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慧妃的躺赢人生 第24章

作者:青丘一梦 标签: 爽文 宫斗 清穿 穿越重生

  娜仁摇摇头,笑道:“我这几日还有个大工程在书房里呢,把这花摆在那边,正好陪陪我。”说着,她又想起清梨方才的话,便又笑吟吟地道:“你实在是夸得我都要羞死了!若只说风雅,厚着脸皮我还能应一应,可有时脱俗,又是后宫第一,我可就不敢当了。无论是昭妃还是清梨你,岂不都是十分脱俗之人?”

  昭妃端着茶碗尚未答言,清梨已轻笑着摇头:“我哪里配得上‘脱俗’二字呢?也只有娜仁姐姐这样洒脱通透的心态才配得上这两个字吧。”她说着,眸中光辉点点微微黯然,低低道:“我也不过是俗中又俗的一个俗人罢了。”

  “不求脱俗,只求通脱罢。”昭妃仍是清清冷冷的样子,深深看了清梨一眼。

  佛拉娜默默饮茶许久,直到清梨唤她:“马佳姐姐今儿好沉默,早起请安,皇后娘娘说要请锦湘楼的戏子入宫演一日,不知佛拉娜姐姐喜欢哪一出?我往日在江南,听戏倒是不多,还请姐姐先赐教,免得回头妹妹露了怯。”

  佛拉娜微怔,娜仁笑着开口道:“锦湘楼的戏倒不是最出彩的,只这一二年里,因他戏班子里一个男丹,《龙凤呈祥》里《回荆州》那一折的孙尚香唱得极好、极有韵味,京里不少贵妇人喜欢,便有了名气。我倒是没听过,也不好评论,不过我觉着那东西左右不出离那个味道,辞藻曲子好,嗓子唱腔好,说着难得,其实宫里最不缺了。你若是有兴趣,改日他们入宫来,你听一听就知道了。佛拉娜她在家倒是听过一回,回来说与我听,我倒没觉有什么。”

  昭妃只道:“那东西闹哄哄的,我是不喜欢,廿七那日我就不去了,左右与皇后告个罪便是。”

  佛拉娜这时回过神来,笑道:“想来你们不知那出戏的妙处,且等廿三时,便知道了。李妹妹你今日身上的衣裳制式与素日穿的倒是不同……”

  “这呀,是仿宋制的褙子,肩胛处改了线,与传统宋制又有所不同,更为贴身些,本是要做窄褃的,不过嬷嬷说若做窄褃的,这料子便不好看了,骂我暴殄天物,便只改了这些。想来京中即便汉族女眷,穿袄裙衫子也更多些,这衣裳倒少见了。”

  清梨理理袖口,站起来在娜仁眼前转个圈儿,水绿色水棉裙轻晃间便仿佛水波滚动,银光隐隐,迤逦在地,裙角坠着一枚白玉佩,更是不俗。

  她笑吟吟望着娜仁,问:“好看吧?这一身儿上下可都是我自己打理的。”

  “好看。”娜仁点点头,夸道:“这样的颜色搭着等闲人都压不住,你穿着却分毫不俗气,水红艳而不妖,水绿清而不寡,压裙用白玉,更添清润雅致之气。这料子是皇上赏的吧?也该与了你,除了你,没人配得上这料子。”

  佛拉娜仔细瞧着那衣裳,却道:“这是什么料子?我从前却没见过。”

  “皇上赏时只说是南地旧日进贡的,我瞧着倒是从前没见过的花样,也不知是什么说头。”清梨抚了抚身上的衣裳,道:“不过能在宫里着汉式衣冠,我便很满足了,实不相瞒,穿惯了全裙,着旗装总觉着腿缝漏风。”

  娜仁忍俊不禁,“这是烟霞锦,只有水红、橙黄两样颜色,是因一任江宁织造之妻名为‘烟霞’,这锦就是她制就的,故名烟霞锦,都说穿在身上,便宛如黄昏烟霞洒落一身,天光只供一人之色。只那一二年供上了,后来因那任江宁织造下了台,就不再进上了,宫中所存也绝不超十匹,应该也在箱子里放了四五年了,如今与了你,也算不使烟霞失意,天光落寞。”

  清梨脸颊飞上两抹绯红,嗔道:“就是你油嘴滑舌,也不知几句是真,几句是假。”

  “我可是句句真情。”娜仁瞪大了眼睛,道:“你信不过我,也得信过我的眼睛。这双招子见过的美人儿多了,清梨你在其中也能位列前三。”

  清梨撇撇嘴,一眼水波流转,似嗔四怪:“怪道都说慧妃娘娘好眼光,原来是美人儿见过的多,我这样子既能位列前三,也不知魁首是怎样的容颜。”

  昭妃饶有兴致地斜眼看来,佛拉娜也敛了失意,笑吟吟打算看看娜仁怎样反应。

  “你们可真是没一个好人!”娜仁怒道:“就看着下水不成?”

  “福生无量天尊。”昭妃一拈念珠,老神在在,又问青庄道:“出来时吩咐倚霜将我新抄些的经文供奉在静室中,也不知她做了没有。”

  佛拉娜抬手理了理领口压襟如意佩下垂着的流苏,眼珠子一转,道:“哎呀呀,我忽然想起来,皇后娘娘前儿要我与她打十根蝴蝶结子,娜仁,我不能坐了,得走了。你好好养病,好好搭你那葡萄架子,改日我再来看你,给你做萨其马吃。”

  说罢,起身对着昭妃盈盈一礼,领着雀枝等人大摇大摆地走了。

  娜仁惊呆了有没有。

  她这是叫了一群什么样的损友啊?

  清梨也忍不住自己的笑意,眉眼弯弯的,眼角已微微有些湿润,她取帕子挡着,笑得幸灾乐祸:“娜仁姐姐您这可要怎么办呀?不如现给我封个魁首,我这便心满意足而去,不再烦你。不然……”

  她步步紧逼,直到走到娜仁身前,笑吟吟地揽着她的脖子,“我就在这你这儿扎根不走了,与你念上十日的孔孟之道,再者诸子百家,我都粗粗读过,与你念个二三十日,绝不成问题。”

  娜仁发出了学渣惊恐的呐喊,“得得得,别难为我,也被难为你自己了!你与我在这念上二三十日的书,皇上先要急了!你最美!我平生仅见的美人儿便是你了!”

  “敷衍。”清梨嗔怪地看她一眼,咕哝道。

  不过她也确实还有旁的事要做,没与娜仁继续掰扯下去,轻哼一声,道:“我改日再来。”

  然后对着二人微微一欠身,便潇潇洒洒地走了。

  娜仁刚要叫人送她,却见琼枝并不在殿内,只得叫岂蕙去送了。

  人既走了,娜仁横了昭妃一眼,哼道:“方才看热闹倒是看得欢喜,帮忙便不知道了。”

  “福生无量天尊。”昭妃感慨:“女人哄多了,总是会出错的。”

  她倒是留了一会儿,与娜仁闲谈永寿宫前后院本预备怎样改动,听得她隐隐羡慕,道:“可惜景阳宫地气冷,时候又晚了,我却不好改动。”

  正说着话,琼枝打外头脚步轻盈地进来,娜仁看她一眼,随口问:“做什么去了?方才清梨走,本打算叫你去送,没想到你却不在。”

  琼枝笑了,“马佳小主要的腊梅香膏,方才去找了出啦,打发人追上去送了。”又道:“钟粹宫离这边不近,趁着马佳小主没走远,送过去也方便。”

  “还是你心疼她们。”娜仁笑着道:“天儿也冷了,告诉外头的,不必时时伺候着,每日天气暖的时候打扫一遍,其余时候自在屋里暖和就好,有什么事儿吩咐他们,自然叫他们。”

  琼枝一欠身,“知道了,主儿慈悲。”

  “应是宽悯才是,宽于待人,不吝怜悯。”昭妃忽然轻轻道:“这样极好。”

  送走了她,娜仁殿里又安静下来。她近日摩拳擦掌预备要搞一个大事业,在书房里辛勤奋斗,此时送了客,坐了一会,还是起身往书房去了。

  永寿宫的时光永远是那么的静谧安闲,皇后请后宫嫔妃看戏那日娜仁推说身上不好,也没去。

  皇后下晌过来,彼时娜仁刚睡过午觉,岂蕙满手勒着大红绒线打络子哄她,十指翻飞间一个兔子的形状渐渐显形,皇后进来时也没松手,只深深拜下。

  “给皇后请安。”娜仁被皇后扶住,微微一笑:“您怎么过来了?今儿不是您请戏酒吗?送去的双料茉莉花酒吃着如何?”

  皇后道:“吃着很好,清新醇厚,风味极佳。方才散了,想着你连日身上不好,过来看看。这宫女好巧的手,这小兔子活灵活现的,倒是难得。”

  岂蕙忙道:“谢皇后娘娘夸奖。”

  娜仁道:“皇后娘娘若是不嫌弃,让她收个尾,您拿回去,或坠在玉底下,白玉坠着红络子好看。”

  皇后并未多推辞,只与她在炕上坐下,道:“这病算来拖拖拉拉也有将近一旬了,总不见好,是否太医的方子没有效验?换一个试试呢?”

  娜仁笑道:“并不是病不见好,只是这一年里,这样的风寒好的就慢。太医是照顾我许多年的,开方用药都是他照顾,倒比太医院许多太医医术都要高超,我也只放心他了。”

  “既然有这个缘故,倒是本宫疏忽了。”皇后猛然反应过来,忙道:“本宫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着延医用药这事儿上不能认死理,本宫幼时也生过一场病,总不见好,京里多少名家都看过,开了不知多少方药,均无效用。后来还是一游医给了一副方子,不过吃了两剂就好了,才想起这个来。既然你说如今的太医照顾的周到,那就仍然用他也无妨。只是这眼看要年下了,也得好好问他究竟什么时候能见好,年底总要见诰命、吃夜宴的。”

  娜仁笑着答应着,“回头便问问他,多谢皇后娘娘关心。妾也是待不住了,总惦记着要去看看石太福晋,总也抽不出空来。”

  皇后闻言轻轻一叹:“也是记挂着,可终究要太福晋自己走出来才好。今年年底,宫里各处缩减用度,唯独慈宁宫与宁寿宫两处,与奉养宫外太妃那一份没动弹,都是上了年纪、受过磨难的老人家,颐养天年才是紧要的,咱们晚辈有什么难处,是咱们晚辈的历练。”

  娜仁点头附和:“皇后娘娘说的是。”

  皇后并没久坐,只道:“前儿花房培育的水仙开花了,让人给你送两盆来,这屋里药味浓得熏人,冬日里焚香不好,摆两盆花还是有的。”

  “那边还摆了一盆腊梅呢。”娜仁道:“只是没心思莳弄,才疏忽了罢了。”

  皇后来得及,走得也及,待她去了,琼枝摆摆手命人收了残茶,又让宫人退下,凑在娜仁耳边道:“皇后这是什么意思?”

  “太医院送上的脉案,她有信不过的,自然亲自来看。”娜仁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大事儿,有了今儿这一出,往后都可以高枕无忧了。水仙若送来,就摆这暖阁里吧,我卧房里,仍旧按从前的例,把落地罩上悬着的香囊换一换新的就是。想喝点甜的,香栾蜜还有吗?沏一碗来,告诉唐别卿这两天来一味猛药,皇后回去八成要查方子,查过之后,应该就再也没什么罗烂了,我也可以安心在永寿宫养老了。”

  琼枝嗔道:“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才多大的年纪,就惦记着养老了,实在是不该。”

  “好好好,我不该。”娜仁一撸袖子,“把笔墨取来,今儿就在这写了。前十回的稿子理一理,哪日让三哥带出去,找一家书局投稿试试,若是中了,你们都大大滴有赏!”

  琼枝眉眼带笑:“那奴才们可等着娘娘的赏了,先说好,没中可不许哭鼻子的。”

  “且等着吧!”娜仁哼哼道。

  这日天气晴朗,娜仁往宁寿宫去了一趟,先拜见过太后与几位太妃太福晋,然后娜仁拢了拢斗篷,我那个石太福晋殿里去了。

  今冬宫中缩减用度,本来与宁寿宫是不相干的,但石太福晋这边却在石太福晋起坐的佛堂里升了个炭盆子,虽然不冷,却也不算很暖和。

  太福晋拉她在火盆旁的椅子上坐了,笑道:“你也有些日子没来了,我记挂着你的身子,却不好去永寿宫看看。”

  “咱们有什么可忌讳的。”娜仁扯着太福晋的袖口,笑得甜腻腻的,“我吧不得您一日去三趟呢,只是怕您劳累。今儿我不止备了素角子,还有一碟玫瑰乳酪酥饼,老祖宗、太后与皇上都很喜欢,您尝尝?”

  太福晋略张了张口,她身边的嬷嬷忙道:“今儿不初一也不十五的,吃点无妨,也不过是乳酪罢了。”

  大家都劝,她也尝了两口,满口称赞不短。

  娜仁陪了她半日,知道琼枝进来说老祖宗遣人来叫,才依依不舍地起身道别。

  太福晋亲自送她到门口,嬷嬷道:“慧主儿若是得闲了,老奴斗胆,请您常常过来,太福晋也就是见了您,才略有开怀。”

  愿尔也道:“这几日多亏李小主还时常过来走动走动,也算有些人气儿,不过太福晋也不热络,还是您看过来了,太福晋才开心。”

  “清梨时常过来?”娜仁听她这句话,微微一怔,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说的是清梨,便道:“也没听她说过。”

  石太福晋道:“我母亲本是她的姑祖母,如今就在江南安养,她也算是我母亲教养长大的,过来看我,算是惦记着血缘吧。不过我喜静,也不叫她常过来。你也不必常常过来,偶尔走动便是。年下了,宫里各处都忙,天儿也愈发冷了,你要注意着自己的身子,这一场风寒好些日子没好,身边人挂怀不说,也给旁人添麻烦。琼枝,好生照顾你主儿,每晚睡前,固本培元膏兑水浓浓一碗喝了,五脏六腑都是暖的,对身子的好处多着呢。”

  琼枝连忙答应着,石太福晋又为她理了理斗篷,轻笑道:“去吧,别让老祖宗等急了。”

  她轻轻摆手,娜仁抬步离开,临过影壁时,回头看了一眼,石太福晋仍站在廊下看着她,眉眼似乎含笑,又似乎恍惚,雪花飘到她身上,落在发间,她也浑然不觉。

第26章

  慈宁宫里多数时间都萦绕着淡淡的檀香气,香气不会很浓,清清淡淡的沁人心脾,又不会过于浓郁使人心中生厌。

  冬日里点上炭盆,会在炭盆里撒些橘皮柚皮,清新的气味、燃炭的松柏气与檀香混合在一起,打开帘子迎面扑来,暖洋洋的喷香。

  宫人抿嘴轻笑着一欠身,宫女声音或是清脆或是轻缓,不说极为动听,也十分顺耳,太监们只在外殿伺候,温顺斯文,施礼的动作不紧不慢,语调缓慢从容,让人不自觉地沉下心来。

  日常在太皇太后身边伺候久了的,多少也跟着听几耳朵佛经,举止间更有一股从容温和的气度,宫女一水青葱似的,太监也觉没有长相粗陋之流,赏心悦目,就是慈宁宫的味儿。

  娜仁对此深有感慨,满怀眷恋。

  早知道她要过来,苏麻喇一早等在廊檐下,一听影壁外宫人一叠声的通传,便理理衣襟上身微微前倾,满怀期盼地看着,一瞧见娜仁的身影,便笑着一欠身:“慧主儿。”

  “姑姑怎么等在外头了?”娜仁匆匆拾阶而上,忙扶住她,问:“今儿雪珠下了半日了,您等在外头,也不怕冷。”

  苏麻喇满脸笑意地拍拍娜仁的手,轻声道:“皇后娘娘来了,与太皇太后商议宫里腊八的预备,老奴在里头也没什么说的,索性出来等着您。”

  她见娜仁满脸写着不赞同,又笑着指指身上的衣裳:“这件雪褂子是太皇太后新赏的,大毛里子暖缎面,暖和得紧。再者说了,在这里等着,又有屋檐挡风雪,并不冷,再一想能见到格格,心里也暖和了。快,进屋里,太皇太后一早吩咐小厨房做了板栗焖羊肉,还有热腾腾的枸杞瘦肉汤,先喝一碗,驱驱寒气,再坐一会儿便用膳了。”

  又悄声道:“太皇太后一早就等着您过来了。”

  她向殿内一努嘴,二人悄悄笑过一回,娜仁将手炉递给身后的琼枝,抬步上前,棉帘子内的宫女听了通传,忙打起棉帘子,向娜仁盈盈一欠身:“慧主儿金安。”

  “给老祖宗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娜仁步入内殿,向炕上坐着的二人行礼,皇后连忙扶她起来,太皇太后一招手,携她上炕挨着自己坐,嗔怪道:“一早儿说要来,非等遣人去催你,可是永寿宫留人,让你动弹不得?”

  娜仁笑道:“是去宁寿宫向太后、太妃与太福晋们请安了,又在石太福晋屋里坐了一会儿,没说两句话,您的人就追去了。”

  太皇太后这才道:“也是应该的,难为你还有这一份小心。”她又忙不迭地吩咐:“快,去把灶上的枸杞瘦肉汤给你慧主儿舀一碗来。你尝尝这个新烤的核桃糕、枣泥酥饼,还有新炸的小麻花,手指头长短,蜂蜜奶香浓的很。”

  福安已亲自斟了热茶来,又叫宫人去舀汤,见炕桌上点心不多了,又让人端两碟子,并笑道:“老祖宗一早就等着您来了,那小麻花撒上黑芝麻炸得酥脆喷香,早上隆禧阿哥来请安,那么喜欢,都没能端一碟子回去,竟给您留着呢。”

  皇后笑道:“可见老祖宗是真疼慧妃,小孙子都落下了。”

  娜仁倚着太皇太后,眯眼睛一笑,攥着太皇太后的袖口,那样子娇气的不像话,此时一撇嘴,道:“隆禧喜欢,回去我让小厨房给他炸了送去,老祖宗特地叫人做的,让他连着盘子端走了,那还像话?”

  太皇太后一下下摩挲着娜仁的鬓角,笑道:“可不是,只给咱们娜仁留着,皇帝来了也没得吃。快喝一口热茶暖暖,等会儿喝汤,那也是唐别卿的方子,用精瘦的羊肉入汤,他说暖身子最好不过。我喝着,倒比御膳房做的野鸡崽子汤还好,难得羊肉那膻味半点没有,你尝尝喜不喜欢,若是不喜欢,我可是要罚唐别卿的。”

  “那唐太医可是要求着慧妃喜欢这汤的口味了。”皇后道:“方才尝着倒是不错,清清淡淡的,并不十分油腻。还想向老祖宗讨个方子,回去让小厨房做与臣妾。”

  太皇太后便命人将方子与她,二人又说回正事。

  娜仁在旁边吃吃喝喝,听着她们两个一言一语将宫里腊八的安排定下来,左不过是筵席歌舞吃酒听戏那一套,太皇太后这边与皇后商讨着,听娜仁在她身边用小麻花磨牙,忍不住扭过身子抬指点点她的额头:“瞧你这万事不经心的样子,若不是乌嬷嬷琼枝福宽她们三个在你身边顶着,你那永寿宫早乱套了。”

  未等娜仁自己开口辩驳,皇后已笑道:“还不是老祖宗您宠着、护着她,她才有这样的逍遥日子。臣妾倒是羡慕得紧,很不得把这些个事都撇下来过那样的逍遥日子,可惜却没慧妃的福分。”

  “她呀,我这个很该颐养天年的,过得都没有她那个养老样子!”太皇太后怨里含笑,怪里带嗔,又问:“前儿送去的野鸡,让小厨房做与你吃没有?冰糖红焖的就很好,煲汤倒差些意思。”

  娜仁道:“是做了红焖的,味儿倒是极好。这肉粗糙些,煲汤不好,真要煲汤,只取野鸡脯子肉,那里稀嫩的,只少放些,没多少油星,却能带出香味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