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屋顶上的小笼包
“那你不要再盯着我看了。”
安样站在一边,来气的看着他。
“那你长的别这么好看,我就不看。”
然后就坐到一边拿起来书自己看了起来。
沈阁轻轻笑着摇头。
转眼就到了年底,腊月二十七。
沈阁上午到县里去开会,跟于长友一起,他现在也是团长,接替的就是沈阁的位置。
马上就要过年,这大街上还是挺喜庆的,供销社的门口也排起了长队,县里有一个百货大楼,不过因为这里卖的东西都是比较贵的,所以人倒是没有那么多。
沈阁跟于长友本来是到约定好的路口坐车回军区,倒是路过这里。
“现在还有时间,进去看看?”
于长友跟在后面疑惑的嗯了一声?进去干啥?他都有几百年没来过这样的地方。
“你进来干啥?嫂子嘱咐你来买东西?”
沈阁倒是没有回答他,径直走到一个摊位前面,柜台店员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姑娘,看到有人过来,热情大方。
“两位,是要看点啥?”
她跟别的柜员不一样,别人都是爱答不理,只有她跟人说话都乐呵呵的,有人来也是好好的推荐。
沈阁没有说话,从面前摆放的柜台前面看了一圈。
“这个,我要了。”
于长友在旁边听到这话是有些震惊,不过也没啥,应该是嫂子托他来买的。
柜员哎了一声,伸手就把那个红色的绒绒的围脖给拿了出来。
“这位同志的眼光真好,这冬天要是下雪戴上肯定好看,是给家里的嫂子买的吧,回家准夸你眼光好。”
沈阁听到这话倒是浅笑了起来。
“多少钱?”
那柜员这边准备给拿上报纸包起来。
“十五块五。”
沈阁从兜里掏钱,把钱数好递给她,伸手接过来包好的围脖。
“谢谢。”
那姑娘摆摆手。
“不用客气,为人民服务。”
于长友其实本来也想买一条的,但是这个太贵,自己身上也没带钱。
“走吧。”
俩人一起坐上车回到军区,先是到陈旅长那边汇报一下,才各自回家。
这会已经是下午三点。
安样在家里准备年货,过年啥都要的,今年还要做枣馍,就是把馒头给做成花的形状,上面点上红枣上蒸笼蒸。
沈练升了高中之后,沈阁几乎每周就会抽时间教他一些应该在大学里学到的东西,他学的也很刻苦。
安样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变着法的做好吃的。
沈途也老实很多,看报纸,外加看书。
安样刚刚把面给和上。
“沈途,看书姿势要做好,你眼睛不然要近视的。”
沈练跟沈余平时军事化管理比较多,坐着看书还是写作业,都是坐的很板正。
沈期也不用人教,平时看着大哥都能自我要求。
沈途赶紧点头,人也坐的板正了。
沈余在旁边举手。
“娘,二哥晚上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筒也偷偷看,建议咱家晚上手电筒收起来。”
安样笑着挑眉。
“嗯,好,你不说我还不知道呢。”
沈途扭头看看沈余,上手就开始闹了起来。
“我是你二哥,你居然举报我。”
沈余大声笑起来。
“二哥,我也是为你的眼睛着想,是不是?”
沈途哼了一声,松开他的肩膀,自己坐好,弟弟什么的,还是小时候最好,长大之后完全不行,恨不得一天打他几顿。
沈余还能不知道他咋想的,从小一起到现在,十几年。
“二哥,爹还不知道,你要是也想让爹知道。”
沈途从前到底是怎么觉得沈余是个踏实的孩子来着?
“滚滚滚,一边去。”
沈余松开手耸耸肩到一边继续写自己的物理题目,这是二伯给自己寄过来的,而且还会有一些讲解。
安样把手电筒给收了起来。
“沈途,注意保护好你的眼睛。”
沈途贫贫嘴。
“幸不辱使命,一定好好保护。”
安样现在已经懒得理他了。
“你啊。”
沈阁踩着雪从外面进来,掀开门帘,才感受到暖意。
“家里还有饭吗?”
出去一天也没有吃饭。
安样就知道会这样,每次在外面忙一天,回来总是没吃饭。
“锅里给你盖着饭呢,中午就做的有你的,结果你没回来。”
中午炒的菜,热的窝窝头。
安样从锅里给他端出来。
沈阁没在堂屋里,进了他们睡觉的里屋。
“沈途,把你这桌子上东西收拾一下。”
沈途也就几本书,麻利的给整装好。
“娘,今年过完年就是七零年,是个整年,咱们家要不要也庆祝一下。”
沈阁从里屋出来正巧听到这话。
“你想咋庆祝,那就奖励你到外面多跑两圈。”
沈途举手投降。
“爹,这就不必了,这是大哥的庆祝方式。”
他撤退,这里不属于他。
沈阁坐下来吃饭。
安样看到他刚刚放的帽子上面还有雪,又给拿下来把雪给抖掉。
“你一会吃完,自己把碗筷洗了。”
沈阁点头。
安样又想起来准备好的春联,好像还差一个横批,她给放到了里屋的柜子里。
过年简直是太忙了,她现在是一点都闲不下来,进到屋子里春联倒是没看到,旁边用报纸包着的东西倒是拆开了,是一个新的围脖,毛绒绒的,刚刚他进来就是放这个的,不过还挺好看的,把围脖放好,检查了一遍春联。
“沈阁缺了一个横批,你把那个横批补上,”
沈阁写的毛笔字很好看。
安样从里屋回来。
沈阁喝了一口汤。
“要什么样的横批?”
安样拿过来一筐枣,要选饱满看起来又好看的。
“家和万事兴。”
沈阁点头。
“行,我一会写。”
说完又看看安样。
“看过了吗?觉得喜欢吗?”
沈练他们就坐在旁边,前面的对话丝毫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后面?
“什么啊?”
沈途一脸的求知。
沈练也默默的抬头看了过去。
沈余跟沈期也是,支棱着耳朵。
安样顿时有些脸红,干嘛当着孩子的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