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谢述宴
他忽然笑了,
谢雁没想到苏明笃是这个反应。
对面的青年,渐渐敛去笑,沉缓着声,认真地看着她,“自我介绍一下,苏明笃,二十四岁,单身,无不良嗜好,工作稳定。”
最后一句,带着点上扬的尾音,“也是,你今天的相亲对象。”
谢雁:“??”
她被安排了。
谢雁回家之后,想起出门前谢母的态度,谢启凌跑的比谁都快的动作,相亲圣地的饭店……凡此种种。
她还反应不过来,就真是傻子了。
回来谢母就旁敲侧击的问她,谢雁才知道,对方原本是徐求知,可徐求知没来,来的是苏明笃。
她怕谢母再给自己介绍对象,便说一切都不错,人满意。
正好,后面和徐求知见面,两人也达成共识,他也一心科研,无心恋爱,更不想花时间在相亲上。
徐家是瞒着,谢家却没瞒住,谢启凌火眼金睛,几次发现和她来往的不是徐求知,而是苏明笃,押着谢雁回家里老实交代。
“谈着呢,”
她只说,“而且,我们的工作都挺忙。”
“小苏那孩子也不错!”谢母一开始还担心,知道对象换成了苏明笃,无缝衔接了快乐,“你们要早点定下来啊,我等着抱外孙!”
早点定不了。
因为这一年,华国和苏国签订了新的《国防新技术协定》,国家对国防力量和科技武器的研究,进入了一个更紧迫的状态。
而苏明笃的工作,也越来越忙。
谢雁被调去了苏欧司,调动来的很奇怪,但她和乔翘之间已经没有隔阂,两人的工作也配合的很好。
还没熟悉几天工作,又有了新的变动,要她去驻苏大使馆参加工作,同去的,还有高余南老师。
原来,这段时间苏国和华国的来往越来越频繁,不只是国防技术援助,各种经济、文化的交流项目,都在开展当中,两国的来往也越来越多。
谢雁离开后,和国内的交流,只能靠信件来往。
她时不时会给家里和苏明笃写信,给苏明笃的,都是寄到单位。
苏国的天气很冷,冬天也更长些,高余南工作操劳,累了一身的病,胃部也经常不舒服。
好在有谢雁,常常替他打理着饮食起居,分担工作压力。
老师的头发和大地一样,渐渐白了,冬去秋来,雪化了,可头发没能黑回来,高余南也不在意。
工作渐渐进入正轨,他也终于偶尔能有清闲时间,抽出的时间,就去参观苏国的城市、工厂,从中学习苏国的经验。
对国际的形势,他也没有保持着关注。
这几年,国际上发生了很多大事,而对于华国来说,最要紧的,无疑是苏国和华国的关系,以及利国的动态。
苏国这几年也并不安稳。
这天,谢雁来找高老师,替他寻了个暖胃的茶送去。
老师见谢雁来了,乐呵地舒展了眉头,拉着谢雁问,“会不会围棋?”
谢雁多少懂一点,但要和高老师下,只是懂一点,怕还不如让他和系统来一场人机对战有意思,反正账户里爱国币很多,谢雁便随手买了个[中阶围棋]的技能。
她原本以为是要下,泡好茶,端进了书房,才看到桌面上已经被老师摆好了一盘棋。
黑白纵横,交错盘旋。
白棋内敛,占据中腹,徐徐图之。
黑棋嚣张,厮杀凶残,充满戾气,狠狠将白棋从下侧死死围住,步步紧逼。
上方没有多余的棋路可走,白棋两侧都被黑棋紧紧包围,唯有下部,空出不多的空间,却依然凶险。
她站着看了一会。
高余南没抱太大希望,问,“看出什么来了?有破解的方法?”
谢雁看懂了。
好家伙,原来,这不止是一盘棋。
作者有话要说:正准备讲解的高余南,随后被学生讲完了所有的话,导致无话可讲(不是)。
借这一章讲讲引用资料的问题,截止第一个世界为止(可能今后看,但是我一般不用会引百科),目前为止并没有用过百科的资料,与其说资料像是百科,倒不如说百科是照着一些纪录片和资料写的。
这个世界的资料来源,是一些论文/纪录片/档案,这也是我的常规资料来源,不会去引百科,而因为第一个世界选的外交,涉及到一些事件,正如立意所说,是讲述那些鲜为人知的精彩岁月,不忘历史,砥砺前行。所以个人的剧情较少,这个也是题材上的考虑,后面的其他题材,会因为题材的不同而有不同的角度。
前几章粤语的部分也很感谢一些小伙伴的意见,下次涉及到方言的时候我会更仔细一点!
第21章 剑锋已亮8
老师想让她看的,不是这盘棋的形势,而是目前上国际的形势。
利国挑起战火,对华国的南边也从未放弃过干扰和控制,这一盘棋,正是如今复杂而多变的国际形势。
白棋如何破局?
谢雁指了指白棋下方一处,“以小拨大。”
高老师眼前一亮,“哦,你说的这个位置,倒是比我之前想的还要妙一些。”
“整盘棋已经走到如此地步,没有推翻重来的道理,那么,白棋的选择就不多,而这下方一处,既能牵制西侧的黑棋,又能搅动南部的局势,切断封锁,让黑棋手忙脚乱。”
“没错,”
高余南点点头,“最妙的是,走这里,白棋就有了无数选择,而黑棋再不知晓白棋意图的时候,难以做出最有效的。”
“走这一步,进可乱全局,退可守固土,只这一步,可捭,可阖,可进,亦可退。”谢雁有预感,“白棋迟早会走这一步。”
[评论区:没看懂,有翻译吗?]
[评论区:孩子傻了]
[评论区:现在分析局势都写的这么隐晦了吗]
“好了好了,这盘棋,我可是要和那些老朋友好好分享。”高余南喝了口茶,眼里是对谢雁止不住的欣赏,“好,这味道不错!”
他看起来心情和气色也好了不少。
“不过,你还有别的事吧?”
谢雁知道瞒不过他,便老实说出了此行的真正目的,“那封信已经转交给国内了。”
“哦?”
高余南坐了下来,打开备忘录,神色凝重起来,“怎么说?”
“和您想的一样,国内不可能直接同意,但也有点不一样。”
谢雁继续道,“那封信的内容——说是为了苏国在太平洋的潜艇活动需要,由华国和苏国一同建设一座大功率的长波无线电中心,中心的位置在华国,具体未定。”
利国在中东四处挑事,苏国的潜艇,也打着反对利国的名头,要在华国建立无线电中心。
“他们倒是想的轻松,苏国出七千万卢布,华国出四千万卢布,共同使用。”高余南摇摇头,“在华国建立无线电中心,还由他们主导,岂不是让苏国把一直耳朵直接放在我们家里!”
“没错,”谢雁说,“所以,华国的意思,电台可以建,但费用全都由华国出。”
那可是一亿多卢布,要知道,华国的外汇额度有限,但为了保证华国的和国土安全,绝不会轻易出让电台的控制权。
谢雁来,是向高余南汇报情况,华国收到信件之后,如何处理——具体会在华国进行,虽然两国正在蜜月期,但有些裂缝已经从几年前就开始埋下种子了。
“苏国和利国,现在的态度也没有当初那么敌对,根据我这段日子和苏国的接触来看,”高余南脸色并不轻松,“他们不会轻易放弃,电台的事情,恐怕只是个开端。”
电台的事情知晓的人并不多,真正让谢雁又来找高于南的,是几个月后的另一件事。
七月,苏国的天气不算炎热,但气温时高时低。
很快,高余南就病了。
病来如山倒,加上以前的旧疾,都是慢性病,起初状况并不乐观。
治疗了一段时间之后,高余南的病情总算稳定下来,他和谢雁不一样,没有信息系统,所有的一切都靠汇报和报纸。
报纸上的消息让他更放心不下,打电话叫谢雁来。
中东的战火,已经蔓延开来——不日前,伊国的jun队发生了zheng变,为了维护自己扶持的势力,利国和颠国分别对黎国和约国进行了军事干预。
新的革命在这片土地上发芽生长,而华国的亦对此事反映重大。
利国所做的不止这些,此时的利国,除了对中东地区进行干涉以外,还在华国的南边搞小动作,同时,带起的节奏,让华国国内群情激愤。
大有要借着这次乱势,搞遍亚洲。
国内也有不少小型的活动,一时之间,内外形势都发生了剧烈的动荡。
不只是乔翘,就连谢启凌都给谢雁发了电报,转述国内的形势,询问她的想法。
乔翘找她,是因为谢雁在苏国,高老师也在苏国,她想听听老师的意见。
谢启凌如今已经是红华社的老记者了,眼看利国在暗处煽风点火,搞得国内外十分都不安,群众情绪接近顶峰,极其危险,他有意写报道反驳利国带起的攻击,却在下笔时,想到了谢雁,也想听听她的意见。
索性,高余南也想听她汇报,谢雁见他病情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反复,便带着资料来了。
“所以,对于活动来说,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谢雁想了想,“组织分散,难以管控,若是强行或者制止,群众的情绪没有宣泄的途径,更容易出事,但任由其发展下去,难免不会被有心人利用,制造事件。”
“的确如此,”
高余南点头,他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咳嗽几声,“这些年来,我对你的看法果然没错,如此,我也放心了。”
谢雁在旁边椅子上坐下,“我的确有一些自己的想法,但还是想听听老师的意见。”
高余南工作多年,是从苏州走到湖南,又走到今天的革命者,他出访过数十个国家,见过各种各样的风景,“我只提两个字。”
他说,“。”
“?”
高余南喝了口床边谢雁泡的茶,少了点血色的嘴巴微微张开,才慢慢说起来,“有人曾说过,‘奄奄将亡之王族朝代中,实有一种自由而开通之民族崭然发现,此即吾全国四万万人之精神也。’这精神向来就有,只是早些时候无处发声。”
“自民初以来,但凡有外人损我国威,侵我,举国上下,皆为之狂——有人茶馆议论,有人执笔写报,有人致电,人人都在关注这件事,人人都为这件事夜里睡不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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