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改嫁隔壁老王 第155章

作者:女王不在家 标签: 爽文 甜文 年代文 穿越重生

  黑暗中,孙红霞摸索着,她摸到了林荣棠的裤子。

  她咬咬牙,狠心,一把将那裤子扯走,之后突然地一拽灯绳。

  屋子里雪亮,刺得人眼疼,林荣棠愣了一下后,陡然反应过来,连忙去扯被子。

  然而已经晚了,孙红霞拼命地扯着被子,把被子往自己身后扯。

  林荣棠当即就要脱下秋衣来去挡住自己的下面,可是孙红霞已经看到了。

  她盯着,之后“啊——”地大声尖叫起来。

  林荣棠慌了,又要捂住挡住,又想堵住孙红霞的嘴,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最后终于扑过去,硬扯着被子捂住孙红霞:“你叫什么叫,你叫什么叫!”

  孙红霞回娘家一趟,这次她豁出去了,没什么忌讳的,都问了一个明明白白,她现在这么一看,心里顿时全明白了。

  这个林荣棠他有病,他根本不是真男人!

  他是假的!

  孙红霞咬牙,恨恨地瞪着林荣棠:“你这个骗子,你是骗子,你骗了我!你是个太监,你根本不是男人,你不男不女,不能生孩子的是你,不是江冬麦!你好恶毒!你就这么骗我!”

  好恨,心里好恨,她就这么被坑了!

  她死活闹着要和沈烈离婚,结果就找了这么一个不男不女的玩意儿,心里好恨!

  她恨得牙齿打颤,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竟然嫁了一个假男人!

  然而林荣棠盯着孙红霞,却是冷冷地一笑,缓缓地道:“你叫唤什么,你再叫唤,别人都知道了,那不就丢人了。”

  孙红霞看着这样的林荣棠,嘲讽地道:“丢人,那就丢人呗,让人家都看看,到底是谁有问题,你林荣棠根本不是真男人,你竟然把脏水泼到冬麦头上,现在又想害我是不是?让全村人都知道,你是个骗子,是个阴阳人!”

  阴阳人,这是孙红霞以前听人说的,她并不知道什么是阴阳人,但她觉得这样说林荣棠挺合适的。

  林荣棠却是不慌不忙,淡淡地说:“那你怎么和人家解释你之前怀孕流产的事,你可别忘了,你肚子都大起来了,怀了我林荣棠的孩子,你后来流产,满地都是血,全村都知道你流产了有多可怜。”

  孙红霞一怔。

  她这才想起来这档子事,想起来后,后背便一阵阵地发凉,凉得她全身没有了力气。

  她那么闹腾地让大家都知道她怀孕流产了,全村人都知道,娘家村里的人也知道,如果林荣棠是假男人,那她应该怎么解释她的怀孕?

  她望着林荣棠:“我,我可以说那是别人的——”

  林荣棠笑了:“所以你偷人?你先是闹腾着和沈烈离婚,之后你和人私通,私通了怀上野种,要嫁祸给我,要让我背黑锅戴绿帽子,所以你闹腾着嫁给我?”

  孙红霞浑身的力气都没了,她嘴唇发抖。

  她当然不能落下这个名声,落下这个名声,她这辈子算是彻底完了!

  她突然发现,自己曾经做过的一切,将自己的后路全都堵死了,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她还能怎么辩解?

  如果自己真像林荣棠那样说的解释,那自己的名声会比粪坑还臭,自己这辈子彻底完了!

  如果她直接和大家说,自己装的呢?

  孙红霞突然燃起希望。

  林荣棠看她这样,哈哈一笑,嘲讽地道:“你以为别人会信吗?你以为别人会信吗?孙红霞,你自己觉得自己聪明,把戏演得那么真,谁信啊!”

  孙红霞绝望地瘫倒在那里了。

  她发现自己确实没法解释了,她把自己给坑了一个彻底!她当初多聪明演戏多认真,今天栽得就多狠!

  林荣棠抬起手来,轻轻地抚摸着孙红霞的脸。

  她脸上的皮肤并不像冬麦那样细腻,不过他现在竟然意外地喜欢。

  林荣棠恨孙红霞,就在刚刚,在他最凄凉绝望的时候,孙红霞的关心给了他希望,他甚至感动了,结果呢,原来她是特特地设下陷阱给自己钻。

  林荣棠被欺骗了。

  他觉得一切都是那么嘲讽,一切都是那么荒谬,好笑又可恨。

  而这样的孙红霞,他无法原谅,一辈子都无法原谅,比恨冬麦还要更恨。

  林荣棠摸着孙红霞的脸,也摸着她的脖子,看着她瑟瑟发抖,他心里便泛起无法比拟的愉悦来。

  冬麦是他无法掌控的,是他仰视的,但是孙红霞却是被他牢牢地把控在手里的。

  这辈子,孙红霞是别想逃脱了。

  林荣棠笑着:“红霞,等王瓜月的事过去,我会挣到钱,给你买金项链,给你买金手表。”

  当他这么说的时候,他的手轻轻地捏了捏她的咽喉:“这样,你喜欢吗?你肯定喜欢,我会让你过上比冬麦更好的日子。”

  孙红霞抖得嘴唇都在颤,但是身上没有半点力气了。

  啊啊啊啊啊——

  她在心里无声地尖叫。

  她这是招惹上了什么玩意儿啊!!

  **************

  沈烈家的梳绒机在停了一天后,重新转了起来,不过林荣棠家出事的消息很快传开了,村支书把这件事上报了,王书记很重视,特意过来了解了林荣棠家的情况,并且表示一定得把这事处理好。

  村支书又找了人从中说合,最后算是谈下来价格,林荣棠家负责给王瓜月治病,付钱看病,等病好出院后,林荣棠家在给王瓜月家五千块钱,从此后再无瓜葛了。

  这个结果,王瓜月家里心满意足,王秀菊虽然心疼钱,但也松了口气,她也怕被人家这么赖上。

  王瓜月在过年前出院了,回到村里,脸色煞白,缺了一只胳膊,见人就落泪,大家都感慨,觉得这孩子可怜。

  很快,王瓜月的婆家就来人了,意思是这婚事没法继续了,说了一堆好话,希望王瓜月家体谅,王瓜月家其实也知道,赖着也没意思,好在谈了谈,人家婆家也没要回彩礼,就这么着拉倒了。

  王瓜月听到消息,狠狠地哭了一场,躲在屋里不出门。

  村里人都感慨,觉得她可怜,不过又觉得,这也不能怪人家婆家,本来就是相亲结婚,当初相亲好好的,现在没了一条胳膊,人家小伙子娶了没胳膊的媳妇,这不是白白被拖累嘛?

  王瓜月娘却开始张罗着给儿子娶媳妇了,倒是很快娶了一房,姑娘长得好看,还是民办小学老师,把王瓜月娘高兴得合不拢嘴。

  大家暗地里笑,得了五千块,是能娶一房好媳妇了!

  王瓜月娘说定了儿子媳妇,又给闺女找婆家,找了半天,最后说定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光棍,也没要太多彩礼,就这么着定亲了。

  冬麦知道这消息,也有些替王瓜月惋惜,她现在还记得那姑娘笑起来的样子,不算顶好看,但也让人舒坦,谁知道遇到这种事。

  这时候,公社里召开了一个会,把各村里搞羊绒的全都叫过去,给他们开会,讲了这次的事故,并且提到要注意安全,防范这种事的发生。

  王书记把沈烈的事情当做了典型,要让大家都学习沈烈的经验,为了这个,又组织大家伙来沈烈这里学习,甚至连路奎军都带着几个人过来。

  学习完了后,路奎安留在了沈烈家里吃的中午饭,一起吃饭自然喝酒了,王二婶胡翠儿婆婆帮着来做饭。

  酒桌上,路奎军感慨:“兄弟,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哪!你看我那里梳绒的小姑娘,一个个都想着挣钱,挣钱太心急,你一天让人家干八个小时,人家自己心里都不乐意,谁愿意?再说梳绒机多起来,本村的梳绒工不够,肯定得用外村的,到时候还有吃喝拉撒都是麻烦事,一台机器养六个人,哪养得起?”

  沈烈听这个,还是道:“哥,还是得当心,万一出事了,那不是闹着玩的。”

  路奎军:“肯定得当心,回去我就叮嘱叮嘱,学你,立起来一个规矩,不过一天干八个小时真不多,你不知道外村有些人,人家都是一天十六个小时在拼,人家一个月挣六七十才高兴呢!”

  沈烈便不说话了。

  这就是农村的现实,哪怕一个梳绒工的胳膊断了,但还是有不少梳绒工,觉得那种事距离自己很遥远,心存侥幸。

  毕竟不怕累,就怕没机会挣钱,能挣钱,谁不拼命挣,恨不得黑天白夜地干。

  当然了,也确实,很多人挣到了钱,致富了,没出事。

  大家都觉得这种倒霉事不会轮到自己。

  但是真轮到自己就晚了,王瓜月缺了一条胳膊哭的样子,沈烈还记得。

  王瓜月家里人拿了五千块钱补偿,高高兴兴地娶新媳妇去了,可是沈烈心里不好受。

  他并不能说服所有的人照着他的路子做,只能自己坚守着,哪怕少挣一些钱,牺牲一些利润,也不能出事。

  真出了事,良心一辈子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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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瓜月弟弟娶了新媳妇后,王瓜月自己也嫁出去了,嫁得不好,出门的时候据说还在哭,大家都唏嘘不已,摊上这种事了,还能怎么着呢。

  冬麦想着这事,终究是难过,虽然王瓜月遇上这事和自己没多大关系,但是到底是认识的,王瓜月出嫁的时候,她便把自己一件新大衣两件新毛衣添置给了王瓜月,这都是上海买的,料子好样式洋气,自己也没穿过。

  “以后遇到什么难处,你说一声,能帮的一定帮。”

  王瓜月感激得不知道说啥好,又后悔得厉害,想着如果一直在冬麦这里干就没事了。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王瓜月嫁出去后,林荣棠张罗着想要重新梳绒了,但是他家出了这事,村里人都觉得不吉利,自然不愿意在他这里干。

  但是不开工也不行啊,光靠林荣棠自己,两台机器转不起来,机器不是自己的,是孟雷东的,每年都得交机器的份子钱,放一天就赔一天的份子钱,这样耽误下去也不是办法。

  再说了,孟雷东那里要赶在年前交最后一批货,这一批量走得大,靠着孟雷东交货的也不是林荣棠一家,如果他赶不上的话,错过这一批,估计就得等到年后了。

  可这羊绒,谁知道年后是什么行情,万一不行了呢,孟雷东如果过三四个月交货,那他的本钱得一直压着了!

  林荣棠到了这个时候才急眼了,王秀菊也愁得不行,到处找人帮忙,说要多给人家钱,可现在大家正害怕着,听说那梳绒机上还有王瓜月的血迹,谁敢去?

  最后没办法,王秀菊回娘家找了三个小姑娘,每个人每个月给七十块钱,加上林荣棠自己和王秀菊,一家子齐上阵,总算是把梳绒机重新转起来了。

  他家机器转起来那天,村里有人听到轰隆声,就忍不住“呸”一声:“这就是赚黑心钱呢!”

  林荣棠才顾不上别人怎么看,他紧赶慢赶地梳绒,谁知道分梳到腊月初六的时候,他得到消息,人家孟雷东要给首都绒毯厂送货了。

  他一听急眼了,他这里还没梳完呢!

  这羊绒梳完要四遍,他最后一遍还没过,本来打算最后一起过,结果现在是完全没成品,赶不上孟雷东这一次交货了。

  他赶紧跑到陵城,和孟雷东谈了一番,可孟雷东也没办法,总不能因为他就不交货,耽误着大家伙的时间吧。

  孟雷东掸了掸烟灰:“你这一批等明年再说吧,反正也没多少量。”

  当白色的烟灰在林荣棠眼前消散的时候,林荣棠意识到了,自己在孟雷东眼里,就是一只蚂蚁,自己的那点量,人家也根本没看在眼里。

  林荣棠感到了莫大的羞辱,他知道求也白搭了,自己就是赶不上了!

  回来后,林荣棠几乎是抱着死一样的心思,终于眼看着最后一遍过完了,过完了后,他面对着一袋子一袋子的羊绒,开始想法子。

  他终于坐上了前往首都的列车,去找人家首都绒毯厂,他让自己首都的大哥帮忙,可是奔忙了几天,竟然是连门都摸到!

  人家马上要过年了,谈业务的都忙着置办年货,谁搭理他呢?

  他心如死灰地回来,开始琢磨着别的法子,必须年前把这一批货卖出去,要不然放这么一个年,年后还不知道啥行情,他不像沈烈,更不像孟雷东,他的钱背后都是利息,多放一天就是一天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