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予淮
【他真的是好人吗?如果是好人他就会把婉葵放了,而不是让她继续由牧母和奶娘摧残。】
【哎,只能说他没有背叛自己的妻子还算是个男人,看来牧家能发展到现在的程度和牧家大哥是个好人也有关系啊。】
后面几天,牧家大哥干脆以生意为由,带着妻子离开家。
牧母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好实施了最开始奶娘的办法。
江湖道士在做法之前提醒道:“这个办法不一定会完全成功,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牧母点点头,“接下来只能看命了,看我怀旻的命好不好。”
听到这句话,林戚摇了摇头,“应该是看婉葵的坏不坏,不过……”
想到他们之前看到的幻象,这个法术应该是成功了的。
婉葵躺在阵法中央,牧怀旻的木雕紧紧绑在她的身上,江湖术士在周围贴着符,手中掐诀,念着咒语。
随着咒语,婉葵的身体剧烈抖动着,脸上的表情变得痛苦,最后再也忍不住尖叫出声。
整个牧府都能听到她的惨叫声,下人们都低着头,不敢往后院看。
林戚也不忍心地别过脸,闻弋钦上前一步扣住她的后脑将她按在自己的怀里,声音又轻有柔,“别看了。”
林戚没有回答,靠在闻弋钦的怀里,闻到他身上传来清新的味道,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最后还是环上了闻弋钦的腰。
宁骋和牧怀旻都被这一幕惊到,他们刚想要和林戚说点什么,就看到两人的动作。
他们对视了一眼,宁骋想了想:“要不,我们抱一下?”
牧旻野猛地后退一步,满脸拒绝,“别了,我还是自己默默忍受吧。”
宁骋耸了耸肩,“好吧,我还嫌弃你呢。”
【呜呜呜我真的看不下去了,婉葵怎么这么惨啊,就像戚姐问的那样,她为什么一定要把大家拉回去看这些啊,她自己不难过吗?】
【有的时候越难过越想看,就是痛苦的事情才要记住。】
【虽然好难过,但是没想皇钦国戚居然趁机发糖!闻哥把戚姐按到怀里的动作A爆了!】
【我也看到了!戚姐还回抱了!呜呜呜这口糖救了我的命啊!】
【闻哥说别看了的声音也好温柔啊,kswl!】
【虽然这样说不好,但是小唐僧和小少爷逗笑我了,两人都满脸的羡慕,但是看了对方一眼又格外嫌弃,真的绝了。】
法术结束之后,婉葵全身都已经被汗水浸透,真个人一丝力气都没有,她无法形容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人在拉扯她的灵魂一样。
这一次牧府给她安排了一个相对好一点的房间,她躺在硬邦邦的床上,泪水不自觉地流着,如果不是担心师傅,她真的好想就这么离开。
林戚站在婉葵旁边,突然道:“刚才江湖术士的法术你知道吗?”
闻弋钦沉默了半晌,没有说认识也没有说不认识,只是说,“牧府也算是自作孽了。”
林戚像是知道了什么,对着牧旻野问道:“牧长冬他们是不是很早就死了?”
牧旻野点点头:“是的,我之前听奶奶提起过,牧长冬和妻子不知道为什么很早就死了,当是牧府死了很多人,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说是的了瘟疫,只有后来牧家大哥和妻子活了很久。”
“我本来以为是女鬼做的,但是女鬼不是被封印了吗?”
林戚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冷笑一声:“自作孽不可活。”
牧怀旻完全懵了,“老大,啥意思啊,你给我解释解释呗。”
林戚想了想,解释道:“刚才那位江湖术士做的法术可不是他所说的,他是将牧府人的气吸到了婉葵的体内,而婉葵体内的这个孩子……”
接下来她就没有再说。
牧怀旻似懂非懂,孩子怎么了?
活不了?还是什么?
他看着林戚的表情也没有再问下去。
就在这个,时间再一次飞逝,日月交替了好久,终于停了下来。
牧府被白色雪花覆盖,婉葵依旧住在那间稍显破旧的屋子里,她比之前瘦了很多,身上穿着厚衣服,肚子也微微隆起。
她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喝茶,对面放着牧怀旻的木雕。
自从牧怀旻死后,牧旻野就像是杀青了一样,在牧府四处游荡,他挠了挠头,“老大,我有个问题,你说冥婚最后肯定要新郎新娘合葬,那婉葵怀孕的这一年,牧怀旻的尸体不就臭了?”
林戚瞥了他一眼,“不出意外的话是那位术士做了法术,让牧怀旻的尸体保存。”
牧旻野恍然大悟,“对哦,我差点忘了……”
还没等他说完,就听到林戚的声音,“来了。”
牧旻野:“啥?啥来了?”
下一秒他就听到严易彬的声音,“我的天啊,我终于来牧府了,到底发生什么了?”
牧旻野转头看过去,一个穿着破旧袍子的年轻男人正偷偷躲在屋子外面,一眨不眨地看着院子中的婉葵。
看了几眼在纸上画着婉葵的样子。
“卧槽哈哈哈哈,你居然是画匠这个渣男!”
严易彬格外无奈:“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你们为什么都可以随意走动?”
牧旻野和他解释了半天,然后又说了婉葵的经历,严易彬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叹息了一声。
“果然是冥婚啊。”和他们猜测的一模一样。
“不过现在这一幕应该是我们在仓库中找到的那副画吧?”
林戚点点头,“嗯,画匠应该是在给牧府画完画之后,无意中发现了婉葵。”
她的话音刚落,婉葵猛地抬头,正好和画匠的视线对上。
严易彬下意识倒抽了一口气,“她的眼神……好可怕。”
他们瞬间想起了画匠在记事本写的那句话,‘我对她有些好奇,但是不敢上前了,她有点可怕。’
婉葵的眼神没有任何情绪,就像是死人一般,她的动作也带着僵硬,看什么都是毫无波澜。
画匠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转身就跑。
后来,画匠又偷偷看了婉葵几次,四处打听着婉葵的事情,但是得到的都是含糊的托词,他只能根据自己的推理得到一些线索。
然后有一天,画匠终于鼓起勇气,在门口偷偷放了一张纸条。
婉葵感觉自己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想死的感觉却从来没有改变过,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虽然不知道你是男是女,但是娘对不起你了,出生就没了爹娘,但是他们应该看在…的份上,会好好对你。”
她说着余光看到墙上的纸条,有些奇怪,但还是走了过去。
‘姑娘你好,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过我,我是牧府的画匠,感觉你可能有些难处,如果你想离开牧府,或许我可以帮你。’
婉葵面无表情地这张纸条,内心毫无波澜。
可是没想到,连续好几天画匠每天都送来纸条,告诉她牧府和他自己的事情。
婉葵的心开始动摇,试探着回应了画匠,她并没有告诉画匠自己真实的遭遇,但还是答应了他离开牧府的计划。
两人约定在牧长冬大寿那天,牧府的人都忙于寿辰,没有人会在意她,这天是逃离牧府最佳时机。
那天一早,婉葵便等在门口,这么久以来毫无生气的双眸终于染上一些人气,眼中带着一丝期待。
她从早上等到了中午,再等到晚上,依旧没有看到画匠的身影。
眼中的期待变成焦急,又到绝望,最后又恢复了最开始的平静。
她呆呆地坐在房间里,“看来,我的命果然不好。”
一直到牧长冬的生辰结束,婉葵最终等来了奶娘,看着她眼中隐隐的期待,奶娘冷笑了一声,“不用等了,那位画匠已经收了银子回家给老娘看病了。”
“本以为你已经认命了,没想到居然还做这些小动作,你真的认为有人能把你看得比银子还重吗?”
听到这话,许久没哭的婉葵又忍不住哭了出来。
奶娘离开后,婉葵喃喃道:“有的,有的,但是他还没回来。”
看到这里,宁骋挠挠头:“她从最开始就说这个他,到底是谁啊?”
林戚耸了耸肩,“根据她自己说的话,那个男人说回来就娶她,但是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连个影子都没见到,或许她只是给自己一个寄托。”
就这样又过了几个月,婉葵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看上去很快就要临盆了。
她突然听到丫头们的聊天,“哎,听说了吗?镇上来了个大夫,他好像不小心救了大将军,然后就给了他一官半职,要回来娶妻呢。”
“是啊,我还去偷偷看了呢,样貌是真的俊俏,听说镇上待嫁的女子都激动了呢。”
婉葵正在梳头发,听到这句话手一抖,梳子掉在地上。
宛如一滩死水的眼睛绽放着从未有过的光芒,随后泪水蓄满整个眼眶,眼中的光渐渐消失。
“他终于回来了,但是他还能要这样的我吗?”
又过了几天,那几个丫头又在聊天,听到熟悉的描述,婉葵瞬间紧张起来。
“哎,听说和那位大夫私定终身的女子嫁人了,他都伤透了心,打算离开了,现在媒婆都要把他家门框踏平了,但是都被他拒绝了。”
“哎,那个女子也太着急了,怎么就不等等呢,我什么时候能遇到这样俊俏又痴情的男人。”
婉葵瞬间哭了出来,双手捂着嘴,向后踉跄了几步。
她没有嫁人,她是被逼的,师傅明明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不告诉他实话!!
婉葵不敢深想,她不敢去想是不是师傅和画匠一样被银子收买,如果这样的话,她还有坚持的意义吗?
她突然想到了一个注意,她找到画匠,将那根白玉簪子交给他,然后拖他给那位男人带了一句话。
画匠本就觉得对不起婉葵,就把话带到了。
男人听到这些事,完全压抑不住怒火,但是他到底低估了牧府。
他冲到牧府理论,牧府想要给他银子,但是却被他拒绝,最后直接被轰了出来,他又想半夜潜进牧府,却被抓住扔了出去。
男人最后只能找那位将军帮忙,但是还没等消息送出去,就被牧府找到的人给杀害了。
婉葵完全不知男人的出镜,她这一年以来第一次梳洗打扮,等待着男人来接她,却等到的是奶娘。
奶娘将染血的白玉簪子拿出来的一瞬间,婉葵瞬间知道发生了什么,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宁骋叫了出来,“啊,这一幕就是我们在仓库对面看到的。”
林戚越看下去,越忍不住叹息,“她真的已经很努力了,可惜……”
牧旻野的表情格外难看,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祖宗又是残害无辜女孩,又杀害无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