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赢家 第474章

作者:绿嬑 标签: 系统 快穿 穿越重生

  “我先走了,相关手续我会派人来办,到时候你配合就是了。”袁侍郎打断了他的话,转身离开。瑞和看着他的背影,谄媚的笑容瞬间收起来,他冷笑一声,原来李元娘打的是这个主意!想来杀害原身不止是为了儿子,也是为了她自己吧?不然的话让儿子认回亲生父亲,如何犯得着杀害原身?原身知道儿子不是亲生,生父身份又是那般煊赫,想拦也拦不住。

  原身死去,李元娘做寡妇还有什么好处?只能是原身的存在挡住了她与旧爱重修于好的路!寡妇再嫁无人指摘,可如果让原身知道儿子不是亲的,妻子还要去攀附别的男人,以原身的性格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拼个鱼死网破也会阻挠的。李元娘干脆一把毒将人毒死,以绝后患。

  原身死亡的真相差不多拼凑出来了,可现在明显无法报仇。从李君年对李元娘的维护就看得出来,那个孩子不会坐视他找李元娘报仇的。且袁侍郎费了大力气将人偷梁换柱出来,怎么可能愿意被他揭开这个秘密?包庇死刑犯,扰乱律法,哪怕身居侍郎也不敢直面这种指控。瑞和相信,在他重新送李元娘去死之前,袁侍郎肯定会先弄死他。

  不能直接说出真相,那就只能暗地里动手。袁侍郎肯定不会留很久,他必定会带着一家老小回京城,等到了京城,自己还怎么报仇?要动手,只能是现在,但瑞和思来想去,暂且压下潜入袁家杀李元娘的想法。一来,袁家这一次来人很多,他无法确保自己能够杀了人后还全身而退。二来,现在与李元娘有仇的就只有他这个“丈夫”,李元娘一死,自己就是第一个怀疑对象。即便他能够将证据都抹除,可只要袁侍郎怀疑他,他就逃不过。袁侍郎可是敢偷换死刑犯的人,再杀一个普通厨子又有什么难的?

  归根究底,民与官是两个差距极大的量级,现阶段他是完全不敢招惹袁侍郎的。

  这般想着,他摸摸下巴:“我刚才故意说的话,如果能坑到李元娘就好了。”

  李元娘还真的被坑到了。袁侍郎心中存了怀疑,询问李元娘时就带着心眼,哪怕李元娘将这套说辞早就翻来覆去的斟酌过,配着柔弱的哭腔与泪水,原本预备能发挥十成效果的一番表演,却只打动了袁侍郎二分。

  上辈子后半辈子都在琢磨袁朗的李元娘如何看不出袁朗的态度?她真是又气又急,心中暗骂原来袁朗此时就已经心思这么深沉了,自己这般唱念做打,他竟然没有完全相信她?看来自己这一招真的是昏招,没成功坑了自己就算了,还破坏了自己在袁朗心中柔弱善良的形象。

  也是,自己哪怕说得再动情再可怜,敢动手下毒害夫君的人——哪怕那夫君有千般万般错,都会让人心中嘀咕的。她咬了咬下唇,垂下眸子让自己的眼泪掉得更凶,事已至此,只能继续往下走了。

  袁夫人凭白多了一个十七岁的儿子,大家族出身给她的教养让她很快调整好心态,迅速进入角色中。反正本来就是来领养嗣子的,不过是小娃娃与少年郎的区别而已,都是她的儿子。

  李君年却全身都不对劲,他是读书人,知道自己这就变成了庶子了,这位仪表端庄的贵夫人,就是他的嫡母了。

  律法上,他的亲娘李氏已经被砍头了,以后她娘该怎么办呢?想到这个他就发愁。在袁夫人眼中,李君年就跟溪水一样浅,她娘家有七八个年纪差不多的少年郎,她知道该怎么对付这个年纪的孩子。

  你给他尊重,将他当大人来看,同时要关心他,注意距离。

  李君年身边多了一个丫鬟一个小厮,丫鬟才十二三岁,做事非常周全有条理,连床都帮他铺好了,才觉得口渴想要喝茶呢,小丫鬟就把茶水端进来了。小厮也是十四五岁,长得眉清目秀,办事也很机灵,不管吩咐什么,都能办得妥妥当当的。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贴身伺候,李君年开始是不适应的,但这两个伺候的仆人将他伺候得十分妥帖,他很快就习惯了他们的存在。两人办事时偶尔会提一句“这是夫人特意吩咐给少爷送来的”,极有分寸,哪怕李君年知晓他们是袁夫人送过来的,但他还是承她的情,甚至还产生了一些愧疚与心虚。

  在李元娘使劲浑身解数要挽回袁朗的心时,她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正在被袁朗的夫人笼络着。

  袁朗才回来老家,得抽出时间接见拜访的当地官员以及乡绅们,因着帮侍郎大人办了一件大事,县令在袁朗面前最得脸面。袁朗也暗示了,知晓县令即将卸任回京述职,到时候会为他挑一个好地方,县令自然欣喜若狂,常来奉承。原先袁朗说要回来挑选嗣子,现在既然有了亲生儿子,他如何愿意再养其他人的孩子?其实他与族中的关系很一般,族里以前欺负他家孤儿寡母,差点将这柳树巷的老宅子霸占去,要不是他早早考上童生有了功名,他与他娘就会无家可归了。

  无子时他妥协收养袁氏族中的孩子,现在他有儿子了,那么那些所谓精挑细选出来的孩子,还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忙碌着,小一个月就过去了,袁朗让妻子收拾行李,准备下个月就返京去。李君年的户籍也迁了出来,袁朗给儿子重新取了个名字,叫做袁继贤,字子安。只剩下李元娘还没个说法,她是个“已死之人”了,肯定得跟着他们一起上京去,新出炉的袁继贤也舍不得离开她。按照袁朗原先的想法以及李元娘的打算,自然是将她当做妾室带回去,袁夫人当然不愿意了。

  她想啊,如果不是自己娘家不是小门小户,她的底气够足,就冲着生了夫君独子这份功劳,李氏就该得一个平妻!好在官宦人家讲究规矩,没有平妻这一说,可李氏这身份真的进内宅了,怎么着也是个贵妾。等以后继贤有出息了,看着李氏那手段不俗的模样,她这个正室就得被挤兑得没地儿站了。

  好在李氏立身不正,留了老大一个把柄。袁夫人以担忧袁朗仕途以及孩子前程为由,建议要不将李氏说成是继贤的乳母,继贤也是她的亲生子。以前她曾经生下过两个孩儿,一儿一女都没有活过满月,可以将继贤说成是那个男孩儿,当年得高僧批命,说得送到乡野间去养在孩子十五岁之前不得认回来,也不得说出孩子的存在,孩子才能养得活。

  之前他们夭折过一个女儿,实在是怕了,为了孩子只能割舍下慈父慈母的眷恋不舍,将孩子偷偷送回老家。正巧李家的孩子养到两岁上夭折了,李氏生产时伤了身体无法再生育,他们便将孩子寄养在李家。

  此番他们回老家,就是来接这个孩子的。

  “我看得出来,继贤对李氏感情很深,以后回到京城,我也不会拦着继贤照顾李氏。这就需要给李氏一个合适的身份了,说她是继贤的乳母最合适了。以后即便有人翻出李氏曾经毒杀亲夫一事,借此来质疑继贤少时的教养,我们也可以说继贤是由我们派过去的乳母教养长大的。这样安排,继贤小了两岁,这两岁是看不出来的。夫君,我们就这么一个孩子了,若说他是妾生的,这出身上就矮一头,可若说是我生的就不同了,那就是正室嫡出,以后我娘家也会尽全力帮扶他的。且这个说辞能将孩子前头十七年生活在李家的事实找到合适的理由,日后便是有人掀出来,我们也有话可以解释,总归不会让继贤背上奸生子的恶名。李氏死了倒没关系,再多骂名都不痛不痒,夫君你与继贤的名声才是最要紧的。”

  这话入了袁朗的心,的确,妻子这个主意是最周全的,将所有情况都考虑到了。

  “操作起来也不难,上回周耀祖都签了保密契书了,顶多再拟一份新的让他签,就说继贤是他的养子,日后让他不许再以继贤父亲的身份自居,不可挟恩图报。”袁夫人真是将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对袁朗来说,儿子就是他的儿子,这是最重要的。而儿子名义上的母亲是谁,那就没什么要紧的,这时候看的就是利益,李元娘肯定不能做孩子的母亲,她已经是个“死人”了,妻子无疑是非常合适的。他袁朗的独子理应得到最好的出身,最好的前程,他知道妻子有私心,但这份私心收益的是他的儿子,那就是善解人意,无私付出。

  袁朗感动了,同意了,李元娘却被气死了!

第767章 赘婿

  不怪李元娘这么愤怒,上辈子袁夫人那番诛心之语似乎还在耳边回响。这辈子儿子竟然直接成了袁夫人的亲生儿子,这是在抢她的儿子啊!

  就算袁朗说得再好是为了孩子的前程,她也无法接受。

  再有,她怎么就变成孩子乳母了?什么叫做将孩子托付给李家帮忙抚养,周耀祖也成了养父了?这是活生生地将孩子从她身边夺走啊!

  “只是一个说法而已,防着以后有人问,只是一个搪塞的借口。我与周耀祖那边也谈好了,他同意配合,契书与封口费他也收下了。元娘,周耀祖也不似你说的那般不近人情,无理取闹,我与他见面两次,他虽有些市侩贪财,但市侩贪财的人有弱点,易于掌控。”

  “你都想好了,也安排好了,如今再与我说,我又能说什么呢?”李元娘低头拭泪,“为了继贤,我什么都能接受,我现在只问你一句,你将要怎么安置我?我放心不下继贤,他从未出过远门,我得照顾他。”既然事实无法更改,她就得接受,再找别的出路。

  袁侍郎叹气:“你的身份不能暴露,不然我也不好做。我是这样想的,你自然先跟着我们一起去京城,我再给你置一个宅子,说出去就说是感谢你对继贤的照顾,毕竟你是他的乳母嘛,我们答谢你并不为过。以后、以后你要是遇到合适的男子,想要再嫁的话我会给你一份嫁妆,让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原先他的确想要将李氏纳入后院,但妻子从未给出这个选项,开口便是让李氏做乳母,理由都很有说服力。李氏如果入后宅做妾,日后继贤该怎么对待她?要是母子之情流露于表被别人看出来,那就是说不清的麻烦。要是将感情藏得深,一个嫡子过分关注父亲后院的一个妾室,那么流言蜚语就更加可怕了。

  母子之情,如何隔断?

  不如让李氏做乳母,将人安置到外头去,继贤想见李氏了就能去见,对外只说是看乳母,外头的人能多说什么呢?其实,将儿子的乳母接进府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袁夫人也说了,后宅人多嘴杂,到时候保不齐什么时候就将李氏认出来了,还是放到外头安全些。

  其实他看得出来,妻子这样安排有私心。但还是那句话,所谓私心都有理有据,也是为了孩子好,他自然顺水推舟。妻子娘家帮助他良多,他不会在小事上让妻子没面子。当时他起过心思重新纳李氏为妾,可是见过周耀祖后,那份心思就淡了很多。等忙过那一阵子,那份心就彻底没了。妻子一提让,他没说什么就同意了。

  他们夫妻俩倒是商量好了,又跟儿子说了一声。袁继贤也没有意见,他无法接受他娘做妾,那太委屈了!他听小厮说了,京城的宅子庭院深深,分前院后院,出入严格,他已经长大,除了跟母亲请安不能轻易上后院。他娘如果在后院,名义上又是父亲的妾,与他这个“嫡子”看起来毫无瓜葛,他去看她也不方便。住在外头挺好的,他能常过去探望,母亲逃脱死刑,是得低调些。

  这边新的一家三口都同意了,李元娘得到通知,只能暗自吞下苦果,掐着大腿肉强迫自己做出顺从善解人意的模样。

  “都听朗哥你的,你肯定都是为了我与继贤好。”

  袁朗叹气:“你知晓我的苦心就好了。”

  等袁朗离开,李元娘将手帕狠狠撕碎。

  这算什么?这日子到底是怎么过的,怎么能过得比上辈子还不如?

  可李元娘不敢多说什么,人家都将利害与她说清楚了,她能再坚持入府做妾吗?那样的话不止袁朗会厌烦,连儿子都会看不起她。无奈,她只能劝自己: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又拿前朝有书生做大官后为自己的乳母请旨的事迹安慰自己,做乳母也好,以后儿子能为他请封诰命,可若是做了庶母,那就跟上辈子一样无法明着沾儿子的光了。

  如此几般的自我劝慰,李元娘终于冷静下来,说服自己这条路也不错。

  袁家人离开县城时,瑞和也去送了。他许久没有见到袁继贤了,一应手续都是袁家派人来办的,他给李君年收拾了两套新衣服,又往里面放了五百两。原先袁朗是不让儿子见瑞和的,是袁继贤自己说想见。

  他愧疚地看着瑞和,瑞和更能确定李元娘没死了。这孩子的心思真的很简单,李元娘没死,他就觉得对不起周耀祖这个养父了。

  “此去一别,以后我们可能再也无法见面了。”瑞和将包裹给他,“都是些你在家中的旧物,不值什么钱,你拿去做个纪念吧,若是有空闲就回来给你爷爷磕个头,他要是知道你能有这般好的前程,一定也会高兴的。”

  “爹,谢谢你,爹,是娘对不起你。”袁继贤低着头说。

  “她也用她的命赎罪了,好在她已经走了,不然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你父亲说了,酒楼以后都归我,也就不分给你了,我已经答应下来,以后你莫要怨我。”

  袁继贤忙摇头:“我不会的,那是您应得的。”

  瑞和又勉励几句才离开。

  回到马车上,袁继贤打开包裹看到里面的东西,忍不住红了眼眶。娘上次还说养父的坏话,父亲也说爹市侩贪心,可是养父还是对他很好的,就算自己不是亲生儿子。他这些日子一直在重塑认知,想来想去,人人都有错,始乱终弃的生父有错,珠胎暗结却又栽给养父、还下毒害爹的娘有错,他、他攀附权贵抛弃养父也有错,只有养父是没有错的。李家要找赘婿,养父家中贫寒入赘李家,那并没有错,这些年爹兢兢业业经营酒楼供他读书,临到现在还呵护着他。

  想着,袁继贤红了眼眶。

  袁家人走了,县城的人还津津乐道了小半个月。酒楼这一个多月来营业额剧减,熟客都知道东家家中出事了,这阵子都是徒弟在掌勺,徒弟能力也不错,但熟客还是喜欢东家亲自掌勺,东家不来,他们也就不来了。

  等瑞和重新回酒楼时,有原身的朋友就说了:“可惜了,前一阵袁侍郎回乡来,咱们县里有头有脸的酒楼都被请过去做席面了,如果你当时能来,肯定能给你的酒楼涨涨名气,毕竟你的手艺我们都有数,那是真的顶呱呱。”

  又有朋友问起李君年:“好些日子没看见了,是不是与你生分了?我劝你一句,君年是个读书种子,以后一定有出息,你得好生将他的心拢回来,日后他才能孝顺你。”

  大牛村偏僻,消息不通,瑞和没有去通知,那边等到现在才从一个货郎口中得到消息。原身的大哥三弟听了父母的催促,连夜就从大牛村往县城里赶,赶着驴车行到隔天下午才到县城。

  面对原身兄弟们的关心,瑞和一一回答:“回头跟老娘老爹说,我这头没事!让他们甭担心!”

  “这怎么能不担心呢?!”别说周老爹周老娘听到消息险些厥过去,几个兄弟也一个个目瞪口呆。老实稳重的周大哥叹着气:“家里秋收呢,忙得团团转,好不容易得闲了听说了你的事,娘都病倒了,一个是吓坏了,另一个是听说弟妹没了,惊着了。”

  周老三左右看看:“君年呢?没在家啊?”

  “君年去外地读书了,我给他新找了一个新书院。”瑞和没有说出真相,不止是因为他答应了袁朗,也是因为李君年是无辜的,虽然之前李君年为了李元娘不停奔波,但他不至于为此而怨恨李君年。做儿子的想救娘,这没有错。

  “这就去读书了?君年没有怨你?”

  “唉,别说那些了,我也不想再提。大哥三弟难得过来一趟,多住几天吧!”

  “不了不了,看你的状况还好,我就安心了,回头好给爹娘回话让他们放心!”周大哥摆手,“我们带了些编织物来卖,喏,这几袋子是给你的,刚下来的红薯特别甜!这两袋是新下来的米,今年的收成真不错,你拿去吃吧!”

  瑞和好说歹说,才留他们多住了几天。卖掉乡亲们托的编织品后,周老大与周老三就要走了。

  “家里要秋种了嘛!今年你看看要不要回家过年,爹娘都想你了,家里靠着你才过上好日子,家里兄弟侄子都记着你的恩情,我都教狗蛋他们以后一定要孝敬你这个二叔。”临走前,周老大与瑞和说心里话,“爹让我与你说,续弦的事情不着急,李氏虽对不住你,可她也已经走了,你好歹为她守三年,早年间李家老爷对你很好,咱们不能忘恩负义。还有君年,他一定伤心着,你多关心他,以后即便续弦了,也要对他好……”

  “知道了。”瑞和连连点头,送他们出城去。

  除了他没有人知道,李君年已经不存在了,有的只有京城侍郎府的袁继贤。

  送走兄弟后,瑞和就开始经营酒楼了,他还没忘记原身的委托任务中有一个是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酒楼。一年后,瑞和将李氏酒楼以市价五成卖给了李氏族人,徒弟柱子做了掌厨,他带着徒弟富贵离开了县城,开始在各处游历,进修厨艺,又过了五年两人进京。

第768章 赘婿

  辉康坊最近新开了一家小饭馆,饭馆很小,只能摆得下四张桌子,开始是卖朝食,物美价廉,卖的小馄饨十分鲜美,三鲜包子与小笼包也特别好吃,很快就在街角这处旮旯地一炮打响,每天早上那蒸包子的屉子能堆得两人高,蒸汽滚滚。

  后来又开始做午食,别看菜单上只有三个菜,一个整鱼去骨的炸松鱼,外酥里嫩,酸甜口味,就着汁水能拌下一整碗饭,一个是酱排骨,那酱汁香得醇厚,同样也是拌饭神器。最后一个就是素菜了,清炒各种时鲜蔬菜每日不重样,普通的素菜也炒得清脆爽口。就这两样菜,跟朝食一样美味又平价,很快就虏获了不少食客的芳心,一肉一菜还有免费的蛋花紫菜汤,生意极为红火。

  很快,小饭馆就攒足了钱,老板也将京城的餐饮情况打听得差不多了,于是就开始筹备着开酒楼。这小饭馆正是带着徒弟富贵来京城的瑞和开的,瑞和用小饭馆探路,顺带攒资金,一年下来钱也攒得差不多了,加上以前的存款,很快就盘下来一个店面,又雇人来装修。

  开店的手续全都办好了,等酒楼装修好,东西置办齐全,雇佣的店小二到位,选了个好日子就正式开张。

  京城的日子与老家截然不同,这边物价高,人们见的世面多,饭菜做得不可口的话,没有人会买账的。开酒楼之前,瑞和已经在京城呆了一年多,也寻摸出合适的进货渠道,请来的店小二也稳重可靠,其他的就要靠他的手艺了。

  原身的手艺极好,学了老师傅的本事后这些年也常有创新,瑞和过来之后不仅融合了原身的记忆与手艺,自己也在不停探索着进步着。他手中捏着不少膳食方子,便从中拿出一些适合这个世界的方子开始研究。一年后,他才成为真正的厨师,这才盘掉李氏酒楼离开县城。那酒楼喊话要卖时,出价的人不少,但瑞和还是半价卖给了李氏的人,今后周耀祖就不欠李家什么了。

  在外游历学习的这五年,瑞和的厨艺越发精进。

  新酒楼开张后生意挺好的,某一天原身的弟弟周老七也来这里请上峰吃饭,周老七吃到一盘家乡菜,感慨多年没有回乡了,店小二笑着说:“我们东家就是掌厨,他也是从邰单来的呢!”

  上峰笑着说:“那就请你们东家过来说说话吧!”

  周老七觉得有面子,又招呼着喝酒吃菜:“这家酒楼做的菜真的不错,特别是这道松鱼,您看这刀功……”

  上峰笑眯眯地听着,伸筷子夹了一块,点头:“的确不错。”周老七又给他倒酒,他也给面子地喝下来了,两人都觉得满意。

  这时候瑞和上来了,他一眼认出了周老七,周老七却没有认出他,还笑着问他是不是从邰单来的。瑞和就没有着急相认,用对待客人的态度客气地应对,介绍了几样菜式的做法。周老七忽然皱起眉头,再三打量瑞和,眼中惊疑不定。

  但这场饭局很重要,周老七按捺住心中疑惑,继续与上峰周旋,攀交情。

  “哎呀,听说户部袁侍郎要办宴席,那家公子真是文秀挺拔一表人才,要是能参加他中举的庆功宴,肯定能沾上两分才气,哎呀,要是能得一张请帖就好了。”上峰感叹道。

  周老七眼神一闪,笑着说:“大人一片真心,一定能得偿所愿的。”

  上峰见周老七上道,更加开怀,将刚斟满的酒一饮而尽。如果不是听说周瑾恒有侍郎府的门路,他才不会应这场邀约呢。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周老七将上峰殷勤地送到家,这才急急忙忙地返回酒楼。瑞和早就在等着他了,见他回来就笑了:“认出我来了啊?”

  周老七露出笑容,大力握住瑞和的手喊:“二哥!二哥什么时候到的京城?怎么没来找我?爹娘说你出门做生意了,十分担心你呢!”

  “才来了不久,许多年没有见你了,你寄回家的家书每次爹娘都让大哥送过来给我看一眼,你过得可还好?”

  周老七脸上的笑容收住一些:“说好也不算好,说不好……我也是别人口中的寒门贵子了,能从邰单大牛村科举入仕,多少人都在羡慕我,那是无病呻吟了。”这话有些别的意味,瑞和当听不出来,只说:“你一向聪慧,家中以及族人都以你为荣。”

  两兄弟互相问候着近况,周老七又提起刚才的话题:“怎么没告诉我你来京城了?若不是今天偶然遇见了,我们兄弟二人同在京城却没有相见,说出去别人要笑话了。”

  “我是来做生意了,来京城后一直没空闲,原想着等年节再去给你送节礼。”

  酒楼忙着,瑞和也没办法跟周老七再多聊:“我就住在酒楼后面的院子,你要是不急着走就去后头等我,一会儿我给你送两个菜过去,方才我也瞧见了,你喝了不少酒,我给你清炒两个爽口的菜,再给你煮养胃粥。”

  突然在这里见到二哥,周老七心中还有许多话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