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别寒
“她那么信任你,你要是觉得抱歉就该坦诚告诉她你的身份。”
清岫有时候真的很羡慕陆九洲这样纯粹直白。
他不是不想要告诉白穗,是怕她的疏远。同时,他的安危关系桃源,越少人知道越好。
陆九洲觉察到了他的为难,他顿了顿,手腕一动收回了命剑。
“看来这是不能随便说出口的事情。”
“既然你没法像我一样向她坦诚一切,那么就请你和她保持距离。”
“……我知道了,那样的事情我之后不会再做了。”
他话音刚落,一记剑锋划破了清岫的眼角。
只差毫厘,便会伤及要害。
“陆九洲,你做什么?!”
“是我该问阁下想做什么吧?”
清岫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记极重的威压给压在了身后的墙面。
“咔嚓”一声,凹陷了一片。
陆九洲只有一道神识,要是真交手起来自然不是清岫的对手。
只是他的速度比声音还快,先发制人轻而易举。
“我让你和她保持距离,是让你离开她,而不是让你继续死皮赖脸地缠着她。”
清岫哑然,他垂在两旁的手不自觉握紧,压着情绪并没有动作。
“……我不能离开,我有一劫数要渡。”
“师尊告诉我在雷劫将至之前我必须待在让我择选了性别的人身旁,离开她我必死无疑,在她身旁或许有一线生机。”
陆九洲看得出来清岫并没有说谎,然而正因为他说的是实话他才更加恼怒。
他眉宇之间满是郁气。
清岫眼眸闪了闪,在两人僵持了许久后,他先开口打破了平静。
“我可以立血誓,在历练期间我不会再做出任何逾越之事,否则渡劫失败,万剑诛心。”
青年没有说话,只直勾勾注视着清岫,看着他划破掌心立下誓言。
等灵咒顺着血液流回,陆九洲的神情才稍微缓和。
“这件事我不会与她说,你好自为之。”
陆九洲这么说了一句,身影如烟,散在了日光里。
一直低头处理着伤口的清岫眼睫一动,觉察到了什么抬眸看向了门口位置。
白穗不知道什么时候清醒了过来,此时正扶着门往陆九洲消失的方向看去。
“清岫师姐,刚才我师兄是不是来过?还是我还在做梦?”
从昨晚模模糊糊把清岫当成了陆九洲之后,白穗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她听到声音出来的时候陆九洲刚离开,刚醒脑子迷迷糊糊的,外面日光正盛,一时之间辨不清楚。
“……来过,刚走。”
清岫不大想提陆九洲,他不着痕迹将受伤的手背在身后。
“你身体好些了吗?刚才千手过来看了你的情况,又喂了你几颗毒丹。”
“……他这是生怕毒不死我啊。”
白穗听到自己昨晚刚死里逃生,今天一大早又被灌了毒药,嘴角抽搐道。
她这么吐槽了一句,余光不自觉又往陆九洲刚才消失的地方看去。
应该是自己在昏迷时候无意识唤了陆九洲,所以这才把他召过来了。
他待不了多长时间,她醒的太晚,好巧不巧他刚离开。
白穗叹了口气,心里有事也没留意到清岫眼底的异样情绪。
“师姐你别担心,我还好,除了可能失血过多有些无力之外没什么大碍。”
她说着想要过去,结果一迈步,脚下一软险些摔倒在地。
清岫见了瞬身上去及时扶住了她,不想手刚碰上白穗,单单只是隔着衣料便似被落雷劈中般疼得他脸色一白。
他是立了血誓,只是一般这样的血誓只要不起邪念,并不至于连碰触一下就这般疼痛。
是陆九洲,他在白穗身上下了桎梏。
“师姐你怎么了?是不是昨日的毒还没清除?”
白穗着急想要伸手探查一下,清岫倒退一步,慌忙避开了她的手。
“没,没事,你先回屋休息吧,我还有事要去一趟毒林。”
他的手被电得麻木。
缓了一会儿这才牵强地朝着白穗勾了勾唇角,也不等她询问,御空入了毒林。
眨眼便没了踪影。
白穗眨了眨眼睛,看了看清岫离开的方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宿主,你刚才做了什么?】
【不知道。】
【可能美丽的玫瑰都带刺吧。】
【……??】
……
在万毒窟的日子过得枯燥又冗长,白穗每日除了练剑便是试毒。
而等到她体内的金蚕完全寄宿成功了之后,已经是一年后了。
也是在快要离开南疆之前,千手才将在她身上种了蛊毒的事情告诉了她。
他说她身上的金蚕和灵禅子身上的子蛊是共生关系。
但是如今的她并不能解除灵禅子身上的蛊毒,不是因为蚕食不了子蛊的毒,而是她并非下蛊者。
南疆的毒修入不了灵山,灵鸟亦是,千手让她给灵禅子带句话。
【解铃还须系铃人,若下了决定,便来一趟南疆。】
白穗不懂这话什么意思,却隐约联想到了原著灵禅子也曾来过南疆 ,在第二次仙魔大战时候。
只是那时候他的蛊毒无解,如今应当是不会再重蹈覆辙了吧。
从南疆离开的时候,虽然这一年里他们在这里受尽了非人的待遇。
可不得不说这里的毒草毒虫淬炼了他们的灵体,于他们的修行得到了不小的提升。
风祁和谢长庚在前段时日突破了结丹瓶颈,达到了金丹修为。
按照白穗这样刚入道不过两三年的,按理说哪怕资质再好最短也得十年左右摸到结丹后期。
只是她这一年服用的多为妖丹,竟也在近日只差一步便达到了金丹之境。
唯有清岫这种金丹跨元婴的便要难上许多,短短一年俨然是难有大突破。
四人从南疆一路南下,凤山妖林,深渊秘境。
五年后,在白穗修为已至金丹的时候,清岫也终于有了雷显之相。
他并没有白穗想象之中瓶颈将破那么高兴,反而越发沉默寡言。
像是害怕什么,寸步不移跟在她的身边。
前段时间他们刚从深渊的一处秘境走出来,那秘境出口临近昆仑。
因为在秘境受了伤,这里是昆仑地界,周围也没什么妖兽出入,于是谢长庚提议现在这里修养几日再动身。
不想三日后,一道落雷猝不及防劈开了苍穹。
涤荡的剑气破云,翻涌的云海之上,一个身影如折翼的飞鸟“轰隆”一声坠了下来。
等到他们循着动静御剑过去查看的时候,发现伤痕累累,倒在血泊之中的不是旁人,正是桑子俞。
桑子俞在之前蓬莱时候主动留下来帮陆九洲护过法,于白穗算是有恩情。
不单单如此,即使他和她没什么交集,她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对方死在自己面前。
昆仑,蓬莱和昆山关系一般,却未交过恶,桃源和昆仑世代交好。
四人没什么异议,准备将桑子俞送回昆仑治疗。
不想风祁刚把桑子俞背起,青年眼睫微动,意识混沌地说道。
“别回昆仑……我已经被师尊逐出师门了。”
“……”
这个走向熟悉得让白穗心情复杂。
“那玄殷呢?我听宁玦说她是和你一同历练的,怎么只有你一人?”
白穗表面上是在问玄殷在哪儿,实际上想要知道他们如今到底发展到哪一步剧情上了。
是桑子俞被玄殷始乱终弃,欲夺金丹未遂,还是玄殷因勾引正派弟子 ,被当做妖女囚禁于昆仑?
桑子俞将丹药咬碎咽下,缓了一会儿后回答。
“在合欢宗……”
“她宗主之争败了,按照合欢宗的规矩就算没有死在对决中,也会被夺了金丹,废去修为。”
败了?怎么会?
按照原书剧情不该是玄殷吞了桑子俞的金丹,修为大增,成了新任宗主吗?
在白穗疑惑的时候,桑子俞像是看出了他的不解一般皱眉。
“早告诉她要回去的话把我的金丹带上。她之前抛下我,被我带回去关起来的时候咒骂了我无数遍,说什么早晚要杀了我,结果到了动真格的时候反倒下不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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