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糖火火
“妈,我好好的,我昨天跟你说的话都是真心话,之所以练习是因为被团长选到第一排跳舞了,就是我天赋差想要多练练不辜负团长的信任,也想给你们长长脸。”
聂雪说着又赶紧认错:
“妈我错了,我不该吃了团长的馒头觉得不太饿就回家过晚,也不该怕费电关灯就着月光跳舞……我们现在就回家好不好?说起来馒头都消化了,我想回家吃你做的饭了。”
潘桂花的情绪被安抚下来,听到孩子说饿,想揍人的冲动又被心疼压下,于是她只能虎着脸哼道:
“赶紧收拾东西,回家给你热一热。”
说完,潘桂花又皱了皱眉嫌弃道:“身上臭死了,回家洗个热水澡再睡觉!”但嫌弃归嫌弃,她却脱下身上自己最喜欢那件外套给聂雪披上。
“晚上气温低,湿哒哒被风一吹感冒就糟糕了,这么大姑娘怎么一点儿不会照顾自己!”
大概潘桂花的责骂带着魔法吧,聂雪听在耳朵里竟然觉得心口发甜,一整天的疲惫都被瞬间治愈了。
作者有话要说: 聂雪:终于理解了什么叫做“打是亲骂是爱”。
第29章
跟着潘桂花回家后,聂雪乖乖吃了饭洗了澡,然后进房间睡觉。
“系统,你有没有屏蔽声音的功能啊,就是让我唱歌不要被爸妈听到那种?”
躺在床上还不想睡觉,聂雪便在脑海里咨询系统,心想如果有的话,那她就再练练歌。
系统却无语地给出了答案:
“系统没有此项功能,这边建议宿主可以早点睡觉,免得魔音穿墙把聂妈妈引过来。”
聂雪发现系统开始毒舌了,这个世界过来之后总想看她笑话。“既然不能隔音,那四小时后叫醒我,我明天早点去排练室练习好了。”
……
“桂花,这早饭谁做的?”
第二天早上7点,值夜回家倒休的聂兴荣没见潘桂花的身影,打开卧室发现妻子还在睡觉,厨房却已经准备好了早餐,不由疑惑地问,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才又躺回去了?”
潘桂花听到聂兴荣的话,从睡梦中醒来,
“我没有不舒服啊,你怎么这么早回来,我闹铃还没响起,哪里做好早饭了?”
潘桂花边说边往床头一看,眼珠子瞬间瞪出来:
“怎么已经七点了,我明明定了早上6点的闹铃。”
潘桂花抓起闹钟发现闹铃被关了,又想起丈夫说的早饭已经做好,急匆匆披上衣服穿了拖鞋去女儿房间。
打开门一看,里面果然没人了。
“这丫头精头这么好的吗,昨晚练舞蹈到半夜,早上又起这么早……”
潘桂花嘀咕着往厨房走,见锅子里煮了粥还蒸了红薯鸡蛋,脸上顿时又笑开了花:
“老聂,咱家闺女真的长大了,你瞧她居然都会煮粥了!我猜我闹铃就是丫头弄掉的,昨晚上我值班回家晚,她这是知道心疼我呢!”
“哎,也不知道多睡一会儿,就算文工团团长看重她也不用这样拼呐……”
最近忙得不着家的聂兴荣听到妻子的话,不由惊呆了:
“啥,你说早饭是闺女做的!”
虽说煮粥不是很难,但聂兴荣结婚十几年都还没吃过闺女做的早饭,当即拿起了碗跃跃欲试。
等他瞧见妻子把蒸架拿下看到被烧得软糯合度,粥汤适宜的那锅粥,忍不住咧开嘴笑道:
“我当年第一次做粥的时候都不知道放多少水,把粥做得跟烂米饭一样,被我老妈一顿打,还是闺女聪明,瞧第一次就做得有模有样了!”
夫妻俩说话间已经一人一碗粥盛了出去。
简单洗漱完,粥的温度刚好可以下嘴,配上自家腌制的酱萝卜,吃完满嘴都是舒心。
“你刚才说的文工团团长找闺女排前排跳舞怎么回事?”
吃完粥,聂兴荣想起妻子的话又开始了解女儿的情况,听说了事情的始末后,他欣慰又心疼:
“你说闺女为什么不来我们部队当文职呢,练个舞练到半夜,早上天没亮又得走,虽说年轻人有进取心是好事,但也不需要这样拼呐。”
聂兴荣谈起女儿的时候早就忘记他训练士兵时天天让人不要命练习的架势,十分双标又理所当然的口气。
“女儿长大了,开始有自己的想法,我们也不能总让她按我们说的做,我平时会看着她点儿的。”
潘桂花去厨房洗了碗,拿起篮子出门买菜的时候想起聂雪昨晚的话,又朝屋子里喊,
“老聂,丫头说文工团弹柳琴的赵逸轩昨天斗殴住院了,让我们帮忙打听有没有人会柳琴的,你今天去部队记得问问。”
聂兴荣回房间补眠,心里记住了要帮忙问有没有人会柳琴的事情。
原本以为部队一群大老爷们问了也是白问,结果还真被他找到了一个人……出特别任务受了腿伤退役下来刚来部队报道的傅宣。
只是这个傅宣来到副营长办公室,听说要他去弹奏柳琴是给一群文工团女性伴奏后,刚还挺好说话的样子,忽然就开始否认自己会柳琴的事实。
“傅宣同志,之前小钱说你会柳琴的时候你都没否认,也跟着我来办公室,难不成你是来这乘凉的?”
聂兴荣听到傅宣前言不搭后语的话,眼一眯,里面就泛出凌厉的眸光,然而平时叫那群下属胆颤的目光,这个傅宣只瞥了一眼,便悄无声息地给他逼退了回来。
这到底是进行什么任务去才受的伤,刚才看着空有一张脸的男人,忽然爆发气势的时候连他这个上过战场砍过敌人的老资历都有些受不住!
这男人不可小觑。
但闺女难得拜托他们一件事,如果他办不好,岂不是显得自己这个父亲没有用?
“傅宣同志啊,这文工团也算是部队的一份子,他们这次的表演呢是为了庆祝运10飞机飞上蓝天,这可是华国天大的喜事,你要是能为这尽一点儿力,也是为国奉献……”
聂兴荣觉得强硬不行就得试试好言好语,然而他都已经放低了姿态,放软了口气,露出了平生最亲切的微笑,那傅宣同志居然还不为所动地说:
“文工团要是连一个配乐都搞不定,那干脆解散好了。”
瞧瞧,这说得话怎么就这么气人呢!
聂兴荣真想上前给他来个过肩摔把人揍一顿,但他一个副营长又不好欺负一个伤员,于是只能被他气得吹胡子瞪眼。
“副营长若是没其他事情的话,那我就先……”
聂兴荣见这人甩手就要离开刚想去拉人,然而这崽子来一出是一出,话还没说完就忽然盯着他办公桌上的全家福道:
“聂副营长,这人是你儿……不,是你女儿吗?”
聂兴荣听不出男人话里的情绪,见他色复杂的模样,顿时浑身警惕:
“是又怎么样?”
聂兴荣还当女儿在他不在时得罪了人,没想到刚才死活不愿意去文工团的男人听到他的话后,忽然嘴角微勾,脸上居然带上了礼貌的微笑:
“副营长寻找会弹柳琴的人是为了帮助女儿分忧吧,说来也巧,前天我在路上遇到一只缠人的野猫,是令女帮忙赶走帮我脱困,所以我想着如果是的话,虽然我琴技生疏,也可以联系下,兴许赶得上表演。”
“我女儿帮你赶猫?”
聂兴荣将信将疑的,觉得这小子有些不怀好意。
但他往男人脸颊上瞧,瞥见男人帅到整个营地小伙子都羡慕的脸颊身材,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虽然不愿意承认,聂兴荣还是有自知之明,女儿的长相身形是文工团最没有女孩子相的。
“对,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觉得既然遇上了,那就得帮一帮。主席同志说过,流水不腐户枢不蠹。我刚才不应该为了省事就推脱,请副营长见谅。”
小伙子一副知错就改的正义模样,这叫聂兴荣一时之间觉得刚才那不近人情的男人大概是他的幻觉。
自己有需要,人家送上门。
没有推出去的道理。
“是个懂得知恩图报的好孩子,择日不如撞日,那现在就跟我去一趟文工团吧?”
表演只剩3天,听妻子说那边挺急的。
正巧聂兴荣为了找人提早来的部队,午休都还没结束,此时去也不会耽误事情。
……
“向前进,向前进,
战士的责任重,妇女的冤仇深。
砸碎铁锁链,翻身闹革命,
我们娘子军,扛枪为人民……”
傅宣自打遇见聂雪发现自己居然不怕她碰之后,还以为自己病情有了好转,特意去了医院。
然而护士小姑娘只是隔着衣服想帮他绑血压器,他的脑袋又开始发晕,吓得他直接甩掉东西就跑出了医院。
他不信邪,又去到供销社买东西,但路过的女士不小心撞到了他的肩膀,又叫他头晕目眩。
傅宣之所以退役,主要原因也是上司发现了他的厌女症,认为他这样的情况不适合留在那里执行任务。
在遇见聂雪之前,傅宣觉得自己的病可能无药可救,因为他都去看过心理医生了,也找不到自己这病的病因。
但是如今,他却仿佛看到自己被治愈的希望。
“文工团里的人唱歌走调成这样?”
难怪人家急着找配乐了,大约也是因为这样的调子上不了台吧……
傅宣对于女性十分多的文工团挺抵触的,还没见到聂雪,只在走廊听到了那杂乱的歌声,就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怎料他话音刚落,旁边的聂兴荣就被口水呛到,“咳咳咳”好一阵后才缓过劲儿来:
“你到底是来报恩的还是来气人的?”
傅宣这才明白,文工团走调最严重的人,就是能治他病的聂雪。虽然不知道补救还来不来得及,他还是尝试夸赞:
“其实……刚才那歌声……还蛮独特的。”
然而赞美的话实在说不出口。
幸亏聂兴荣也没因此怪他,只冷哼了一声就朝前走去。
“爸,您怎么现在过来了?”
中场休息的时候,聂雪眼尖瞥见门口站着的英武中年人,当即高兴地奔了过去。
“爸,刚才团长夸我舞蹈比昨天有进步了!还答应我今晚指正我唱歌的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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