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予淮
恢复正常后那名弟子猛地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满脸的心有余悸。
罗偶上去就对着他的头打了一下,“进来之前告诉你们都忘了吗?下次再手欠直接把你扔在这里,让你和这些金子永远作伴!”
那人捂着脑袋,低着头连连道歉,就算再爱财也没了想法。
说完他对着林戚礼貌的笑了笑,“说我们走吧。”
就在转身的瞬间突然注意到不远处的黑暗中站着一个人影。
本来还没有恢复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大家下意识倒抽了一口凉气。
林戚动作也顿了一下,微微眯起眼,“不用慌,不是人。”
宁骋拍了拍胸口,“乍一听好像没什么问题,但是仔细品一下,老大的这句话好像更可怕耶。”
几个胆子大的玄门弟子走过去,这才发现角落里的居然是那个穿着蓝色长袍没有脸的陶俑。
这一次的陶俑和前两次都不太一样,他的脸上依旧没有完整的五官,而且和上次子只有鼻子不同,这次只有一只眼睛,看上去更像渗人。
刚才金子化的那名弟子本来就因为之前的事情没有缓过来,现在看着这个诡异的陶俑气的不行,一脚踢得过去。
然而他却像是穿透了陶俑,直接踢到了后面的墙壁上,嗷了一嗓子捧着脚蹦了几圈。
他有些惊恐的看着那个陶俑,明明他就站在这里,为什么踢不到?
一想到其他人都看着他,他既害怕又丢人,直接甩了张符在陶俑的脸上,这次又踢了一脚,终于没有再踢空了。
他得意的哼了一下转头走回大部队,但是却发现大家都一脸惊恐的看着他,还有些奇怪的问道:“你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其中一名弟子颤颤巍巍的抬手,“你为什么把符贴在自己的头上?”
他的身体猛的僵硬,缓缓抬手摸向自己的额头,本来贴在陶俑额头上的符纸居然真的在自己额头上。
这一次他真的忍不住了,嗷的一声跑到罗偶身后,声音带着哭腔,“罗哥我们还是赶紧出去吧,这里太他妈诡异了。
罗偶余光注意到林戚像是看智障一样的表情看着他们,他的额角抽了抽,实在是忍不住,提着那名弟子的领子快步走离开。
回到大厅之后,林戚和闻弋钦依旧悠悠闲闲的,而玄门弟子却格外狼狈。
“那个陶俑绝对是国师!墓穴里出现的问题一定是这个人搞的鬼!”
“我怀疑皇帝的死和整个皇朝的毁灭也和他有关!”
“可是,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让他能做到这种程度,而且一般人也没有这个能力吧。”
他们都悄悄地看了一眼林戚,希望林戚能解答一下。
但是林戚却根本没看他们,他们也不好意思问出来。
休息了一会儿之后,他们走进下一个门。
刚进入到耳室中,第一眼就被角落中的骏马所吸引,脚步顿了一下,有些迟疑。
林戚却像是什么都没在意一般,直接走了进去。
这个耳室是武库和马库,左边放着锋利带着血腥气息的冷兵器,经过这么久武器居然完全没有生锈,反而在黑暗之中闪着寒芒。
中间是一张地图,而右边就是吸引了他们注意力的高大骏马。
宁骋试探着走了过去,想要碰一碰,但是一想到刚才的事情有把手缩了回去,“这里还有马哎?真的假的啊?”
走近了才发现,这匹马居然也是陶俑,但是却比其他陶俑更加真实。
后面有玄门弟子讨论起来,“这匹马是皇帝的坐骑吧?”
“既然能出现在皇帝的陵墓中,肯定是皇帝的马啊。”
宁骋却微微蹙眉,挠了挠头,“好像不是。”
这话让其他人都看了过去,他犹豫地道,“我在之前的壁画上见过这匹马,骑着它的人是国师。”
玄门的人满脸怀疑,“你不会是看错了吧,那么多壁画你还能记得这些细节?”
宁骋向来都不是很自信,被这样质疑也不好意思为自己辩解。
但是林戚却凉凉地道,“小唐僧的记忆力可比你们的法术靠谱多了。”
林戚直接噎得那几个玄门弟子没了话。
宁骋感激又羡慕地看着林戚,心里想着,戚姐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社牛了吧。
林戚注意到宁骋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没想什么好事情,她戳了一下他的肩膀,“你看到这匹马是国师骑的?”
宁骋连连点头,“啊对,我在好几幅壁画中都看到了,不过如果是国师的马,为什么会在皇帝的陵墓中啊?”
林戚轻哼了一声,“或许这个陵墓本身就是国师修的啊。”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愣住。
这样这一路来遇到所有诡异的事情都能解决了,这座陵墓本身就是国师为了对付皇帝而打造的。
林戚在整个耳室中打量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最中间的地图上。
她转头对闻弋钦和宁骋招了招手,“你们看这个地图。”
闻弋钦只是看一眼就知道林戚要说什么。他没有马上开口而是看向宁骋,“小唐僧看出什么了?”
宁骋凑近地图仔细看了看,又向后撤了一下,突然注意到什么,眼睛一亮,“整个禹王朝的地图看上去好像是一座坟墓的平面图啊……”
他指着最中间的禹王朝宫殿的位置,“这个就像是坟墓的坟包,看上怪吓人的。”
林戚赞许地点点头,笑着揉了一下宁骋的头发,“小唐僧越来越厉害了。”
“这个位置就是禹宪住的地方,住在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不出事。”
听着他们三个人的交谈,玄门的人也都凑过去看了起来。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地图上的时候,余光突然寒芒一闪。
原本放在架子上的长枪突然向他们飞射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长枪的尖已经近在咫尺。
所有人的肌肉骤然紧绷起来,一些反应快的玄门弟子直接翻身躲了过去,也有几个弟子的动作慢了一些,长枪划破他们的衣袖,衣服上瞬间被血液浸湿。
这一次宁骋的反应也很迅速,直接抱头一缩,再向旁边一滚,顺利躲开长枪。
林戚看到他的动作忍不住笑了出来,拍了拍手,“哇,小唐僧最近真的进步神速啊,不光脑子转的快了,身体反应也快了哎。”
就在这个时候,另一边又一柄短剑向林戚飞了过来。
林戚刚要闪躲,腰间突然出现一条手臂,一把将她带进一个冰冷的怀抱中,两人直接腾空而起,在半空中转了几个圈。
林戚趴在闻弋钦的怀里,感受着周围空气的旋转,还有闻弋钦翻飞的衣角。
宁骋看到这一幕,嘴角抽了抽,“你们搁这拍偶像剧呢?”
两人落地之后,林戚眨了眨眼,“其实我刚才能躲开的。”
不等闻弋钦回答,宁骋默默道:“闻哥只是想抱你而已。”
林戚一愣,下意识仰头看向闻弋钦的双眼,她努力分辨着他的神色,但是他的漆眸中格外复杂,隐藏着各种情绪,但是却把她的影子倒影得格外清楚,仿佛他的世界中只有她一个人。
就这样对视了几秒钟,林戚有些不太自在,移开视线,“说话归说话,动手动脚可就是另外的价钱了。”
闻弋钦的目光依然固定在她的身上,闻言笑得更开心了一些,“那我把钱都给你,一直让我抱吗?”
林戚一想到闻弋钦的身价,一瞬间有些小心动。
宁骋蹲在一旁,就像是生怕自己老大被拐走了一样,悄悄地提醒:“老大,冷静一点啊,这个可是个亏本的买卖!”
话音刚落就被闻弋钦笑着轻轻地踢了一脚。
林戚在一旁笑得不行,刚才的话题就这样很自然地没了下文。
过了几分钟后,周围的兵器渐渐消停下来,玄门的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突然怎么了,难不成是被我们发现什么,跳脚了?”
“哎,很有可能!不过我们还是先离开吧,万一一会儿再来一遍怎么办。”
说着他们离开这里回到最开始的大厅。
罗偶突然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先捋一下得到的线索。”
林戚点点头,对于这件事显得并没有多大兴趣,“好啊,你们捋吧。”
罗偶看到林戚的态度微微蹙眉,明明刚开始她还很积极,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难道是已经知道国师的身份了?
罗偶虽然这样怀疑,但是他并不敢问出口,毕竟就算问了林戚也不会告诉他。
他轻咳了一声,“我们现在已知名叫颜寒是禹王朝的国师,而且他应该是和皇帝禹宪有仇,并且极有可能修建了这座陵墓,并且频繁出现的那个没有脸的陶俑应该就是那位国师,但是他具体想做什么并不知道,这么做的具体原因也不知道。”
一旁的乌路言蹙了蹙眉,“我们知道了结果,但是不知道原因,只有知道颜寒和禹宪之间发生过什么,或者说知道颜寒的生平,就会知道所有的答案。”
罗偶点点头,“是这样的,但是现在所有看到的信息,只有国师的存在,但是并没有他的往事。”
林戚听得有些不耐烦,她挥了挥手,“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那就只能往下走了,万一最后就知道了呢,要知道我们还没看到主墓室呢。”
说着她直接往倒数第二个门走去,闻弋钦一言未发地跟了上去,宁骋看了他们叹了口气,“我觉得老大说的对啊,你们站在这里想也没用,还不如往后走,不管怎么演给我们也要从这里出去。”
罗偶抿了抿唇,点点头,跟了上去。
穿过狭小的通道,进入耳室的瞬间,大家都愣住,这间这间耳室的石壁要比其他耳室的石壁更光滑一些,里面放着十几个石床,布置得就像是普通的卧室一样。
但是这些石床的摆放并不像床铺,反而像是石头做成的棺椁。
大家的脚步都顿了一下,看清楚耳室中都是什么之后才敢往里走,然而就在走到一个石床边时,瞬间呼吸一窒。
石床上竟然躺着一个女人。
确切来说是每一张石床上,都躺着一个女人,这些女人的面容不同,但是她们都闭着眼睛,一脸安详,仿佛睡在这里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情一般,她们的衣服样式与奢华程度也不同。
玄门弟子不约而同地后退了一步,“卧槽,这都是什么啊…死了还这么会享受??”
罗偶白了他们一眼,“你们给我出息一点,这些一看就是陪葬的妻妾做成的陶俑。”
林戚在每个石床前面停顿了一下,最后在角落中的石床停下,她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弯腰伸向女性陶俑的身上。
玄门的弟子看到这一幕眼睛瞪得像铜铃,完全没明白她要做什么。
林戚摸索了半天,突然从中抽出了一卷卷宗。
她轻笑了一声,拿着卷宗晃了晃,“看来我们找到隐藏的宝藏了。”
看到她手中的东西,其他人都围了过来,“这是什么?”
林戚耸了耸肩,“我不知道,不过打开看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