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225章

作者:玖拾陆 标签: 爽文 HE 穿越重生

  血脉无法改变,也无法回避,但他不愿意说。

  霍以骁抿唇,道:“李大人先进工部报到吧,晚些让温同知做东,替大人接风。”

  李三揭听懂了。

  这是让他问温子甫去。

  他也没有兴趣站在巷子里被人当猴儿看,便赶紧应下,转身进了衙门。

  霍以骁这才转身,往他的目的地走。

  等他走远了,那些定身符才一张张被揭开,官员小吏们都活了过来,见鬼似的打听。

  那个愣头青是何方神圣?!

  哦,原来是新任的工部右侍郎李三揭。

  先前是临安知府,此番调到京中,应当是乘了霍怀定去岁巡按江南的风。

  他到底是怎么入了霍大人的眼的?

  难道就凭他敢叫“四公子”为“贤侄”?

  看他这顺口的样儿,可见之前就是这么叫的。

  啧!

  厉害了!

  反正自家不敢。

  比不了!

  也不想跟愣头青比!

  且看看,这个进京第一天就犯忌讳的李三揭,能在京中混多少时日。

  说不定啊,没多久,就得被揭三层皮,扔去旮沓窝里自生自灭。

  李三揭不知道那些看热闹的人的心声。

  他闷头进了工部,目不斜视,跟着小吏到了董尚书跟前,递上了文书。

  董尚书一直在案前办公,自不知道外头那一幕,客客气气与李三揭说了几句场面话,便让人先引他四处转转,认一认人。

  李三揭一走开,有人凑到董尚书跟前,迅速把事儿说了。

  董尚书摸了摸胡子,呵呵一笑。

  李三揭第一天到,因着事儿没有弄明白,便借着要去驿馆落脚,把接风给推了。

  而后,背着他的包袱,迅速寻到了顺天府,拦下了要回燕子胡同的温子甫。

  “老弟啊!”李三揭急切道,“今儿说什么都得喝两口。”

  温子甫使人回府传话,引着李三揭,去了边上酒肆,要了个雅间。

  “我原想着,大人还要些时日才能抵京。”温子甫给李三揭添了酒。

  李三揭苦笑。

  “我来得可能不太凑巧……”他抿了口酒,叹着气道。

第275章 他跟鬼有什么区别?

  李三揭被提上来顶缺,收到调任文书后,处理好临安事务,就启程了。

  担心一家老小吃不消行程,就让他们缓行,无需如他自己这般匆忙。

  等他进京后租好宅子,收拾好之后,家人再抵达,也合适些。

  李三揭想得不错,可就是实施上……

  出了些问题。

  温子甫一愣:“大人何出此言呐?”

  李三揭轻咳了一声,放下酒盏,身子往温子甫这厢倾了倾,压着声儿问:“我今儿到工部,在门口遇上了霍大人的侄儿,我就和他打了个招呼。他在六部任职吗?这里的官员都怎么称呼他?叫’贤侄‘是不是不妥当?”

  李三揭不知内情,不在状况里,但他不傻,他自己已经琢磨出些味道来了。

  不是京里不兴称呼晚辈为“贤侄”。

  而是那个人,那个在顺平伯府敢无法无天、口出狂言的小子,不能被这么叫。

  李三揭刚问出口,就见温子甫倒到嘴里的酒全喷了出来,呛得跟要断气了一样。

  温子甫根本拿不住酒盏,捶胸咳嗽。

  李三揭的唇角抽了抽。

  还好,温子甫偏头了,桌上的酒菜保住了。

  温子甫缓了好久才稳住气息,一言难尽地看着李三揭。

  “大人真的不知道?”温子甫难以置信。

  李三揭多机敏一人,出身上毫无背景,还能在临安府混得如鱼得水,可见其看碟下菜的手腕。

  虽然,李三揭在临安时称霍以骁为“贤侄”,但温子甫彼时以为,李大人是知道霍以骁身份的。

  只不过是,霍以骁不主动表态,霍怀定也不多说,李三揭揣摩着这两人的心思,选了“贤侄”这个称呼。

  温子甫听温宴说过,霍以骁其实并不喜欢别人叫他“四公子”。

  其他的叫法更不合适。

  李三揭装傻充愣着叫“贤侄”,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反正,那是临安城。

  山高皇帝远。

  温子甫没有想到,李三揭是真的毫不知情。

  甚至,今日两只脚才踏到了千步廊的青石板砖,就震慑了从前到后的所有衙门。

  李三揭早知状况不好,再看温子甫这神情,显然比他预估的状况还不好。

  他只能苦哈哈地道:“还请老弟解惑。”

  温子甫把自己的酒盏挪开,顺手把李三揭的也拿远了,别的吓着他。

  “您知道那位的名字吗?”温子甫问。

  “这个知道,”李三揭道,“我记得霍大人和霍大人的公子,叫他’以骁‘。”

  温子甫又问:“霍家有一位公子,前些年被皇上和霍太妃接到宫里,做了三殿下的伴读。前阵子,大殿下、三殿下、四殿下开始了六部观政,三殿下在户部,那位自然就跟着。”

  李三揭“哦”了一声。

  原来是皇子伴读。

  难怪性子那么张扬,敢把季究往西子湖里扔。

  想想,整天跟殿下们打交道,出入宫廷,一个季究,算得了什么?

  可说回来,皇子伴读就不能被叫作“贤侄”了?

  他还叫原公主伴读的温宴为“侄女”呢!

  温子甫怕惊着李三揭,说话都是循序渐进:“那么,大人又知道不知道,皇上有个没有记在名下的儿子,养在臣子家中,指不定哪天会认……”

  “好像听过一嘴,好几年前的事儿了,神神秘秘的……”李三揭皱着眉头,想回忆回忆那传言,刚起了个头,他自己就愣住了。

  什么意思?

  前前后后的问题,他都明白,怎么串在一起,这么怪呢……

  总不能是还没有喝,就先醉了吧?

  再说了,他的酒量一点都不差。

  喉头滚了三滚,李三揭用力揉了揉脸,牙齿缝里挤出了话:“老弟啊,寄养的臣子家是不是姓霍啊……那位没有记名的殿下,莫不就是……”

  李三揭磕磕绊绊地说,越说越想哭。

  他抬起手,轻拍了下自己的腮帮子。

  他这张嘴哦!

  温子甫小声道:“就是这一位,所以,满京城的,没有哪位叫他’贤侄‘,提起来时就说’四公子‘。论年纪,他在霍家行四,在皇子之中也行四,左右不会错。”

  李三揭整个人往后倒,靠在椅背上,眼神放空。

  他就说呢,怎么一声“贤侄”能把那么多人吓得跟见鬼了一样。

  他跟鬼有什么区别?

  鬼已经死过了,他在找死的路上跑出了十万八千里,还不带停歇的。

  对着皇子殿下一口一个“贤侄”,他是在跟龙椅上的那一位称兄道弟!

  “不知者不罪……”李三揭惆怅,“我这还来得及吗?”

  温子甫想笑又没好意思笑,道:“您装傻,应该可行,应该没有哪个大嘴巴,去皇上跟前胡言乱语。”

  “也是。”李三揭自我安慰着。

  他尴尬,皇上也尴尬。

  没有认儿子的是皇上,也不怪他李三揭糊涂……

  他老老实实在工部做事,政务上不出岔子,日子长了,这事儿总能过去的。

  总不能大朝会上自上一书,自罪说自己叫错了吧?

  那才是傻子里的傻子!

  李三揭强打起精神来,问温子甫道:“你再跟我说说,在京城这官场还有什么忌讳,免得我又一不小心碰一头包。”

  温子甫思考了一番,也不管李三揭是不是都半知半解,反正是想到了的都说一遍。

  都是从临安府出来的,都是走的霍家的路子,他们两人也算是一条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