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女王不在家
冬麦连忙擦了擦眼泪:“那,那现在,现在我们——”
彭天铭笑着说:“我已经让工厂里小胡给那边拨电话了,不知道传达到位没有,不过你放心好了,他们马上肯定就接到通知,一接到通知,铁定放行啊!”
冬麦到了现在,已经一句话都没法说了,她只有点头,再点头:“好,好,太好了,太好了!”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也不过如此!
当下几个人在饺子馆坐下来,说起这事,冬麦这才知道,大哥坐车过去了首都,结果等了沈烈一晚上,没见沈烈,当即感觉到不对了,马上要买车票回来,问题是车票并不好买。
他后来从别人手里弄到一张站票,回来后,先去找了彭天铭,才知道沈烈出事了,本来打算马上赶过来陪着冬麦,谁知道苏闻州给彭天铭工厂打电话,说了这个新出二十条的规定,当即表示,两个人一起过来,赶紧给冬麦报信。
江秋收两口子听了,自然也高兴,松了口气。
冬麦之前所有的难过啊绝望啊失落啊,简直是一扫而光,她当即就想赶过去,去见沈烈。
江春耕:“我们现在过去,很可能扑一个空,沈烈那边现在也应该得到消息,估计被放行了,如果这样,他可能马上就过去首都了。”
冬麦想想也是,不过她真得很想看到沈烈,刚才听彭天铭话里意思,他应该也受伤了,虽然不重。
可他那个人能忍,万一受伤了也不去治呢?
反正就是不放心。
彭天铭见这个,便说:“算了,你带着冬麦过去首都吧,其实冬麦现在挺精神的,路上坐火车,没什么事,再说你让她在家里,她一时半会得不到消息,胡思乱想,更难受。”
江春耕望向冬麦:“你去医院检查过了吗?”
冬麦犹豫了:“去公社检查了,说是今天出结果,还没去看呢。”
今天情绪大起大落的,光顾着介绍信的事,都把检查的事给忘了。
江春耕:“那我们过去看看结果吧。”
冬麦顿时有些紧张,连忙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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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卫生所,很快拿到了结果,冬麦对着白纸黑字看了一番,彭天铭看她一直不吭声,便拿过来看,之后笑了:“恭喜恭喜,你这是怀孕了!竟然真得怀孕了!”
冬麦傻傻地站在那里,愣了好一会,才点头。
是,她怀孕了,她竟然怀孕了。
经过今天的大悲大喜,老天爷又给她添了一桩喜事,她竟然怀孕了。
被人家污蔑不能生孩子,被人家骂说是不会下蛋的母鸡,今天,她竟然被卫生所告知,她怀孕了。
彭天铭不知道前因后果,看她这样:“瞧你,怀孕竟然高兴傻了。”
江春耕明白她心里的感慨,能不高兴吗,高兴得都傻了。
过去的那些风风雨雨,耳边听到的闲言碎语,被人家嘲笑和辱骂,这一切都将成为过去。
他忍不住抬起手,轻拍了下冬麦的肩膀:“都过去了。”
其实江春耕拍起来有些重,肩膀都有点疼,不过冬麦心里还是高兴,她终于笑着说:“咱这日子越过越好了。哥哥,我觉得天一下子放晴了,好像熬到头了一样,我心里真得很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放宽经济二十四条,从历史上是地方性质的政策,这里稍微模糊了下没提具体。不过大致这个年代的大趋势就是这个,希望大家别太较真。
文章稍微改了一点点。不过已经看过的不用再看,不影响剧情。
第112章 前往首都
冬麦想去首都,她还是担心沈烈。
江春耕开始有些犹豫,不过后来一想,路上自己小心点也就是了,不然这一趟还不知道多久,万一那边交款拖沓了,沈烈迟迟不回来,她看不到,在家胡思乱想,那更麻烦。
江春耕现在觉得,对于女人来说,心病比身体的病更难受。
当下看看时间,下午还可以赶着客车去陵城,冬麦想起介绍信丢了的事,江春耕一听,便要陪着冬麦过去一趟公社,怎么也得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问了后才知道,王书记找来找去,还是没找到,一气之下已经请派出所的民警过来了。
人家民警整挨个盘问。
王书记:“你放心,如果是有人刻意偷了介绍信,这肯定得查出来,必须得给你一个交代。”
冬麦这才放心,又把放宽经济政策的事说了,王书记自然是替冬麦高兴:“这下子好了,不用愁了!不过介绍信的事,咱还是得查。”
彭天铭听着笑了:“可不是嘛,介绍信这可是公文,有人如果想偷公文搞破坏,这可是大事,王书记你可不能包庇。”
王书记忙道:“我哪能呢!”
从公社出来,当下也不敢耽误,冬麦跟着彭天铭江春耕,准备过去赶客车,路上说话的时候,冬麦便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她就是觉得是陆靖安拿走的。
“当时我和他说话,他那眼神就不对劲。”
“不过如果没证据,也白搭,他偷了后肯定马上毁了,现在关键是看派出所能不能查出来他偷拿的证据,这个得有人证。”
彭天铭听了后道:“就算没有人看到,也得有手印脚印的吧?这个事你放心,我找人帮忙去和公社派出所打个招呼,必须严查,这是犯罪,咱不能姑息犯罪。”
冬麦点头:“是。”
江春耕皱眉:“那个陆靖安,一直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这种人竟然还能在公社里工作,真是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谁知道这么说着话,来到了公路边,却恰好见陆靖安和孟雪柔也在,孟雪柔小鸟依人地靠在陆靖安身边,有说有笑的。
暮色之中,等车的人并不多,孟雪柔正小声和陆靖安说话,说的却是冬麦。
“她爱人到底出什么事了,好好的干嘛那样和你说话。”孟雪柔的声音中有着小小的抱怨。
“谁知道呢,估计是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想让王书记帮忙。”
他们刚说完这个,一抬头,恰好看到了冬麦。
孟雪柔顿时闹了一个大红脸,尴尬得要死,陆靖安也是愣了一会,很不自在地站在那里。
冬麦看到陆靖安,只觉得冤家路窄。
自己怀着身子,如果是自己一个人,她是万万不会搭理陆靖安的,万一有个什么冲突,自己出事了怎么办。
现在彭天铭在,自己哥哥在,她顿时觉得自己有了倚靠,况且沈烈的事情解决了,一切都有心情了,当下也不客气,冷笑一声:“陆同志,你可得说清楚,什么叫违法的事?”
陆靖安尴尬地咳了声:“我也是说说而已,随口那么一说。”
孟雪柔忙道:“冬麦,你别急,我们就随口说说,我这不是听说你家爱人倒卖羊绒,那是国家禁止的,违法吗?你看你家出事了,我心里也替你着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说话,我看看我爸爸能帮忙不?”
冬麦便笑了:“我谢谢你们的好心了,不过不用了,我们现在问题解决了。”
啊?
陆靖安疑惑,孟雪柔惊讶:“怎么解决了?”
冬麦便望向陆靖安,淡淡地道:“事情解决了,可以放行了,我们的货能直接过去首都了,一切都合法了。”
陆靖安顿时皱眉,忍不住道:“介绍信找到了?怎么可能?在哪里找到的?”
旁边的江春耕从见到陆靖安就一直盯着他,现在听到这个,突然冷沉沉地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怎么可能找到?你觉得肯定找不到是吗?你凭什么认为一定找不到?你见过那封信?”
陆靖安其实是有些怕江春耕的,他见到江春耕,下意识回退了一步:“你别着急,我就是关心江同志,顺便问问,之前不是说找不到吗,怎么突然又找到了?我怎么可能见过那封信呢!”
彭天铭从旁看着,挑眉笑了:“这怕不是有些人心虚了,急成这样,没准人家介绍信上还有指纹呢,这还不是一查一个准。”
陆靖安脸微微泛白,不过他很快冷静下来,眯着眼睛,望向冬麦:“既然有指印,那就不怕什么了,是什么人偷了,肯定能查出来。”
孟雪柔见此,只觉得气氛怪怪的,不过还是说:“那就好,冬麦你爱人的问题现在解决了,不用着急了,以后做事小心就行了,那些不该干的,还是不能干。”
冬麦笑望着孟雪柔:“雪柔,谢谢你的提醒,我觉得你说得对,不该干的,违反犯罪的确实不能干,好在现在国家突然出了一个政策,说是放宽了经济政策,羊绒市场也放开了,没管制了,我们可以随便干了。”
孟雪柔:“啊?这么好啊!那,那你不是更不用愁了。”
冬麦点头:“有些人,费尽心思想害人,只可惜,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陆靖安面无表情,抿着唇,点头:“对,说得是,那些偷介绍信的人心太黑了。”
彭天铭笑着道:“冬麦,不用想那么多,反正现在派出所已经在查了,肯定能查出来,现在严打,等查出来,这个人这辈子都完了。”
陆靖安皱眉。
旁边的江春耕却突然道:“对了,陆同志,我前几天遇到那个小学老师了,当时人家打你那一巴掌的事,也不能怪人家,你玩弄人家感情,这事传出去也不好。”
陆靖安一听:“你说啥?”
孟雪柔更是惊讶:“什么?”
江春耕:“你不是一下子吊着好几个相亲对象,和好几个一起看电影吗?当时人家打你巴掌,骂你是个流氓,你都忘了?”
孟雪柔不敢相信,微微张开嘴,震惊地望向陆靖安:“真的?还有这种事?”
陆靖安气得够呛:“江春耕,你什么意思?你这不是空头白牙污蔑我吗?”
江春耕根本不搭理他,却望向孟雪柔:“孟同志,其实我也揍过他几拳头,你还是问问,我为啥要揍他吧,我江春耕以前脾气不好,但是我打的,都是该打的小人。”
说话间,客车终于来了,几个人忙上了客车,孟雪柔和陆靖安两个人却没上,陆靖安焦急地给孟雪柔解释,又要去拉江春耕下来。
孟雪柔气得眼泪往下落,一个劲地问陆靖安什么意思,要让他说清楚。
客车司机看这两个人闹腾,直接把车开动了,走出老远,还见两个人在那里闹气。
彭天铭从旁看着,都笑死了:“江春耕,这到底怎么回事?”
冬麦:“其实都是过去的事了,本来我都不提了,没想到我哥——”
她也忍不住笑起来:“没想到我哥就这么抖擞出来了,哥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竟然还有这种心眼了!”
她哥以前有啥事都上拳头,可从来没来过这种文的。
估计是跟着彭天铭见识多了,心眼多了!
江春耕:“他是国家干部,咱不能随便打他,不然肯定惹事,咱先去首都,让派出所查吧,怎么也得查出个一二三来,就算查不出来,也得给这小子添添堵,凭啥让他日子好过?他们不是要结婚吗,那就看看这结婚能痛快不!”
彭天铭听得好笑,又纳闷,一个劲地问:“你们快说说,以前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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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春耕带着冬麦登上了前往首都的火车,这一路上,江春耕自然处处小心,两个人其实也没多少行李,但江春耕把包裹全都自己提着,让冬麦轻松地空着手,等上了火车后,又护着她,不让任何人碰到她。
冬麦觉得有些无奈,其实车厢里宽松得很,根本没人会碰到,是哥哥太小心了。
她这里刚坐下,江春耕便开始给她倒水喝,又从包裹里拿出来油条烧饼,还有之前洗好的小沙果。
那小沙果圆嘟嘟的,黄里透着一些红,酸甜爽口,冬麦一口气吃了好几个,江春耕又赶紧递上来水:“喝点热水再吃,不然太凉了。”
冬麦只好接过来喝了几口,喝了几口后,不免在心里感慨,哥哥真是性子变了好多,以前他哪有这么细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