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下清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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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师徒三人一马赶到了洛阳。尹家在洛阳有两个不小的庄子,三人就借住在南郊的庄子里。
庄头还养着尹羲的马,但是给了他儿子骑了。尹羲也不能控制不住别人不在时骑她的马,但是这时她要了回来。
因为是自家的庄子里,尹羲自在许多。庄头的老婆和女儿一起做了一些盖点,尹羲去厨房尝过,味道还不错,就取了两碟给公孙凌和赵云卿送去。
尹羲发现二人正从后门出去,还使了飞行之法。尹羲忙把羔点放进空间,悄悄跟了上去,可是他们她慢了一步追出二十里也没有见人影。
他们都是金丹中后期的高后,而她是金丹前期的修士,实力相差两三倍,他们有意避开,她就追不上。
尹羲拿出传音符又放弃,若是他们想她知道就会提前通知她了。她踏在树梢施展轻功返回,约在庄子五里之外,忽见一些灯火。
尹羲耳力好,听到屋中有女子哭叫之声传来,尹羲神色一凛,连忙飞跃过去。只见这是一个小院,里面有三间茅房,里面的女子哭叫声更大了,尹羲连忙跃进院子围栏,踢开门去。
只见地上一片狼籍,一个老叟、一个老媪倒在地上,头破血流,一个壮年男子按着一个年轻女子,要行禽兽之事。
尹羲见了不由得怒从心起,抬起一脚将那禽兽踢下了床去拉了旧被子盖上女子裸/露的身子。
那禽兽哀哀叫着:“痛死我了!谁,谁敢打我!我可是尹相的外甥!”
尹羲冷冷道:“你说你是谁的外甥?”
刘豹抬起头,看到尹羲一时目眩神迷,终于又想起她是谁,忙跪着道:“小……小姐,你怎么会在这。”
尹羲冷冷道:“你是刘庄头的儿子刘豹,自家有屋子不呆,跑别人家来干什么?”
刘豹忽道:“这家人欠钱不还,我来教训教训他!”
尹羲目光如冰:“我看没有这么简单。”
忽然跑进刘庄头家的一个仆人,第一时间看到刘豹躺在地上,口喷鲜血,惊道:“大郎,你怎么了?”
烛火摇曳,那仆人也终于发现天人般的白衣女子,连忙跪倒:“小姐……”
尹羲冷笑:“很好,看来又要耽搁时间了。”
却说这刘豹自称是尹寒山的外甥,这拐着弯儿,还真有一层关系。原来是刘豹的母亲王氏是尹寒山的远房表妹,尹家本不是一流的士族,尹寒山也不是尹氏一族的宗子族长。在尹寒山发迹之前,尹寒山自己都只是一个耕读传家的小地主,何况是尹寒山的远房表妹。
尹寒山高中之后,特别是在李世民手底下步步高升,多有亲戚来依附。
尹寒山的远房表妹家想要投机取巧来依附,尹家又需要人帮忙管理钱粮收成,就让他们来了洛阳一带管一处庄子。
李氏看在有亲戚的份上,素来宽和,他们每年也就意思意思送些钱粮进京。
但是一心富贵的刘家又怎么会满足于当庄头,这些年仗着尹相的官威,在乡里为恶,霸占良田,欺压佃户。这刘豹好色,淫/辱/妇女更是家常便饭。但是地方官府看在尹寒山的面上,素来睁只眼,闭只眼。
原来今天尹羲来了,这周家的老父像要在尹羲面前告刘家一状,他淫/辱了周家女儿不算,半年前还纵马踢得他儿子重伤不治而亡。
但是刘家早派人拦住了周家人,刘豹心中不忿,带着贴身随从过来把周父周母再打一顿,然后当着他们的面凌/辱周家姑娘。
尹羲坐在周家简陋的堂上,听着周父、周母悲泣控诉着刘家的恶行,不禁又羞又愧。这刘家这么大胆,也是他们尹家驭下不严之过,母亲性子温柔,知书达理,但是在管理庄子的能力上就差了一点了。
尹羲就在周家呆了一夜,她要是离开这里,怕被刘家做了手脚。
一大早刘庄头就召集了庄上的打手赶到周家门外,亲自进来给尹羲“请安请罪”。公孙凌和赵云卿发现尹羲今早不在庄子里,寻迹赶过来,看到周家茅屋外围着十几个年轻男子。
那些年轻男子过来拦他们,可是没有沾到他们的衣角,他们就已经进屋了。
只见刘庄头躬身进屋,拱手道:“小姐,这里腌瓒之地,您怎么能长呆?”
尹羲不咸不淡地说:“昨晚刘豹私闯民宅,行凶打人,侮辱良家妇女,被我当场抓获。你来得正好,我正要和周老爹抓他去见官,按本朝律奸/辱未婚女子判流放边疆。”
刘庄头跪了下来,求道:“小姐饶命!我只有这一个儿子。”
尹羲说:“周家也只有一个儿子,他家的儿子死得,你的儿子死不得?”
刘庄头说:“这些农民欠了相府许多银子不还,豹儿也是为相府催账,遇上他们耍无赖才打伤了人,没成想那人竟病死了,竟诬赖到豹儿头上。”
尹羲知道这些人滑头,笑道:“欠不欠债那是另一回事,是不是他打死人也是另一桩案子,昨夜潜入周家打人、强/奸是铁板钉钉了的。我对我并没有亲眼所见的案子没有查清的兴趣,看见的案子却不能不管。”
不需要查前头的案子,就足以弄死他了。
刘庄头咬牙道:“我等为相府管理庄子,兢兢业业,若无人催债,这些刁民欠债不欠,我们每年哪来的租子送去相府?小姐因此就里外不分,将豹儿送官,岂不让我等忠心为主之人寒心?”
尹羲道:“很寒心吗?”
刘庄头咬牙道:“是。”
尹羲问道:“这心都寒了,是不是就不愿再为相府效忠了?”
刘庄头顿了顿说:“小姐不通庶务,胡乱作为只怕有违相爷和夫人的意愿。小姐若是弄得我们这些为相府出力的老人寒了心,将来还有谁来为相府做事?”
尹羲呵呵一笑,说:“你这人真逗,你自家的心都操不过来,居然还操心我家的事了。别人会不会为我相府做事,你说了不算,你又不是皇帝。至于你,既然心都寒了,勉强不会有幸福的,那就别干了。”
刘庄头说:“你说什么?”
尹羲俯下身,温柔一笑,说:“既然寒心到了不愿为相府做事,本姑娘岂是强人所难之人?”
刘庄头说:“相府在洛阳这么大的产业,这些泥腿子欠了庄子多少旧账,小姐理得过来吗?”
刘庄头身边的账房也说:“小姐是知道这账有多复杂,庄子有多难管,没有刘老爷,以后年年谁来运租子进京?”
尹羲站直了身,负手叹道:“这可就难办了。”
刘庄头眼中闪过得意之色,说:“几个刁民闹事,小姐还年轻,就算被他们哄骗了去,我等也会体谅。”
尹羲目闪冷芒,转身将刘庄头踢倒,骂道:“放你娘的狗屁!你算老几!”
刘庄头吃痛,蹲在地上一时起不来了,门外的打手都围到了门口,看到尹羲一副天仙的模样,可是也不容易制服,犹犹豫豫。
刘庄头暗想:现在为了儿子,只怕是顾不了那么多了。如果真让尹羲乱来,弄到尹相跟前去,他们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刘庄头叫道:“快,快将他们都围起来!”
那十几个打手虽然惧怕尹羲的身份,她和两个男子如神仙一样美丽,可是他们都有把柄在刘庄头手上,不得不围起他们。
尹羲说:“师父师伯,家丑让你们见笑了。你们在一旁坐一坐,我先行一行家法。”
尹羲往墙角一伸手,又是吸水功夫将墙角的一把扫帚吸了过来,然后走到账房跟前,朝他屁股就是一帚,骂道:“账很复杂是吧!让你复杂!”
一帚下去,那账房就趴在地上了,门牙磕到了地上的土。
尹羲走到打手头子面前,拿扫帚指着他,说:“你过来!”
那打手身子发抖,刘庄头催促他:“陈二狗,你还不去制止住小姐发疯!”
那陈二狗嚎叫一声扑了上去,尹羲一打帚扫到他头上,他侧身倒地。
尹羲说:“再来呀,有什么花招都使出来。”
刘庄头说:“大家一起上!”
尹羲转身就往刘庄头劈头一扫帚,将他打趴在地上吃土,尹羲流氓一样呸了一声,说:“小兔仔子,跟老娘比横,给你给脸了是吧?”
尹羲身后有个凶徒来抱她,尹羲一招神龙摆尾,扫帚正中他胯/下,那人一声猪叫捂着下面滚倒在地。
尹羲拿着扫帚,指着余下的人,说:“来呀。姑奶奶今天免费给你们阉割,你们既然嫌我家庙小,去皇宫谋生吧。老娘进宫找太子公主玩,照样打你们。”
忽然一个打手跪下了,说:“小姐饶命!”
这一开了头,三五个先后跪倒,求道:“小姐饶命!”
“都是刘庄头和刘豹逼我们的!”
“我们原来也是附近的人,我们不帮他欺负人,就会被他们欺负!”
“刘庄头是相爷的妹夫,他说什么,我们做什么,我们哪里惹得起?”
尹羲说:“呸!他算哪门子妹夫?我爹爹的一个妹妹嫁在关中老家,哪里轮到这号人?”
有两个刺头见大多数人跪下了,自己人少只有跪下了。
“可是他是相府的人,我们怎么也惹不起。”
尹羲说:“谁身上有人命?”
大多数打手连忙摆手,说没有。
尹羲笑道:“我给你们当中的人一个最好的机会,只要没有人命和强/奸妇女的大罪的人,其它的罪我都可以既往不咎。谁清楚刘家罪行,愿意指证他,等我抄了刘家之后,我以刘家的四分之一的金银作为赏赐。”
打手们想了想,都雀跃欲试,一个说:“可是刘庄头与洛阳县县令交好,也收过刘庄头的好处……”
尹羲道:“我自可以找洛州刺史主持公道,洛阳县令能不能保住官我可不管,刘庄头以下犯下,想要暗杀主人,够他流放永世不得回来了。”
“我愿指证他,戴罪立功!”
“小姐,我也愿指证他!”
“小姐,让我来吧!”
尹羲看看其中有两人没有争,眼中带着坏笑,说:“看来这二位是手中沾了人命还是强/奸/妇女了。”
那两人面露恐惧之色,旁边有人指证:“王大麻子人最坏,每次教唆刘豹摸大姑娘、小媳妇的,他来收尾,趁收尾时自己也……”
尹羲邪笑道:“很好。”
王大麻子不禁叫道:“小姐饶命!我不敢了!”
尹羲冷冷道:“强/奸只有零次和无数次。饶恕你是佛祖的事,我只管送你去见佛祖。”
“不要呀,小姐!这不能怪我,是刘豹先干的,刘庄头也有份!还有陈二狗!不是我一个人的事!”
尹羲玩世不恭笑道:“慌什么?放心,漏不掉的。”
尹羲再对投诚的人说:“现在你们这么多人愿意改邪归正,我也很为难,这四分之一的赏赐你们这么多人分,可能觉得少,不愿意卖力做好了。”
“不会的!”
“小姐,我们一定做好!”
“我们大家分也能分不少的。”
尹羲点点头,说:“那你们先把这几个罪大恶极,以下犯上的人绑起来!”
尹羲令大部分想要立功的人去召集庄子名下所有的佃户,还有被刘家强占了良田的人家。
留下四个当帮手,将尹羲要处理的首恶刘庄头、刘豹、王大麻子、陈二狗和账房都抓起来、押解回庄。
路上就遇上了刘庄头的老婆和两个未嫁女儿,哭喊着过来。
那刘庄头的老婆王氏仗着是尹寒山远房的表妹,这一跪在尹羲面前,竟是她太过苛责,不敬长辈一样。
那王氏道:“大小姐,你每次来,我们何曾没有好生照料?我们就算是有不周全的地方,你也不能将我们家老的老小的小都绑了呀!相爷、夫人何等宽仁,小姐这样做,相爷和夫人知道吗?”
尹羲冷笑道:“喜欢跪着?我不妨碍您,但您也别拦我的路。”
王氏被这一句不咸不淡的话给呛着了,忙又拉住尹羲的衣摆,叫道:“大小姐,我好歹也叫相爷一声表哥,哪有您这样一跑来就里外不分,拿自家人开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