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碗叉烧
听声音似乎是项栋。
他皱了下眉头,还没说什么。项栋便闯进这间棋室,看见施文昂在后立刻满脸怒气的开口,“施文昂你果然在这儿!今天你必须把话给我说清楚了!”
项栋大声嚷嚷着走近,右手还抓着祝小米,将他完全拽。
“什么说清楚了!”施文昂皱眉回瞪项栋,一点不因为自己年纪比对方小就露怯。
甚至见项栋气势汹汹的朝自己走来,一副来者不善,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样子,随手抓了枚象棋在手上,人也直接站在椅子上,双手叉腰瞪视项栋。
蓝席起身,挡在施文昂面前,皱眉看着项栋开口,“你想干嘛项栋?”
“席哥这儿不关你的事,你让开,我要找施文昂讨个说法!”
说完一把将拽了一路的祝小米往前一拽!让他踉跄了两步到跟前后,这才又叉了腰看向左右,一边大声嚷嚷,“苏茉呢?!躲着不敢出来了是吧?!”
话音未落,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便从门口传来。
——“有事?”
刚刚还怒气冲冲的项栋,应声扭头和苏茉的视线撞上后,忍不住缩了下脖子。
但下一秒立刻硬着脖子回瞪她开口,“凭什么祝小米都通过了参赛资格,而我却没有?!苏茉!你看我不顺眼教唆施文昂公报私仇是不是?!”
话一出口苏茉还没开口,反倒是施文昂气不过立刻大声反驳,“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和老师需要用这种方式吗?!再说了项栋,我们只负责对弈,至于有没有资格参加,标准是裁判组做的决定,你跑来冲我们嚷嚷什么?!觉得不公平行啊!我们现在就一起去找院长!”
“哼!苏茉风头正劲,就算找院长院长也只会向着你们。哪里会管我这个小角色。”项栋眼神闪烁,强辩,“我不管,我也不找院长我就找你施文昂,还有你!苏茉!”
项栋扭头瞪着苏茉,声厉内荏的开口,“你今天和施文昂要不把参赛资格给我改回来,我就和你们没完!”
“……你!”施文昂瞪着项栋,正要骂。
话还没出口便被苏茉叫住。
“施文昂。”
“……老师。”施文昂立刻闭嘴,扭头看着苏茉,嘴微微嘟着,气恼不说,又带了点儿撒娇的味道。
苏茉从项栋身上收回视线,看向施文昂淡淡开口,“就算你是几人里面最矮的,现在也不用站那么高吧?下来。”
“???”老师,您教训我就算了,可您还当着这么多的面伤害我。
这合适吗?
施文昂很受伤。
正想嘟着嘴嗔怪两句,苏茉又朝他扫了一眼。
“下来。”
“好嘞。”施文昂立刻跳下地,将手上的象棋放回棋盘上后马上贴墙站。
一副乖巧老实的模样。
看得蓝席又一愣,朝施文昂看去,默默斜睨他,“有这么可怕吗?”
“什么可怕?!这叫尊重!”施文昂保持着贴墙站的姿势,冲蓝席瞪眼,皱了皱鼻子轻啧一声后扭过头去。
“……你不懂!”
他还真不懂。
蓝席腹诽,冲施文昂脸上收回视线,又朝苏茉看去,好奇心又比刚才多了一分。
苏茉才没管蓝席的好奇。
她看着施文昂淡淡开口,“棋子是拿给你这样用的?”
——刚才施文昂抓了一枚象棋子在手上的小动作,她看得清楚。
他想干嘛,她也大致猜得到。
项栋怎么说也十九岁了,万一突然冲施文昂动手,就算有蓝席和祝小米挡着,也极有可能受伤。
苏茉的声音凉凉的,惹得施文昂一个机灵,赶紧低下头老实认错,“……对不起老师,我错了。”
见施文昂老实后,苏茉才重新将视线投向项栋。
明明也没见她面露恶相,但就是看得项栋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你不服是吧?那很简单啊。”苏茉微抬下巴,看向祝小米,“祝小米。”
“啊?”祝小米看向苏茉。
“坐下。”
虽然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却让祝小米立刻照做,乖乖的坐到最近的棋盘边。
而苏茉又重新掀了眼皮子,看向项栋,“怎么样?敢不敢和祝小米下一局?”
“你什么意思?!”项栋没动,瞪着苏茉问。
“你看不懂吗?下一局就知道你两谁更配拥有资格了。还是说……”苏茉顿了顿,语气凉凉,“你连这个都不敢,只敢像个泼妇一样的在这儿胡搅蛮缠?!”
轻蔑的眼神,嘴角带着讥讽的笑,都刺激着项栋。
“有、有什么不敢的!”项栋气得脸都红了,立刻拉了祝小米对面的椅子,动静不小的坐下后,又瞪着苏茉开口,“我要是赢了怎么算?!”
“我立刻向你赔礼道歉,并且马上去找院长,为你争取参赛名额。”苏茉语气平淡的开口。
“不过……”她顿了顿,眼神凉凉,似笑非笑的从项栋脸上划过后又慢吞吞开口,“你得有这个本事。”
这轻慢的态度彻底激怒了项栋,他气得恨恨点头,“行!苏茉,这话是你自己说的!”
“我说的。”苏茉回答,“行了,别废话了,赶紧开始比赛吧。”
祝小米听了心里有些发慌,他忍不住扭头看向苏茉,犹豫开口,“苏棋士……”
苏茉看向他,微微点头,“放心,你能赢。”
短短五个字,却奇异的抚平了祝小米心中的忐忑,他看着苏茉点点头,轻应了一声后转身看向项栋。
神情比起刚才冷静沉稳了许多。
项栋见了心里微惊,但立刻冷静下来,轻蔑一笑后直视祝小米开口,“你是三|级棋士,我二级,我让你红棋。”
他一面说着,一面将红棋往祝小米的方向,连棋盒一起推过去。
祝小米没说什么,看了项栋一眼后拉过棋盒,低头认真摆放棋局。
项栋愣了一下,这才动作粗鲁的拉过黑棋旗盒,“啪啪”的放着棋子。
这个祝小米,居然没像以前一样生气。
项栋心里憋着气想着。
等两边棋子摆好后,苏茉拖了椅子坐在中间,翘了二郎腿淡淡开口,“那就开始吧。”
“啪!”的一声,祝小米举棋先行。
另一边,上山小时和苏茉道别,从棋院出来后直径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小轿车。
等他坐上去关上门后,立刻朝老人恭敬颔首,“让您久等了父亲。”
上山崇正在看手上的文件,看都没看小儿子一眼,只淡淡的应了一声后问,“事情办好了?”
“是的。”上山小时点头,说到苏茉时脸上忍不住便带了笑意,“我运气真好,居然真的遇到了苏四段。”
上山崇没立刻开口,反而是抬头对司机吩咐了一声,让他开车后,这才扭头看向上山小时说,“不过是侥幸赢了你一局的中国棋士而已,你也不用这么在意。”
话音未落上山小时立刻替苏茉说话,“她不一样父亲,我觉得苏四段会是我一生努力追逐的目标。她是一位非常厉害的棋士。”
上山小时顿了顿,又补充,“非常非常厉害。”
上山崇不以为然,甚至满脸轻蔑的发出质疑,“非常非常厉害?”
“一个只|那人?”他看向儿子,顿了顿又补充,“还是个只|那的女人?”
说完这话上山崇缓缓摇头。
“父亲!”上山小时听得眉头都皱起来了,他一脸严肃的盯着上山崇开口,“苏棋士是我非常敬佩的人,希望父亲您也能尊重她。而且……”
上山小时抿了下唇又说,“您不应该用这个称呼来说她,这太侮辱人了。要按您的说法……大哥的未婚妻不也是中国人吗?”
“你不懂。”上山崇看了爱子一眼,微微摇头。
并没将“那个女人也不过是个工具”这句话说出口。
别说江翠萃了,就连上山俊二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他只是命令上山俊二,希望通过江翠萃得到滕茶的秘方。
等过段时间将滕氏拿下,江翠萃自然就没用了。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会让俊二将滕半梅和江翠萃接回日本的。
等江翠萃快要生产的时候……再一并处理就好。
一个只那女人,怎么配生下属于上山家的血脉呢?
不过这些上山小时并不关心,所以上山崇叹了口气后主动缓了语调说,“算了算了,你志不在此,跟你说这些也没用。你就专心做好你想做的事吧。我们不聊这些,趁着你送我去机场这段路,说说其他有趣的事吧。”
他一面说着,一面放下手上的资料,看向上山小时,脸上是外人鲜少看到的温情。
上山小时听了,这才笑着和父亲说起了其他。
同一时间,棋院。
项栋瞪着刚刚结束的棋局,呆了好几秒后才结巴开口,“不、不可能!”
他猛的抬头瞪向祝小米,“我怎么会输给你?!你不过是个三!级棋士!”
祝小米眉头皱了下,想说什么却又在开口前看向苏茉,最后憋气闭嘴。
“怎么?不服啊?”苏茉坐在那儿看着项栋,语气轻慢,“说说哪儿不服,或者哪儿不公平了?”
不公平……对了!不公平!
项栋像是想到什么,眼前一亮后扭头看向苏茉,指着棋盘开口,“我刚开始让了他红先的!这不公平!”
“喂项栋!你还有没有点儿自尊啊。”这话出口施文昂率先没忍住,他瞪着项栋没好气的开口,“你是二级棋士也!”
蓝席已经闭眼坐在一边,都不想看项栋。好像他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我是二级棋士哪、哪有怎么样?!”项栋直着脖子嘴硬,“正规比赛上,都是以猜红黑来确定谁是先手的!凭什么就因为他是三|级棋士我就要让他?!”
可是明明是你自己说要让人家红先的啊!!现在输了又反悔,你能不能要点脸?!
施文昂睁大眼瞪着项栋,刚要大声脱口而出,便被苏茉打断。
只好重新憋气站在一边,只是朝项栋不住瞪去的眼神,却说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