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荔雾
姜嘉弥心满意足地把脸转了回去,“算啦,你还是不要提前让我知道了,免得以后你哄我开心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那多扫兴啊,一点惊喜都没了。”
这话听上去有点孩子气,却让他胸腔里一片柔软。
她很快又提起别的。
“对了,我有件事要告诉你。”她故意小声道,语气心虚又愧疚,“我想好寒假要去哪里实习了。”
周叙深唇角笑意微敛,“哪里?”
所以她最后还是决定去其他地方实习?
姜嘉弥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挣脱了他的手,快步往前走了几步后转身站定,郑重其事地面对着他,双手背在身后。
四目相对,她突然灿烂地笑了起来,“以后就请周总多多关照啦!”
周叙深怔然地看着她,片刻后回过神来,蓦地失笑。
原来刚才那副模样都是骗他的,而他正中她欲扬先抑的小圈套。
或许这就是关心则乱?
“想要我多关照?可以。”他眉眼间都写满愉悦,好整以暇地微微颔首,“但你是不是应该先有所表示?”
……
车内灯亮着,空调出风口徐徐输送出暖气。
姜嘉弥只身一人坐在车里,手里举着个小巧精致的镜子,另一只手拿着纸巾,仔仔细细地在唇边轻轻擦拭着。
唇妆晕开了边界,胭脂红如同沁开的水彩,显得这一小片狼藉格外旖.旎。
假设此时她开着窗,又假设现在恰好有人从外面路过,那对方一定能猜出刚刚车里发生了什么。
她悻悻地将最后一点被吻花了的痕迹抹去。
品牌宣传的时候还说这个唇釉喝水接吻都不会花妆呢,虚假广告!
想到这,姜嘉弥拿起手机给陈嬗发消息:[上回我们一起买的那个唇釉好过分,以后不要再买了。]
陈嬗:[过分?怎么了?品牌曝出丑闻了?]
姜嘉弥:[也不是,但是它虚假宣传!它说喝水接吻都不会掉的,结果……你不信的话下次跟你男朋友试试就知道了。]
陈嬗:[:-)]
陈嬗:[宝贝,它宣传里说的接吻,可能不包括法式深吻……]
她脸一热,义正言辞地指责:[你怎么能帮着品牌方说话呢!]
陈嬗:[好的宝贝,我帮你一起打电话投诉,手拉手维护消费者权益;-)]
姜嘉弥蓦地被逗笑了,一边回了几个表情包过去,一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刚才的情形,不由得抿了抿唇。
还没去实习呢,“好处”倒是先给了不少。
……
在车里等了半个小时后,周叙深回来了,她的口红也补好了。
他目光轻轻掠过她的嘴唇,下一秒,眉梢似乎轻轻挑了挑。
姜嘉弥心跳漏了一拍。
“回家?”他发动车子,问道。
她拨弄着安全带,轻声嘀咕,“不回家还要去哪儿呀。”
他轻笑一声,不说话了。
到家后一进门,佣人的目光就纷纷聚拢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夸姜嘉弥这一身打扮好看。她开开心心地笑着道谢,但并没有把大衣脱掉。
别墅内二十四小时恒温,她穿着大衣待了十几分钟就觉得热了,却还是就这么上了二楼。
楼上只有她和周叙深两个人。
听见身后的关门声,姜嘉弥慢慢解开大衣腰带,尽量动作自然地把外衣脱了下来。
背后的脚步声消失了。
她犹豫片刻,抱着脱下来的大衣转过身。修长的脖颈与纤薄的腰背连贯成流畅的线条,该饱满的地方又一分不差、一分不多。
周叙深站在几米之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姜嘉弥把遮挡住身形的大衣放在一边,露出旗袍的全貌,接着朝他走了过去。
“好看吗?”她今晚第二次问这个问题。
很快她就得到了回答,以他口中“不合适”的方式。
只不过这些言行,在现在这个绝对私人的空间中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周叙深引导着她一同在沙发上坐下。
旗袍这种东西向来只适合规规矩矩的坐姿。
侧面开衩到腿弯,盘扣咬住分离的前后摆,原本可以遮掩住腿弯及以上的位置,然而分腿坐下来时盘扣间一段段的空隙被拉扯、绷开到了极致,其间隐约露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旗袍下摆垂落在西装裤边,晃荡出半遮半掩的风情,露出单薄的蕾丝裙边。
这是她今天特意穿在旗袍里的吊带衬裙。
周叙深微仰着脸亲吻她。
唇妆再次花了,这次不用她自己拿着纸巾擦拭,他直接抬起手用指腹一一抹去,拭了个干净,只不过指腹上的红最终却又不翼而飞,不知蹭到了什么地方。
姜嘉弥现在总算知道了,他那句“好看”的确没敷衍她,也没有说谎,然而结果就是今晚这一身自始至终都穿在她身上。
直到泡入热水中,她才得以摆脱这一身狼藉。
后来她困倦到极点想要入睡,迷迷糊糊中感觉到周叙深在替自己打理一切,意识含混不清地嘀咕了一句,“皮带扣好凉……”
说完,替她掖被子的那只手似乎顿了一下,然后她听见了一声模糊的低笑。
“这样就不凉了。”他低语,温热的掌心覆在她小腹上。
她窝在他怀里“唔”了一声。
…
第二天早上,姜嘉弥在浴室脏衣篮里看见了自己那条衬裙。
裙子是白色绸质,从上到下都光洁如新,因此也衬得上上下下的那些胭脂红印记更加醒目,好像成了谁手中恶作剧的牺牲品。
她窘迫地把裙子扔了回去。
把某人的那些行径称为恶作剧……好像也不是不行。
第51章 . 我保证 带给你不需要抵扣的好运。……
姜嘉弥把目光从脏衣篮上移开, 转而落在面前的镜子上。
她还穿着昨晚的吊带睡裙,浴袍带子是散开的,露出的脖颈与胸口那一小片肌.肤都干干净净, 没有任何需要遮掩的痕迹。
这并不是因为周叙深格外注意或者手下留情,毕竟现在是冬天, 毛衣本就可以把这些部位挡住。
一切都要“归功于”旗袍,只要不解扣子,就能把脖颈及以下的地方包裹得严严实实。也正因为这些盘扣,她难得看见了周叙深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只不过一切最后都要由那条衬裙代偿, 不然它也不会成为现在这副被蹂.躏得惨兮兮的模样。
姜嘉弥忙晃了晃头回过神来, 低头掬了一捧冷水扑在脸上。
总而言之,昨晚的“恶作剧”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 那就是看上去再成熟稳重的男人,也会有某种“恶趣味”, 并且因此而有些失控。
胡思乱想地洗漱完后,姜嘉弥迅速离开了浴室, 也远离了那条皱巴巴的衬裙。
她起来得很晚, 周叙深早已经去公司了。吃完饭后司机送她去学校,路上她发消息谴责他这个罪魁祸首:[你赔我的裙子!都不能穿了!]
末了还发了个号啕大哭的小猪表情包过去。
过了几分钟, 他欣然回复:[喜欢什么颜色?]
姜嘉弥手一顿, 脑子里忽然灵光一现, 浮现出想做坏事的兴奋感, 让她有点心痒。
仗着天高皇帝远, 她有些冲动地反问:[你喜欢什么颜色?]
这回周叙深半晌都没回复她,也不知道是恰好去忙了,还是……
她犹豫了一下,又长按想要撤回, 然而消息发出去太久,已经错过了能够撤回的时效了。
正要把手机放到一边,屏幕上却弹出了新消息提示。
[小弥,你就是仗着我现在抓不住你,拿你没办法,对吗?]
姜嘉弥呼吸一滞,明明只是一句话而已,却弄得她脸红心跳。
每回他叫她“小弥”的时候,她总有种手发软的感觉。
她脸颊微热,深呼吸,非常生硬地岔开了话题:[我的考试安排出来了。]
他没说话,并没有接她的招。
她只好自顾自地继续发,一本正经地道:[校庆之后就是考试月了,我得好好准备考试,不能让其他事分散我的时间和精力。]
周叙深这才回道:[的确应该以你的学业为重。]
姜嘉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见他又发来一句:[不过,有些事就和欠款一样。拖得越久,利息越高。]
她立刻控诉:[这是特殊情况,你怎么能乘人之危呢!]
周叙深:[不是乘人之危。这是两回事,一码归一码。]
姜嘉弥几乎都能想象到他冠冕堂皇的语气了。
腹诽之后,她避而不谈这个问题,只是问他:[那……你同意啦?]
周叙深:[同意什么?]
姜嘉弥:[考试结束之前,我们不见面?]
片刻后,他回道:[同意。正好年前我也要最后出一趟差,大概有一周半的时间不在淮城。]
接着又说:[认真复习,好好考试,我会看期末成绩。]
见状,姜嘉弥打开表格看了看考试安排的日期,如果要考完最后一门才能见面的话,这中间要等差不多大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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