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哲皇贵妃 第91章

作者:岳月 标签: 天作之和 穿越重生

  嘉贵人听着更加笑不出来了:“原来是这样,那妾回头再看看有没适合的盆栽填上。”

  皇后可能觉得有点过意不去,还安抚她道:“不必担心,只是空着不好看,放上差不多的盆栽就行,皇上也不会介意的。”

  苏叶笑笑,皇帝在皇后面前说不介意,在嘉贵人面前可未必了。

  嘉贵人估计也明白,回去后一叠声让珍珠吩咐花匠去搜罗一样的茶花盆栽回来。

  那些茶花都是上品,哪里还能那么容易找到,花匠简直愁坏了,有一人跟珍珠提议道:“娘娘不如问一问内务府,看能不能采买得到?”

  嘉贵人不大乐意跟内务府打交道,但是她也没办法,总不能去宫外找金家帮忙,那也太难了一点。

  她只好让珍珠出钱去打点,递了信过去,也没抱太大的希望。

  谁知道内务府转头还真是让人搬来了好几盆十八学士,比之前的稍微逊色一点,远看却相差不大,实在够用心了。

  红的粉的摆在一起,争相开放,也是极美的。

  嘉贵人都惊住了,叫珍珠递了厚厚的荷包,送盆栽来的小太监却不接:“娘娘折煞奴才了,这是奴才该做的。这些茶花是翁大人特地开口叫人去京郊寻了一圈才在一个外来的花农那里采买到的,只多费了些功夫,奴才就是跑跑腿罢了。”

  言下之意,翁果图的功劳最大,小太监这个跑腿的自然不敢拿那么多好处的。

  珍珠还是给了一个薄一点的荷包当跑腿费,小太监就接了。

  她回头还跟嘉贵人惊讶道:“主子,这内务府怎么回事,那位……这么好心吗?”

  嘉贵人知道珍珠想说的人是翁果图,是啊,苏叶的阿玛怎么突然这么好心了,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其实要内务府敷衍推脱说极品茶花太难买,实在采买不到,让嘉贵人自个想办法,谁也挑不出错来。

  但是翁果图居然真的派人去找,还找到稍微逊色一点的上品送过来,那就真是叫嘉贵人摸不着头脑。

  他不欺负自己就不错了,怎么还帮忙了?帮忙就算了,还如此认真挑出好货色送过来?

  别说嘉贵人疑惑,就连富察夫人都有点奇怪,得知此事在房里忍不住小声问了翁果图:“老爷费心,贵人还未必会感谢,甚至怀疑老爷别有用心。”

  认真办差还不落个好,叫谁心里都不大痛快,富察夫人这是替翁果图有些打抱不平了。

  翁果图乐呵呵道:“内务府不就是为主子们分忧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没必要掺和私人恩怨。”

  他是不喜欢嘉贵人,尤其嘉贵人在王府的时候就欺负过苏叶。

  不喜欢归不喜欢,但这是另外一回事了。

  嘉贵人采买茶花是皇帝的意思,布置御花园也是皇帝发话的,她没办法自然要受罚,可是内务府敷衍了事被皇帝知道,那也得跟着受罚。

  翁果图还不至于在这事上为了坑嘉贵人,还把自己坑进去。而且他哪里是替嘉贵人办事,而是替皇上办事啊。

  一开始皇帝可能看在苏叶的份上不介意,以后就未必了。

  皇帝听李玉提了翁果图出手帮嘉贵人的事之后只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李玉当然不会觉得皇帝对此事不上心,反倒让人留意,就是想知道翁果图会怎么做。

  果然让嘉贵人去弄御花园,又把茶花搬走,原来是等在这里吗?

  李玉越发觉得曾经伺候的四皇子心思变得更加深不可测,也就越发恭敬谨慎了。

  等苏叶把自己吃圆了一圈,才后知后觉发现许久没见过吴书来的。

  她私下问秋夕,才知道吴书来犯错后被罚,然后就病了被挪出去,没几天就病死了。

  皇帝念旧没太折腾吴书来,还让人好好安葬。

  然而苏叶想到吴书来在四皇子府的时候风光,心下不免有些戚戚然。

  她摸着自己微微有点凸起的肚子,只盼着翁果图能小心点儿,可别招着皇帝的眼了。

  时间来到五月初,皇后和苏叶都坐胎满三个月了。

  院首和张御医再三把脉后表示两人身子康健,也能受得了颠簸,皇帝就准备带人出发去圆明园了。

  终于能出发去圆明园了,苏叶还挺高兴的,在承乾宫呆得实在闷了。

  她每天得走动,时间还不能太久,吃的喝的都要再三检查过才入口,除了秋夕和春宁之外的宫人都不能随意靠近。

  每天除了吃睡之外听听秋夕念书,就只有张御医来请平安脉。

  不能做女红,不能多看书,也不能到处乱逛,就承乾宫那么大点的地方,苏叶感觉自己都快闷出蘑菇来了。

  见她蔫蔫的样子,皇帝想着天也开始有点热了,索性就大手一挥出发去圆明园。

  终于出发去圆明园那天,苏叶被秋夕扶着上马车,坐在厚厚的被褥上只舒服得喟叹一声。

  等马车行走的时候她没感觉太多颠簸,后来才知道马车还被改动过,关节处添上了软木,晃动颠簸就能小一点。

  加上厚实的被褥垫着,苏叶就几乎没感觉太大的晃动来。

  车上还有小点心,柜子被固定了,点心在食盒里也会隔开,不会因为马车颠簸弄散了不好看,叫主子们看着就吃不下的。

  另外角落还有个小炉子,上面温着水,要喝蜜水的时候倒一点进杯子里,温度正好,不会太凉也不会太烫。

  皇帝贴心起来真是周到极了,就不知道会持续多久。

  苏叶喝着蜜水,吃着小点心,摸着肚子又开始每日忧伤,感觉自己又圆了一圈,看来得加强一下运动量,多走动一下来消化才行。

  她抱着杯子有些昏昏欲睡,秋夕就小声说起了之前大阿哥告状的后续:“龚先生减少了二阿哥的功课,叫他夜里也能早些睡了。”

  苏叶不意外地点头,皇帝都亲自敲打过了,龚裕要是不识趣也不可能继续当小阿哥的先生。

  秋夕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一点:“还有就是,龚先生提出因材施教,想专心教导二阿哥。”

  哦豁,他这是不乐意再教永璜和永瑛了?

  苏叶不悦地眯了眯眼:“皇上准了此事吗?”

  “暂时还没,”但是在秋夕看来,皇帝应该会准许的。

  毕竟永琏是皇后嫡子,跟另外两个小阿哥的身份到底不同,刚启蒙的时候一起教是不必分出什么,但是后面就不一样了。

  苏叶嗤笑一声,心想龚裕此人还真是有趣。

  小阿哥们才多大?

  皇帝又正弱冠之年过去没多久,登基也没才几年,要选什么继承人啊?

  龚裕这明晃晃是想抬高自己身价,以为当了二阿哥必定会是皇帝属意的继承人,当二阿哥的专属先生,皇帝就会另外看高他一眼吗?

  苏叶是迫不及待皇帝准了,压根不想这么个脑子进水的人当大阿哥的老师,指不定要把好好的永璜给教坏了!

  什么因材施教,明明就是龚裕的私欲罢了,只想教二阿哥来出名,还敢嫌弃大阿哥?哼!

  秋夕见她脸色不悦,有些后悔告知苏叶这个事,担心苏叶会直接跟皇帝说想要换掉教导大阿哥的龚裕这个先生。

  苏叶瞥了秋夕一眼道:“放心,我没那么傻。”

  要直接问皇帝,岂不是叫皇帝发现她知道了?

  她是怎么知道的,那必然要牵扯出后面一串来。

  秋夕得到消息肯定不简单,后边人一扯就是一箩筐,没必要把自己的顺风耳给毁了。

  苏叶暗暗琢磨皇帝究竟答应呢还是不答应呢?

  她这边坐着舒服的马车摇摇晃晃,皇帝也是跟皇后同坐一辆车。

  改装马车不容易,短时间内弄出苏叶那一辆已经够难的了,索性皇帝就把皇后接过来一起。

  皇帝的马车比苏叶的还要好,也要更宽敞一些,几乎没有一丝晃动,让皇后也能更舒服一点。

  他正跟皇后提起龚裕之事:“他想要专心教导二阿哥,免得顾此失彼,皇后以为呢?”

  皇后经过上次永琏因为功课熬到半宿,人都熬瘦的事,对龚裕这位先生也没什么好感。

  皇帝能看得出来,皇后自然也明白龚裕这么做的目的,理由看着冠名堂皇,其实就是个沽名钓誉之辈。

  他明明学识不错,又是孔子后人的女婿,在孔府也没受到一点熏陶吗?

  但是龚裕这个身份却有点棘手,直接换掉容易引来拥戴孔子的那些书生的不满。

  原本皇帝会选他,也是因为跟孔府沾边。

  不然那么多青年才俊,皇帝怎么偏偏挑了孔府的上门女婿?

  这人跟孔府有牵扯,能沾光却又不是孔府的人,学识是真的,有一点小聪明又有野心,是最容易把控的。

  皇后笑笑,明白皇帝的顾虑,更清楚他不会任由龚裕乱来:“皇上决定就好,反正如今只是个给小阿哥们启蒙之人。”

  所以龚裕其实没那么重要,就给小阿哥们得个美名,在读书人当中有点好印象罢了。

  皇帝微微一笑:“知朕者皇后也,龚裕既然说一个人教不了三个小阿哥,那就让他只教导永瑛一个。”

  永瑛经常听不懂,龚裕说得太深了一点,完全是跟着二阿哥的进度走的。

  大阿哥还能跟上,永瑛就实在跟不了,上课都开始打瞌睡,回去只嚷嚷沉闷。

  弘昼为此事还找过皇帝,觉得永瑛在宫里上课会不会太打扰其他两个小阿哥,反倒有点过意不去。

  皇帝听了心里不是滋味,原本请龚裕来宫里就是给三个小阿哥启蒙的,也不需要说太深,叫他们好好打基础,开始学会读书识字,知道点为人处世的道理就是了。

  谁知道龚裕说那么深,二阿哥聪慧能学上,大阿哥努努力也行,剩下永瑛一个就尴尬了。

  他原本就不大能坐得住,乖乖听课就不容易。

  龚裕还说得枯燥深奥,永瑛要不是每天去宫里能见两个小伙伴,都不大想去上课了!

  弘昼是看出来了,生怕自家长子真逃课,于是先给皇帝说说,算是有个心理准备。

  别是永瑛带坏了另外两个小阿哥去逃课,弘昼感觉脖子后面都开始凉飕飕的了!

  皇帝却误会了弘昼的意思,还以为永瑛回去实在难受忍不住跟亲阿玛说了。

  弘昼进宫来不好意思直说,才会委婉让永瑛不在宫里上课,免得打扰两个小阿哥云云。

  皇帝是个疼爱弟弟的,爱屋及乌,对永瑛也不错,哪里舍得弟弟和小侄子不痛快?

  龚裕不是自称学识厉害,小阿哥到他手里就没有教不会的,那永瑛是怎么一回事?

  要么他就加把劲教会永瑛,实在不行那就换人。

  到时候就不是皇帝的错了,明明是龚裕空有一身学识,却连个小阿哥都教不好!

  他连永瑛都教不好了,更何况是皇帝的两个小阿哥?

  龚裕见李玉过来还满心欢喜,以为皇帝允了自己单独教导二阿哥。

  谁知道却如一道晴天霹雳砸到头上,皇帝居然叫他单独教导五皇子的嫡长子?

  龚裕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艰难开口问道:“李伴伴,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