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373章

作者:玖拾陆 标签: 爽文 HE 穿越重生

  毫无意义。

  让人看好郡主,池嬷嬷去了花厅。

  唐云翳等了很久了,从听说前街之事后,他就赶来了长公主府。

  “皇上怎么说?”唐云翳开门见山。

  前街的闹剧已经发生,再问也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之后的应对,还得看御书房里的态度。

  池嬷嬷把进宫后的状况都说了一遍,又道:“皇上的反应,很奇怪。”

  唐云翳没有说话。

  他的右手还按在茶盖上。

  个头高、又消瘦,使得他的手指看起来比别人更长,骨节也越发分明。

  大抵是因为突出的骨节,即便他没有用什么劲儿,都显得浑身笼罩在怒气之中。

  半晌,唐云翳才缓缓开口:“不奇怪。”

  池嬷嬷一愣,不太理解。

  唐云翳真憋着气,原不想与池嬷嬷分析,只是眼下,长公主不在京中,郡主又是个搅事的,长公主府的事情还得需池嬷嬷配合,不得已,唐云翳解释了一番。

  “他想乘胜追击。”唐云翳道。

  皇上没有办法狠狠处罚皖阳。

  别说是没有确凿证据,哪怕一清二楚,沈家也能弃车保帅。

  底下人胡乱弄的,把长公主府伺候皖阳的所有人都埋了,难道还能让皖阳去了封号、贬为庶民吗?

  等长公主回来,替皖阳“平反”,总能把欲加之罪洗去七七八八。

  可皇上在乎的难道是皖阳吗?

  若能把沈家连根拔起,皇上就是认皖阳当女儿,封个公主、高高供着,也无所谓。

  皇上的目标只有沈家。

  所以,他不会对皖阳动手。

  若不然,他罚也罚了,骂也骂了,定安侯府还怎么追着不放?广大学子又怎么能再议论纷纷?

  “皇上要治皖阳、或者说我们沈家一个目无朝纲、不臣之心,”唐云翳道,“皖阳不想给定安侯府赔礼?那就等着被算账吧。”

  池嬷嬷听明白了七八成,不由倒吸了一口气:“可让郡主去赔礼……”

  恐怕只会适得其反。

  唐云翳深吸了一口气,道:“吴公公不是说,赔银子吗?”

第453章 津津有味

  走出花厅时,迎面吹来了一阵夜风。

  狂风卷着雪花,湿漉漉的,让人其不舒服。

  不远处,是长公主府那座高大的假山,风从山石的洞孔里穿过,鬼哭狼嚎。

  唐云翳紧了紧斗篷,垂着眼往前走。

  花厅里的热气与明亮被他抛在了身后,留在他身上的,只有寒意。

  与周围的风雪相容,也与他心中的戾气相合。

  十分不畅快。

  从棋差一着开始,此事就决计不可能畅快了。

  唐云翳太清楚皇上在想什么了。

  皖阳是皇上最想要的先锋兵。

  吴公公明确说了,赔罪、赔银子。

  若是置之不理,一顶一顶大帽子就扣下来了,皇上正愁没有收拾沈家的好机会。

  他们必须选一样。

  皇上是看准了皖阳不可能去赔罪,哪怕沈家硬逼着皖阳去了……

  就前街上,定安侯府那对祖孙的表现,皖阳根本扛不住。

  老夫人往病榻上一倒,哀哀呼几句,就是皖阳耀武扬威、嚣张跋扈,还欺上门去。

  他们谁都不敢让皖阳去,便只能赔银子。

  可乖乖赔银子了,这事儿就了了吗?

  不可能!

  皖阳闹出这样的风波,还什么枉顾朝廷根基,险些害了那么多百姓、考生的性命,最后却只是不痛不痒地赔一些银子……

  不正是长公主与郡主仗势欺人的“证据”吗?

  是他们沈家,仗着从龙之功横着走的证据。

  毕竟,连皇上都只能退一步,让皖阳出点银子了事,可见沈家对皇权钳制之深。

  唐云翳把这些想得格外透彻,却,没有化解的好办法。

  因为皖阳不可能配合。

  哪怕跟她把事情掰碎了讲解明白,皖阳愿意低头,她也不能在燕子胡同里讨到好处。

  水平不够。

  唐云翳深吸了一口气。

  阴冷的寒气顺着嗓子,直入心肺,刺得他很不舒服。

  看得越明白,才会越无力。

  他空有一身解数,可偏偏不是他的考卷。

  上马车时,唐云翳想,他得再给长公主去信,催她赶紧回京。

  若长公主在京中,他们不至于骑虎难下。

  雪飘了一夜。

  霍以骁被热醒的时候,快四更天了。

  屋里点着炭盆,温宴尤觉不够,被褥也厚实。

  偏偏入睡后还要寻个暖源,手脚身子全往霍以骁这边钻,闹得霍以骁一身火气不说,还一身的汗。

  轻手轻脚地,霍以骁起身,趿着鞋子走到桌边,咕噜咕噜灌了半壶水。

  再回到床上,大抵是他身上没有拢在被窝里时那么热了,温宴极其不满意,睡梦里翻了个身,避开了。

  大半夜的,霍以骁被她气笑了。

  他硬把温宴又翻了回来,箍在怀里,又掖好被角,重新闭上了眼睛。

  过河拆桥?

  想都别想。

  霍以骁又睡了会儿,算着上朝的时候,也就起了。

  温宴亦揉着眼睛起身。

  岁娘给她梳头时,邢妈妈迈进屋子,与霍以骁禀了两句。

  霍以骁挑眉,转头与温宴道:“皇上昨儿罚皖阳跪了一会儿。”

  消息是吴公公使人递出来的。

  这倒不是吴公公多向着霍以骁,给他当眼线,而是,皇上的目的需要定安侯府的推动。

  说白了,需要他们委委屈屈。

  所以,消息才会卡在霍以骁出府前就送到了。

  都是聪明人,皇上是个什么打算,不至于看不出来。

  温宴与霍以骁商量了一番,续写了戏本,便各自开展。

  今日是大朝会。

  御史言官义正言辞,把皖阳郡主从头斥责到脚。

  为了私人恩怨搅乱春闱,闹事街头妄图伤人,至于温宴在顺天府里讲过的朝堂根基,更是人人都要来说一句。

  与沈家沾边的官员各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就怕跟前回的狄察一样,被皇上大骂一通,命都赔里头。

  皇上坐在龙椅上,听御史们骂了一刻钟,终是摆了摆手:“行了,朕已经骂过皖阳了。”

  不轻不重,不痛不痒。

  不管是那一方,都愕然抬头,看着皇上。

  不对劲!

  这绝对不对劲!

  刚刚还在骂的御史愣了愣,道:“您骂过了,所以……”

  “皖阳会给定安侯府赔不是。”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赔不是就能解决的?

  连暗自庆幸脱身了的朱茂,都难以置信地看着皇上。

  父皇会放过沈家?

  “赔不是?皖阳会赔哪门子的不是?”

  文武官员们循声看去,果然是四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