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329章

作者:玖拾陆 标签: 爽文 HE 穿越重生

  露出来了? 亦或是透出来了? 都不美观。

  皇上的这一碗? 有一两只透出来了? 还有两只? 皮上沾了点黑? 应是手指拿馅儿时沾着了,揉的时候又不小心,碰到了。

  可皇上喜欢。

  温宴惯会包汤圆,以前成安送来的都是和她一起包的。

  这种不完美的汤圆,肯定是霍以骁包的。

  吃完汤圆? 再抿一口带着桂花香气的汤? 皇上心满意足。

  皇上漱了口? 靠着椅背? 眉宇间满是恰意:“以骁,朕就不说影响好不好,夜里不歇觉? 总归损身子,别仗着年轻胡来。你皮糟肉厚不怕折腾,也想想你媳妇儿,她身体不好。”

  霍以骁抬起眼帘。

  皇上从这个角度开口,反倒叫他不好接话了。

  “行了,你去给太妃娘娘问个安,然后出宫去吧,今儿过节,带你媳妇儿看灯去,”皇上道,“明儿早朝,别迟了就行。”

  吴公公到了霍以骁跟前,笑道:“四公子,请吧。”

  霍以骁在吴公公的眼睛里看到了“迫不及待”。

  嗓子眼里的话,终是没有说,只行了礼,跟着吴公公出去了。

  吴公公送他出了御书房。

  “四公子,”他道,“夫人在偏殿那儿。”

  霍以骁颔首。

  温宴被小内侍请过来,含笑与霍以骁道:“太妃娘娘念着,这就过去吧。”

  吴公公又送了一路,这才转身。

  风吹散了身上热气,吴公公却觉得神清气爽。

  做事儿吧,得讲究一个配合。

  今儿御前,总算不是他一个人使劲儿了。

  甚好、甚好!

  等下得了空,他也去吃一碗汤圆。

  哎!是元宵。

  现在,御书房里做的都是元宵,他这些年也吃惯了,偏刚刚被勾起了馋虫,想起旧都的味道了。

  老了、老了,念旧了!

  待出了常宁宫,夫妻两人回府。

  霍以骁没有在宫里用汤圆,温宴晓得他心思,依旧在屋里支了个小锅,汤圆一开,两个人从锅里直接舀着吃。

  甜味在口中散开,霍以骁道:“不往御书房送,也没什么事儿。”

  “我知道,夜游而已,还不是头一回,”温宴说得很随意,甚至眼睛都还在看着锅里翻滚的汤圆,“皇上不会为此罚你,最多两刻钟,骁爷也就回来了。

  可我夜里想去看灯,看灯是高兴事儿,能少被说两句,就能多高兴一些。”

  霍以骁捏着勺儿,定定看了温宴一阵,倏地笑了。

  看灯,其实是往北大街看灯。

  傍晚时候,各处的花灯都已经亮了起来。

  北大街不是最热闹的,这里早被隔壁的大街抢走了风头,但也不沉寂。

  黑檀儿绕了一圈,回到马车上告诉温宴。

  钱晖没有出门,就在家里念书,钱母看着书画铺子,钱父在隔壁街上摆摊儿,趁着人多,卖些笔架一类的小玩意儿。

  杨继林也在家,年迈的杨母还在赶工,妻子与儿子出摊了,卖他们做的那些花灯。

  王笙家里很沉闷,王笙既不念书,也不玩闹,只躺在那儿发呆。

  他的妻子催他,反正这会儿念不进书,不如去街上看灯,他也不肯去。

  温宴揉了揉黑檀儿,给了它一块小鱼干。

  霍以骁道:“不是看灯吗?”

  温宴笑了笑:“走吧。”

  两人下了车。

  大街上,灯火通明。

  摊子多,灯多,人多。

  初初迈入其中,霍以骁不太适应这样的热闹,可站了一会儿,倒也不排斥。

  温宴牵住了霍以骁的手,垫着脚,挨近了跟他说话:“人多,别挤散了。”

  霍以骁收紧了手指,看了眼前后方向。

  温宴道:“我想买盏灯,这儿花样这么多,应该有人会做个猫型的吧。”

  “难说。”霍以骁道。

  多的是莲花、兔子,谁没事儿做个猫的。

  温宴也笑,笑过了,又道:“我一直在琢磨,钱晖说’舞弊‘,舞弊,可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了。”

第400章 散开了

  考场舞弊,有大有小。

  规矩再是森严,也会有人孤注一掷,冒险去拼一把。

  有带小抄的,大部分在入场时就被查出来,赶出考场,运气极好的,兴许能够蒙混过关。

  但这是极少数里的少数。

  与其比运气,不如塞银子。

  这种手段,童试时兴许还有几起,真到了秋闱、春闱时,敢生这样歪心思的,十之八九,没有前途。

  能参加秋试的,都是有才之人,比的皆是真本事,想靠小抄脱颖而出,未免天真。

  可哪怕是这么不上台面的手段,除了舞弊的考生,也还有检查考场时“不仔细”的吏官牵扯在内。

  小抄之外,还有泄题。

  没有进考场前,就已经知道了试题,经义背得滚瓜烂熟,策论文章也想好了落笔的方向。

  如此一来,自是比老实的考生占了先机。

  这之中,考生背后,便有了泄题之人。

  还有一种,是批阅的考官认得考生字迹,悄悄换了卷面名字,在放榜时做了手脚。

  那么,舞弊的罪名里,考官也脱不开身。

  无论是哪一类的舞弊,就像温宴在琢磨的一样,不是一个人的事情。

  不是温辞一人,就能“危害”考场了。

  霍以骁挑了挑眉,他听懂了温宴的意思。

  回想了一番钱晖梦境里的话,他道:“’若不是提前知晓考题,你凭什么能中?‘他说过这么一句吧?”

  温宴颔首:“他们是觉得,大哥知道了考卷内容。”

  顿了顿,温宴又道:“王笙那天与他父母说过,他们这样的人家,便是中了,也是瞎猫撞着了死耗子。”

  如此,把两厢一结合,就有了个大体的方向。

  温辞下场比试? 因着侯府公子的身份,他提前得了试题内容,做了准备? 因而考中了。

  霍以骁短促地笑了声? 嘲弄意思明明白白:“都念了这么多年的书了? 怎么会有这么天真的?”

  科举,是朝廷选拔人才的手段之中,最广泛、也最重要的一环。

  多少优秀的官员? 是靠着这条路? 一步步走到了朝堂上,得以参与朝政、指点江山。

  寒门亦能出贵子,很多读书人就指着科举来改变一家人的未来。

  因此? 朝廷绝不可能给勋贵子弟们泄题? 保证他们能高中? 而忽略了其他书生的前程。

  学子们心里也有数? 若这条路就是给勋贵子弟们走的? 其他都是一贡院的瞎猫在等耗子? 那谁家还能耗费如此大的精力、财力去供个读书人?

  “不天真,却信了,”温宴抿了抿唇,看着霍以骁,道? “因为那个是’温辞‘。”

  意有所指。

  霍以骁听懂了。

  北大街热闹非常? 从他们身边经过的人欢声笑语? 而霍以骁的眼底? 却是截然相反的一片冰凉。

  谁能给温辞泄题呢?

  温子甫当着官,却是初来乍到,顺天府里能说话? 与秋闱却不沾边。

  若真有这样的人,矛头顺着就会指到霍怀定、指到霍以暄头上。

  暄仔亦是同场比试,霍家难道就没有给自家子弟想想办法?

  题目到手了,给温辞行个方便,也说得通。

  一个月后,温辞并不参加春闱,下场的是霍以暄。

  那么,考题呢?

  温宴压着声儿,继续与霍以骁道:“去年秋闱的主考是……”

  “翰林院姜学士为主考。”霍以骁道。

  温宴一愣:“姜瑾的祖父?”

  霍以骁亦是一愣:“姜瑾是谁?”

  温宴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