口说道。
邵瑜知道,她说起的官司,是他在《孤岛》制作最忙碌的时候,应思怡为了孩子的抚养权和探视权跟他打官司的事。
“我知道,那是郑明朗的意思。”
应思怡从来不管孩子,真正打起官司来,她根本就要不到两个孩子的抚养权,至于探视权她更是从不在意。
“我和他已经离婚了。”应思怡说道。
邵瑜再度点头表示知道。
应思怡有些自嘲说道:“我在国内混不下去,准备出国了。”
“还打算拍戏吗?”邵瑜问道。
应思怡点点头,说道:“除了这个,我也想不明白自己能做什么了。”
“那也挺好,祝你好运。”
应思怡听邵瑜这么说,忍不住道:“你能给我一些建议吗?”
邵瑜摇头拒绝。
应思怡见他这般,倒也不觉得诧异,最后只是说道:“是我没福气。”
邵瑜沉默。
应思怡又道:“这些年我也做了不少伤害你的事情,对不起。”
想听她道歉的人从来不是邵瑜,邵瑜也知道,若是自己现在落魄,而应思怡依旧站在圈中顶层,那他一定等不到这个道歉。
应思怡说是道歉,倒更像是弱者对强者乞求怜悯的示弱。
邵瑜说道:“你该道歉的不是我。”
应思怡想了想,说道:“你替我向顾佳颖道歉。”
邵瑜点头应下。
应思怡又轻声朝着不远处的两个孩子说了一声“对不起”。
她起身离开的时候,到底没忍住,问道:“你……你觉得我们还有可能吗?”
“绝无。”邵瑜回答的时候,眼中没有半点温度。
看着邵瑜如此模样,应思怡终于彻底死心。
邵瑜让两个孩子跟她道别。
邵一只说了一句:“再见。”
邵甜甚至不知道她的身份,说的还是:“阿姨再见。”
应思怡也没有纠正孩子,勉强笑了笑就离开。
邵瑜带着两个孩子去了游乐场,邵甜什么都不知道,反而玩得格外开心,而邵一原本还带着几分情绪,但很快就被妹妹的情绪感染。
等到晚上回家的时候,邵甜已经因为太累而直接睡在邵瑜怀里,邵一虽然也睡着了,但是当邵瑜将他抱到床上的时候,他却醒了过来。
“她还会回来吗?”邵一小声问道。
邵瑜说道:“我不知道,但你如果以后想见她,可以联系她。”
邵一叹息一声,说道:“算了,顺其自然吧。”
邵瑜摸了摸他的头,说道:“不是什么大事,睡吧。”
邵一本就带着困意,闻言,竟也真的不想其他,很快邵瑜便听到细长绵延的呼吸声。
应思怡的离开,就像是一滴水汇入大海,对一家三口的生活,没有造成任何实质性的影响,只不过邵瑜改变了之前的工作状态。
原本他每次拍完一个项目后,立马开启另外一个项目,但应思怡离开后,邵瑜的状态瞬间松弛下来。
每年的寒暑假,他都不会参与项目,而剩下的时间里,他也只有两三个月在片场里,他保持着每年一部作品的频次,任凭粉丝们如何请求,他都没有增加自己的工作。
他不工作的时候,工作日一定要接送两个孩子,周末也大多都会带着孩子在外游玩,而每年的寒暑假,他会带着两个孩子去各地实践。
邵瑜没有过分干涉两个孩子的成长,对于他们的学习成绩也没有任何要求,只是在他们养成学习习惯的时候稍稍严厉了一番。
对于孩子的爱好,只要提出来了,他也全都尽力满足,因而一直到两个孩子长大,依旧和他保持着彼此独立又十分亲密的关系。
这些年来,无论是周边人还是孩子们,都曾经提过让邵瑜再婚的事情,但邵瑜却都没有听,而是依旧做着自己的事。
工作的时候就认真工作,在家的时候就写写剧本,或者参与慈善基金会的各项活动。
章铭本来就聪明,终于在和顾佳颖结婚之后,开始自己的第一次执导,邵瑜给他写好剧本,又在片场盯了两天,确认他可以独当一面后,这才离开。
章铭单独执导的,是一部小成本爱情电影,虽然因为经验不足的原因,电影存在些许问题,但瑕不掩瑜,依旧是一部能让人看出来诚意满满的作品。
邵瑜又特意将电影安排在情人节上映,立时突出重围,成为档期黑马,章铭首次执导就大获成功,他拍第二部 电影的时候,就多了几份信心。
章铭逐渐上手,熟悉了导演工作之后,他不再局限于邵瑜的剧本,而是对外挑选好的剧本,他后来拍过不少电影,电影有爆有扑,但总体上,在转行十年后,他成为了国内排名前十的大导演。
章铭的电影主演大多都是顾佳颖,两人一辈子琴瑟和鸣,都没有任何绯闻八卦,两人的爱情也持续了漫长一生,成为后来影史上一段佳话。
而给这两人做背景板的,就是离婚后没有再婚的大龄离异男邵瑜。
邵瑜每年一部作品,或电影或电视剧,题材也完全是随心所欲,但几乎每一部,都是名利双收,甚至还会引发新题材热潮。
只是同样的题材,在邵瑜手里是精品,到了别人手里,却往往成了东施效颦。
在女性主义概念兴盛的那几年,邵瑜的几部相关题材的作品都被奉为经典之作,但在有了标准教材的前提下,后续想要圈钱的资本,依旧弄不明白观众的心思。
每当看到都新世纪了,还有人在作品宣扬诸如“重男轻女”“女性就该回归家庭”之类的观点,总是有人抬出邵瑜来。
别人的“女性主义”都夹杂着封建残余的私活,只有邵瑜的“女性主义”是在真真切切挖掘这个题材的内核,甚至还有人给邵瑜冠上了“当代男德班优秀毕业生”的称号。
而邵瑜也看热闹不嫌事大,还跳出来认领了这个称号,只不过随着所有人随着他开新项目,他又开始装死。
邵瑜的慈善事业也一直在稳住推进,他掌管基金会四十年,一直没有接受任何外界捐款,始终都是用自己的作品养着这个基金会。
慈善基金会做的也一直都是实事,做成了也只是在自家的官网上公布一下,并不过分宣扬。
邵瑜也从来没有要求过任何回报,那些接受帮助后,有能力回报的人想要捐款,他也没有接受,只是邀请这些想要报恩的人来基金会做一段时间的志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